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那個帶頭的黑衣人,連甩了黑影兩鞭子的塔克人!

    他來做什麽?

    我冷冷的看著他,卻是見他走到那個叫四的麵前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般若波羅蜜,完全是天外之音,隻見那個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轉而又呱啦嘰哩的迴了一長條的話,轉而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你想出來?”

    他站在院子裏含笑的看著我。

    廢話!把你關到這屋子裏,幾天不讓你出門,試試,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一起。

    笑麵虎!我心裏暗罵一聲,明明就是不想笑,做什麽笑的這麽陰沉,腦海裏忽而閃過同樣的笑,卻是一時忘記了是誰曾經露出過這種陰笑了。

    “不是想出來麽,怎麽又不出來了?”

    我冷冷的望著他,不說話,是的,我剛剛是想出去的,可是我現在一見到你就不想出去了,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轉而專心的逗弄門兩邊小心翼翼的望著我的兩隻大獸!

    “你知道它們叫什麽麽?”

    忽然,他一下走到我麵前,遮住了好不容易才輕泄到門邊的陽光,我的寒意一下猛地竄上了全身,禁不止直直的打了了寒戰,雞皮鶴立!

    “你擋著我的陽光了!”

    我仰起頭,冷冷的望著他!

    “雪獒,它們叫雪獒!”

    他絲毫不顧及我口吻裏的冷意和怒意,徑自對我說道,眼睛卻是慢慢的眯成了一條線,此時挨近了看他,我才知道他的五官個相當的深邃,硬挺的鼻,堅毅的輪廓,如鷹的眼,很有一種傲氣的味道,但是他的臉上卻是高山上的積雪一般,慘白冰冷的嚇人。

    “它們是我塔克族的神,傳言下來的是,在戰場上,它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它們比一等的兵士還要具有戰鬥力,而且,”他望著我不安的眼神,忽而輕輕的笑了,笑的又自傲又霸氣。

    “它們絕對的忠誠,比人忠誠,你信不信?”

    我的身子忽而發出強烈不安的信息,他告訴我這個做什麽?

    看著我的臉色驀然沒了血色,他扭過頭癡癡的笑了起來,轉而迴頭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陰冷和淩厲,冷冷道:

    “你剛才還在罵四,你可知,他剛才才是救了你一命?”

    救我?我的唇角忽而泛出一絲冷笑,冷箭直指,是救我?

    如果對著一個人平白無故的射一箭,然後在告訴別人,你是在救他,何來這樣的歪理。

    看著我氣青了的臉,他伸出一隻手忽而捏住了我的下顎,眼裏怔怔閃著不可置疑的霸氣。

    “你可知,當你一腳跨出這個門檻的時候,你就有肯能屍骨無存了,哦,不,是必死無疑,而且死相定是相當的淒涼,嘖嘖……。”

    望著我眼裏的怒意和恨意,他又是開懷的笑了,然後對我指著那兩隻耽耽望著我的雪獒,在我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戲謔到:

    “它們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美人!”

    我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身子頓時跟篩糠似的簌簌發抖,他是什麽意思,我望了兩邊對我露出大獠牙的所謂的雪獒神獸,在望著他含笑的臉,心髒一陣仍不住的痙攣,忽而全身發麻。

    忽而想到剛才的那個男子,冷雖冷,可是眼裏還閃動著一抹柔光。

    要是,剛剛那個被我罵的一無是處的男子,不對我射出那一箭,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使勁一把將他推開,臉色似瞬間退盡了血色。

    “那你剛剛還叫我出去?”

    我冷冷的睇著他,聲音仿佛像浸過寒冰一般,怒意一下又被他輕易的挑撥起來。

    想到他剛剛站到陽光下,淺笑的對我說,為什麽不出去的時候,我的身子又是一陣抑製不住的顫抖,冷汗也順著我的脊背潺潺的滑落……

    想到要是我剛才踏出了一腳,我的屍骨不知道現在在它們哪個嘴裏咀嚼著的時候,臉上更是一陣扭曲的抽搐,蹲著的腿竟是顫了顫,然後一屁股跌坐道地上。

    蜷縮的手心裏竟是密密麻麻的汗漬!

    “嚇著了?”

    他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神空洞無神時,竟是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雄渾的笑聲仿佛是直接從他的胸膛震出來的,陰沉沉的帶著擂鼓般的響!

