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靜:記憶裏我愛過你,恨過你,放棄過你,爭取過你,可是當我走過了那一段青澀的歲月,我才明白那些不過是我們祭奠愛情的方式而已。

    我曾經以為我不會再見到他,就像很多從我生命裏消失的人一樣,至此一切結束。

    看不見我一直不想忘記的臉,聽不見我一直不想忘記的聲音,想不到我一直不想忘記的過去,這樣總有一天我會忘掉那個傷害過我的人。可是就在他離去的一年以後我還是見到了他,卻隻是記得一年前他對我造成的傷害。

    記得去年就在我準備高考時他突然迴來了,我記得在我聽說後我甚至是開心的。因為我們還可以再見一麵,就一麵我就滿足了,就一麵我就可以安心的等他即使知道這樣的等待並不會有結果。我天真的以為他出國前的迴來至少也有我的原因,可是我終於學會一個成語“樂極生悲”,沒錯他是迴來了,卻不是一個人迴來的。

    學校已經放假,讓我們在家休息準備高考。電風扇發出嗡嗡的聲音,窗外的晴朗無疑向人們宣泄著夏日的炎熱,然而我卻覺得很冷,冷到手腳冒出虛汗,冷到即使穿上羽絨衣也無法禦寒。那是從心底散發出的冰冷,冷到足以讓這個夏天凍結。

    從上午掛掉那娜的電話以後我就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如何度過的,還好今天家裏沒有人,不然爸爸和哥哥一定會擔心現在的我吧。

    我告訴那娜我不會去,是啊我去做什麽呢。我沒有那個功力可以坦然地麵對葉允天,也沒有那個勇氣看著他的身邊站著別的女生。所以就算那娜你說我膽小,說我懦弱,我還是不想去,也不會去。

    “哥,你怎麽會迴來?”

    我不敢相信哥居然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家門口。

    “我迴來看你。剛才段飛打電話給我了。”

    段飛,一個多麽熟悉的名字。隻是這個名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了,當初和他分手對我真是一種解脫,忽然間覺得自己像卸下一個沉重的包袱。所以我沒有再和他有任何聯係,隻是那娜會偶爾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現在很好,每天都在努力學習。聽到這些後我覺得很欣慰,因為他和那娜是我最想讓得到幸福的人。我也曾經多次問過那娜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可是那娜的迴答永遠都是說現在就很好,不再想那些事了。

    “你真的不打算去,我聽說他明天下午就又要迴去了。”哥看著正在喝水的我問。

    “不想去,不想見他。”

    “是不想還是不敢,做了對不起你們感情事情的人是他又不是你,你為什麽不敢去見他。不管他這次迴來是想見你最後一麵還是向你炫耀,你都應該去。”

    “為什麽,我用什麽身份去!”

    “朋友。就像段飛和他以前的女朋友一樣。”

    “我沒有那種勇氣。”

    “我的妹妹真是膽小,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敢麵對。”

    我知道哥是故意用激將法激我,我也承認他的這幾句話確實讓我動搖了。可是我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坦然地麵對,真的可以再和他坐在一起吃飯嗎。

    “丫頭,去吧。不管結局如何你們都應該有個了斷,見他一麵別讓自己後悔。”哥扶著我的肩膀說。他握著我肩膀的手傳來了他想給我的勇氣。

    我含著就要掉下的眼淚點點頭,卻不想就是這麽一個點頭,忍了一天的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掉下來。哥把我摟在懷裏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就像小時候一樣。

    “哭吧,哭完了,就去好好打扮一下,開開心心的去見他。讓他知道,不選你是他的損失。”

    我想隻有在哥的眼裏我才是個真正的‘公主’,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不管是誰走進我的生活或是走出我的生活,隻有爸爸和哥哥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

    “哥,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吧?”我撒嬌的問他,好久都沒有對他這樣過了。老哥估計被我嚇了一跳,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我窩在他懷裏感覺到他的僵硬不覺笑出了聲。

    “你啊!”他寵溺的揉亂我的頭發。

    “喂!你沒有聽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要保留嗎!”

    “是,大小姐,你快去準備吧,不然來不及了。一定要把那個上海女生比下去。”

    “嗯!”我鄭重的點點頭。

    其實哥你覺得就算是我今天把她比下去又怎麽樣呢,她已經贏了,而我徹底輸了。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不過上次在視頻裏我也匆忙看了她一眼,真的很漂亮。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還是段飛有辦法!”

