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大人,皇上召見。”


    葉景寧微微眯了眯眼睛,沒想到皇上竟然動作這般快,這時候召見她,肯定是來算賬的。


    跟在她身側的小四搖頭。“大人,裝病。”


    “不必。”葉景寧唇上蕩開笑意,自信又不屑。“我沒有做什麽,何須這般?你們去葉家等我。”


    她說完,側身在傅二耳邊說了些什麽,這才跟著那前來召見她的太監往皇宮走去。


    她還記得上一次麵見皇上時的情景,當時百裏流遺先斬後奏,將她強行留在了東宮,如若那時她去了祭祀神殿,是否又是另一番光景?


    飛鸞……飛鸞不可能死,他有術法在身,怎麽會輕易中毒?


    她一定要好好徹查才是。


    葉景寧來到皇上的議事宮殿之外,她站立在宮殿門外,一襲紅衣張揚,宮女們偷偷看她,眼裏閃過驚豔的神色,這一切的一切,葉景寧都不放在眼裏,隻站在那裏,等待皇上的傳喚。


    “宣東宮女官葉景寧。”太監獨特的奸細嗓音叫喚著。


    葉景寧走上前去,對著皇上跪拜,口中念道:“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揮了揮手,伺候在一旁的人便退了開來,一時之間,殿中隻餘下他們二人。“葉景寧,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葉景寧低垂著眉目,將那眼中不屑的餘光收迴,抬起頭來時,一雙眼眸無悲無喜,彷佛隻是一顆裝飾用的寶石,明豔至極,卻又不帶一點凡間塵氣。


    她這不卑不吭的態度讓皇上極為欣賞,忍不住笑著說道:“瞧你這幅樣子,當真不似在商賈之家長大的,反而像是在皇族養出來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上一次見你時,感覺你似乎還沒現在這般高,你的樣貌,倒也是越來越冷豔了。”皇上說著,又歎了一口氣。“不瞞你說,朕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卻從未享過天倫之樂,太子他自小便行事乖張怪異,朕……都有些懼他,若非祭祀告訴朕,他會成為南風以來最偉大的君王,朕怕是第一眼見他時,就會賜死他。”


    皇上說著,目光有些遊離,彷佛在迴憶一些什麽事情一般,時而痛苦,時而露出笑意來,過了一陣子,他才迴神,繼續說道:“太子生來便會說話,說的就是……‘葉景寧,你害慘我了’,太子後來長大了,忘記了這迴事,我們卻記得十分清楚,當時長亭聽說有了弟弟,開心極了,吵著要抱流遺,卻被流遺說話嚇到了,就連七歲的長亭都知道新生的幼兒開口說話是極其詭異的,更何況朕。朕一麵怕將這江山交給他,一麵又隱約覺得他不是常人。”


    葉景寧唿吸平緩,心裏卻波濤駭浪一般,果不其然,百裏流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隻是時空扭轉出了岔子,沒想到百裏流遺竟比她早了十幾年來到這空間,那他又是怎麽忘記的?焉華是否也是那時落入這個空間的呢?


    太多的疑問,她無從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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