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進去!”

    “孔副市長,您別讓我們為難,行麽?”

    “攔住他們!”

    市公安局長伍昌國跟市長蔣欽衛、副市長陸明同屬一個派係,在針對韓百川的審訊進行之前,當然叮囑過不準其他人進入,因此當孔海東一行人到達市局,試圖前往刑訊室時受到重重阻擋。

    不過,這些小警察也不敢把常務副市長怎麽樣,唯一能做的就是組成人牆,堵住他們的去路。

    他們越是這樣孔海東越加肯定,這個案子再次成功升級成派係之爭。

    跟上次的派係之爭不同的是,上次僅僅是兩個派係之間的鬥爭,而這次市長蔣欽衛所在的派係,不僅要借機鏟除對立派係的一員大將,還要跟自己這個不屬於任何派係的常務副市長爭奪功勞。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孔海東看著擋在麵前的人牆,怒火衝天大吼。

    “孔副市長,要不您先去接待室喝杯茶?”

    一個二級警督滿臉討好的笑容,點頭哈腰:“隻要市長那邊工作結束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通知?

    等蔣欽衛那邊結束了,還需要什麽通知?

    可惜,眼前這種局麵他也無能為力,雖然帶著刑警隊的人過來,然而沒有人敢指使刑警隊衝擊公安局。

    如果那樣做的話,這個功勞歸誰倒是不清楚,反正他頭上的烏紗帽鐵定不保,搞不好還得吃牢飯。

    更何況,蔣欽衛那邊在審問犯人,有足夠的理解阻止他進去。

    啊!

    淒厲慘叫從刑訊室裏傳來,以刑訊室的隔音效果都能聽到,可以想象受審者遭到何種酷刑。

    “不行!”

    站在孔海東旁邊的孔正峰臉色一凝,壓低了聲音說道:“爸!韓百川一看就不是那種心誌堅定的人,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招供了,您快想辦法吧?”

    “我能有什麽辦法?直接闖進去?”孔海東焦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或者可以換位思考。”淡淡地聲音傳來。

    “你有辦法?!”

    孔海東滿臉喜色看向秦焱,這個屢次創造奇跡的年輕人,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好像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誰?”秦焱不答反問。

    “當然是韓百川。”

    “我們未來的目標是什麽?”

    “結束平江市的派係之爭。”

    “沒錯。”

    若有所指的點點頭,秦焱低聲說道:“簡而言之,我們的目的就是滅掉這兩個站著茅坑不拉屎,整天隻想著內鬥卻不做正事的派係。那麽,這一次能滅掉韓百川所在的整個派係嗎?”

    孔海東思索片刻,斷然搖頭:“不可能!王東跟韓百川的關係是個人的,並非跟整個派係的,不可能借王東的案子扳倒整個派係!”

    “那麽,副市長何不換位思考,暫時性的改變矛頭?”

    “你是說……”

    “韓百川副市長是無辜的。”

    說到這句話,秦焱眼角閃過一抹狡黠邪氣,寒聲道:“市長蔣欽衛、副市長陸明及市公安局局長伍昌國,私自扣押韓副市長,並嚴刑逼供,算來可是犯了不少罪狀,比如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等等,而且他們身為公務人員和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孔海東和孔正峰父子,用見鬼似的眼神看向秦焱,這家夥才是當官的料,要是把他放進官場,絕對能讓所有政敵死的連渣都不剩。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陰險!

    歹毒!

    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可以預想到後果會怎樣,隻是……

    “這麽做是不是太過了?”

    孔海東不由皺起眉頭,沉聲道:“韓百川犯法,所以我才不遺餘力對付他,蔣欽衛他們隻不過想搶功勞,並沒有觸犯法律。如果我用這些陰謀詭計對付他們,跟他們這些搞派係之爭的人有什麽區別?”

    聽他這麽一說,秦焱心裏不由一陣無奈,嘴上卻說道:“難道他們現在所做的,不算觸犯法律?”

    “可是……”

    “他們並沒有得到韓百川的犯罪證據,現在的韓百川最多隻能算嫌疑人,他們卻非法拘禁動用私刑。”

    “但韓百川確實犯罪了。”

    “法律講的是證據,他們沒有韓百川的犯罪證據,在他們那兒,韓百川就沒有做犯法的事。”

    說到這裏,他湊到孔海東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況且,為了完成你一片清明的政治夢想,必須掃清攔在前麵的障礙,比如平江的兩大派係。就好比始皇統一華夏,在完成千秋霸業之前,有些犧牲是必須的,你說過你不是不懂變通的人,不是嗎?

    ”

    麵對這麽個陰險狡詐,深知人性,又有一張容易蠱惑人心的巧嘴的家夥,孔海東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刑警隊所屬!”

