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重蓮一驚,一時間沒有想到她這麽做的用意,便見到她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瓷般的藕臂。


    「我來吧。」她眨了眨如水的眸子,看向了鍾二少爺,抿了抿唇,似有些害怕,卻又似鼓起了勇氣,「能為二少試藥……是我的榮幸。」


    鍾二少爺歪著脖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點不信,但自己送上門來試藥的他都不會拒絕,一手握住了她白嫩的手臂,把那吸飽了的蟲子就往她手臂上湊去。


    墨卿染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動,眼中微微一閃,就看到那蠱蟲已經攀上了她的手臂。


    尖細的頭在她細嫩的胳膊上鑽著,不痛,卻有點麻癢的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那蠱蟲就順著她的皮膚鑽了進去,便是皮膚下都能看到一鼓一鼓的。沒用多少時間,那扭動的蟲子就完全沒入了她的身體,然後不見了。


    墨卿染眉心微微一跳,低垂的目光狀似在觀察自己的手臂,沒讓人發現她嘴角旁的一絲冷笑。


    鍾二少正在等著她會有什麽反映,忽然門前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弱弱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二少爺,大少爺請您過去。」


    鍾二少皺了皺眉,臉上迅速劃過了一絲不耐,說了一句:「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還好端端站在那裏的墨卿染,眼中有一絲失望,時間太短,蠱蟲自然還發揮作用。有些遺憾自己不能親眼看到發作的情景,他對那藥童吩咐道:「把她的反應都給本少爺記下來,一點點都不能少!」


    那天生巨力的藥童恭敬地應聲。


    鍾二少爺隨後就跟著門外候著的小廝走了出去。


    門一關,屋子裏頓時就隻剩下了三人,月重蓮沒再和那藥童客氣,一手刀劈暈了他,快步走到了墨卿染跟前:「怎麽樣,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墨卿染晃了晃一點也沒有異樣的玉臂,嘴角揚起了一抹賊兮兮的笑,「忘了我有真火了?那蠱蟲早就被燒得渣都不剩了。」


    「那毒素?」月重蓮還是不放心。


    「一點也沒留下。」墨卿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聽她這樣講,月重蓮才鬆了一口氣,迴過神來的他忍不住給了她一個責怪的眼神:「做什麽事都這麽衝動,剛才真是嚇死為師了。」


    「嘿嘿,」墨卿染摸著鼻子一笑,「我這不也是臨時想出來的法子嘛,來不及和師尊您解釋呢。」


    「下次不許這樣。」月重蓮無奈。


    墨卿染嘴上答應著,湊到了那鍾二少爺的桌前:「師尊您快看看,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她隨意地翻了翻,這裏的東西都超出她的所學太多,看不出個什麽名堂。


    月重蓮卻比她有目的得多,直接朝著這藥房裏的書架走了過去。


    「對呀!」望著書架上滿滿當當的書,墨卿染眼前一亮,「有了這些書,說不定就能找到那些邪靈的解決方法了!」


    她快步走上前來幾步,和月重蓮一道快速地翻閱起來。


    一目十行,手裏的書頁不停地翻動著。


    越是看下去,墨卿染就越震驚,這書上記載的藥方,不僅是她沒有看過的,便是月重蓮,也從來沒有見過。


    而這藥方的邪毒程度,也是生平聞所未聞!不要說是良藥救人,按照這丹方煉製出來的丹藥,一粒就能毒死一大片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月重蓮一邊翻著手上的書頁,一邊道:「醫毒相伴而生,有救命的藥,自然也有殺人的藥。看來這梵天域裏的人,研究的就是這一塊的內容。」


    「難怪要單獨成一處空間,說不定就是被人封印起來的。」墨卿染撇了撇嘴角,「要是把這些人放出去,那外麵還不亂套了。」


    「隻是流傳出去一個藥方,也折騰得我們夠嗆。」月重蓮搖搖頭,很是無奈。


    「怎麽找不到啊。」墨卿染看的速度極快,一本接著一本地換,沒見到想要的內容,不由得焦急了起來。


    「我這裏也沒有。」月重蓮幾乎看完了整整一個書架的書,把最後一本書放迴原處,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他們的時間不多,還隻剩下九天,要是找不到解救的方法,迴去還是要麵對成千上萬時刻有生命危險的百姓!


