“謝言行。”


    “他就是那個謝氏集團的繼承人,謝言行啊。”


    “……沒想到竟生的這般好看!”


    小聲議論的聲音,讓尹家主和尹寶珠瞬間知道,謝言行的身份,這謝家雖然不是玄學之家,但謝氏集團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集團,不止是在國內,就是國外也都頗有勢力。


    因而,尹家主也不得不緩麵色,和謝言行說話都溫和不少:“原來是謝公子,失禮。”


    麵上雖然客氣,不過心裏卻有點疑惑,要知道交流大會一貫請的都是玄學中的人,很少請這種尋常人家,這謝言行是怎麽進來的?


    “尹家主客氣。”別看謝言行是風流多情的性情,但做為謝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在公事上卻從來不含糊,不但外交辭令熟練的很,察言觀色更是滿分,自是看出來尹家主心裏的疑惑,笑著迴答:“這是戚妙錦,隸屬國家特殊部門,我是跟她一起過來見識見識的。”


    尹家主的麵上露出一絲恍然:“原來小姑娘你就是前段時間被道友議論紛紛的天才少女。”


    他這表情看的阿錦不由的瞥了一下嘴角,從剛才的話就知道,尹寶珠早就知道她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人,作為家主,這次交流大會,尹家還是主辦方,尹家主他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或者說,他是在給自家女兒撐腰,想要折辱她一番罷了。


    不見他的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那意味深長的語氣還有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已經清清楚楚的表達了尹家主此時的想法。


    事實上,尹家主確實也是這般想的,國家特殊部門招聘的規矩多,也嚴苛,能進去的都是精英,對方看著初中都沒畢業的年紀,又是孤兒,卻能進特殊部門,可見其實力不俗,有傲氣的本錢。


    可惜,


    她自傲的對象卻錯了。


    ……


    忽而,


    賀知章感到一股陰寒之氣,讓他拿著東西的手都凍了一下,東西掉落,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糟了。


    賀知章立刻是拔腿就跑,朝著自己感受到的陰氣最濃鬱的地方,此時,他的心裏是有幾分後悔的,覺得自己不該和阿錦分開走。


    今日是交流大會的第一日,交流大會一般是五天的時間,這第一日並沒什麽事情,多半都是相互認識一下,畢竟每年的大會,都有新麵孔出現。


    當然,第一日也不僅僅是相互認識交流,也有小型的販賣會。


    雖然裏麵沒什麽好東西,不過偶爾也能淘換出寶貝來,就像是上一屆中,就有一個散修,在一個攤子上隨手買了一條破布條,卻沒想到,居然是困鬼綾。


    聽名字就知道它的用處,不管是怨鬼還是厲鬼,隻要被困鬼綾纏上,任憑你便是有百年修為,也是動彈不得。


    因而,有不少道友便喜歡到處逛逛,保不齊自己也能撿個漏。


    賀知章雖然成為玄學師已久,但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參加交流大會,倒不是說先前沒有收到過請柬,事實上交流大會這是第五屆,特殊部門因背靠國家的緣故,每次的交流大會都會受到邀請,隻是就像是命運使然一樣,前兩屆,他的實力還不夠,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修行上,即便有時間,也沒來。


    三、四屆的時候,他都在執行任務中,走不開,自然也無法前來。


    這就導致賀知章還真的是一次都沒來過交流大會。


    也是因為如此的緣故,賀知章在進來後,便想要到處看一看,阿錦卻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們便分開走了。現在想想,真的是後悔,戚小姐的脾氣不好,偏生實力又強勁,若是失控的話,那後果……


    賀知章打了一個冷顫,他簡直不敢想。


    “戚小姐,請您手下留情!”


    賀知章剛到,正好看到阿錦抬起手,而在她的周圍,除了謝言行之外,則是躺了一地的人,為首的那個是個麵色帶著幾分驚恐的少女,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不久就眼前的情況來說,卻不容他多想,忙開口喊道。


    第128章 千年女鬼


    “你要阻我?”


