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不管是好還是不好,都有人陪著。


    隻有她,至始至終,永遠都是一個人。


    想到這兒,她不由歎了口氣,想了想,她微微側頭,看著天上那一輪月亮,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少年俊朗的麵容來。


    她不由臉頰一熱。


    “舒雁姑娘。”少年清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嫌棄自己沒出息,並未迴首看看。


    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才身子一僵,慢慢的轉身看去。


    見少年身著白衣,正笑著看著她走近她。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歇著?”她站起身來,頗有些手足無措。


    她還是第一次這樣。


    應瀾瀾看著她,微微一笑,“左右無事,我便想著出來逛一逛,沒想到就瞧見你一人在這兒,瞧著有些落寞,怎麽?可是碰見了什麽煩心事兒?”


    他這話一聽就知道在撒謊。


    他的院子離驚蟄院不近,他大半夜怎麽能逛到這兒來?恰好就碰見了一身愁緒的舒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撒謊。


    更何況聰慧如舒雁。


    她眸子閃了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語畢,她便再沒有多說什麽了。


    少年看著她清麗除塵的麵容,心緒蕩漾,待定了定心神,他繼續開口說道:“這麽晚了,舒雁姑娘為何還不歇息?天冷,還是早些歇下才是。”


    舒雁再度坐了下來,搖頭歎息,“如今府中諸事兒都需我看著、管著,有什麽事兒我也需要裁度,何況今夜不太平,我哪裏能早些歇著?”


    她見應瀾瀾麵露疑慮,便解釋道:“夭夭和國師的事兒還未平,需得我盯著才是,所以我還不能歇著。”


    少年皺眉,“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守著啊?總不能整夜不眠?”


    “不礙事的。”


    舒雁:“我是妖,睡不睡並無什麽異常。”


    她瞧著少年,嘴角微彎,“不過倒是你,你年紀輕,之前受過傷,該早點歇息才是,大冷天的,就不要出來逛了,該好生緊著身子。”


    她一番盈盈細語恍若春雨春風一般入了少年的心房,教他心緒更是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他清潤幹淨的眸子盯著少女,久久不能迴過神來。


    “你......你看什麽呢......”少女嬌嗔。


    應瀾瀾一下迴過神來,他看著少女麵色微紅的臉頰,微哂,“抱歉,是我失禮了。”


    舒雁搖頭,“沒事。”


    她起身來往前走,“我上去瞧瞧看,你還是早點迴去歇著吧,時辰不早了。”


    說完,她就要與少年擦身而過。


    這時,應瀾瀾突然伸出手去拉著她的手腕兒,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沒關係,我就在這兒等著你下來。”


    話說完了,他就將手鬆開了,將禮數把握得極好。


    舒雁蹙眉,“大晚上的,你等我作甚?還是早早迴去罷。”


    “你先上去吧。”


    少年看著她,笑意愈發眀盛了。


    舒雁看著他這樣,愁緒更是多發。


    拒絕的話她說過很多次了,有時溫和,有時略顯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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