    我趕忙暗自唾棄了自己一聲,轉而扶著門顫巍巍的站起身,再不理會他的笑意,返迴到房間裏,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一仰而盡,可是卻是還驅除不了,心裏那猶自一陣一陣的懼意,竟是我的眼睛何時濕潤的也不知道……。

    “這幾天,你過的很是逍遙自在嘛?”

    他站在門口衝我微微一笑。

    “你放心,在他們還沒有動作之前,我是不會殺了你的?”

    他慢慢的踱了進來,心裏仿若又什麽難解的謎一般,有些焦躁有些不耐!

    乍然一聽到這句話,我的心,更是沉入了穀底,這幾天我被關在這裏,與世隔絕,也沒有一個人懂漢語,我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大漢不見了一個公主,塔克族不見了王妃,那是多麽大的一件事情,竟是到今天還沒有動靜。

    我早該想到的,忽而我望著門外,癡癡的笑了起來,笑的既淒涼又絕望,我是誰,我以為自己是誰,不見了,難道還奢望他會還救自己不成,還奢望自己的對他情意還能起一些作用的不成,天下,國家,在他心裏永遠是最重要的,我早就知道不是麽,可是…。可是…。我的心為什麽還這般…。。這般身不如死的痛,痛的我全身無一不處的痙攣,痛的我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潺潺流瀉………。。

    “你想要達到的效果是不可能的了………。。”

    幽幽的我吐出了這麽一句更是讓他心焦的話兒,苦笑一聲,就是我不迴頭,我也知道他眼裏是怎樣的震驚和冷意。

    “你以為,你綁了我,就能挑撥了兩國的關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兩國關係,我不知道你意欲為何,我也不想知道,隻是你高估了自己,更是高估的我!”

    冷冷的,我一口氣說完,竟是覺得渾身的力氣都離我遠去,一個字,累!

    真的很累,很累,累的我此時再也提不起勁來想這裏麵的種種,直想撲到那床上蒙著被子好好的睡一覺,什麽也不要去想,什麽也不要去做!

    “哦,是高估嗎?”他望著我,摩磋了一下下巴,眼裏立即陰沉了下去,隨即笑了笑,道:

    “就算是高估,白白得了一個絕世美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況且,我這個人什麽也沒有,有的隻是耐心!”

    隨即,他站起身來,細細的望著我臉上的情愁苦意,嘲諷道:

    “你還真是個識分寸的女人,這麽快就對自己的情意沒有信心了麽?”

    信心?我淒楚一笑,愛上的不是一個普通男人,而是一個想得到就能得到的男人,我還有什麽信心可言,信心早就在我甘願吻住他的唇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在此時,我才不得不承認,我還是一個小女人,小的不能在小的女人,我渴望能得到他一樣的愛,哪怕他將我放在和國家一個天平上,我也死而無怨,我甚至甘願做禍水,可是…。。可是……我竟是還在幻想嗬……

    “放心,他一定會來救你的!”

    定定是他不可置疑的堅定口吻,我迷蒙的望了他一眼,隻見他雙拳緊握,眉頭卻是深深的鎖著門外的某一物,眼裏卻是透露著堅毅的神情,卻不知道,他這句話,是拿來安慰我的,還是安慰他自己的……。。

    ……………………………………

    晚餐的時候,我隻是稍稍吃了一點,本是不想吃的,可是想到肚子裏的孩子,不管如何,他(她)是無辜的,即使他放棄了我,可是我還是不爭氣的愛他,所以我不能為了他患得患失,而影響了肚子裏的孩子,即使是少吃一點,也不能空著肚子,餓著了他們。

    剩下的飯菜,我用托盤拖著,然後拿著屋子的一個大香燭,慢慢的將托盤從門口一點一點的推了出去,是的,我是推給它們吃的,當他白天跟我說它們三天不曾吃一點東西時,我確實不忍,可更是更多的還是恐懼和寒顫,難怪我屋子裏一有響動,就聽見門外的鎖鏈拖的嘩啦嘩啦的響!

    我推出去的時候,卻是忘記他說的,它們對主人極為的忠心,隨便給它們吃的,它們是不會吃的,除了主人給予的!

    過了半天,我卻是見他們仍是一動不動的爬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那個托盤,我努力了半天的計劃一下落空了,心裏猶自騰升出一股無力感,想來,逃跑已經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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