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跟著趙構走上馬車。


    在馬車上,連城認認真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自己頭上的發冠。


    連城整理儀表的功夫,馬車已經到了皇宮門口,停了下來。


    就如同連城前世所了解的皇宮曆史一樣,皇宮內禁止馬車進入。這樣也就是說連城要與趙構二人步行走到皇上的寢宮。


    趙構下了馬車,連城自然也跟著趙構下了馬車,隻不過趙構是踩著人下去的,連城是直接跳下去的。


    宮中的奴才見了趙構就說一聲:“見過皇子殿下,殿下千歲。”見到連城卻說:“見過公子。”


    趙構走到皇上寢殿門前時停下下來,對著那名剛剛走出寢殿門口宮女們悄聲問道:“父皇最近身體怎麽樣?”並且悄悄給那名宮女塞了一個大大荷包,據連城的眼光來看,裏麵分量不輕。


    連城也在皇上寢殿門前停下,拿起幾塊石頭裝進綠珠給他縫製好的一個荷包,也悄悄的交給一名在寢殿門口執勤的侍衛手中,並與他開始攀談起來。渾然不在意趙構的表現,更不在意他的冷落。


    趙構與那名宮女說完後便輕輕的推開了皇上寢殿的門,連城也跟著趙構走進去,與趙構一起說道:“父皇(皇上)吉祥。”然後恭敬的低著頭,等待著皇上的迴複。


    “你先退下,父皇有些事情要與二公子談談。”威嚴並且鏗鏘有力的聲音從皇上口中吐出,完全沒有一絲病態,至少從聲音上聽去是沒有一點病態。


    是,兒臣遵旨。”趙構恭敬的對皇上說道,然後退了下去,就像一名木偶人一樣,看上去規規矩矩,就如同趙構在皇宮裏的表現一樣,可以一目了然。


    “皇榜是你揭的?”趙構剛剛出去後,皇上便開始對著連城詢問道。


    “是。”連城迴到道。


    “你確定能醫好朕的病?”皇上再次問道。


    “確定,但是要那人出手很難,因為那個人很到找到。”連城恭敬的對著皇上說道。


    “那個人在哪裏?你是否認識?”皇上問道。


    “那個人在遙遠的北方。”


    “你認識他?”


    “我們是朋友。”


    “那你可不可以把他宣進宮來給朕治病?”


    “不可以,因為他治不好你的病。”連城看著皇上認認真真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揭皇榜?”皇上這次沒有憤怒,而是看著連城問道。


    “因為你的壽元已盡,是時候走向死亡了,畢竟您已經將近一百歲了,雖然你修為很高,但是命由天定,不是人力勝天。”連城對著皇上說道,“更何況你並不像讓你的兒子走你這條老路。”


    就在連城話剛說完,隻聽“嘭”的一聲,皇上將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指著連城的鼻子說道“你有什麽資格朕討論這些?難道以連王府二公子的身份?福伯與連籠花會支持你的決定嗎?”


    “因為我是揭皇榜之人,也是一位唯一活著離開皇宮的揭皇榜之人,你的病情的好壞與否,全在我的一張嘴裏,同樣我要讓趙義知道你的情況也在一念之間。”連城對著皇上坦然的說道,那雙幹淨的眼眸隻是皇上,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因為他發現皇上指向自己的手指已經開始微微發顫。


    “你在威脅朕?”


    “不要說的這樣直白好不好。”


    “你這是欺君之罪。”


    “看來我們沒辦法交流了,再說你被‘欺’的次數還少嗎,我‘欺’一次君又如何?”


    “你想怎樣?”


    “我要在帝都殺一些人,等到時候你給我兜著點。”連城對著皇上說道。


    “好,不過我要你扶持三皇子趙義上位,讓李清莫輔助趙義。”皇上對著連城說道。“這是我的條件,同樣也是我的底線,連城,我一直很想殺你,如果不是上麵的人下過死命令,你覺得你能在這裏跟我廢話這麽多嗎?”


    “我知道,所以才會找你合作,同樣我也有數十種方法將帝都城攪亂,我之所以選擇最笨的方法,是因為我想為自己積點德。”連城對著皇上說道,說完後轉身離開寢殿。


    同樣離開的還有兩名隱藏在寢殿裏麵的暗衛,他們的身體雖然在其寢殿,但是人已經離開了,因為他們在連城剛要踏出門口的那一刻一起離開的,隻不過他們與連城不同。


    連城是走著離開的,還會在迴來,他們卻永遠迴不來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被連城的月刃劃過咽喉而死。


    連城走後,趙構走了進來。


    皇上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帝都的格局你很清楚,你應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趙構看了皇上一眼,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大概是因為自己太過年邁的原因,以至於他隻有眯著眼睛才能夠看清楚自己兒子的麵貌。


    老子看清楚兒子的麵孔,這是一件很正常也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皇上已經忽略了一件事情,皇族永遠沒有親情。


    或許他現在已經太過年邁,就像連城所說的一樣,他即將走到生命盡頭。


    他現在好好看趙義一眼隻不過是為了要好好看一眼自己最虧欠的兒子。


    這樣的想法很平常,也很正常。至少在皇上的眼裏來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趙義不同,當皇帝眯著眼睛看自己時他隻能把自己的頭弄得更低,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尊敬與誠懇。


    趙義很清楚的知道,上麵的那位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父皇。


    因為父親不會殺兒子,而父皇卻可能殺兒子。


    現在雖然父皇已經很老,但是他是不能對他下手,因為父皇代表那些大人物的意思,動了父皇就會動到那些大人物的利益。


    趙義現在要做的隻有等待,因為他堅信那些大人物也會像他的父王一樣,漸漸老去。


    因為他知道如果發動政變,他跟趙義、李清莫、連軒這些人或許能夠成功,但會死很多人,這樣很不劃算。


    但是他不知道,剛才連城進來就已經改變了他父皇的態度,更不知道他父皇眯著眼睛隻是想看清楚他的樣子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隻能跪在地上低著頭,他的父皇為了看清他的麵孔隻能繼續眯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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