    以往清淡甜美的聲音, 這個時候冰冷的毫無感情可言,阿錦本就不是人,如今的宿主又是千年女鬼, 被封印沉睡多年, 聲音自是帶著一股陰寒之氣, 不過以往的時候阿錦會刻意收斂。


    現如今, 卻不用。


    感覺到溫度比剛才又下降了三分,甚至就連手腕上的印記, 也隱隱的有些疼,賀知章忙開口說道:“不, 不,晚輩知曉前輩這般做必定是有自己的深意, 隻是您是一心修道之人,為了這些人,遭下殺孽, 壞了自己的修行, 不值當,還請前輩海涵三思。”


    “你倒是長了一個巧舌頭。”阿錦聽著這話,哪能不知道,賀知章看似是為自己著想,但實則還是為他們求情罷了。不過他這番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錯。


    從一開始, 阿錦就沒打算下殺手, 為了這麽些人壞了自己的修行, 不值當。


    賀知章聽著這話,心中一顫,隻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冒著寒氣,


    天知道, 他現在承受著什麽?因為身上有印記,他比在場的其他人感受更真切一些,冰冷又瘮人的涼氣,綿綿不斷,從腳底板到頭上,讓他連動彈一下都是艱難的。


    隻能扯了扯嘴角,對阿錦露出一個僵硬的不行的笑容。


    “……你說的雖說是在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的話,日後豈不是隨意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折辱本尊。”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阿錦的語氣越發冰冷。


    尹寶珠的性格驕縱又任性,阿錦是知道的,但卻沒想到,她不止是驕縱,還沒腦子。在說也說不過,家長過來也沒用,威脅阿錦也不care後。


    她居然敢和自己玩偷襲這一套。


    而且還是朝她下丹毒。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一嘴,在同等修為中,劍修戰鬥力最強,越級挑戰,跟玩兒一樣,和其完全相反的就是丹藥師,可以說是柔弱無力的一批。


    所以,對丹藥師來說,各種防身的工具自是不能少。


    尹寶珠自然也不例外。


    而對一個丹藥師來說,她學習的第一個課程,就是要在煉製丹藥的時候,去其糟糠留其精華,讓藥效發揮到最大。而這種被剝離出來的糟糠,便是丹藥師的一個最佳防身工具,越是品級高的丹藥師,手中的丹毒就越厲害。


    尹寶珠如今是四品丹藥師,已是小有火候,同齡人之中,若是被她下了丹毒,中了招,多半是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若是正經的切磋,或者說相約鬥法的話,中了毒,自是無可指摘,畢竟這就是人家的防身手段。


    但眼下,


    阿錦表示,想要偷襲的話,也不是你的過錯,畢竟她是個看重結果的人,就像是有人說過,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貓。


    同等的道理,偷襲這種手段,雖在道德上容易引起人的反彈,尤其是對一些自詡正義人士而言。


    不過叫阿錦看來,卻不算什麽?


    當然,也有一點,那就是,你既然敢偷襲的話,那就要做好會被反噬的準備。


    就像是現在。


    尹寶珠不是自己的對手,她偷襲失敗,自己予以還手,便是說破大天,也不是她的錯。


    賀知章先前並不在跟前,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聽著阿錦這話,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若點頭同意,鬼都未必知道,一個鬼王嘴裏的活罪是個怎麽活法?但若是反駁的話,他好像並沒有哪個立場?說不準,一言不合,會讓對方更生氣。


    抬頭,給了謝言行一個眼神。


    “你看我做什麽?”謝言行作為一個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的人,雖接受到了賀知章的意思,但他表示自己不想告訴對方,“……雖然我知道,我生的好看,但明確告訴你,老子是直男,不搞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賀知章被謝言行這番話氣的倒仰。


