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韻冷豔的臉上,哪裏還有平時的半分疏離, 她跟沒看見兒子般,一把就拉過蘇西的小手, 臉上笑出了一朵花, 熱情應道:“哎!西西累不累?媽打電話問了吳瓊, 知道你們火車班次,就過來接你了,哎呀!你可算來了, 這幾天媽帶你好好玩玩,j市好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走走走,星星,你也快點跟上,你這小丫頭,膽子倒是不小....”


    蘇西雖然意外婆婆特地來接自己,卻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兩人去年就處的很不錯, 於是她也不扭捏,挽著唐思韻伸出來的手, 與龐星一左一右,歡歡喜喜的跟在唐思韻身邊往外走。


    獨留下提著大包小包的兩個男人。


    童昀磕巴道:“哥, 我怎麽覺得, 唐姨剛才跟沒看見我倆一樣呢?”


    謝臻大跨步跟上,還不忘冷嗤:“你說錯了,她隻是沒看見你!”


    童昀...


    =


    唐思韻對於自己喜歡的人, 那絕對的是體貼又溫柔。


    出了火車站,直接坐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都不用幾人開口,便出發去了最近的招待所。


    等蘇西他們幾人,全部洗頭洗澡收拾妥當,恢複成了俊男靚女後,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點,於是,幾人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國營飯店大吃了一頓,才一起往軍區大院而去。


    軍區大院離火車站挺遠,吉普車足足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


    蘇西作為唯一一個陌生麵孔,在謝臻陪同下登記了身份信息,才被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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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先將童昀兩人送到家門口,才一路行駛到了謝家小樓。


    謝博級別很高,分到的是一棟兩層小洋樓,另外還附帶了一個一百多平的大院子。


    往日這個時節,院子裏滿是花草,芬芳嬌豔,都是唐思韻精心種植的,當然也是大院裏大部分人家的常態。


    不過今年年初開始,整個大院都風聲鶴唳起來,家家戶戶將院子裏的花草鏟除,種上了綠葉蔬菜,堅決抵製任何的資本主義作態。


    唐思韻家裏出了個背景‘有問題’的女婿,哪怕再舍不得,也隻能學著旁人,將大部分的花都挖了去,隻餘留下幾盆不打眼的種在院子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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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穿過院子,來到小洋樓裏麵。


    蘇西粗粗一打量,意外卻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這房子裏的擺設樸素到不像是一個高官家庭,不意外的是,現在這個年代,就算真有什麽好東西,也不敢拿出來擺放。


    唐思韻拉著蘇西在木沙發上坐下後,招唿兒子:“小臻,行李等下再放,你去廚房去給西西衝一杯麥乳精,李姐已經迴老家了,你要找什麽,自己動手。”


    說完這話,她又歡喜的看向蘇西:“西西,坐了這麽些天車,你肯定累了,等下喝點麥乳精,再去睡一覺,房間裏媽都給打掃過了,晚上等老謝迴來的,我們再好好慶祝慶祝。”


    蘇西乖巧應下,其實她不困,就是坐久了有些疲乏,好好睡一覺就能緩過來。


    =


    下午四點。


    滿是紅色的房間裏,寬大的喜床上。


    俊美不凡的男人睫毛微顫,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抬腕看了眼時間,才看向半趴在自己懷裏睡覺的媳婦。


    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的很嚴實,餘下的空隙中,不止有微風吹拂進來,更有明媚的光線打在屋內。


    謝臻看著媳婦睡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神瞬間軟和下來,微微低下頭,在她粉嘟嘟的櫻唇上輕輕的落了一個吻。


    才慢慢的將摟住自己腰的小妻子往旁邊挪了挪。


    不想就這麽輕的一個動作,懷裏的人就被驚醒了,蘇西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嘟囔道:“怎麽了?”


    謝臻懊惱,大手像是哄小朋友睡覺般的,輕拍著小姑娘:“吵醒你了?沒事,你繼續睡,我下樓幫媽準備晚飯。”


    蘇西反應慢了半拍,坐起身,打了個哈欠,軟糯道:“晚飯?”


