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個小女孩在公園漫步。

    她是茉莉,美國第二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年僅十二歲的她已經接觸太多的社會醜惡。內向的茉莉漸漸擁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可以感覺出人的情感,甚至看透人心。這種能力愈演愈烈,甚至可以清楚地以影像的形式感觸其他人的思維;這對於周圍充滿爾虞我詐的人的茉莉,簡直是一種酷刑。

    就在她封閉自己,不願意和任何人接觸時,她在日本遇到了金達。他教會自己如何正確的麵對這種能力,而且在他的提議下,原本疏離的父母為自己而盡力和睦。這是第一個她所接觸到的‘純潔’之人,也是她第一個朋友。現在她擁有幸福的機會全是他的功勞。

    茉莉撫摸著以淚形寶石為墜的項鏈,輕笑起來。這是她私自收留金達掉落的一隻耳飾偷偷改造而成的。

    ‘救命!’

    似乎有人唿喊,茉莉不能確定的向聲源靠去。

    ‘不,魔鬼,魔鬼!’不是唿救!這是什麽人的思想強烈迸射,以至類似於唿喊!茉莉撥開眼前擋著的樹枝,驚人的景象映在她眼上:地上滿身鮮血的女子似乎試圖爬起來,卻被飛來的短刀從後背釘入後心!正當她目瞪口呆之際,陰森低沉的笑聲傳來。隨沙沙的腳步聲,黑色的皮靴橫在眼前,來人彎下腰,任烏黑飄逸的長發掃著血跡;他若無其事的從屍體上將短刀拔出來,仿佛那隻是插在水果上。更令人驚異的事發生了,他及腰的長發顏色開始變淺,在短短一分鍾內已經完全轉變為泛著淡淡藍光的銀色!

    “哢嚓!”

    不由自主後退的茉莉踩到樹枝,隻見兇手猛地迴頭和她四目相對。那是一張精幹冷酷,為戰鬥而生的臉,每一根線條都浸滿可怖的殺氣。銀發戰鬼似笑非笑,他的神情如同貓細細打量著爪下的老鼠,考慮該如何的玩弄才能盡興。茉莉隻覺得渾身冰冷,動彈不得。

    ‘真走運,還有飯後甜品;’他想著貪婪的舔了一下唇,‘看上去很美味。’

    深沉的恐怖,令人窒息的特殊壓迫感襲來,茉莉想叫卻無法出聲,任由自己被黑暗的意識蠶食。忽然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和唿喚聲。

    “小姐,小姐!”

    茉莉條件反射的迴頭,一大串仆人湧過來。

    “小姐您怎麽跑到這裏?”

    “他——”

    茉莉說著迴頭,卻見除空地上的野草外什麽都沒有。她倒吸口冷氣;眼花了?不對!摻雜著黑暗笑意的思緒傳來,他就在這附近等待將所有人殘殺的機會!

    好可怕的魔鬼!

    “沒什麽,我們迴家吧!”茉莉幾乎是用跑的。

    待眾人走遠,樹上的人將手上的屍體丟下去,看了看自己正加深顏色的長發。

    “真是大意,沒想到會有人來。”

    他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什麽事?”

    “……”

    不知是驚嚇過渡還是時間已到,他的頭發已經還原為黑色。轉眼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

    ****

    他是戴爾,世界最大的國際財團之一縱靈財團駐日分部執行部長,同時也是代號‘布魯特利’的國際殺手。隻不過通緝令上的他——是這個樣子。

    戴爾微笑的看著鏡中自己的發色褪為銀藍。

    一旦興奮頭發就會轉為銀色,所以一般情況他都樂於滅口。

    如同所有的殺手的冷酷無情,不同的是他遠遠比同行殘忍得多!