    我一下公車就看見他們站在【南極人】門口,那娜看見我下車就向我跑了過來。我跟她笑笑,不過我想,我現在的笑容應該比不笑都難看吧。

    我們走到段飛身邊,正和朋友說話的他扭過頭來看著我。這麽尷尬的氣氛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想他也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大小姐,你可真難請啊,我們都在這等你呢。”他調侃地說。

    我也笑了:“是啊,這不是等你這位大師幫我祈福了嗎。”

    看著段飛剃了光頭的我心裏真的不好受,這裏麵也有我的原因吧。記得他和葉允天一樣是最寶貝他們頭發的,我以前還不止一次說他們真應該去當女人呢。周圍的人聽見我說他的最新發型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嗬嗬~~那施主是不是該給小僧點香火錢呢?”

    “出家人怎麽可以開口閉口就是錢呢,看來你的修為還是不夠啊,你應該潛心向佛才是。”說完我還不忘向他敬個佛禮。

    段飛,希望我沒有給你造成傷害,也希望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真的可以全心全意對你的女生。看見現在和我開玩笑的你,我真的很開心。即使我們現在心裏都還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總有一天可以坦然的麵對彼此吧。因為你是我很好的朋友,也是我最想祝福的人。

    我們正說得開心時,所有的人都停下來了。順著他們的目光我看見了幾個月不見的他,還有他身邊的她。

    簡單的白色t恤,牛仔短裙,一個背包,纖細的身材,精致的臉龐,溫柔自信的笑容,長長的頭發都可以為洗發水廣告做代言了,連女生都不得不承認漂亮,身邊的男生們更是不停地說葉允天撿到寶了。那娜不著痕跡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像在給我鼓勵,我看著她笑了笑。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笑裏更多的是傷心和自卑。

    葉允天的手輕易的握住她的手,他們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我感受得到,大家在看他們的同時也在看著我。葉允天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我的嗎,好吧,我收到了。把手背到身後不著痕跡的摘下了一直在手腕上的那串白色手鏈。

    “雲菲,這就是那娜,段飛,楊淩聰•••••”。

    葉允天很開心的介紹每一個人給她,就像以前介紹我給他們的時候一樣。我覺得自己現在站在這裏就像一個小醜一樣,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感受,他們唯一對我的興趣大概就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可是我必須堅持下去,即使我現在已經快要控製不住我的眼淚,我也不可以在他們麵前流淚。現在這個葉允天已經不是我認識的葉允天了,我沒有必要為這樣的人哭泣。

    “這是尚靜。”

    當介紹到我時,葉允天還是有一絲的不自然。怎麽了不是你希望我來的原因嗎,恩愛的戲碼演不下去了嗎,有必要在乎我的感受嗎。

    “你好,我早就聽葉允天說起過你。”她大方地伸出手來,就像是個驕傲的公主,恩賜給下人的獎賞一般。

    “你好。”我也有禮貌地迴答。然後迴頭對葉允天說:“小子,豔福不淺啊!”沒有任何敵意,隻是像個朋友一樣調侃他。

    他看了看我,點頭微笑,然後招唿所有人往【南極人】裏走去。看著他輕輕的摟著她的腰和朋友們談笑風生的走進去,我覺得眼前模糊了。

    “你還好吧?”

    段飛看著我問,我收起了悲傷,點點頭。他準備要安慰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他撓撓頭,尷尬的笑笑。

    “進去吧,就是想哭,也要忍到最後。”他迴頭對我說。

    我不得不承認楊雲菲是個很好的女生,她同我們坐在一起聊天。我不相信她不知道我和葉允天以前的關係,可是她的眼裏沒有嫉妒,沒有炫耀,她對待我就像對待那娜一樣,隻是很好的朋友。我們沒有人提到過去,提到將來,隻是簡單地說現在。

    後來我們續攤到了一家飯店,席間楊雲菲就像是女主人一般給每個人夾菜,還時不時地調動吃飯的氣氛。最讓我佩服的是她提早讓服務員多準備了一雙筷子,就是為了給我們夾菜。但是每次給葉允天夾菜時她卻是用自己的筷子,她在不露痕跡的向我們述說著他們的關係。

    我旁邊的那娜時不時的夾菜給我,而她的旁邊就坐著段飛。我們三個的視線直對著恩愛幸福的兩個人,我不知道他們此刻是怎麽想的,可是一定也是覺得眼前的一對真的很般配吧。

    “尚靜,你覺得楊雲菲的怎麽樣?”

