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家人
心事重重的秦牧行屍走肉般的迴到了琵麓別院。
說實話，秦牧從沒想過九王山會倒，也從沒想過如果九王山真的倒了，自己的心情會怎樣。
現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樣，是那樣的心痛，是悲傷，還有那止不住的思念。
至於思念的是那裏的山山水水，還是思念那裏的人，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有氣無力的靠在書房的拐角黑暗中，他的腦海中迴想的全是自己的一生，從最開的響錘村，到後來的黃岩礦坑，再到十萬大山，最後到了九王山。這裏麵點點滴滴都是記憶，而記憶中的人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了最後，他的腦海中定格了幾個人的容貌，和藹溫煦的軒愚真人，貌美如花卻又八麵玲瓏的莫花月，陰氣十足帥氣逼人的管竹衣，最後就是那個陪伴了自己最久，也是在自己最難的時候在身邊，讓自己心中有了一絲溫情的管竹青。
原來自己從不曾忘記他們，原來自己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心底的溫情，這溫情中早已把之前的不悅抹去。
原來在心中，九王山永遠是他的家，帶他進入大道的家，無論在那裏自己吃了多少苦，對於那個普拙山，自己還是那樣的深深懷念。
而那幾人已經烙印在自己的心中，特別是那同樣不喜多言的管竹衣。現在他還能清晰的記得，當年他決定叛逃九王山的時候，管竹青對他說過的話：“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
秦牧的腦海中一直迴蕩著這句話，這句話也一直折磨著他的內心。
沉默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日落西沉，黑暗降臨，紫光狼無力的靠在秦牧腿上，語氣也無力道：“哥，你說青姐還活著嗎？”
眼神中竟然還有些淚光。
秦牧呆滯的看著紫光狼，原來紫光狼對於管竹青也還有如此深的情感存在。
“活著，一定活著……”
秦牧摸著它的頭，一句接一句的說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又沉默了許久許久，秦牧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在為某個決定下定決心，對著紫光狼道：“小紫，如果我迴大嵐帝國去找他們，你同意嗎？”
紫光狼身體明顯一愣，然後竄了起來，緊盯著他看，嘴巴張了卻又閉了起來，像是沒有辦法做決定。
秦牧拍了拍它的頭，堅定迴到了臉上，沉聲道：“恩，我懂了，我們迴去，找他們。不去找他們，我永遠過不了心靈這個坎。”
紫光狼出奇的沒有反對這次冒險之旅，堅定道：“恩，哥，這次我支持你，我們去找武君王，求他放我們離開。”
話音剛落，幽暗的書房內突然傳來一聲長歎，旋即蕭齊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決定了？”
雖是問，但語氣中明顯有著一絲落寞。
秦牧立馬站了起來，看著黑暗中的蕭齊，然後雙膝轟的一聲跪了下去，頭使勁的砸在地上，轟轟作響，同時沉聲道：“蕭大人，對不起，秦牧一輩子沒有求過別人，這次求您了，懇請您幫小子離開罪惡天堂，迴大嵐帝國，了卻小子心中執念。”
蕭齊道：“難道音音在你心中比不了九王山那幾人？”
秦牧堅定道：“音音肯定比他們重要，但是現在我也明白，他們在我心中同樣不可取代。大人了解過我的過去，但大人隻知道我是莫花月找來的賭徒，是軒愚真人的得意門生，卻不知道我曾經曆過什麽，小子秦牧六歲失去父親，家裏失去了頂梁柱，為了母親的身體，小子孤身被騙進入黃岩礦坑，當了四年的礦奴，行屍走肉的四年，是父親的遺誌讓我堅持了下來，可是在十歲那年，母親自縊，小子為了報仇，進入茫茫大山，窮山惡水間隻因為那裏可以讓我實力變得更強。孤獨、死亡、無時無刻不伴隨著我，也就在那時，我認識了管竹青，小紫，管竹衣，我們四個人共進退，度過了數不盡的生死戰鬥，那麽多年不離不棄，甚至就在小子決定叛逃九王山的時候，管竹青還對我說過，若我想走，她會陪我，那些年那些事，小子從不敢忘記，也不曾忘記，他們對於我來說，早已是家人，是親密無間的家人，是我心靈僅有的一些寄托。當年離開九王山前一夜，我在普拙山也立下過誓言，若今生學有成，必報效師父的培養之恩，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子一天都不敢忘，現在他們身陷囹圄，小子實在難以不理，心靈這道坎過不去。”
“那音音怎麽辦？你讓老夫怎麽會麵對音音，麵對高家，即便老夫能壓下此事，此去大嵐帝國，你又有幾分把握迴得來？你想過沒有？”
蕭齊一連數個發問，每個都讓秦牧心如刀絞。
沉默，長長的沉默。
“哎！”蕭齊長歎了一聲，“世間因果無數，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不是每一個因果都需要這般去解開的，你今天過不了這道坎，也許過個十年，你就看開了！再說大嵐帝國現在正處在警備狀態，你迴去又有何用，大嵐帝國騰雲境修士多如狗，你難以翻天，又怎能救下他們！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給自己時間，讓自己實力更強，再去救他們。”
