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龍?墨卿染眼中劃過一縷異色。


    這麽說來,那姬天痕應到是龍族與人族生下的後代,於理來講,受到族人的歧視和排擠也是在所難免。莫非這就是他與族人結仇的原因?


    不得不說,她的猜測與真相所查無幾。


    然,她猛然想起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既然姬天痕是龍族之人,那豈不是說現在就盤在她手上的這條小青蛇,其實是條青龍?


    她事實上養了一條龍?


    墨卿染抽了抽嘴角,右手摸上小龍冰涼的身體,突然覺得自己是走了狗屎運。


    一條隨隨便便闖進她庭院的小蛇居然都成了龍!


    還是有些太過驚喜以至於難以接受。


    她背對著久嘯,所以他並沒有發現她的神情有異。本來那一番話,他的確也是想警告墨卿染,讓她不要去動那些歪腦筋,若被抓到,便隻有死路一條,卻不想自己在無意間泄露了巨大的秘密給她!


    興奮都來不及,哪裏還管他威脅不威脅?


    沒有見到應有的反應的久嘯不滿地皺眉,沉聲道:「墨卿染,你好好在這裏待著,明天一早三堂會審,給你自己辯白的機會,若是你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


    說著,也不管墨卿染是什麽反應,一拂袖子,帶著人離開了。


    留下墨卿染一人無語地扯了扯唇角,心裏卻明白久嘯定然是沒有找到證據,又不想輕而易舉地放她離開,所以從「他找到證據關押墨卿染」,變成了「墨卿染找不到證據便繼續關押」。


    但幸好,為自己辯白的證據已經交給青木去搜集了,憑著她的效率,明天天亮前找到一定不是問題。


    倒時候,她倒要看看,這刑司堂堂主要怎麽下台!


    好容易捱到了天亮,門外便有人叮叮噹噹地提著鑰匙前來開門。


    「墨卿染,老實點,跟我們去主堂受審!」兩個隨從喝了一聲,向她揮了揮手。


    「知道了。」墨卿染瞥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答道,跟著他們沿著來的路再次經過廣場,柱子上綁著的那人已經消失不見,或許是不堪折磨,沒能熬過這幾個晚上,被偷偷地拖出去掩埋了。


    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暗芒,跟隨著隨從往主堂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陰冷恐怖的主堂裏竟然出奇地熱鬧,為首坐著的自然是久嘯,令她有些驚訝的是院長竟然也到了場。下首是大長老、二長老和五長老還有八長老。門外的一圈,則圍著不少的學生,紛紛指指點點地再說些什麽。


    她挑了挑眉,沒有看到帝雲鴻讓她有些小小的失落,正要往堂中走去,便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墨師弟!」


    她迴頭,冷十三正站在人群中向她招著手,他喊道:「你別擔心,我們都相信你!」


    墨卿染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同時一眼瞟見他身後的青木向她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辦妥。


    墨卿染向她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這辦事效率,果然是靠譜!


    她淡淡的眼神掃過人群,有幾個熟悉的人也在其中,天字班的沈益凡、五長老座下的李霜嬌和木傑,以及……那日上十峰來求見師尊的樓芷煙!


    見到墨卿染看過來的眼神,樓芷煙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同樣迴以一笑,便聽得堂上久嘯的聲音響起:「既然大家都來得差不多了,墨卿染,殺害八長老門下三位弟子一事,你怎麽說?」


    「莫非我說了就有用?」墨卿染嘴角一勾,露出些許諷刺的意味,「我說人不是我殺的,久堂主信是不信?」


    早就領略過她的伶牙俐齒,久嘯不打算和她爭辯,直截了當地問:「你有什麽證據說你沒有殺人?」


    「堂主又有什麽證據說我殺了人?」墨卿染慵懶地彈了彈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再次將問題繞迴到這一點。


    久嘯氣結:「這麽多人說你殺人,那必定事出有因!今日你若不能給出證據,就休想離開!」


    「好吧,」墨卿染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我便讓堂主看看證據。」


    她頓了一會,狹長的鳳眸中湧動著精芒:「堂主手裏掌握的消息,無非就是學院裏傳開的關於我殺人的流言,是不是?」


    「確實。」久嘯點頭。


    「如此說來,隻要我能證明這流言不屬實,便能證明我的清白,是不是?」


    「沒錯。」


    「好,」墨卿染微微一笑,喚道,「青木。」


    門外的人群中,一身院服的青木上前幾步,躬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直視著久嘯,道:「據學生調查,這流言的源頭,正是來自於兩個內院弟子,堂主不妨聽聽他們怎麽說?」


