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伍中,也有穆清郡當地的人,他們向來都是相信這山上有神仙的,於是請示了周釗不要在原地過多停留,隻有腳步加快,不對虛幻的事情感興趣,便是破解之法。


    好奇心會害死貓,也會害死那些本身就有帶著弱點活在這世上貪婪的部分凡人。


    可是誰又沒有弱點呢?


    周釗素日裏雖然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不過還是抱著不信但敬畏的原則選擇了聽信當地人的意見。


    一行人沒做耽擱,摸著黑一直沿著山路向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從夜色深沉,天空中微星寥寥,銀色的月光星星點點的灑下來,到晨光熹微,初升的一縷日光普照在大地之上,自然也籠罩了山林之中。


    天空朝東的那麵,早就不知道在何時起泛起來了魚肚白。


    隨著朝陽的升起,高空之中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了小雨,這晨起的太陽雨下的意外,朝起露霜濃重,神山之上冰雪不融,冰川不化,再加上這陣陣冷雨,簡直快要了人的命。


    不過好在,好在他們已經到達了山頂。


    山頂上有一個偌大的石台為祭壇,倒也不是天然就存在的,而是早些年間朝廷特意派人上來修建的祭壇,用來供奉和祭祀山神和每年傳統古老的重要節日。而這幾百年的祭祀年間,期間每到祭祀之日的時候,這上山前來祭拜的人總會有一部分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於是久而久之,人們便在這山下設立了祭壇,這神山被永久的封禁了。


    走到山頂,山頂的風很大,海拔極高,地勢險峻,終年間處於雲霧繚繞之中,人在山上仿佛處於仙境一般。雖然祭台年久失修,經過千百年的風吹雨打,可在這耀眼的日光下仍是熠熠生輝神秘的很。


    就在這祭壇遠遠的另一端,雕刻滿了的白玉石柱的一旁,周釗看見了那道不怎麽熟悉但記得很深的身影,少年白皙的臉白的比那柱子都要白上三分,而周釗,臉色黑的陰沉的,仿佛就像是剛從地底下爬上來的古屍一般。


    二人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周釗那陰沉的臉,權寅差點都要笑出聲來。


    “周大人這帶的人不行呀,怎麽一路上來,人少了一半呢?”權寅輕笑道,聲音中帶著的是滿滿的譏諷。


    他的臉上幾乎是肉眼可見唿之欲出的輕蔑嘲笑,仿佛他一個異國人,都能輕車熟路毫發無傷的到達山頂。


    “你閉嘴吧你。”周釗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同他說,恨恨的從鼻子裏哧出一句話來,陰沉著臉,大刀闊斧的衝著權寅走去,好像今日拿不到權寅的人頭就要誓不罷休一樣。


    兩人二話不說便扭打了起來,倒像是心有靈犀的一點通。


    可以看的出來,權寅並不是真的想和他打架,畢竟真的同他打,他帶的人數眾多,自己也不占優勢,即便是起初靠那二三詭計也不會永遠都占上風。


    可是不論權寅憋著什麽一肚子壞水,周釗都想好了對策才上來的。


    對付權寅這種渾身上下都是小聰明的小鬼頭,就隻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一肚子壞水的人來對付他了。


    當然,周釗壞起來就是這種人。


    特別是被權寅耍了一道的周釗更是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要將權寅整個人都撕碎吃掉。


    他早在即將到達山頂之前,便已經在這四處安排好了埋伏。他知道在這一路,權寅必定是在周圍盯著自己一行人的前行,於是他悄悄知會了身後的副官,讓底下的一部分人都以假裝迷失在林中一樣找不到路,然後等出了權寅的視線,然後再從後邊跟隨上來,埋伏在四處。


    權寅隻身一人,哪兒能盯的過來這麽多人啊?就算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十雙眼睛他也看不過來這麽一些個人到底是去了哪裏。


    更何況這神山的名號不是傳了一天兩天了,權寅就是過分相信過度依賴過分自信了。


    但凡權寅更小心一些,直接自己動手去解決一下子掉隊的人們,或許局麵就沒有現如今一樣的被動了。


    當他發現周釗帶的人隻是障眼法,周圍暗處還有不少蠢蠢欲動的勢力的時候,已經晚了。


    權寅也是得意忘形過了頭,沒想到如此小且拙劣的把戲能夠騙得過自己,此時身後的懸崖是自己唯一的選擇和生路了。不過權寅倒是不傻,自己就算輕功要好到天上去,也未必能從這萬丈懸崖上全須全尾的活著走出去。


    畢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權寅猛的收手,瞬間停止住了二人的打鬥,他向迴撤了兩步,正琢磨著從哪裏逃走,可是一瞬間被上來的人團團包圍住。


    虎口脫險十分困難,但他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


    如若是就這樣束手就擒了,死路一條倒也還算是給了個痛快,可是以傳聞中周釗的脾性,他怕是會被抓迴去關在地底下折磨的永不見天日。


    權寅都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和狂妄自大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可那也是奔著死去的死路一條。


    “我拿你們上元高層的秘密跟你交換,周大人,您且放我一條生路。”此時的權寅收起來了原本嬉皮笑臉的態度,板板整整的同他講著條件。他的聲音極輕,因為周圍的人離得遠,他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協商著。


    “你說,我且聽聽。”沒想到周釗答應的痛快,他看向權寅的眼眸深不見底,誠懇且淡定,讓權寅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楚他的決定是真是假。


    可是權寅能相信他嗎?能相信個鬼。


    周釗的嘴,騙人的鬼,雖然他話麵上是答應了要放過自己,可是權寅仍清楚的看見他左手仍然藏在腰中,那裏邊若隱若現著的,是小巧且鋒利的刺刀匕首。


    “……”


    權寅無語,可還是試圖跟他談條件,“你先把手放出來再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腰中還藏著暗器。”


    周釗笑笑,倒是一點也不遮掩,他旋即伸出來了手,將右手的銀劍隨意的向地上一扔,“啪嗒”一下清脆的聲響,兩手攤開在權寅的麵前,“這樣總行了吧?”


    “可以,周大人君子坦蕩蕩,我權寅也是個出言必行的人,我且告訴你,可你要屏退左右。”權寅也將手中執著的長劍扔到一邊,輕聲道。


    他隻告訴周釗一人,這才叫交換的秘密,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便不是秘密了。


    更何況這裏有一大半的人,並不是周釗的人。


    “好。”周釗的聲音極輕,他揮揮手,示意左右退後。


    身後的禁軍精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周釗的意思,雖然不理解,有些猶豫,不知道大人要做什麽,可是還是秉持著聽令行事的態度稍稍向後退了下去。


    權寅站在懸崖邊上,衝著周釗招招手。


    “大人,這可都是絕密中的絕密,您確定離這麽老遠能聽得見?”權寅誠懇的道。


    周釗沒有遲疑,一步兩步向前,他要看看這個權寅的葫蘆裏邊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權寅這人就算再糊弄他,他也就幹脆一把把他從懸崖上推下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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