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和村民交談完畢後焦急的跑過來,擦了把臉上的汗:“前些日子,巫醫忽然搬走了,村民也不清楚在哪裏。”


    高人火問:“他為什麽搬走?”


    胡先生說不清楚,但村民反映,巫醫走的很匆忙,我滿腹狐疑,難道為躲避我們幾個?阿旺用生硬的中國話說:“我聽朋友講過,巫醫在前不久離開了村子,本以為他出去辦事,已經迴來,沒想到是搬走。”


    胡先生眼神中露出希望,他看向阿旺:“那你清楚巫醫去了哪裏嗎?”


    阿旺搖搖頭:“得讓我朋友打聽,需要一些錢。”


    高人火給了我個眼色,我從包裏拿出三千塊錢,塞給阿旺,在當地這已經算是筆不菲的數字,阿旺眼睛都直了,激動的把錢裝進包裏,開車把我們拉迴市裏,然後去向他朋友打聽了。


    等阿旺走後,高人火問胡先生此人來曆,胡先生說是鄉下人,前幾個月來自己工廠上班的,人很實在,問高人火怎麽了?高人火搖搖頭:“沒事兒,習慣性打聽罷了。”


    本來我應該很困,可到了晚上怎麽都無法入睡,時間越來越少,再拖幾天,迴去後蔣先生估計已經飛迴澳大利亞,那時我也將永遠失去這個朋友。


    豎日早上,我和高人火正在吃飯,胡先生打來電話,說阿旺已經托人打聽到,在越南原始森林邊界居住著的位村民,每星期都要固定的往裏麵運送糧食,聽說是給一個高人送的,那個高人前幾個月進了森林,時間和巫醫離開的日子剛好吻合。


    時間不多,我和高人火決定立刻動身,阿旺和胡先生一起前往,除了帶些必備的幹糧外,我們還準備了驅蟲藥水,帳篷之類的生存物品,阿旺開車到一個偏僻村落後,便把車子寄存在哪裏,要了村子裏僅有的兩輛摩托車,因為接下來的路很坎坷,車子開不進去,隻能騎這個。


    我很擔心:“你不怕那些村民不還車子嗎?”


    阿旺露出嘴巴裏的黑牙,笑著說沒事兒,他有個很好的朋友就在村子裏。


    阿旺按照地圖,來到了原始森林交界處的村落,這裏更加落後,居民和原始人似的,渾身上下黑魆魆的,早已分不清是沒洗澡還是膚色如此,阿旺跑過去打聽,胡先生在旁邊翻譯,他正在問附近有沒有一個經常往原始森林裏麵走的人?


    那個村民點點頭,說(胡先生在翻譯,每句話都這樣說顯得累贅,以後不再提醒):“我們這裏確實有個女人,經常往原始森林裏挑菜和米,叫阮紅,就住在村子最東頭。”


    在村民的指引下,我們找到了這位阮紅,她頭發亂糟糟的,又髒又亂,皮膚很粗糙,言談舉止也很鄉巴佬,和中國女人沒得比,阿旺問她是不是經常往森林裏送米和菜?阮紅並沒否認,稱裏麵有個藝術很高的人,上次她被毒蛇咬中,本來都快死了,卻被他治好,而且每送一次,那個人都給阮紅九十萬越南盾(三百塊錢人民幣),即便在城裏,也要用十天甚至更久才能賺到這九十萬越南盾,因此她每周都要去送一次,一個月下來有近四百萬越南盾呢。


    我直接拿出三百萬越南盾,讓阮紅帶我們去見那個巫醫,阮紅很高興,可還是警惕的問我們是什麽人?


    胡先生告訴他:“我們有個朋友,得了很嚴重的病,也許隻有他才能治好,麻煩你了。”


    阮紅準備了下,帶我們進了原始森林,這裏枝繁葉茂,到處參天大樹,十分潮濕,走在裏麵得用衣服把裸露在外的肌1膚遮擋住,否則很容易被蟲子噬咬,才走幾步,我臉上就被咬了個大包,把驅蟲藥水全部塗抹上去,胡先生和阮紅也苦不堪言,奇怪的是,高人火和阿旺沒有絲毫痛苦,表現的很鎮定。


    這倆人忍耐度還真可以。


    走了有幾個小時,我累的不行,剛打算說要不休息下吧,阮紅忽然尖叫了一聲,表情很驚恐,高人火立刻去摸褲腿上的匕首,我也繃緊了全身肌肉,警惕看向四周,阮紅說著什麽,我聽不懂,胡先生說:“阮紅說本來是從前麵到巫醫那邊的,可不知道誰砍倒了一顆大樹,橫在麵前擋住了咱們的去路。”