    自聽從那個男人改造身體後他就尤如染毒癮般喜嗜人肉。他最喜歡摧殘獵物的肉體和靈魂用以換取無上快感,落在他手裏的獵物隻有一個下場:被施暴至死後淪為他的食物。

    慘叫憤怒和哀鳴逐漸成為他的精神食糧,興奮的催化劑。也許,他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

    對於這個擁有異能的殘忍食人怪物來說人類什麽都不算,除了——

    微笑後伴隨痛苦的皺眉,戴爾下意識的捂住流淚的眼背上滲出冷汗,發色轉迴純黑。

    停止!不要想起來……

    一個沾染鮮血大聲啼哭的女孩子在水中掙紮,最終順激流而去;岸上陣陣狂歡聲裏笑得最開心的是他的母親。

    一抹雪白的身影停下腳步迴眸一笑,縱身飛落。沒有絲毫怨恨反而笑得那麽甜美,如同帶來歡樂的青鳥展翅尋求自由。

    心隨之墜入無底深淵,殘存思念的行屍隻剩下刻骨銘心的悲憤!

    是生他的女人淹死他的親妹妹,是受盡恩惠的村民將他唯一的朋友出賣給那個男人逼她從懸崖上跳下去!

    為什麽,就因為我是惡魔之子,畏懼我的能力不敢對付我所以奪走對我而言重要的一切?

    可惡的女人,該死的人類!

    隨即又想起得知她沒死後,為再見她一麵,為得到能保護她的力量放棄自由……

    “看,這是你最喜歡的花,迴來實現我們的約定吧!”

    戴爾打開花園的門,妖豔的純白色各式玫瑰充斥人的眼際。突然他眼藏殺機地向身後瞥,一隻矯健的黑豹伸了個懶腰後趁機溜出花園。解除警戒的戴爾眯起眼,看著摘除鬼麵具的泰若伯衝他露出苦笑。

    “師傅到了。”是嗎?

    那個她寧死都不願去見的男人,給予自己力量的巨大禁錮到來了?

    那個將他‘放逐’於日本的邪惡陰謀家,黑暗中的操縱者到來了!

    推門拉開,一個金色長發,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提著一個輕巧的電腦包,肩上停著一隻漆黑的九管鳥。縱靈財團董事長,控製美國政經的商業巨頭,掌握許多國家地下反政府組織的男人——金恩•強生。表麵看起來30出頭,可自戴爾第一次見他到現在,十一年來這張平板的麵孔絲毫沒有改變。

    “喂、喂!傻了啊你,是大腦缺氧還是小腦退化?”

    怪腔怪調的疑問句成功的引起戴爾的注意力,九管鳥掀掀翅膀丟去一個‘看你那白癡樣’的眼神。

    “臭鳥,許久不見嘴還是這麽毒。”

    “粗魯又癡呆的笨蛋,告訴你多少次我叫鳳!”

    “嘿,還好意思說,明明烏鴉一隻還冒充鳳凰,叫你臭鳥是在抬舉你。”

    “可惡!我不是烏鴉!”鳳最恨別人把它和烏鴉或者鸚鵡比較, 和主人一樣高傲的它不屑與那些低等鳥類為伍。

    “鳳。”

    金恩淡淡的開口,烏鴉——不、九官鳥,不,是美麗又聰明的鳳(頭上留有被‘銳器’連續擊打出血窟窿的作者趕快改口+拍馬)安靜下來,它可不想被主人丟到油鍋‘友情客串’午餐;戴爾也知趣的沒有趁勝追擊。

    “還沒捉到?”

    突如其來的一句搞得戴爾莫名其妙,卻見側立一旁的泰若伯羞愧的低下頭。很快他反應過來是說上次的叛徒。奇怪,他記得那個叫青的女人隻是千葉分部的一個普通幹部,千裏迢迢趕來的金恩開場白竟是詢問她的下落,難道有什麽連身為駐日執行部長的自己都不清楚的內幕?

    金恩將戴爾的疑惑看在眼裏,令人難以察覺的微皺眉。

    ‘在找到那個人前這顆棋子恐怕還有用,但把他留在日本太危險,會成為阻礙。’

    “你們可知道天啟。”

    泰若伯和戴爾同時迴頭對望。在中國大陸差點掀起一場戰爭的邪教天啟誰人不知,不過三年前它就銷聲匿跡,金恩為什麽要突然提起它?

