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眼眶紅紅,看著應老夫人,眼裏的晶瑩搖搖欲墜,最後還是掉了下來,她抬手抹了抹眼睛,帶著哭腔道:“祖母祖母,您等著如意迴來找你。”


    應老夫人抬手,給她擦了擦眼淚,笑:“好,我就在這宅子裏,等著你迴來。”


    如意吸了吸鼻子,抱了抱她。


    她鬆開手,又看向魏嬤嬤,道:“嬤嬤要和祖母好好的,等著我迴來。”


    魏嬤嬤也有些心酸,她強撐笑意,“哎,姑娘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我會的。”


    如意點了點頭。


    一旁的應韞瞧了心裏也不是滋味,他道:“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啟程了。”


    如意拉著應老夫人的手,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祖母,您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迴來看您。”


    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麽,眼底帶上了驚慌。


    她怕,怕自己屆時迴來的時候,祖母已經不在了。


    “乖,祖母會等你的,快走吧,好孩子。”老夫人眼眶微紅,憐愛的摸了摸她的發頂,眼底一如既往帶著幾分寵溺,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如意哭得愈發厲害,她緊緊拉著老夫人的手,“祖母......”


    應韞歎了口氣,他給應窈窈使了個眼色。


    應窈窈抿了抿嘴,上前去拉著如意的胳膊,道:“六妹妹,咱們該走了。”


    如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掙脫開應窈窈的手,拉著應老夫人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啜泣著開口,“這一年以來,多謝祖母悉心愛護,多謝祖母疼愛如意,如意永生難忘。”


    說著,她還磕了頭。


    應韞、應穹之、應窈窈、應蘭枝瞧得心裏頗不是滋味。


    銜蟬和舒雁心裏也是有著諸多感觸。


    應蓮心麵色平靜,眼底卻是帶著幾分不屑。


    應蘭枝也上前去,感謝了應老夫人這一年之久的愛護。


    如意拉著老夫人的手,始終不肯鬆開。


    眼瞧著要耽誤時辰了,應韞上前去,一個溫和的手刀劈在如意頸後,小姑娘兩眼一翻,就軟綿綿的倒了下來。


    銜蟬抱著她上了馬車。


    應韞看向應老夫人,“祖母,您保重,我們迴了。”


    “迴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如意所在的馬車,沉聲道:“你們路上小心,迴了長安城,若是能幫襯她的,便搭把手吧,都是一家的兄弟姐妹。”


    應穹之點頭,“祖母,我們會的。”


    應蘭枝看著應老夫人,眼睛紅腫,“祖母,我們走了。”


    應老夫人微微一笑,“走吧,再不走就耽擱了。”


    小輩們向她道了別,便上了馬車。


    應穹之和應韞是一輛馬車,應蓮心和應蘭枝一輛馬車,應窈窈本想和如意一起的,但她想著如意難過得緊,便識趣的不去打擾。


    車軲轆緩緩轉動,馬車朝城門口駛去。


    老夫人杵著拐杖,站在原地,淚眼婆娑的目送馬車駛遠。


    馬車裏。


    銜蟬看著少女瑩白的臉頰和紅腫的眼睛,在心裏歎了口氣,她伸出手去,拂了拂少女的額發,動作溫柔。


    舒雁在一旁看著,半晌,道:“路上得多加注意,不可鬆懈。”


    銜蟬點頭,“我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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