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放著一把匕首,她眸子閃了閃,伸出手去,拿起那把匕首,半晌,她又長舒一口氣,將匕首放了下去。


    罷了罷了,再等等看吧。


    夜深了。


    單夭夭三人已經迴了。


    小閣樓上隻剩阿荔二人了。


    “你還不迴去?”她窩在少年懷中。


    明煦搖頭,“我就不迴去了,我在這兒陪你守歲,陪你過年。”


    少女笑,“你不迴去,你父親母親,你哥哥怎麽辦?”


    “他們自己過年過得好好兒的呢,不用管他們。”少年又將她摟緊了一些。


    一陣風來,他的聲音有些縹緲,“阿荔,我們又在一起過了一年。”


    他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少女的發頂,喟歎一聲,道:“希望今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在一起,平平安安。”


    阿荔眼底帶著細碎的笑意,“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她抬頭看著少年,噘了噘嘴,嬌憨可愛,“快親親我。”


    明煦失笑,他低頭,在少女唇瓣上親了一口,眉眼帶著寵溺的笑意,“我如今在盤算著,我們要不要在人間成一次親。”


    他頓了頓,又道:“自然,都看你的意思,倘若你不想,我們就不做。”


    阿荔哼了一聲。


    她腰腹用力,上半身微微起了一些,在少年唇瓣上咬了一口,得意道:“自然是要在人間成親的,那樣多覬覦你的人,我可是瞧不慣她們。”


    明煦低低的笑出聲來,“阿荔可是醋了?”


    “本讓本殿醋,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少女端得一副傲嬌的模樣,看得少年一顆心蕩漾不已。


    他嗯了一聲,蹭了蹭少女的臉頰,輕聲道:“能擁有阿荔,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到最後二人還是沒能守歲。


    沒到子時,阿荔便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一身酒氣。


    明煦抱著她下了樓迴了房。


    交由銜蟬舒雁後,他自己去了另一間房盥洗。


    等洗完了之後,他又迴到了房中,見少女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的躺在床上,他心裏一軟,提步就要往床榻走去。


    銜蟬忙攔住他,一臉欲言又止。


    二人雖在百年前就認識,且兩情相悅,但還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僭越禮法的事兒。


    “作甚?”


    明煦看了她一眼,看出她心中的顧忌,扯了扯嘴角,“我還沒有那樣禽獸,放心就是了。”


    銜蟬還想說什麽,舒雁就上前來,拉著她出了屋子。


    她倆走後,少年就繼續朝床邊走去。


    屋子裏點著燭火,昏黃的光下,少女瑩潤潔白的麵容愈發乖巧。


    明煦站在床邊瞧了她半晌,才脫了鞋上了榻。


    躺在床上後,他手指動了動,屋內的燭火熄滅,他又伸出手去,將少女摟入懷中。


    黑暗中,他抱著懷中的人兒,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


    阿荔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醒了?”少年帶著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眨了眨眼,慢慢的抬頭看去,見明煦正含笑看著自己。


    “你......你怎麽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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