秦牧反駁道：“強，要多強，才能做到大人所說的這樣，後期，還是暉陽境？我等得起，但他們等不起，若有一天我修為夠了，但他們已經是一撚黃土，這一切的努力又有何意義！”
“家人，我不能再失去家人了，就像音音，當年我之所以能夠為了他舍棄一隻手，就是因為我把她看的比我的生命還要重，我絕不會……”
就在這時，書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然後滿臉淚珠的蕭蕊音衝了進去，一把抱住了跪在地上的秦牧，大聲哭訴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懂你，我懂你。”
然後蕭蕊音搖搖晃晃的跑到蕭齊麵前，抱著他，哭道：“爹爹，讓他去，讓他去。”
“哎”蕭齊長歎了一聲，看著蕭蕊音輕聲道：“你舍得？”
蕭蕊音淚眼婆娑道：“舍不得！”
“恩，好好陪陪他吧！”蕭齊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對著秦牧道：“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也給我一點準備時間，如果三天後，你決定了，就去找我。”
說完，他就離開了，留下了兩人。
秦牧朝著房門的方向使勁的磕了三個頭，嘴裏一直念叨：“謝謝，謝謝……”
蕭蕊音扶起秦牧，趴在他懷中道：“秦哥，答應音音，一定要活著迴來，你要記住，他們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
秦牧保證道：“你放心，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極端，此去大嵐帝國，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主要還是先找到他們的行蹤，不會輕易暴露的，再說這麽多年刀山火海都走過來，以我現在的實力也怎會怕！”
蕭蕊音哭訴道：“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怕，三大帝國聯手壓製了罪惡天堂那麽多年，連我爹的修為輕易都不敢踏入帝國境內，我真的很怕！”
秦牧安慰道：“沒事，這次我不是去殺人，隻是救人，隻要找機會救下他們就行，而且在大嵐帝國我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至少莫家跟我還是有點關係。我想莫家現在也絕對不好過，所以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邊入手！”
“恩……”
……
心事重重的秦牧行屍走肉般的迴到了琵麓別院。
說實話，秦牧從沒想過九王山會倒，也從沒想過如果九王山真的倒了，自己的心情會怎樣。
現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樣，是那樣的心痛，是悲傷，還有那止不住的思念。
至於思念的是那裏的山山水水，還是思念那裏的人，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有氣無力的靠在書房的拐角黑暗中，他的腦海中迴想的全是自己的一生，從最開的響錘村，到後來的黃岩礦坑，再到十萬大山，最後到了九王山。這裏麵點點滴滴都是記憶，而記憶中的人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了最後，他的腦海中定格了幾個人的容貌，和藹溫煦的軒愚真人，貌美如花卻又八麵玲瓏的莫花月，陰氣十足帥氣逼人的管竹衣，最後就是那個陪伴了自己最久，也是在自己最難的時候在身邊，讓自己心中有了一絲溫情的管竹青。
原來自己從不曾忘記他們，原來自己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心底的溫情，這溫情中早已把之前的不悅抹去。
原來在心中，九王山永遠是他的家，帶他進入大道的家，無論在那裏自己吃了多少苦，對於那個普拙山，自己還是那樣的深深懷念。
而那幾人已經烙印在自己的心中，特別是那同樣不喜多言的管竹衣。現在他還能清晰的記得，當年他決定叛逃九王山的時候，管竹青對他說過的話：“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若你想走，我陪你！”
……
秦牧的腦海中一直迴蕩著這句話，這句話也一直折磨著他的內心。
沉默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日落西沉，黑暗降臨，紫光狼無力的靠在秦牧腿上，語氣也無力道：“哥，你說青姐還活著嗎？”
眼神中竟然還有些淚光。
秦牧呆滯的看著紫光狼，原來紫光狼對於管竹青也還有如此深的情感存在。
“活著，一定活著……”
秦牧摸著它的頭，一句接一句的說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又沉默了許久許久，秦牧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在為某個決定下定決心，對著紫光狼道：“小紫，如果我迴大嵐帝國去找他們，你同意嗎？”
紫光狼身體明顯一愣，然後竄了起來，緊盯著他看，嘴巴張了卻又閉了起來，像是沒有辦法做決定。