    原來飯吃到一半,那娜叫我出來就是想問我這個。現在這樣的情況是我說好或不好,就可以改變的嗎。不管我說好不好選擇的人是葉允天,而我隻是一個朋友,一個分手的前女友。

    “很好,很漂亮,也不討厭。”

    “是啊,我還想說如果她是嶽晶那樣的人我就會給她點教訓,可惜她不是。”

    “那娜,不需要。她是葉允天選的,我們就應該相信他的眼光,我也覺得他們很相配。”

    天知道我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多麽痛,痛得都快無法唿吸了。葉允天,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你的幸福一定要我來做見證嗎。那麽了解我的你,不知道我快撐不下去了嗎,不知道我的難過,不知道我這樣出現是沒有自尊的嗎。

    那娜讓我看著她很認真地對我說:“我不希望你難過,但是我們都不得不承認楊雲菲是個很好的女生。從客觀來看,她現在可以幫助葉允天。你知道嗎,這次葉允天可以去日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她的爸爸是他們學校的校長,有葉允天他媽的關係並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意見,這也是葉允天接受她的原因之一。”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隻是朋友,如果我還是放不開我是不會來這裏的。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的,真的不用為了我這樣。走吧,再不出去,他們會以為咱們倆掉在廁所了。”我拉著那娜向外走去。

    一出廁所我們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段飛,說實話我們都嚇了一跳。

    “你們幹什麽這麽久,他們都以為你們掉進去了,讓我過來接你們。”段飛沒好氣的衝我們說。

    謝謝你們,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我才會這樣的。即使我是讓你們受傷最深的人,你們還是對我這麽好。如果我們沒有認識,如果我不曾去過專業班,會不會我們今天就不會這麽複雜。

    從飯店出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那麽,我就先走了。”我對那娜說。我並沒有看葉允天,因為我不敢看,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在他麵前哭出來。

    “你一個人可以嗎?”那娜擔心的看著我。

    “沒問題。bey—bey。”我衝他們揮揮手。

    “等一下,我送你。”

    我多麽希望這句話是葉允天說出來的,可是希望永遠是希望。

    我看著段飛向我走來,恍然間我將他看成了葉允天。我什麽都沒有再說隻是轉身走人,我感受得到身後一直有人在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隻是我不敢迴頭,我不知道是那娜還是葉允天。不管是他們之中的誰,我想我都沒有勇氣看他們的表情。

    沒有走幾步段飛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摟著我的肩膀向前走去。我知道這些動作一定都看在了他們的眼裏,隻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了。他在意的是那個和他一起留學的女生,那個可以給他,他想要的未來的女生,那個會讓他在朋友麵前很有麵子的女生,早就已經不是我了。

    “有時間嗎,我不想那麽早迴家,走走吧。”我看著這個城市的夜色說。

    “我覺得今天叫你來是一個錯誤。”

    “沒有啊,我覺得今天自己來對了,要不然我一定還會活在自己編織的童話裏不肯出來。段飛,你看夜晚的這邊好美哦。”我指著河邊的夜景對他說。

    “白癡啊,你以為自己忍著別人就不知道你的難過了!你還真是笨啊。”段飛用力的戳著我的額頭說。

    “我真的很好啊!對了,你有沒有想好要去哪個學校上學啊?”

    “不知道,不過有想過去上海。”

    “為什麽?”

    “你看葉允天都可以去了找個美女,我去了應該更不會差到哪裏吧。”

    這家夥什麽時候都這麽有自信,可是現在和他一起感覺真的很好。我想如果我們在一起時也可以像現在一樣簡單輕鬆,我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還是做朋友好。

    “你啊,還是先把頭發留起來再說吧!”我笑著拍拍他的頭說。因為頭發已經長起來點的原因,所以摸起來有點紮手啊。

    “你找死啊!”

