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擺膳的間隙,如意正與應老夫人說著話。


    “我們如意,今日上街可玩兒得開心?”應老夫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女的花苞頭。


    如意點頭,脆生生道:“可開心了,我見了好多東西呢,還吃了糖葫蘆。”


    應老夫人笑著看著少女白嫩的臉頰半晌,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她伸出手去,輕輕捏了捏少女的臉頰。


    如意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杏眼看她,“祖母,咱們日後一起出去逛好不好?”


    應老夫人心中軟成水了,她收迴了手,看著少女,笑:“祖母年紀大了,不能和如意丫頭一起出去逛了,倒是你。”


    她一臉憐愛的看著如意,“先前祖母拘著你不讓你出門,你可是心中不滿?會不會因此就不喜歡祖母了。”


    “才不會呢。”


    如意趴在她的膝頭,一臉認真:“如意最最最是喜歡祖母的了,如意知道,祖母拘著我,是為了我好,如意心裏都知道的。”


    應老夫人眼眶一熱,她低著頭,輕輕撫著如意的頭發,神色慈愛。


    如意此刻心裏卻是有些糾結的。


    她坐直了身子,摸了摸鼻子,又撓了撓後腦勺。


    “我們如意丫頭,可是有些話想對我說?”應老夫人含笑看她。


    如意眨了眨眼,她看著老夫人,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今日上街,我們遇見了褚家姑娘,她說我笨,然後世子就替我出頭,打了她。”


    “祖母,我們這樣做,對嗎?”


    她有些惴惴不安。


    老夫人笑,“對,怎麽不對,誰讓她說你笨來著。”


    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一直沒說的緣故,不過是想聽小姑娘自己親口說出來。


    如意衝她笑了笑,一手抱住她的手臂,將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糯著嗓子撒嬌,“如意就知道,祖母最好啦!”


    應老夫人笑了笑,她伸出手去,撫了撫小姑娘的額發,眼中似有深意在。


    陪著老人家用完了晚膳,又和她說了好一會子話,見時辰不早了,如意便迴了彎彎樓去。


    才下了抄手遊廊,就見前方站著人。


    應蘭枝轉過身來,她看著如意,明顯是有話說。


    但如意不想聽她說話,她一張口,都是自己不喜歡的話。


    “六妹妹。”


    應蘭枝看她,“你同祖母說,咱們迴長安城去好不好?”


    一陣風過,有些冷,如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她看著應蘭枝,說道:“我不想迴去,若是四姐姐想迴去,自己去同祖母說就是了。”


    說完,她就錯身離開了。


    留應蘭枝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如意病了。


    病來如山倒。


    此時她正裹著被子眼淚汪汪的看著舒雁,“舒雁姐姐,我不想喝藥,好苦的。”


    她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露出一顆小腦袋來,烏黑的發,雪白的臉頰。


    “不行。”


    舒雁一點也不心軟,她端著藥說:“姑娘得趕緊將藥喝了才是,若是不然,會一直難受的。”


    “姑娘別怕。”


    銜蟬笑眯眯道:“奴婢們準備了蜜餞呢,喝了藥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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