    “天啟並沒有消失,隻是暫時分散隱蔽。因為是以宗教為基礎的組織,經曆三年之久的無主狀態仍沒有解離。”

    兩人聞言大驚失色;能做到三年之久保全實力隱忍,在沒有頭領的狀態下未因爭奪權力導致分崩離析,可見其根基之深糾集力之強。

    “一個新興起的邪教能和政府抗衡這麽久,想必背後有人指使。”泰若伯順口說出必然的結論,金恩則再次一語驚人。

    “是的。天啟前宗主李晴,真實姓名賴部冥王,他的祖上是日本在戰爭時期派往中國的間諜。自賴部冥王死後天啟銷聲匿跡,日本政府拒絕承認與他有關係,現在關於天啟的風波已經平息,”說著金恩從懷裏取出一把折扇放在桌上,“這是證明宗主身份的信物冼殘扇,你帶上它易容成賴部冥王去中國收複天啟。”

    看到如此重要的信物現下在此,戴爾立即反應過來天啟事件的風波很可能大部分是金恩從中作梗。

    戴爾有一項很特殊的技術——易容術。他知道金恩想讓他做什麽:“賴部冥王不是已經死了?”扮演他會被識穿。

    “沒有屍體和目擊證人,檔案記錄是失蹤。”

    戴爾會意的點點頭,作為這種要案的罪首若無證據一般不會被認定死亡。很值得諷刺的是,他這個國際通緝犯要化身成另一個在逃犯才能被批準去中國。

    “我需要一個月時間休息和準備,這裏的攤子先找個人幫我盯著。”

    “泰若伯,你留守日本。”

    泰若伯心不在焉的點頭,金恩轉身離開主廳向自己居住的東廳走去。

    “你們在背著我玩什麽花樣!”

    泰若伯自剛才開始就一聲不吭臉色蒼白,直到他被一隻手卡住脖子才迴過神慌忙搖頭,掙紮的試圖擺脫。他沒想到平日任自己‘剝削’‘壓迫’的戴爾會突然攻擊,被戴爾的手輕易抵在牆上。

    “笑麵虎和狐狸都在千葉,偏偏留下憎恨日本人的你,難道不是那個男人的陰謀?”

    在說到‘陰謀’兩字時他的眼閃過一絲陰晦手指上的力度加大數倍,亮麗的黑發顏色變淺。泰若伯出拳擊中戴爾腹部趁他的手稍有鬆弛趕忙掙脫翻身躍出很遠才拚命的汲取氧氣。

    “唿、唿,沒有這迴事,師傅留下我是因為追查叛徒我比較了解內情。前不久我剛剛挖出潛伏於美國總部的中國特工,但他盜走的重要資料沒有找到。這次從千葉逃走的女人正是他的女朋友。要不是狐狸有其他任務,笑麵虎落跑,再看在加班津貼的份上我才留下,要不鬼才樂意替你看攤!”

    的確,與討厭日本人相齊名的是他的見錢眼開。

    “既然如此,你應該用不著兜售我的電話號碼了,下次再有人知道為你是問!”

    隨即戴爾轉身進入花園湮沒到花叢中。泰若伯鬆了口氣搖搖頭。

    真實損失慘重。可憐的三億美元啊——一定要向師傅索賠。

    ****

    被兩個壯漢擠在後車座中間的茉莉在嚇得直發抖,前麵開車大約四十來歲的男人通過後車鏡觀察她蒼白的臉色,不懷好意的擠出猙獰的笑容。她本想快點迴去將仆人遠遠甩在後麵,沒想到一幫陌生人突然出現將她虜走。嗚嗚~怎麽辦?

    黑色無牌車駛入一條無人小巷,停在小巷正中央。坐在副駕駛位置一直沒作聲的瘦高個看看表。

    “還有兩小時。”

    車上的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閑,又過一會兒車內再次靜下來。

    “幾點了?”

    “差半小時。”

    “你們,下去給我看著點。”

    開車的男人打了個眼色,其餘三人曖昧的嘿嘿一笑一起下車,朝巷子的入口處走去。等都他們走開男子也下車,轉身打開車後門……

    戴爾身周殺機彌漫——

    他心情不好。

    他在想:好餓。

    俗話說得好,寧招惹熟睡的虎也別靠近饑餓的狼。而他現在的狀態不是狼而是豺狗,就是能把沾有豬油的垃圾桶吞食的那種動物。

    在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風中隱約似有女人的聲音,戴爾似聞到美食的香味雙眼一亮停下腳步。

    “喂,說你呢!”