秦牧拍了拍它的頭，堅定迴到了臉上，沉聲道：“恩，我懂了，我們迴去，找他們。不去找他們，我永遠過不了心靈這個坎。”
紫光狼出奇的沒有反對這次冒險之旅，堅定道：“恩，哥，這次我支持你，我們去找武君王，求他放我們離開。”
話音剛落，幽暗的書房內突然傳來一聲長歎，旋即蕭齊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決定了？”
雖是問，但語氣中明顯有著一絲落寞。
秦牧立馬站了起來，看著黑暗中的蕭齊，然後雙膝轟的一聲跪了下去，頭使勁的砸在地上，轟轟作響，同時沉聲道：“蕭大人，對不起，秦牧一輩子沒有求過別人，這次求您了，懇請您幫小子離開罪惡天堂，迴大嵐帝國，了卻小子心中執念。”
蕭齊道：“難道音音在你心中比不了九王山那幾人？”
秦牧堅定道：“音音肯定比他們重要，但是現在我也明白，他們在我心中同樣不可取代。大人了解過我的過去，但大人隻知道我是莫花月找來的賭徒，是軒愚真人的得意門生，卻不知道我曾經曆過什麽，小子秦牧六歲失去父親，家裏失去了頂梁柱，為了母親的身體，小子孤身被騙進入黃岩礦坑，當了四年的礦奴，行屍走肉的四年，是父親的遺誌讓我堅持了下來，可是在十歲那年，母親自縊，小子為了報仇，進入茫茫大山，窮山惡水間隻因為那裏可以讓我實力變得更強。孤獨、死亡、無時無刻不伴隨著我，也就在那時，我認識了管竹青，小紫，管竹衣，我們四個人共進退，度過了數不盡的生死戰鬥，那麽多年不離不棄，甚至就在小子決定叛逃九王山的時候，管竹青還對我說過，若我想走，她會陪我，那些年那些事，小子從不敢忘記，也不曾忘記，他們對於我來說，早已是家人，是親密無間的家人，是我心靈僅有的一些寄托。當年離開九王山前一夜，我在普拙山也立下過誓言，若今生學有成，必報效師父的培養之恩，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子一天都不敢忘，現在他們身陷囹圄，小子實在難以不理，心靈這道坎過不去。”
“那音音怎麽辦？你讓老夫怎麽會麵對音音，麵對高家，即便老夫能壓下此事，此去大嵐帝國，你又有幾分把握迴得來？你想過沒有？”
蕭齊一連數個發問，每個都讓秦牧心如刀絞。
沉默，長長的沉默。
“哎！”蕭齊長歎了一聲，“世間因果無數，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不是每一個因果都需要這般去解開的，你今天過不了這道坎，也許過個十年，你就看開了！再說大嵐帝國現在正處在警備狀態，你迴去又有何用，大嵐帝國騰雲境修士多如狗，你難以翻天，又怎能救下他們！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給自己時間，讓自己實力更強，再去救他們。”
秦牧反駁道：“強，要多強，才能做到大人所說的這樣，後期，還是暉陽境？我等得起，但他們等不起，若有一天我修為夠了，但他們已經是一撚黃土，這一切的努力又有何意義！”
“家人，我不能再失去家人了，就像音音，當年我之所以能夠為了他舍棄一隻手，就是因為我把她看的比我的生命還要重，我絕不會……”
就在這時，書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然後滿臉淚珠的蕭蕊音衝了進去，一把抱住了跪在地上的秦牧，大聲哭訴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懂你，我懂你。”
然後蕭蕊音搖搖晃晃的跑到蕭齊麵前，抱著他，哭道：“爹爹，讓他去，讓他去。”
“哎”蕭齊長歎了一聲，看著蕭蕊音輕聲道：“你舍得？”
蕭蕊音淚眼婆娑道：“舍不得！”
“恩，好好陪陪他吧！”蕭齊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對著秦牧道：“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也給我一點準備時間，如果三天後，你決定了，就去找我。”
說完，他就離開了，留下了兩人。
秦牧朝著房門的方向使勁的磕了三個頭，嘴裏一直念叨：“謝謝，謝謝……”
蕭蕊音扶起秦牧，趴在他懷中道：“秦哥，答應音音，一定要活著迴來，你要記住，他們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
秦牧保證道：“你放心，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極端，此去大嵐帝國，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主要還是先找到他們的行蹤，不會輕易暴露的，再說這麽多年刀山火海都走過來，以我現在的實力也怎會怕！”
蕭蕊音哭訴道：“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怕，三大帝國聯手壓製了罪惡天堂那麽多年，連我爹的修為輕易都不敢踏入帝國境內，我真的很怕！”
秦牧安慰道：“沒事，這次我不是去殺人，隻是救人，隻要找機會救下他們就行，而且在大嵐帝國我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至少莫家跟我還是有點關係。我想莫家現在也絕對不好過，所以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邊入手！”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