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底帶著幾分興奮。


    永遠都會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程殷殷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你竟是聯想到如此地步,嘖,柳二姑娘不去寫話本著實可惜了。”


    柳頤寧臉色一僵。


    柳頤嫿及時開口:“好了,本是程姑娘一個玩笑話,阿寧當真了而已,不必再多言。”


    “為何不必再多言?”


    程殷殷冷笑一聲,“是因為言多必失嗎?”


    柳頤嫿淡淡一笑,“程姑娘多想了。”


    程殷殷沒有接話了。


    站著的如意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她該不該作詩?


    柳頤嫿目光落在她身上,莞爾,“應六姑娘,抱歉,還請繼續。”


    如意:......


    她順利道出前邊兒的幾句詩,“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風花雪都有了,單差一個月字。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如意幹站著,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突然響起祖母,想到了在幽州的日子。


    那是她剛去幽州的那一年,那年中秋,祖母摟著她在庭院裏賞月。


    月。


    她眼睛一亮,脆生生說出最後一句詩,“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眾人嘩然,沒想到她真能作出詩來。


    柳頤寧臉色有些難看。


    不是說是癡傻兒嗎?


    應晗秋看著如意,神色莫測,過了好一會子,她才嫣然一笑,輕聲呢喃,“六妹妹今日當真是帶給我不少驚喜呢。”


    應蓮心縮了縮身子。


    應蘭枝目光落在如意身上,眼底帶著幾分思量。


    這句詩,她也記得,自然也記得那年中秋。


    滿庭院的桂花飄香,廊簷下掛著明亮的紅燈籠,圓圓的中秋之月掛在天上,周邊都布著一粒粒閃爍明亮的星星。


    柳頤嫿看著如意,讚賞道:“應六姑娘當真是好文采,令人佩服不已。”


    “這話就說得有些虛偽了。”又是程殷殷。


    柳頤嫿看著她,目光平靜,“程姑娘這話我聽不明白,還請賜教。”


    “行啊。”


    程殷殷把玩著肩前的頭發,看著她,笑嘻嘻道:“方才這麽多人都作出來了,你不說她們,單說應六姑娘,這是何故?還說你佩服應六姑娘,這話說出來,不說別人,你自己信嗎?”


    柳頤嫿反問,“我為何不信?我自己說的話,自然是信的。”


    程殷殷兩手一攤,無辜道:“那我無話可說了,不過,柳姑娘不愧是名滿長安的貴女,這份氣勢,當真是,令人敬佩得緊啊。”


    她似乎是話裏有話。


    柳頤嫿微微一笑,“程姑娘過譽了。”


    她看著程殷殷,似是好奇道:“不過我不明白,程姑娘與應六姑娘並不相識,何故對她頻頻維護?”


    不止是她,就連如意本人也不解,她與程殷殷似乎隻有一麵之緣罷?


    程殷殷麵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她是有些後悔方才自己在一溪雲門口對應如意的出言不遜,所以才想著替她說幾句話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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