    「哦?」久嘯一愣,眼中劃過狐疑,擺擺手道,「他們人呢?」


    青木向堂下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領著兩名內院的弟子走到了堂上。


    「程諾,程言?」五長老一愣,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怒瞪向墨卿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專門與本尊座下的弟子過不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墨卿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也很好奇,為什麽閣下的弟子總來找我的麻煩?」


    雲常吹鬍子瞪眼:「我看是你血口噴人!」


    「我還什麽都沒說,五長老急什麽?」墨卿染不急不慢,悠然自得,「且聽聽他二人怎個說法再做評判,豈不更好?」


    聽著二人的爭論,久嘯咳嗽了一聲,道:「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程言,你先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堂下這對兄弟的其中一人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道:「本來,這事我們隻是說著玩的,沒想到會鬧得全校皆知,還害得墨同學被關刑司堂,我和哥哥也實在是過意不去。」


    「說著玩的?」久嘯狠狠地皺了皺眉,「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怎可如此兒戲!這整件針對墨卿染的事,都是你們自己杜撰的?」


    程言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旁邊的程諾瞥了一眼自家師尊鐵青的臉,連忙拉了拉他,道:「確實是我們杜撰的!」


    原本一件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竟然到他們嘴裏成了一件子虛烏有的玩鬧之事?


    這樣一個突然的轉變,任誰都會抱著一份懷疑的態度。畢竟這事件的疑點還有太多,就算程諾程言真的杜撰了這一謠言,目的又何在?真正的兇手又會是何人?


    久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你們說的當真是實話?若是有人逼迫你們,大可以說出來,有本堂主為你們做主!」


    這一番話,說得極其直白,顯然是懷疑墨卿染連同青木在弄虛作假。


    墨卿染並沒有生氣,含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那二人:「你們完全可以把實話說出來。」


    「我們說的就是實話!」程言抿了抿唇,看向墨卿染和青木,目光中隱隱帶上了一絲哀求,「我們是因為……李霜嬌師姐的事,才想陷害墨師弟的。」


    然,青木並不買他們的帳,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之前與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樣子。怎麽,不敢說實話嗎?」


    程諾張了張嘴,目中湧現了一絲害怕和糾結,在青木和五長老來迴看了幾圈,還是囁嚅道:「真的就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有什麽懲罰我們兄弟倆都自願擔著。」


    青木的目中寒光閃過:「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怎麽跟你們說的?不說實話的話……你們知道我做得到。」


    「夠了,」久嘯皺眉,嗬斥道,「你這是想要逼供嗎?」


    「怎麽能叫是逼供呢?」墨卿染挑眉,「我們隻是想要讓他們說出實話而已。假設這裏坐著讓他們忌憚而不敢說出實話的人,我很好奇堂主應該怎麽做?」


    「是麽,」久嘯沉下眼,肅然地看向堂下二人,「你們想說什麽,大可以誠實地說出來,本堂主可以保證你們無虞。」


    程諾程言兩兄弟對視了一眼,道:「我們真的……」


    「你們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墨卿染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帶著寒芒的目光讓他們脊背一寒。


    再看向坐在久嘯下首的五長老,程言咬牙,眉間帶著一絲豁出去的決心:「其實是……我們偷聽到了師尊的話……」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雲常一驚,瞪向二人,「本尊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程諾猶豫了一下,看向久嘯:「那日我和阿言去找師尊,卻聽見師尊一個人在房中自言自語,我們覺得很是奇怪,就留了個心思。」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們聽見師尊一遍一遍地在說……墨卿染殺了人,墨卿染殺了人……」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雲常大怒,「本尊從未見到墨卿染殺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程諾程言,本尊自問待你們不薄,為何要如此陷害本尊!」


    這一句話,便是完全洗清了墨卿染的嫌疑!不管雲常是出於什麽原因說出那番話來,也不管程諾程言在什麽時候聽到,都證明了墨卿染不是殺人的兇手!


    那邊雲常和程氏二兄弟幾乎要吵起來,久嘯好不容易才將兩方勸開,暫且把這其中的疑問放在一邊。


    這時,便見墨卿染向前一步,清朗的聲音響起:「那兩名男弟子確實不是我所殺,但慕容菁的死,卻是我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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