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一眼綠水,她絕望地轉身正欲走,看著她一臉的神傷,我那該死的叫做感情的東西又串出來胡作非為了。

    “啊喲,這徐老板說哪的話啊,竟叫我火蜘蛛聽的心驚膽戰啊。”我故意一把甩開他的手,正經道。

    “我剛才還明明聽著這徐老板口口聲聲的說如何如何的思戀我的綠水妹妹,感情這轉瞬間就移架江東啦。”看著著他緊閉的嘴巴和疑惑的眼睛,我暗自拍了拍胸口,哎呀,終於沒有繼續吐唾沫星子了,也不知這綠水是怎麽能忍受的了的。

    我又暗自看了一眼那綠水,就見她欲走的腳又停了下來,似在聽我說話,我不禁說的更大聲來:

    “都說這潤福祥的徐老板重情重義,一諾千金,真真是個生意場中的梟雄,可不知,這徐老板在感情上是不是也一樣的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呢?”

    我故意眼中噙著水,貝齒咬著唇,小臉挎的一臉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這楚楚可憐,泫若欲泣的媚樣,已經不知道被我使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啊,見他眼裏的那抹沉思,我不禁更是狠狠的咬了咬嘴唇,這才滴下一兩滴清淚來,心裏更是狠狠的叫喧著,你這死傻呆,要是敢說個不字,老娘我讓你從此以後見著女人都膽戰心驚。哼!

    這徐茂盛不愧是生意場上的好手,見了我的媚功,竟還堅持道現在,我不禁稍稍對他另眼相看來,不過在我手裏我還沒有見過熬到三刻的男人,於是我更加賣力的往他身上貼去,小臉上淌滿了淚痕,在這燈火通明的照耀下更是顯得柔柔弱弱,楚楚可憐,我裝作很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忽然在他要開口時候緊緊的捂住了耳朵,一邊飛甩這淚水,一邊使勁的搖頭,嘴裏一個勁的嘟噥著:“算了。算了,我也不要再聽了,你莫要說了。”

    綠水看的一愣一愣的,想必是知道自己敗在哪了。

    隻見那徐茂盛硬是掰開了我緊捂著耳朵的雙手,一臉溫柔的替我撥開被我搖散的發絲,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一隻手輕柔的拭去我眼角的淚,正經八百的說道:“我徐茂盛就像火姑娘所說,不僅在生意上一諾千金,更是在感情上重情重義!”

    “噗嗤!”一聲,我在心底樂開了花,眼裏的淚卻是越流越急。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嘴裏柔聲喊道:“徐郎,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轉而又看向綠水,一臉笑意的說道:“是吧,綠水妹妹!”

    隻見她蒼白的臉一下子更是慘白的暗淡,我心裏不禁越笑越大聲,好玩,真好玩!

    “姐姐的事,妹妹我怎麽管得著呢?”見她轉身欲走,我不禁急了,這可是你的戲,你走了我還有什麽搞頭?

    於是急急地拉住她,把她拖到徐茂盛麵前正色說道:“既然徐老板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那麽自己說過的話可曾還算數?”

    “當然!”見那徐茂盛漸漸疑惑的眼,我不禁更快的說道。

    “那在這煙花柳地所說的可也算數?”我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那綠水也是一臉不解的望著我,好似我是個怪物一般,那徐茂盛以為我還在計較那剛才的事所以爽朗的大笑一聲道:“當然!”

    在聽到這句話時,我高高揚起的心這才平平穩穩的放了下來,笑著執起那徐茂盛的一隻手說道:“那我們走罷!”

    “走?去哪啊?”那徐茂盛一臉不解。

    唉,虧他還是個精明的商人,怎麽男人一來到這裏,智商就通通的便成了零呢。

    我很是無奈的歎了一聲。

    “當然是履行你的承諾啦!”

    見他一臉迷迷糊糊的,我更是使勁的拉著他的手沿著二樓走廊走向那西邊更為喧鬧的“西華閣”!

    當然,我還牽著那綠水妹妹的手,嘴角裂開一絲壞笑,望著她又驚又怒的臉,我更是樂的不可開支來。

    綠水啊,綠水,我這次幫了你,看你拿什麽來還?

    轉眼就到了這西邊的前庭,一堆粉紅粉綠之中,我一眼就搜尋道了那一張笑得花枝亂顫的花臉,見她故意拉低那薄薄的裹胸對著她屁股下麵的那個急色鬼撅著嘴笑著,也不知那色鬼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什麽,就見她老臉一紅掄起胖胖的拳頭輕輕地砸在那急色鬼的肩膀上,嬌謓的罵了一聲,那色鬼見了更是笑的不可開支來……。

    我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嬤嬤,為了不顯老,竟擦了這麽厚的白粉來嚇人,是欺負人家喝醉了酒不識她真人麵目吧。

    守在一邊的流雲見到我來了,微微對我頷了頷首,轉身走向那粉紅粉綠之中,不一會,嬤嬤就甩乳擺臀的走了過來,臉上一片陰鬱,見我隨手牽著一個男人,還牽著綠水,這臉上更是黑中帶紫來。

    瞧了我們一眼,道:“進來吧!”

    於是我們又各懷鬼胎的挨個跟了進去。

    “說說,又有什麽事來找老娘?”那嬤嬤一屁股坐到一邊的凳子上,高高的翹起二郎腿,一臉的不耐煩。

    那徐茂盛見了這架勢,估計也明白了,笑著看了看我。

    我則故意深情的凝視他道:“徐郎,你可後悔?”