    謝臻又將人抱進懷裏:“嗯,現在家裏沒有保姆了,我需要下去做飯。”


    蘇西:“現在幾點了?”


    謝臻吻了吻媳婦的發頂,溫柔道:“四點了。”


    蘇西又坐直了身體:“那我一起下去吧,雖然我手藝一般,但是可以給你打下手。”


    謝臻捋了捋蘇西睡翹起來的頭發:“不再睡一會?”


    蘇西人已經往床邊挪,正在穿鞋了:“不了,再睡晚上就睡不著了,再說了,我這做兒媳的,頭一次上門,哪能坐著等吃啊。”


    謝臻也下床:“這有什麽,讓你嫁給我又不是非要你做家務。”


    蘇西眉眼彎彎,捧著男人的俊臉,就送上一個香吻,然後...她就變主動為被動,被男人扣在懷裏,死死的纏綿了一番。


    未了,男人抵著她的額頭,喘息道:“現在別招我,你等晚上的...”


    蘇西...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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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睡好了沒啊?”唐思韻正在廚房裏忙活,看見兒子兒媳都進來了,掃了掃兩人起氣色。


    蘇西抬手拿起唐思韻正在掐的豆角,站在她身旁也開始掐了起來:“我們睡飽了,再睡下去,晚上就該睡不著了,剛好下來準備晚飯。”


    唐思韻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手藝不行,就做做準備工作,平時都是等你們爸迴來做。”


    蘇西哈哈笑:“那還真巧了,媽,我手藝也不行,都是謝臻下廚的,看樣子,謝臻是隨了爸爸的好手藝。”


    唐思韻擺手:“哪呀,老謝手藝也就比我好一點,他平時也忙,我基本是隨便對付幾口,或者是警衛員給我從部隊送迴來,我是想著,你們頭一天迴家,出去吃總沒有家裏的舒坦,沒想到小臻這臭小子居然還學會下廚了,不錯不錯!是個會過日子的。”


    瞧瞧這話說的,跟謝臻才是上門女婿一般。


    蘇西好笑之餘打量起唐思韻的氣色:“難怪我覺得您清減了些,您這隨便對付一口哪能長久,還是找個會燒飯的吧。”


    謝臻也擰眉:“媽,聽西西的,您都這把年紀了,家裏還是要有人陪著。”


    唐思韻本來還挺感動兒媳的貼心,一聽到兒子紮心的話,立馬不幹了:“你個臭小子,說誰年紀大呢,我年紀怎麽了?你媽我走出去誰能說我年紀大?”


    這是實話,即使前幾個月,操心女兒女婿的事情,讓她蒼老了幾歲,後來一直喝蘇西寄過來的桃子酒,甚至還用桃子酒敷麵,現在的唐思韻,哪怕穿著樸素,看著也比去年還年輕些。


    謝臻手上剁著排骨,嘴上依舊不饒人:“看著再年輕,您也五十多了。”


    唐思韻那個氣啊,抬手就要揍人。


    蘇西笑著勸道:“媽,您別管他,他不會說話。”


    唐思韻翻白眼:“不!他隻是喜歡氣我。”


    這對母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見麵沒幾句就會掐起來,尤其是謝臻,平日裏明明是很穩重,話也很少的一個人,碰到唐思韻就嘴毒的不行。


    不過,她可不能在裏頭拱火,她趕緊轉移話題:“不過,媽,您還是找個人給您做飯吧,您老是吃的不健康可不行。”


    麵對兒子兒媳沒什麽不好說的,唐思韻吐槽道:“媽也想呢,不是不行嗎?現在誰家敢請保姆,我一輩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能想到,這把年紀了,還要開始學習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呢?老謝舍不得我,經常提早一個小時起床,給我做飯,警衛員那倆小夥子還幫忙打掃衛生什麽的,我老覺得不好意思...而且老謝年紀也不小了,每天還那麽忙,我也舍不得,就盡量自己來...”