    這都什麽人?他也是直男好嗎?喜歡的是嬌嬌軟軟的漂亮女孩兒,而不一米八的……呸呸,都被謝言行給帶歪了,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你看謝言行做什麽?這裏都是你的同行,不如你親自問一問。”阿錦說完,輕輕揮了一下手。


    一地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的眾人,這才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了一絲暖意。


    立刻就有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男子,狠狠的瞪了尹寶珠一眼,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怨懟,“害人精,都怪你。枉費你尹家還自詡是名門正派,正道楷模,居然做出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連累我等。”


    “就是,若不是你的話,我們怎麽會淪落成如此?”一個人開了口,便有人跟上。


    “尹寶珠,你逞一時之能,如今害了大家,掃把星。”


    ……


    你一句,我一言,現場幾乎在瞬間就變成了尹寶珠的批判大會,討伐尹寶珠的自然是素日看不慣尹寶珠的年輕弟子,以女弟子居多。


    尹寶珠剛開始的時候還反駁兩句,自己不是故意,隻是氣蒙,才做出偷襲這種不理智的舉動。


    但‘討伐’她的人實在太多,雙拳難敵四手,她一個人自然說不過在場這麽多人,況且這件事說起來,她還真的不占理,到最後,隻能白著一張臉,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阿錦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怎麽說呢?真的是群魔亂舞,說句難聽的,狗咬狗,一嘴毛,不過如此。


    不管是到哪裏,都不缺虛偽的人,現下指責尹寶珠的人,除了是嫉妒外,更多的還是來源自自身被牽連了,麵對著可能性命不保不說,連魂體都有可能被吞噬。


    他們心裏的害怕,怨恨,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阿錦他們自是不敢得罪,畢竟誰也不想第一個死,可不就是發泄到尹寶珠身上。


    畢竟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招惹出來。


    要不是她驕縱無理,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又或者她在阿錦離開的時候,沒有做偷襲之態,怎麽會成如此局麵?


    “賀道友,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尹家主看著被眾人討伐的女兒,心疼的不行,隻是尹家在玄學界的地位雖說不俗,因為丹藥,尋常人都敬著幾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引起眾怒。


    但她又著實心疼女兒,所以,隻能另辟蹊徑,開口問賀知章說道。


    交流大會的請帖可是發給特殊部門的,這特殊部門怎麽能養鬼呢?還把其招入門下,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鬼的話,怎麽可以相信?


    還別說,尹家主這一開口,還真的讓現場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賀知章的身上,脾氣暴躁一些,罵人的話都已經到嘴邊,但瞥到阿錦後,又不得不咽迴去。


    脾氣暴躁不等於沒腦子。


    “解釋什麽?國家做事,不需要和你們匯報。”賀知章聽著尹家主這話,簡直是要氣笑了:“……況且若不是你們先招惹她在先的,她又怎麽會生氣?局麵也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你可別和我說什麽戚小姐是鬼之類的鬼話,你女兒偷襲人家的時候,可不知道她是鬼。”


    “若她早就知道的話,別說是偷襲,怕早就躲得遠遠的。”賀知章嗤笑說道,“說來說起,還不都是你尹家主不會教養女兒,驕縱又任性,但凡她講道理一些,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尹家主一噎:……無話可說。


    “啪啪”的掌聲。


    眾人還沒緩過神,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能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行為的,也就隻有一個謝言行。


    “賀知章,沒想到啊,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先前我一直以為你迂腐又不知道變通,冷冰冰的沒個趣味。沒想到你腦子確實清楚的,給你點個讚。”謝言行說著便伸出了大拇指。


    惹得賀知章翻了個白眼。


    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有心想要懟兩句,不過見阿錦沒說話,便也又咽了迴去,事實上,他剛才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並非是要為阿錦鳴不平,而是對眼下的玄學界有些失望。


    本事沒見的多大,架子不小,心性也沒能端正。


    犯了錯,明知道是錯,不思悔改,想法子補救不說,反倒是一而再三的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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