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坐到馬車內,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許久之後,臉上露出些許難過的神情來。“我向來以為自己受人歡喜,卻不想葉家老爺避我如蛇蠍,我去你府上好些次,都被他擋了迴來。”


    葉景寧撲哧一笑。“你便不懂動用術法,或者直接買通我身邊的丫鬟給我遞給信,讓你不來便真的不來?”


    飛鸞呆了呆,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嫣紅,眼神也避了開來。“我,我不想讓葉家老爺覺得我輕浮。”


    他側過臉,頸脖之間的弧度優美,長睫如羽翼。


    “……”


    葉景寧將飛鸞上下打量了許多次,實在不能將輕浮二字和他牽連在一起。


    他似乎是那池中的蓮,出淤泥不染,又似乎是天上的月,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和輕浮二字有關?


    “我好些日子沒見到九兒了,她去哪裏了?”葉景寧說出了這次的主要來意。


    飛鸞眉頭輕皺。“我把她關起來了。”


    “……”果不其然。


    葉景寧揉了揉額頭。“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她在的時候你便不在,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在比較好。”


    這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葉景寧呆呆的想。


    飛鸞看著葉景寧,輕輕一笑,猶如百花綻放一般的美景。“你呆呆的模樣真是好看。”他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長胖了一些。”


    “我,還長高了一些。”葉景寧哼了一聲。


    “好,你要快些長大。”


    “……”


    葉景寧覺得臉頰微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車太過擁擠,兩人的距離……又有些近。


    飛鸞最終告訴景寧。“我教你一個口訣,到時你想要九兒出現,念咒語便可。”飛鸞又想了想,神色認真的繼續說道:“我覺得九兒是個異數,所以……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葉景寧依靠在軟榻上,丫鬟在一旁扇著風。


    她伸手摩挲著手腕的鏈子,那裏麵的雪花還在下,不知疲倦。


    那當中,人影綽綽。


    是她,和他。


    “你先退下吧!我有些倦了。”她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和九兒談一談。


    等葉景寧將口訣念完時,便覺得自己的魂魄飄出了身體,猶如風中的流雲一般無所依,她卻因為飛鸞,覺得這般也並不是那麽可怕與孤寂。


    “好久不見了。”葉景寧望著九兒,說道。


    九兒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大祭司還真夠狠的。”


    葉景寧不說話,飄到書桌前。


    “這些日子用我的身體,感覺可還好?”九兒略帶嘲諷的聲音落下。


    葉景寧嗤笑,抬頭冷眼望著她。“你的?”她輕輕笑,露出那潔白猶如貝殼一般漂亮的牙齒,聲音溫柔的彷佛水中的月,飄飄蕩蕩,影影約約。“九兒姑娘說話當真搞笑,這身體……真的是你的嗎?”


    九兒渾身一顫,臉色微白。“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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