    果然,在我們麵前,有棵三個人都不一定能抱的住的大樹被砍倒,擋住了前進的路,胡先生說爬上去不就行了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阮紅說:“不是擋道,而是巫醫砍倒了樹,會不會是不想讓咱們去見他啊。”


    胡先生說:“胡思亂想,指不定是自己倒的呢。”


    阮紅有些猶豫,我又給了她十萬越南盾,她咬了咬牙,似乎做出很大決定,帶頭翻過那棵樹,又跟著她繞了幾個小時候,她忽然坐在地上,神色絕望,我奇怪的問怎麽了?阮紅說:“迷路了。”


    我心跳加快:“什麽?你送了那麽多次的米和菜,難道不認識路嗎?”


    阮紅說自己在樹上做了記號,可到中間後,那些記號全沒了,像是被人給刮掉啦,她怕退出去我會把越南盾要迴去,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根據印象走了幾圈後,才發現自己徹底迷失了方向。


    我哭笑不得,心想這下可好,高人凡沒有救活,自己還在這原始森林裏迷了路,這裏曾經吞噬掉數萬軍隊,更別提我們幾個了,高人火也很著急:“咱們總不能在這裏耗著吧?”


    阮紅滿臉為難,我說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原始森林敢迷路嗎?我忽然想到了什麽,讓高人火像當年找巫祖師一樣,用法力去感應巫醫的存在,高人火點點頭:“一著急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


    他盤腿坐下,取出骷髏頭捧著,念誦咒語,幾分鍾後,高人火滿頭大汗,睜開眼後無奈的說:“感應不到任何法力,也許是林子太大,已經超出了我的感應範圍。”


    胡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著急的嗓音中帶著些哭腔:“那咋辦?難道咱們要被困死在林子裏了嗎?”


    我無奈的歎著氣,悄悄看向高人火,發現他正在暗中觀察阿旺,而阿旺並沒有因為被困原始森林,表現出一絲的難過……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我們找了塊幹燥的空地,搭起帳篷,連續幾天沒有睡覺,現在我困的掉頭,阿旺主動提出守第一班夜,高人火哈哈大笑:“你們先睡吧,我有在睡前修法的習慣,等我休息時,再把你喊起來守夜。”


    阿旺點點頭,鑽進了帳篷裏,阮紅獨自躺在一個帳篷中,我躺下後就睡著了,而且沒有任何的夢。


    半夜我因為尿急起來方便,發現帳篷外沒有一個站崗的人,我心想這群人真是懶,竟然……


    忽然,我意識到什麽,立刻不困了,轉身去看帳篷裏麵,躺在我旁邊的胡先生和阿旺都不見了!


    我立刻去喊睡在另外一條帳篷裏的阮紅,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我很努力向她表達自己的意思,可阮紅根本聽不懂,我急的不行,四處亂看,並沒發現高人火的身影,我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卻顯示沒有信號。


    這三個人去了哪裏?我把阮紅拉到自己帳篷,指著裏麵比劃人不見了,阮紅這才明白,她從地上撿起來一根火把,指了下前方,讓我跟著她去找。


    我和阮紅像是浩瀚大海中的一粟,十分渺小,毫無目的的奔跑在原始森林中,我正要告訴阮紅別跑太遠,否則迴不去之類的話,忽然聽見旁邊的草叢裏有窸窣的聲音,我急忙把手電打了過去,一個人影彎著腰從我眼前跑過,這原始森林裏哪來的外人?我大喊一聲:“追!”


    阮紅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看明白我的意思,兩個人跟著那個黑影一陣狂奔,忽然,那個黑影撲倒在了草叢裏,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扒開草叢,什麽也沒有發現,可剛才明明看到他在這裏消失的啊。


    我正在疑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辨認了番,竟然是高人火!我喜出望外,循聲找去,在不遠處看到了兩束手電筒,原來是高人火和阿旺。


    他們兩個人正在用鐵鏟挖土,地上有一個坑,裏麵似乎躺著一個人,高人火見到我後,哈哈大笑:“楊老板,你怎麽也摸來了?”


    我和阮紅跑過去,我問高人火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笑著說:“你們都睡著後,我便坐在地上修法,模糊中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自己身前,我睜眼看去,發現草叢裏有個人影,正好阿旺起來上廁所,我讓他看了下,我們倆立刻把胡先生拍醒,讓他守夜,自己追了出去,對啦,胡先生呢?”


    我把自己尿急起床後的事情講了遍,告訴他胡先生也不見了,這時我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撒尿,找了個地方解決。


    高人火哼了聲:“他媽的,早就知道這個胡先生有問題。”


    我很驚訝:“你這話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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