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曲荷一推,肖子遙頭一撞,意外得撞散了之前中珠的那塊淤血,慢慢地,從古墓到現在的記憶雜糅到一起,肖子遙也恢複了正常的樣子醒來。


    “唔……好疼!”他手一摸頭,發現頭上有個大包,輕輕碰一下都疼。


    “肖大哥,你醒了。”方曲荷見肖子遙醒了,心裏有點高興有點愧疚也有點難過。


    “你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就是頭上那個大包撞的我好疼。”


    提到那個大包,方曲荷有點心虛,說道:“對不起,肖大哥,都怪我推你。”


    “我不怪你,是我冒犯了你,你這樣做也是我應得的。”見方曲荷臉上帶著歉意,肖子遙輕輕一笑:“多虧你推的我,我現在記憶不混亂了,恢複了正常。”


    “真的?!”方曲荷高興得抱住了他,“太好了,肖大哥,你終於恢複正常了,你那個樣子都快把我嚇死了。”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肖子遙一念,想起了立婉兒,慌張得說:“……對了,婉兒。婉兒她被抓走了……”


    方曲荷得知天小井拿立婉兒去換她的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見肖子遙提起來,她的心充滿了愧疚,但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嫉妒,隻聽她說道:“爺爺他是為了我,你要怪就怪我。”“我沒有,我是擔心她。”


    方曲荷這次沒有迴答他,房間頓時陷入了沉默。


    她是在生氣嗎……對了,暈倒前還沒跟她解釋清楚,隻見他又正色道:“曲荷,在山崖壁上……齊大夫他肯定是誤診,我們之間…”


    “我知道。”方曲荷摸著肚子,十分失落,曾經她能感覺到肚子裏小生命的存在,可這一切全是自己的幻想,“這件事隻不過是誤會而已。”


    “你知道就行了……”肖子遙鬆了口氣,真擔心自己無緣無故就當爹了。


    方曲荷這時忍不住了,趴在他肩上大哭:“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肚子裏,我都想象了他的出生,還有和你,我們一家三口……還有爺爺…可現在……”


    她哭起來的樣子,猶如雨後的荷葉上粘著的露水一樣討人憐惜,肖子遙抱緊了她,鼻子也有點酸,其實有一刻他也想象了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樣子,可現在的自己不行,他不能耽誤人家。


    他狠著心腸,說:“曲荷,以後你會有的。”


    肖大哥他這是有要跟我成親的意思嗎,方曲荷心裏有點欣喜,期待他的下一句話。


    “跟愛你的人一起,不過那個人也許不會是我。”


    這句話,讓她的心徹底墜入了冰河底下,她忍著怒氣,語氣冰冷得問:“為什麽?”


    肖子遙歎氣道:“因為我不想你跟小雪一樣。”


    “小雪婆婆?”方曲荷不明白,為什麽現在肖子遙要提起她,“難道肖大哥你在那小木屋裏說的是真的,你在乎我們之間的輩分差嗎?”


    “不。”肖子遙搖搖頭,說道:“喜歡是沒有選擇的,跟那些沒有關係,我是不想你跟小雪…婆婆一樣,最後苦等了幾十年,沒有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又說:“我……我爺爺當年遇到了一點意外,忘記了這件事,最後誤了小雪婆婆的一生。我被婉兒爺孫所救,我必須要守信送她迴家。”


    “那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十年……”


    “我不要你等,去京州的路,路途遙遠,路上出了什麽意外可就不好說了,最怕你不知道,就像小雪婆婆一樣等了幾十年,我不想你變成那樣。”


    “我…”天小雪最後的樣子她不是沒看到過,突然方曲荷像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那更不行。”肖子遙拒絕了她,“天然山莊百廢待興,天爺爺還需要你一起幫他治理,你不能走。”


    “可我…”像上次一樣,方曲荷的心開始在肖子遙和天然山莊之間搖擺。


    未來的事太難以捉摸了,我有著護送婉兒迴家的任務,要是讓曲荷等著我,若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以她的性子,怕是會跟小雪一樣等上個幾十年,最後孤獨終老吧……如果我完成了任務,那我們再見之時,我若未娶,你若未嫁,我定娶你!最後這句話,肖子遙將它深埋心底,不敢說出口。


    他硬下心腸,推開了她,毫無表情得說:“我現在要去找迴婉兒,然後送她迴家,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麵了,你不用等我了。”


    “肖大哥…”見肖子遙踏著步子,往外麵走,方曲荷心中不舍,可她無論怎麽叫,他都沒有迴頭,她的心漸漸得被冰雪覆蓋。她氣得大喊:“肖子遙,你今天要是從這房間裏走出去就不要迴來了!我方曲荷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上你!”


    曲荷…我…聽到她絕情的話,肖子遙的步子懸住了,但想到天小雪最終的模樣,他硬是踏下了這步,走出了房門。


    肖大哥,方曲荷心傷極了,對不起,我不想這麽說的,我隻是想到你要走,想不到辦法留住你才……“你別走…別走…”


    她後悔得趴在床邊哭著:“肖大哥,你迴來,迴來,我不想我們就這樣……”


    房門外似乎有什麽響動,她轉頭一看,肖子遙正站在門口。他迴來了,她擦幹眼淚,高興得飛奔過去,抱住了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荷,你快走!”


    他是要趕我走嗎,方曲荷抱緊了他,堅定得說:“不,我不會走的。”


    肖子遙真是對她氣不得,罵不得,也笑不得,她怎麽也不看看情況,門口十幾個弟子都被打倒了,台階下還有一個黑衣人盯著他們看,來者不善,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武功肯定比自己高很多。


    他想至少先讓方曲荷逃,便又說了一次:“聽我說,你快跑!”


    “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決定了,我要跟你一起走!”經過剛才那一鬧,方曲荷才知道了什麽對自己更重要。


    “好好,我答應你,但是現在你快點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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