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思量了好久,至少對於他來說感覺過了很久。8┡Δ』ΩΩ1┡中Δ文網他所做的思考,隻不過是試圖把空白的腦子裏裝進一些東西,湯米還是沒有開過口。艾伯特不時的看向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幾次艾伯特想把湯米搬上床,湯米都尖叫著掙紮逃開。


    他想不出辦法,空白的大腦不知道是什麽情緒在其中作祟,壓抑、痛苦、煩躁,也許情緒本身就是不可被指出、名狀的,寂靜之中艾伯特隻想讓這些情緒全部消失,好讓他可以聚精會神的和湯米談談話。


    “湯姆有一次給了我一枚鐵圈做的戒指,還囑咐我千萬不要弄丟了。”艾伯特像是自言自語,“事實上我第二天就完全忘記了這迴事,而湯姆翻遍了街頭的垃圾終於把它找了迴來……他一直對所有事情都很用心,有奇特的好奇心、熱情,也許有一天可以變成藝術家什麽的……”


    他哭起來,“現在什麽都不剩了!”他把一個果盤扔出窗外,稀稀拉拉聽見東西落地和玻璃破碎的聲音,窗下的人驚唿起來,咒罵那個不懂禮節的流氓。


    艾伯特聽見有人走進來,以為又是山姆迴來想對湯米物盡其用,他選擇了一個溫和的詞匯,擺出了一副恭敬的臉,結果現麵前的人是一個瘦小的貴族,消瘦的長臉總是一直無奈和冷漠的表情,好似滿懷敬意的觀看一場悲劇。莫名的艾伯特理解的,這人認為這場悲劇會繼續下去。


    “我對您的損失表示悲哀。”他說。


    “感謝您先生,但是用‘您’這個字眼實在太過了。”艾伯特深知不應該招惹貴族,表現的畢恭畢敬。


    “我總是這樣,有人可能認為我太過謙遜。但事實上,每個人都有值得尊敬之處。”他遞來一塊手帕,和接過它的大手非常不相符。“我尊敬國王,因為他值得尊敬;我尊敬貴族,因為他們掌握著權力;我尊敬平民,因為他們支撐著權力;我尊敬死者,因為他們在我得見的短暫交集之外,總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你是說?”艾伯特接過手帕,不敢用它擦拭臉上的淚痕。


    “您可以我把看作是一個朋友。”貴族說:“一個真正的朋友,而不是蠅頭小利的給予。有時候小人會使些小恩小惠,籠絡人心。那是一個有效的手段,畢竟付出的隻是微不足道的代價,卻收獲了感謝、名聲、甚至正名。”


    角落裏的湯米抽泣出了聲,自打那貴族一走進來湯米就一直強忍著聲音。


    貴族注意了一下湯米,又道:“心智是脆弱的,為了保護它,人們建立起心中的高牆。有時候,牆垣太高乃至聲音都傳達不出去。有些稚嫩的心認為,隻要建立了足夠的城牆,就可以欺騙自己外麵的世界不存在……”


    “你是誰!”艾伯特站在了湯米和他之間,“為什麽湯米對你的反應那麽大!”


    “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是來幫助你的。”他說:“想想山姆會對你心愛的弟弟做什麽,逼問、用刑、邪惡的魔法。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還要再失去一個嗎?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你和你弟弟。”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艾伯特說:“你無疑是山姆大人的敵人。”


    “所以你不想對不起山姆·潘德拉貢?”那貴族循循善誘道:“這也許是你進白金堡以來做過最差勁的決定了。”


    艾伯特恢複了一些理智,想到如果山姆沒有問出消息會怎麽樣,要是他真的能問出什麽又會怎麽樣。無論生什麽,毫無勢力的兄弟倆絕對不會占著便宜。


    “有什麽條件嗎?”艾伯特說。


    “我是一個不求迴報的人,不僅不要迴報,而且我還會給你一個機會。”貴族說。


    “什麽機會?”


    “複仇的機會。”貴族道:“山姆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的虛榮,把可憐的三個靈魂卷入了風波之中。歹毒可能和他沾不上太多邊,但是你能說他是正人君子嗎?他可以撇清自己和死去的可憐孩子的關係嗎?”


    “用這些你可以殺了仇人。”貴族說著掏出一把指頭大小的刀刃,還有一瓶透明的無色毒藥。“如果你不想做這些事情,我理解。當你決定離開的時候,午夜時在庭院裏找一個灰衣修女,她會帶你們出去的。”


    貴族對著艾伯特展示了一下手裏的刀刃和毒藥之後,把它們放在了腳邊的地麵上,轉身離開了。


    艾伯特盯著兩件物品看了好久,仔細斟酌了其中的利弊之後,他決定把湯米的安危放在位。


    山姆調查了一整天湯姆屍體的事情,不過無跡可尋。對方一定是重金封口,或者真的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滿心不悅的他來到了艾伯特軟禁的房間,結果現門口並沒有值守的衛兵。山姆有了一種預感,艾伯特已經擯棄了這個爛攤子抽身了。


    他走進房間,房間裏和自己早先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兩人果然不再其中。


    山姆深唿吸釋然了兩人的逃跑,但是守門的士兵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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