    而他的表示則是緊緊的握緊了我的手,一臉慷慨就義的搖搖頭!

    我心裏暗暗替他歎了一聲,悲壯啊,悲壯。

    生命程可貴,愛情價更高啊。

    嬤嬤一見道我們臉的表情,心裏已是明白的三分,急忙放下右腿,站將起來,再也不顧滅裝的危險,狠狠的摸了一把臉。

    “哎喲,我的心肝兒啊,你這麽大的陣勢是要幹什麽啊?”

    我嬌笑的看著她臉上的黑紅白和暗紫的老臉,心裏更是樂不知蜀的開了花,這死巫婆,也該好好整她一下了,望著她眼中的希冀,我就像一個劊子手在慢慢的淩遲她的心靈,雖然她的心靈是發烏發黑的,可好歹血也是紅的。

    “贖身!”我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須不知,這兩個字的重量就相當於一個炸藥的威力,我一說出口,就炸的兩邊嗡嗡的響。

    我這心裏得意的啊,雖是不為自己,可過過癮也是很開心的一件事啊。

    不僅旁邊的綠水手指一片冰涼,連嬤嬤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易的冷色和惶恐,她呆愣了一下,渾身顫抖,竟一屁股往後麵的凳子上倒了下去。

    我雖知道這嬤嬤在演戲,可還是被她的表情給搞的有些感動,在這裏這些日子,這嬤嬤雖是不斷的壓榨我的精力和心靈,可好歹也是在衣食住行上對我不薄了。

    看著她忽然間就枯萎了的老臉,我還是不忍心再作弄她,走過去悄悄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隻見她眼睛瞪的銅鈴大,一隻手指不斷的顫抖著指著我,嘴裏竟是哆嗦的說不出一句話。看了看綠水,久久才吐出一句:“寶貝!你夠狠!”

    說著就顫顫地從她從不離身的褲腰帶上結下了一個肥肥的布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才沾了沾口水,把那布袋給解了開來,隻見那綠水一臉向往的看著那布袋,轉眼又無比仇恨的瞪了我一眼,使勁的甩了開我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我衝她極其嫵媚的笑了笑,也不說話。

    那嬤嬤在裏麵以爬烏龜的速度細細的尋著,一邊尋,還一邊嘀咕著,我知道,她老人家鐵定是不留口德的罵著我呢。

    半天才翻出一張薄薄的紙張出來,揚著頭,跟身上活活的掉了一塊肉似的,眼裏一個勁的心疼道:“簽字吧?”說完竟是再也不看我,伸手把那張薄紙遞給了我。

    我拿著那張已是泛黃的紙張,深深的看了一眼綠水,暗暗的苦笑一聲:這裏的女人竟是比這紙還要薄啊。

    我把它鄭重的遞給了徐茂盛,正聲說道:“徐老板,你可要看好,不要後悔了?”

    那徐茂盛很是自滿的卻又很是自以為深情的衝我笑了笑,拿起流雲遞與他的筆,在那泛黃的薄紙下麵很是瀟灑的寫上了三個字:徐茂盛。旁邊的綠水已是一臉淚痕的別開了臉,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嬤嬤又是怎麽的歡喜怎樣的愁,也沒有看見我眼中一閃而逝的寂寞,寂寞?對!

    就是寂寞!

    午夜,我躺在自己的香香的軟臥上,想著那一刻的精彩一幕,嘴角不禁彎了彎。

    那徐茂盛簽完了字,正準備拉著我瀟灑的走人,那嬤嬤卻是一把把我攔下了,轉而把綠水推到了他的懷裏。

    望著一臉怒意的徐茂盛和一臉莫名的綠水,花貓似的嬤嬤得意又心疼的說:“綠水,以後你就跟著徐老板好好過日子去了啊。”一邊把那薄紙塞給了綠水。

    那徐茂盛和那綠水對視了一眼,臉上皆是又驚又懼,而那徐茂盛看了我一眼,仿佛已是明白了什麽,大踏步的從綠水手裏搶過那張薄紙,臉上因那薄紙的內容而越來越驚懼,越來越蒼白,最後還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我,仿佛我真的是如京城裏傳聞那般,一個火一般的妖精!

    我站在那對他輕輕的笑了笑,看著他眼底的那抹不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結果他就一把衝了過來,緊緊地抓住我,嘴裏狂亂的喊道:“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你的,怎麽,怎麽會這樣?”然後一把推開我,往後踉蹌的倒了兩步。

    我看著他,真心實意的對他支起了大拇指,嘴裏亦是讚道:“徐老板,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我果然沒有看錯!”

    看著綠水那蒼白蒼白的臉,我不禁抬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真誠地說道:“徐老板是個好人,出去了以後定要好好跟他過日子!”

    綠水起先是震驚,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抱著我失聲大喊了一聲:“火姐姐!”

    頓時淚如泉湧!

    我推開她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到徐茂盛旁邊時,他忽然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越捏越緊,竟要把我的手腕給生生的捏斷似的,我迴過頭,衝他燦爛一笑,然後慢慢地掰開他的手指,柔聲說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說完,再不看他們,轉身走了出去。

    一邊走,一邊甩著手,這徐茂盛還真不是個會憐香惜玉之人呐,竟把我捏痛了兩次,可惡,可惡啊。

    不過這嬤嬤估計是要吃好幾天的素了,想著她剛才的臉色,我是越笑越得意。

    好吧,叫你選,選綠水還是我,你看著辦!

    然後她的臉色就刷一下黑紫了。

    哈哈,女人呐,命比紙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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