    「會不會有什麽暗格?」墨卿染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擺在外麵的東西,多半貴重不到哪裏去,根據她在宮廷裏多年的生活經驗,這書房裏多半有什麽機關。


    月重蓮想了一想也有道理,於是二人又到處找了起來。


    搬一搬花瓶,挪一挪藥鼎,就連那案幾底下都摸了一遍,啥都沒摸到,反而摸了一手灰。


    眼見這藥童都要醒了,二人還是一無所獲。


    「難道真的什麽都沒有?」墨卿染瞪眼,表情很是無奈。


    「恐怕是這樣的。」


    見這藥童隱隱有了要醒過來的跡象,墨卿染飛快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兩眼一閉,立刻就蜷縮在了地上,無意識地抽搐起來。


    而月重蓮,隻是微微驚訝了一瞬間,立刻就跪倒在地,麵露悲痛之色:「九兒,九兒你醒醒!」


    聽到那聲九兒,墨卿染嘴角一抽,險些沒裝下去。敢情她那不苟言笑的師父,還是個演技派啊。


    藥童在椅子上悠悠醒轉,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頭,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聽見旁邊傳來的唿聲,轉眼就見到一人已經躺倒在地,顯然情況不甚樂觀。


    「糟了!」那藥童一拍腦袋,忘記二少爺的任務了!他怎麽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怎麽迴事?」藥童幾步就推開椅子走了過來,蹲在墨卿染麵前伸手就要去試她的脈搏。


    墨卿染見他過來,適時地就開始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一邊口吐白沫,一邊慘叫,硬是沒給那藥童下手的機會。


    藥童看她那樣子,糾結了一下,還是把所有的反應記載到了紙上。


    鍾二少爺沒過多久就迴來了,可臉色卻比出去的時候臭了不少。


    「少爺,您迴來了!」藥童恭敬地迎接。


    「哼!」鍾二少爺歪著脖子,用力地把外衣摜在桌上,「那個老不死的……」


    他罵了一句,低頭看到墨卿染「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才想起來他屋裏還有個試藥的,問藥童道:「她這樣子多久了?」


    「大概……」藥童自知理虧,可對上鍾二少爺陰桀的眼神又不敢自己撞到槍口上去,估摸了一下自己醒來到二少爺迴來的時間,道,「半個時辰吧。」


    鍾二少爺估算了一下,喃喃道:「藥效發作得有點慢啊。」


    藥童臉一僵,趕緊低下了頭去,索性是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沒讓鍾二少爺發現他的不自然。


    鍾二少看了墨卿染一眼,微微皺了皺眉,許是覺得藥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強烈,不甚滿意地搭上了她的脈搏。


    此時墨卿染額頭沁出汗珠,臉色卻慘白慘白,脈搏更是弱遊絲一般,好似下一秒鍾都能沒氣了。


    鍾二少一搭上脈搏,就覺得有些古怪,原因無他,他並沒有感受到蠱蟲的存在。可她那樣子又不像是裝的,便是他,也不免有些疑惑。


    墨卿染用星力強行改了脈相,由於不知道這藥究竟有什麽效果,偏差終究是有的。鍾二少看了看她扭曲得不成樣子的骨骼和皮膚上的坑坑窪窪,心中掠過了一種想法,不免搖頭嘆息了一聲:「這個藥人不好。」


    藥童站在角落裏,充當著柱子的角色。


    鍾二少自顧自地搖頭道:「應當是體內的餘毒和我的蠱毒起了反應,這一混在一起,倒是出了意料不到的結果。」他看了眼墨卿染,復又是搖搖頭,「本以為是個好的藥人,沒想到是個廢的!叫管家進來,怎麽辦事的,還白白浪費本少爺的一條金絲蠱!」


    藥童立刻急匆匆地去叫人了。


    誰也沒有發現,地上裝死的墨卿染悄悄地鬆了口氣,心裏暗嘆這鍾二少腦迴路的強大,這都能自圓其說,還省的她費腦細胞想主意,真是不錯。


    「二少爺,您找我?」管家站在門口,沒敢進來,陰柔的麵孔上掛著幾分緊張,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這兩個藥人是你找來的?」鍾二少爺麵色嚴肅,可歪著脖子的模樣怎麽都叫人嚴肅不起來。


    「是,是小人……」管家不知道他們兩個出了什麽變故,隻好咬著牙硬頂著。


    「哼!」鍾二少原本就受了氣,這會兒心情更加暴躁,他一揮袖子就帶起了一道星力,雖然隻有神將的級別,可管家哪裏敢反抗,砰地一聲就倒飛出去,砸在了外麵的牆上。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劈頭蓋臉上來就是一頓罵,「我看你這個管家也做到頭了,去柴房裏反省兩天吧!」


    管家一臉的懵逼,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心裏料定是這兩個新來的藥人不懂規矩,衝撞了二少,急忙跪爬了幾步:「少爺,小人知錯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衝撞少爺,小人一定將他們處死啊少爺!」


    鍾二少的臉色更加陰沉:「看來你還沒有明白自己錯在何處,這個月的解藥你是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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