    “識相點快滾。”

    兩個壯漢擋住他的去路,一個瘦幹兒掏槍比劃兩下,反逗得他笑出聲;

    “嗬,你們是在和我說話?”

    用這種語氣和我布魯特利說話!

    ……

    “救命!”

    掙紮中的茉莉試圖推開那個男人,可是無濟於事。忽然對方身體一沉向她靠過來!隨著她的尖叫聲,轉眼間他已向後摔了出去。

    “嗨,我們真是有緣呐,小公主。”

    這聲音是——來不及錯愕,比剛才更沉重的恐懼向她席卷過來;這種特殊的壓迫感——

    在這裏解決目擊證人順便‘宵夜’是個goodidea,不過……銀藍色頭發的男子嘴角向上一勾,掃了掃無助的獵物:被撕的不成形的連衣裙下的稚嫩肌膚,驚恐而無助的顫抖,試圖向迴縮線條優美的腿——就這麽殺了有點兒可惜,他想著舔了一下饑渴的唇——不如……

    見他彎腰上半身探入車廂,茉莉翻身爬向另一端的車門用力擰動把手——鎖死了!眼看魔鬼逼進她拚命的敲打車窗,卻無濟於事。溫濕的熱氣從她耳後吹來,黑暗的意識狂暴的掠奪走空氣中的溫度!

    “不用怕,很快就會結束。”

    他伸手握住她的腳踝輕輕一拽,另一隻手扣住她的雙腕將她壓在身下。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哭喊的哀求被邪惡的笑聲掩蓋。然而惡魔突然鬆開茉莉伸手揀起掉落在車座上的墜子;茉莉試圖搶迴卻被他反扭住手臂;一股殺氣速生。

    “你是從哪兒弄來這個的?說!”

    他認出這正是當時從手中溜走的獵物所戴的耳飾。終於找到上次溜走的極品,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茉莉感到手臂火辣酥麻,難過得掉出眼淚卻仍倔強的噘著嘴。

    “啊——!”

    ‘哢’的一聲,她的一隻胳膊以不自然的形狀彎曲,茉莉哭著張大嘴卻僅僅發出低低的嗚吟。

    “放心,不會讓你輕易死掉。” 在她麵前活生生吃了她的親友,所有和她有瓜葛的人;父親之後是母親,母親之後是……

    “不!不要這樣!”讀取到惡魔心聲的茉莉恐懼終於勝了理智,“是金達老師給我的!”

    “金達,”布魯特利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你的老師?”

    “不是,但他像老師一樣幫助我,教導我。”

    “他住在哪兒?怎麽聯絡?”

    茉莉搖搖頭說道:“他住在警督家裏,平常根本聯絡不到,除非打電話給渡邊警督。”

    警——督——?!布魯特利汗毛全豎起來,對於國際通緝犯的他來說沒有什麽比警察更棘手。此時車外傳來細瑣的聲響,有人進入他們所在的小巷內。

    “怎麽迴事?”

    前來接頭的人見到重傷倒地的同伴大吃一驚,

    “誰在裏麵?!”

    惡魔這才收斂住臉上的驚異,從車中滑出。一陣陣慘叫聲傳來,霎那間又恢複平靜。

    “哢嚓!”

    什麽東西折斷的聲音,接著腳步聲靠近,隻見浴血戰鬼手中握著一截滴血的木棍出現在她的視野。他輕盈的躍進車內,伸手拆開茉莉的發帶,撫弄著她柔軟的頭發嗅了嗅;

    “很香啊~”

    “不,不要!”

    “哧哈哈——!!”

    戴爾孩子似的爆笑起來。他將墜子丟還茉莉,又拉過來茉莉的手用發帶和木棍將她骨折的手臂固定好,隨後脫下外衣裹在她身上。

    “今天我心情好(有這麽多夠我吃一陣子),這次就算了。”說著他俯身將茉莉抱出車外,當她迴過神時飛跑的清銀之風已經停下腳步,將她輕放下。

    “我們還會再見的,小公主。”

    眨眼間他便如同來到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姐!?小姐您怎麽這個樣子?”