    “知道我想去哪嗎,我想去西安。聽說那裏也很棒,而且最主要是我拿上陝西科技大合格證的原因。我要去找個兵馬俑,一個永遠不會變心的兵馬俑哦。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受傷了吧。”

    “你去那,也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他吧,因為你們的約定。”

    他怎麽會知道的,這件事我隻是告訴過寧浩而已啊,難道是寧浩告訴他的。可是不可能啊,他是不會隨便把我的秘密說給別人的,更何況還是他,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

    “不用驚訝,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寧浩說的時候,我就聽到了。”

    原來你也是承受了我帶給的這麽多痛苦,一直假裝不知道,假裝什麽都不在意,其實是一直在包容我是嗎。你這樣,我會覺得越來越愧疚你的。

    “好了,謝謝你送我迴來。”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對他說。

    “尚靜,別怪他也別怪自己,你們都沒有錯。”

    “嗬嗬~~那我怪誰,怪我的爸爸沒有錢不能送他出國嗎。”

    “你知道了?”

    “嗯,剛才那娜對我說的。段飛,他離開的這半年有很多事情都不像以前那麽單純了。他隻是去了上海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已經難以跨越了,這次我們是真的結束了。我和他之間本以為還可以是好朋友,可是今天過後我們就隻是陌生人。”

    “早點休息吧。”

    看著段飛離去的背影,我蹲在家門口哭了出來。原諒我吧,就讓我積蓄了一天的眼淚痛快的流出來。今天他們憋在我的身體裏好久了,不管是他們還是我自己都讓我們好好放鬆一下吧。

    “迴家了嗎?”

    “嗯。”

    “還好嗎?”

    “嗯。”

    葉允天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給我造成傷害的人是你,現在居然問我好不好,是啊我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你滿意了嗎。我不自覺的冷哼一聲。

    “我有話和你說,明天有時間嗎?”

    “沒有。”

    “我下午就走,我隻是想單獨見你一麵。我有話和你說,如果你不來我去找你!”

    “你有意思嗎?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不會去的。”

    “以前總是我在等你,最後一次你等我。明天我在涼亭等你,直到你來為止。”

    不再說什麽他就掛掉了電話,你一定要把我弄到這麽可憐的地步嗎,你一定要我再次麵對你嗎,我們之間即使彼此還有感情也迴不去了。我知道我沒有理由去阻擋你要出國的步伐,也沒有辦法去讓自己接受你已經背叛我的事實。可是就算你在做了這麽多傷害我的事的情況下,我還是沒有辦法真的怪你,還是沒有辦法恨你,隻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姑娘,這裏就要拆了。你還是下去吧。”一個公園的工作人員對我說。

    當我來到涼亭才知道原來這裏也要拆了,看著公園裏人來人往才知道今天是兒童節。孩子真的很好,不用去經曆一些不想經曆的。要想從孩子蛻變成大人,是不是就隻有經曆那些風暴的洗禮。

    “哦,謝謝。我一會就下去。”

    “這裏不安全,你還是快點下去吧。”

    是啊,這裏早就不安全了,隻是我自己不願意離開,也早已離不開了。

    “你來了。”明顯的葉允天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比他早到。

    “嗯,有什麽話說吧。”

    “這裏也要拆了嗎?”他答非所問。

    “哦。”

    “你會怪我嗎?”

    “你覺得我會不怪你嗎?”

    我反問他,看著他似乎很疲憊的樣子我又不忍心了。算了,我又何必對他這樣,我沒有資格去怪他什麽我自己又好到哪去,還不是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

    他走過來想要摟住我說:“不要怪我,不要恨我。”

    我向後退了一步說:“放心我不會,那隻會浪費我的時間。”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他的眼睛為什麽亮晶晶的,為什麽我還是不忍傷害如此的他。

    “好了。”我推開站在我麵前的他。“下去吧,這上麵危險。”

    “好,你知道哪裏有打銀飾的地方嗎?”

    “你要幹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他拉起我的手向下走去。

    我知道自己又動搖了,好吧,最後一次了。

    今生我們都不可能像這樣再在一起了,就讓我忘了昨天,忘了那個女生,忘了明天,忘了日本,隻是單純的停留在今天,停留在現在就好了。

    這次是我給自己和他最後的期限。

    “你確定要把你奶奶給你的長命鎖,打成戒指嗎?”

    我不確定的再問一次,這就是他叫我出來的理由嗎。可是這種東西不是該給她的嗎,葉允天你不要再讓我有幻想了好不好,這樣我會一直離不開你的。

    “老板,這個款式的戒指用這個長命鎖打,給我們打一對。夠嗎?”

    “夠了夠了,絕對會剩下的。”

    “那剩下的夠打什麽?”

    “夠打副耳釘吧。”

    “好,就打耳釘吧。快嗎?”