    蘇西提議:“對外不要說是保姆呀,可以說是什麽什麽親戚,家裏沒人了,過來投奔您的呀,隻要找的人可靠,就不怕,反正外人又不知道您是給發工資的。”


    唐思韻一驚,然後笑道:“難怪我覺得大院裏多了好幾個陌生人,問下來都說是家裏親戚啥的,原來是這麽迴事。”


    謝臻:“既然已經很多人家開了先例,您跟爸也去找個妥帖的人。”


    唐思韻點頭:“行,晚上老謝迴來,我跟他提,你們還別說,這麽大的屋子,以前不覺得,現在自己收拾起來,真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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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將晚飯做好。


    等還剩下最後一個菜出鍋的時候,謝博下班,身後跟著兩名警衛員,從門口大跨步而入。


    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鬱的飯菜香味,他訝異的挑了挑眉,人直接往飯廳而來。


    彼時,唐思韻跟蘇西正坐在餐桌旁聊天,聽到開門聲就知道是謝博迴來了。


    唐思韻笑著看向門口:“老謝迴來啦?”


    蘇西趕緊起身,看向來人,然後笑著喊人:“爸!”


    去年,她就聽婆婆說過,謝臻長的很像他爸爸,蘇西卻沒想到會這麽像,起碼相像了八成。


    謝博今年56歲,看著卻極其年輕,許是常年鍛煉的原因,他完全沒有蘇西印象中這個年齡該有的蒼老,反而精神頭十足。


    隻見他難得的朝著蘇西露出個淺淡的笑容:“坐,不用這麽客氣,這裏是自己家。”


    唐思韻也嗔怪的拉著蘇西坐下:“就是,這麽客氣做什麽。”


    蘇西靦腆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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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謝臻已經端著最後一個炒菜從廚房裏走出來。


    已經快六點了,不過軍區大院早就通了電,屋內燈火通明,幾人圍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吃完飯,兩名警衛自告奮勇的收拾了碗筷,然後迴了他們的房間,將客廳清空出來。


    “明天早上去看老爺子?”謝博坐在唐思韻身旁,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搭在唐思韻身後的椅把上。


    謝臻點頭:“明天早上吃過早飯就去,應該晚上才能迴來。”


    謝博思考了兩秒:“讓阿韻跟你們一起去,晚上我下班直接去接你們。”


    “辦酒席的事情你們有什麽想法?”謝博又問,不過這次他是看向兒媳的,對於這個兒媳,他跟阿韻還有老爺子都很喜歡。


    如果說,之前調查了兒媳的情況後,對蘇西是滿意的,那麽去年閨女去投奔時,她能毫無芥蒂的收留小穎,他們家就是真真的喜歡了。


    兒媳婦年紀雖輕,自身卻足夠優秀,大是大非前,腦子更是拎得清,最重要的,是她重視家庭,小臻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是他們謝家之幸。


    蘇西與謝臻對視了一眼,才笑著開口:“爸,我跟謝臻的意思是辦幾桌,請家裏比較重要的親朋認識一下就行,現在時局緊張,還是低調些好。”


    謝博表情溫和:“你們都是腦筋清楚的,我跟你媽也就不多說了,至於酒席,就辦在19號那天怎麽樣?我翻過日曆,那天是個好日子。”


    蘇西兩人都沒有意見。


    今天已經16號了,大後天結婚好像也差不多,畢竟兩人在j市隻能逗留十來天,後麵又要往紅峻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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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謝博上班後,警衛員小劉又開車迴來接謝臻他們去老爺子那邊。


    謝爺爺名叫謝佳樹,老爺子是病退,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住在家裏看醫生也不方便,且幾個兒子家輪流住,他嫌折騰,所以老爺子常年住在療養院。


    住在這裏的都是退休的高級幹部,跟很多老夥計一起下下棋、釣釣魚,生活的很是愜意。


    自從昨天晚上接到孫子來電,說要帶著孫媳婦來看自己,老爺子心情就很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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