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著應蓮心,聲色俱厲,“三丫頭,你到底知錯沒有?”


    “我沒有!”


    應蓮心死咬著就是不肯承認。


    “祖母當真是為了六妹妹的一麵之詞來定我的錯嗎?”


    她說著,眼淚就滾了下來,端得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


    魏嬤嬤冷眼瞧她,“當真是一麵之詞?老奴可不這樣認為,若是我們去晚了一步,想必,如意這會兒怕會因為落水而臥病在塌,三姑娘,老奴說得對嗎?”


    女子多為心思深沉的,內宅又涉及寵愛、地位等等諸多利益或是其他的緣故,因此,大部分人家的內宅都不太平。


    今兒不是這個姑娘出事兒了,就是那位姑娘病了,又或者是這位姑娘失了清白,那位姑娘忽然啞了。


    這青天白日之下,可沒有那樣多的幹淨皎潔。


    魏嬤嬤跟著應老夫人走了大半年生,什麽樣的事兒沒見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應蓮心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又是被寵壞的,她的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若說在長安應家,說不定她老子娘會給她遮掩幾分。


    可這不是在長安城,這是幽州。


    “你還不打算說實話?”


    應老夫人看著她,眼底冷意浮現,“你年紀小小就對姐妹下手,心思之歹毒,冷血之可怖,如意是你姐妹,你居然也能下手,可見你絲毫沒將手足之情放在心上,性子歪得這樣厲害,該好好敲打敲打,讓你長長記性!”


    應蓮心到底是年紀小,她聽老夫人這樣說,當即就紅著眼反駁,“她是我哪門子的姐妹!她又蠢又笨,我可沒她這樣的姐妹!”


    她伸出手去抹了抹眼睛,抽泣一兩聲,又繼續說,“因著她,咱們家不知受了別人多少的白眼,那些人多為謾罵、鄙夷、輕蔑,都看不起咱們家!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讓我們在長安城抬不起頭來!”


    “是你們自己抬不起頭來,何苦怪她!”


    應老夫人怒急,她黑著臉用力拍了兩下桌子,“是你們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抬不起頭來,才將所有過錯推給一個小姑娘,且說你,不用細想也知道,你定是在外邊兒說了許多抹黑如意的話,你這個姐妹都對她這樣,更別說旁的人了。”


    她說完,緩了口氣,又繼續說,“罷了罷了,我也不虛與你多說了,你去祠堂跪著吧,反省反省你自己的言行,對著列祖列宗把錯給認了,五日後再放你出來。”


    語畢,她不等應蓮心說話,便安排人將她帶了下去。


    應蓮心目光戚戚,“祖母!你這是偏心!”


    應老夫人沒有搭理她,任由下人將她帶了出去。


    她正低著頭安慰如意,“咱們如意丫頭,是不是又哭了?你這小哭包,定是哭得眼睛都腫了。”


    如意自她懷中抬起頭來,沒哭,隻是眼眶有些泛紅而已。


    她糯著嗓子道:“祖母,如意沒哭。”


    “嗯,如意真乖。”


    老夫人笑著拂了拂她的額發,“剛剛害不害怕?”


    如意眨了眨眼,實誠的點頭,“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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