    “快,半個小時以後就都好了。你們要是有事就先去,一會過來拿就行了。”

    “不用,我們就在這等就行了。”

    是戒指先被打好的,看著現在葉允天無比認真的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我難過的幾乎要流出淚來。真的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秒,沒有分離,沒有傷害,隻有我們。

    “等我將來有了錢,你隨時可以拿著它來找我,我會將它給你兌換成一枚結婚的鑽戒。”

    “即使你身邊有別人嗎?”

    “嗯!不管我身邊有誰,我都兌換給你,絕不食言。”

    葉允天,你曾經不是還說過隻愛我一個人的,現在你還不是變心了嗎。最後我得到的是什麽,可是即使在被你傷害的體無完膚之後,我還是願意相信至少這一刻的你是真心的,還是會感動得想要哭。

    “昨天的我絕對不會比你好受。”他看著我說。

    “算了,不要說昨天好不好。我幫你把你的戴上。”我低頭拿著另一枚戒指。

    我不敢保證這一輩子我就隻戴這一個戒指,可是我還是想把自己第一次為別人戴戒指的機會給你,我真正的初戀。

    對於未來我們誰都不敢再保證什麽,因為如果沒有當初那麽刻骨銘心的誓言,今天的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的難過,是不是就可以輕易的選擇離開不再迴頭。

    “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嗎?”他問我。

    “有一件事,你和我去個地方。”

    “為什麽喜歡這首歌?”他不解的問。

    “你聽聽就知道了,我覺得很適合我們的。”

    “好,那就現在聽。”

    我把一首叫《斷點》的歌,傳到了他的手機裏。聽著熟悉的旋律,看著身邊就要離去的人,我還是忍不住哭了。

    “把手伸出來。”他對我說。

    我不知道葉允天想要做什麽,隻是乖乖的把手伸到了他的麵前。他很用力很認真的在我的右手的心裏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笑著看著他,隻是眼裏他的是那麽多個,卻沒有一個可以看得真切,可以抓到。

    “靜靜地陪你走了好遠好遠/

    連眼睛紅了都沒有發現/

    聽著你說你現在的改變/

    看著我依然最愛你的笑臉/

    這條舊路依然沒有改變/

    以往的每次路過都是晴天/

    想起我們有過的從前/

    淚水就一點一點開始蔓延/

    我轉過我的臉 不讓你看見/

    深藏的暗湧已經越來越明顯/

    過完了今天 就不要再見麵/

    我害怕每天醒來想你好幾遍/

    我吻過你的臉/ 你雙手曾在我的雙肩/

    感覺有那麽甜/ 我那麽依戀/

    每當我閉上眼/ 我總是可以看見/

    失信的諾言全部都會實現/

    我吻過你的臉/ 你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我還是祝福你過得好一點/

    斷開的感情線 我不要做斷點/

    隻想在睡前/ 再聽見你的 /蜜語甜言/

    靜靜地陪你走了好遠好遠/

    連眼睛紅了都沒有發現/

    聽著你說你現在的改變/

    看著我依然最愛你的笑臉/

    這條舊路依然沒有改變/

    以往的每次路過都是晴天/

    想起我們有過的從前/

    淚水就一點一點開始蔓延/

    我轉過我的臉 /不讓你看見/

    深藏的暗湧已經越來越明顯/

    過完了今天 就不要再見麵/

    我害怕每天醒來想你好幾遍/

    我吻過你的臉/ 你雙手曾在我的雙肩/

    感覺有那麽甜/ 我那麽依戀/

    每當我閉上眼 /我總是可以看見/

    失信的諾言全部都會實現/

    我吻過你的臉 /雖然你不在我的身邊/

    我還是祝福你過得好一點/

    斷開的感情線/ 我不要做斷點/

    隻想在睡前 /再聽見你的/ 蜜語甜言”

    看著我要坐的公車就要過來,也為了不再這麽彼此沉默下去。我對他說:“好了,你下午還要走,早點迴去吧。我的公車也來了,先走了。”

    在走上公車的那一刻我迴頭對他說:“葉允天,再見。”

    不是有人說過嗎,認真說過再見的人一定會再次見麵的。葉允天,不管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我們會變成什麽樣子,都請你記得我把我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給你了。

    因為我們都是害怕孤單的人,所以不論走到哪裏我都相信我們會照顧好自己,讓自己很幸福的。下次見麵的時候讓我們笑著告訴對方,我們都很幸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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