    孔海東目露寒光盯著擋在前麵的公安局警察,對刑警隊的人馬下令:“市長蔣欽衛、副市長陸明、市公安局局長伍昌國,涉嫌濫用職權、非法拘謹、故意傷害等多項罪名,我以平江市常務副市長的身份下令,立即對三名罪犯實施逮捕,若有攔截者,以同夥罪名一同逮捕歸案!”

    什麽情況?

    那些組成人牆的警員傻眼了,他們隱約知道,市長帶著局長正在審問罪犯,這種情況下既然有市長的命令,他們當然有足有的理由阻止孔海東進入,可是市長怎麽就變成罪犯了呢?

    他們是警察不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以巴結市長和局長,卻不會為了巴結,把自己的工作甚至性命都交出去。

    如果有足夠的理由,為了巴結市長,他們可以阻攔在平江市沒多大實權的孔海東,可如果這種阻擋變成犯罪,就得好好考慮後果了。

    刑警隊這邊氣勢暴漲全麵壓境,公安局那邊群龍無首,加上孔海東製造的壓力人牆當即潰散。

    以孔海東為首的一群人,直奔刑訊室。

    砰!

    啊!

    刑訊室大門被衝在最前麵的張鐸一腳踹開,恰好聽到慘叫聲,放眼看去韓百川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右手五個指甲被拔掉三個,兩邊臉頰一片腫脹,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一個壯漢正掐住他的脖子猛扇耳光。

    哢!哢!哢!

    早先就有人準備好相機,這邊門剛打開,閃光燈連連亮起,刑訊室的施暴現場被拍得清清楚楚。

    看到孔海東帶著一幫人衝進來,蔣欽衛等人心裏全涼了,很顯然這次的功勞跟他們沒關係了。

    “老孔,有事嗎?”蔣欽衛開始做表麵工作,微笑著迎上來。

    “我沒事,你有事。”

    孔海東一揮手,對身後的刑警沉聲喝道:“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

    在刑訊室大門被撞開的瞬間,蔣欽衛就知道這次功勞搶不到手了,陸明和伍昌國同樣意識到這個問題。

    但是,在他們看來也僅僅是功勞被搶。

    這次的案件可以給派係帶來兩方麵好處,一是眼前的功勞,二是滅掉了對立派係的一員大將。能夠一

    箭雙雕拿下兩份好處自然最好,真要是搶不到功勞,對他們來說依然是有好處的,至少以市委書記王學兵為首的派係,被滅掉了一個重要人物。

    但是!

    他們怎麽也不可能想到,孔海東不止打算搶功勞那麽簡單,竟然把目標轉移到他們身上!

    這特麽到底是怎麽迴事?

    跟預計完全不一樣,劇本不應該是這麽演的啊!

    “孔海東!你幹什麽?!”蔣欽衛大怒。

    “我幹什麽?”

    孔海東冷冷一笑,指向狼狽不堪的韓百川:“韓副市長家中剛遭不幸,卻頂著心理上的痛苦繼續工作,這樣的好同誌世間少有。你們呢?看看你們在幹什麽?因為個人的仇恨,竟然濫用職權拘禁韓副市長,甚至……你們這些儈子手!張鐸,把韓副市長身上的傷都給我拍下來,我要讓整個平江市的民眾看看,到底是一群怎樣禽獸不如的惡魔,才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

    哢!哢!哢!

    於是,在孔副市長的命令下,相機閃光燈對著韓百川不停閃爍,而身為當事人的韓百川卻傻在當場。

    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先是自己跟王東的關係曝光,以蔣欽衛為首的敵對派係把他抓來,試圖嚇唬他讓他招供。

    幸好,他看出對方虛張聲勢,隻知道自己跟王東有關係,卻沒有有利證據。

    證據應該是掌握在另一人手裏,於是他也虛張聲勢,試圖讓蔣欽衛放了他,在持有他犯罪證據的人出現之前跑路。

    當刑訊室大門被踹開,當孔海東出現,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平江市官方有幾股勢力?

    不外乎兩個對立的派係,還有一個不屬於任何派係,地位僅次於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常務副市長孔海東。

    對立派係就是抓自己的人,自己所在的派係不可能對付自己,因此那個持有自己犯罪證據的就隻有孔海東了,所以當孔海東現身,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可是……

    孔海東在幹什麽?

    他竟然沒打算抓自己,而是要抓蔣欽衛一幫人,種種跡象看起來,他都跟自己站在相同戰線——他是來救自己的!

    這下子,片刻前還如同死灰的心活絡起來,韓百川立馬用血淋淋的手指,指著蔣欽衛一幹人等:“孔副市長,救命啊!這些人簡直是屠夫!嗚嗚嗚……

    我是無辜的,我根本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被他們抓進來。我再怎麽說也是副市長,他們沒有拘捕令,更沒有任何證據,甚至還對我動用慘無人道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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