    “您可迴來了,老爺夫人擔心死了!”

    “有沒有受傷?”

    幾個仆人七嘴八舌的湧上來,茉莉卻凝視著遠方。

    為什麽?當聽到老師名字的時候,在那殘忍而瘋狂,沉重而又冰冷的心裏閃過一絲溫柔?

    戴爾撚著顏色正在加深的長發,思緒迴到很久以前和‘她’相遇的時候。

    “……我可以叫你‘金’嗎?”

    “金?”

    “是啊。”像普照大地的陽光般溫暖的顏色……

    不知不覺間已經迴到剛才的小巷,戴爾卻發現‘食物’全都不見了!地上連一滴血跡都沒有,仿佛剛才全是他的幻覺。

    ****

    “屍體像是被猛獸襲擊?”

    金色短發略帶卷曲的男子,也就是曾經和金達有一麵之緣的昱用黑眸掃了掃屬下,微微一笑;

    “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眾人如釋重負轉身準備離去,突然從地低鑽出三條巨蟲,張著血盆大口將向那些人撲去!昱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上演的作嘔景象,聽著刺耳的尖叫。過了不一會兒隻剩下怪異的舔拭聲,巨蟲又鑽迴地下,靜謐降臨。

    “滎,有你在真是方便。”

    “咕~”枯瘦的老頭從陰影中走出,喉嚨擠出沙啞的字節;“我才應該感謝,孩子們很久都沒吃過鮮餌。”

    “依照他們的描述,下手的應該是傳聞中喜嗜人肉的布魯特利。奇怪,若我沒記錯這個人應該是那個男人的手下,怎麽會和老蓋勒的孫女掛上?” 是意外,還是說……不管怎樣計劃已被打亂。嘖,傷腦筋,若是被那個男人注意到我們就遭了。不過;

    “海之淚不完整?”

    老者皺起眉頭,啞著嗓子迴答;

    “是的,那個女孩的手裏隻有召靈玉。”

    兩位一體的神器海之淚由相屬互補的召靈玉和定魂珠兩顆寶石組成。按道理講它們會吸引彼此以達完整,除非其中之一仍在被人使用,維持著一個本該死掉的人的生命……清秀的身影在男子心間閃過,他用力搖頭迫使自己擺脫這個不吉利的念頭。

    高跟鞋聲響起,老頭再次融入黑暗的角落裏;一個女人從潔淨平整的地麵上走過來,將一大摞資料摔在男子的辦公桌上。

    “少將!這是司令讓您審閱簽劾的文件,您到底要積壓到什麽時候!?”

    “555~滎,你真不夠意思!”(小聲的嘟囔)

    第二天早上,茉莉被父親叫到客廳。

    “茉莉,為你的事我專門去找人,正好有位拳腳非常厲害業務上的朋友有空閑,他答應照看你一個月。來認識一下,這一位是戴爾先生。”

    3……2……1……‘要是泄露,把目擊者全殺死。’

    倒記時準備放聲尖叫的茉莉卡住,被魔鬼的心聲嚇得憋迴淚水。戴爾看她像是被卡到嗓子憋紅臉,目光轉而深邃詭異。

    “初次見麵,茉莉小姐。今後請多多關照。”

    茉莉將滿心恐懼強行咽下去,揣測不安的坐在旁邊。其實她很想溜,但是又怕這個惡魔對父親不利,隻好在這裏聽著父親和他聊什麽經濟啦,政治啦……唿嚕~

    “我聽說,茉莉小姐有一位老師。”

    恩?!茉莉立即清醒過來,強烈的使眼色暗示不可以說出老師的事,可惜父親坐的位置正好看不到。

    “您是說金達先生?他是我們認識的一位朋友,偶爾過來教教小女一些樂理常識。”

    “我也非常喜歡音樂,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見一麵。”

    茉莉想大聲的告訴爸爸不可以說!但是惡魔般男子寒栗輕蔑的一瞥,她顫抖的張不開嘴,無法遏止上下牙的震顫!父親沒有察覺氣氛的異樣,興致勃勃的接話道:“那真是太巧了,他明天就會過來。”

    戴爾優雅的一笑,笑容裏藏著耐人尋味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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