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萱大概猶豫了幾秒鍾,在火速逃跑與狼狽妥協中大力比較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狼狽妥協。她邁著三寸金蓮的小腳步一移一蹭地慢慢挪。不是她缺乏“被壓迫”人民的反抗精神,實在是對方的戰鬥力太彪悍了。她很懷疑,即使她有劉翔衝刺百米的最佳戰績,這位剽悍的納蘭教官也能在瞬間的幾秒內將她“秒殺”。


    哎~天曉得,也不知今晚被罰的有沒有覺可睡.....不過.....呃,這大晚上的,也不能罰太重,是吧?


    納蘭淳於看她低著頭,像做錯事般的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的不敢上前,跟4年前的屢教不改,死不認錯,張牙舞爪的樣子大不一樣,不由在心裏想笑。


    可他麵上還是忍著,裝出一副嚴肅生氣的樣子。


    “幾點了?知道嗎?”


    我又不是傻瓜,你明知故問!米萱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就是說我大晚上的,熄燈號都吹了還在外麵亂晃嗎?至於拐彎抹角的嗎?切!


    “嗬嗬,第一天嘛,心情比較激動。”米萱假笑著。雖然心裏討厭,但咱能曲就能伸不是?


    “激動?你激動個什麽勁兒!”納蘭顯然不相信她的小伎倆,“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某些同誌想當初可是對軍隊的嚴明紀律不屑一顧的,怎麽?轉性了?”


    “哪有?怎麽會?嗬嗬”她討好的笑笑,“您下午不是講了嗎?我們可是中國陸軍的希望,是要救死扶傷的!現在我對您們的崇敬那可是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啊!”


    “哼!”


    米萱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某教官憋著笑呢,遂意識到這“拍馬屁”的路線是正確無比的,也忍著笑清脆地答道,“真的,是真崇拜,正要趁機會難得瞻仰一番,沒想到剛出門就聽到有人表誌向!那表的叫一個氣勢宏偉,那表的叫一個激勵人心,您簡直是中國正能量中的極品能量!中國好軍官中的極品軍官!”


    “撲哧”一聲,納蘭帥鍋終於忍的憋不住了,破功而笑。


    “行了!”也不知是請求被首長答應心情好還是怎地,納蘭淳於今晚有種風度翩翩的意氣風發,“看完好戲還不趕緊迴去?等罰呢?我可跟你說,明兒個一大早起床號吹了你還夢遊周公,我可還是老規矩辦事!別以為咱倆認識我就能給你網開一麵!”


    切,還網開一麵呢!誰跟你認識啊?真會給自己往臉上貼金。忍無可忍的米萱還是偷偷白了他一眼。


    “報告教官!”她壓下心底的氣,像商量似的,“我錯了,認罰。但是...別太重好嗎?”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小聲嘀咕,“否則明天早上你真有可能把我從床上拎起來的。”


    “行了,行了。”納蘭教官也嫌煩,“聽口令。向後轉—跑步走—目標:宿舍!”


    哈,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這鐵麵無私的冷閻王也有放水的一天?既然如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米萱同學抓緊機會一溜煙的馬上小跑迴宿舍,好像後麵有什麽東西追她似得,直怕納蘭後悔....卻沒看到身後的那個男人在月色下,笑得風光燦爛....


    ****


    “一、二、三、四——“一陣尖細的聲音傳來。


    納蘭淳於望著那如一盤散沙的方塊隊,不禁皺彎了眉。他筆直地站在那裏,冷凝如冰山。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一絲的笑意。他抿著嘴,一直等到方塊隊走到操場那邊才冷冷地喊出“立定!”


    在這清朗的早晨,納蘭淳於邁著標準的步伐從一米陽光中走來。他神情冷峻,步伐磊落,墨黑的雙眸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犀利而淩冽。與昨夜的眉目帶笑判若兩人。


    他迎著日光站在隊前,有一種意氣風發淩冽如鬆的張揚,聲音清朗卻氣勢逼人,“喊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是早晨沒吃飽還是昨晚沒睡好?40個人喊起來都沒有我一個人聲音大?怎麽?一個個的都以為自己是林妹妹嗎?有氣無力的!”


    2天了,連個口號都喊不整齊。這傳出去讓他這個王牌偵察連連長的麵子往哪裏放?臭妮子們,喊個口號都有氣無力的!誰說女兵好帶來著?下次哪個兔崽子要是還羨慕他這“獨活兒”,他一定跟他們換讓他們嚐嚐這“泡花叢”的滋味!看你們還能不能在這“萬花叢中”笑得開懷!


    “就你們這種烏龜式的進度,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都難達標!”納蘭教官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又氣勢恢宏,黑眸冷冽。


    “規矩你們也知道,上頭說了,此次訓練不達標的,即便有再強的專業能力,也得卷鋪蓋走人!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影響各位的前途而使你們抱憾終身!所以,盡管大家是女兵,那也得按要求來。戰場上,不會有人因為你是女人就憐香惜玉而停止殺戮!都給我振作點兒!繼續——”


    雖然都是兵,但是男女畢竟存在體力上的差異,所以訓練強度不能等同視之。基於此,女兵的訓練強度已經大大降低,但是米萱依然感到精疲力竭,尤其是體力消耗的厲害。


    當首次五公裏越野結束的時候,她臉色蒼白,唿吸急促,兩腳虛浮,尤其心髒“咚咚”跳的厲害。她有限的承受力像是已經到了極限,似乎略走兩步便能隨時倒地似的。


    盡管已經頭暈目眩,但她還是汗流浹背地在納蘭規定時間內跑完全程。


    看著她虛弱難受的樣子,納蘭淳於有些不忍。他知道她似乎有些舊疾,還有常年低血壓.....如今還能忍著不適堅持到底....他望著米萱那蒼白的小臉,不禁感慨良久,想起了4年前的事.....


    那是他入軍校兩年來第一次做教官帶學生。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熱血衝動。所謂給新生軍訓嘛,在他看來再簡單尋常不過了。


    整內務,站軍姿,方塊隊,負重跑,緊急集合...


    這是他進了軍校後每日的必修課,就如一日三餐吃飯排便似的,多簡單。他就弄不明白了,如此普通簡單的事,怎麽這幫小女生做起來就這麽難?做不好也就罷了,怎麽還敢跟他耍心機呢?


    那時的納蘭淳於像朝陽般年輕,有活力,但也做事衝動。他向來自負,所以對學員們的要求也甚高。那時,剛入高校的女生本就是天之驕女,但懾於他的鐵腕政策,不敢明裏反抗,便耍起了小心眼。


    在一次長達2個小時的站軍姿訓練中,也不知是商量好的,還是故意,一個,兩個,三個接連的女生請假,說身體不適。他自然沒準。


    更接著不久,便有幺蛾子出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女生竟然在訓練的過程中突然“倒地”.....還是剛剛那些請假的人!


    俗話說的好,反常即為妖!


    哼!想他納蘭淳於是什麽人?在軍校混跡兩年多,不敢說見過多少人多少事,但分個真假,辯個“暈”的真偽還是可以的。況且這訓練強度有在體能範圍內,太陽也不是特別大....


    他冷笑一聲什麽也沒說,走到休息區,隨意拿起幾瓶水就像那幾個“暈倒”的女生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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