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住在二十八層,門窗完好,不可能進人,為什麽會有如此真實的夢,我想不出答案。


    過了有半個多月,我閑著沒事,逛到小許的服裝店,門前停著輛麵包車,有幾個人在從後備箱裏往店鋪裏搬東西,小許在店門口招唿,他看到我後笑著跑過來,我問他這是在幹嗎?小許哈哈大笑:“那個洋娃娃還真是管用,我已經找到機遇啦。”


    我很奇怪,問什麽機遇?小許告訴我,他把洋娃娃擺在臥室,供奉上可樂,漢堡等孩子喜歡吃的零食,還有水果玩具之類的,晚上就和妻子做了個相同的夢,有個孩子纏著他倆喊爸爸媽媽,他妻子笑著摸摸他的頭,小許沒忘記正事,把自己的要求講出來,誠懇的請求他幫忙,孩子笑嘻嘻的說沒問題。


    前幾天中午,小許店鋪裏沒有客人,就站在門口發呆,時不時喊聲全場優惠,歡迎光臨之類的話,他看到給對麵店鋪送貨的人有些眼熟,等他開著麵包車經過小許店鋪前時,小許驚訝的發現是兒時的玩伴老馮,把他叫住,聊天時小許說了自己的難處,老馮哈哈大笑,拍著小許肩膀說:“放心吧,你的問題我能解決。”


    小許不相信,以為老馮在逗他,結果老馮拿出手機找到幾張照片,琳琅滿目都是羽絨服,不過款式有些舊,老馮指著說:“真巧,我畢業後就幹起了服裝店供貨商的工作,我前幾年在廠裏進的羽絨服太多,沒賣完,雖然款式舊了,但裏麵的棉花是好的,我迴去後讓人把棉花掏出來,再找點時髦的款式,重新做一批羽絨服,低價賣給你,你再把價格壓低出售,現在又是冬天,肯定能賺。”


    小許喜出望外,大方的請老馮吃飯以表示感謝,兩人喝的四腳朝天才罷休。


    這時,有個方臉厚肩膀的漢子跑了過來,小許連忙介紹:“這位就是老馮,這位是我同學小傑,賣香港邪術的,可厲害呢,一單好幾萬。”


    我窘迫的擺手,說小許在吹牛,小許不樂意了‘我那筆你還收四萬呢。’老馮哈哈大笑,用洪鍾般的聲音說:“小許朋友就是我朋友,管他收入多少,都是兄弟。”


    這個老馮一看就是實在人,小許和他一起往店鋪搬東西,我也不好意思傻站著,幫忙搭把手,全部做完後,小許要留老馮吃飯,他表示城裏十字新開家店鋪,還在等自己送貨,下次有機會再吃,小許想留,我勸道生意要緊,老馮這才脫身。


    小許把羽絨服擺在貨架上,又把自己原來的衣服放進倉庫,我大致看了下這些羽絨服,已經被做成了今年的最新款,我伸手摸了摸,棉花上沒偷工減料,小許挨個擺上價位牌,最貴的才三百五,普通隻賣兩百塊錢,那年商場最便宜羽絨服也要四百塊錢起步,小許店鋪的位置屬於中上流消費者,這價格已經算是低到極點。


    很快,有幾個女孩子走了進來,看到這裏羽絨服後都表示滿意,試了幾件,一看價格,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


    沒多久,小許已經賣出去七八件衣服,他很高興,非要請我吃飯,喝醉酒後,小許向我講了實情,這些羽絨服,成本最貴也才一百塊。


    小許的衣服賣的很快,他幾天後向我反應,自己在老馮手裏進的羽絨服,已經全部賣完,賺到了以前一年都賺不到的錢,我表示祝賀,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小許興高采烈的說:“小傑,我正打算和你講呢,真是好事成雙,我前些天參加聚會時,碰到位中學的老同學,他剛巧也是在搞服裝批發的,專門給那些網店供貨,他說能以更低價格給我,我這邊實體店賣網店的錢,銷量肯定不比他們差。”


    這話不假,很多人在網上買東西,隻是圖個便宜,可如果實體店鋪比網上還便宜,而且地段靠譜,他們一定會選擇實體,畢竟這個靠譜。


    我替小許高興,他一個勁兒誇我賣的邪術效果霸道,非要請我吃飯,三天兩頭讓他請客,我都不好意思啦,讓他多幫忙打打廣告就行。


    我想到件事,說你進新衣服這麽頻繁,那舊衣服打算怎麽辦?小許笑著說:“那個同學幫我提議,掛在網上去賣,每件多提五十一百,我想過了,賺的少總比不賺強吧,何況我這些衣服,都是貨真價實好衣服呢,那同學聯絡他的人脈,很快就把我的衣服賣完了。”


    這還真是喜事成雙,我讓小許安安分分供奉那個小鬼,千萬別做違背良心的事情,更不能褻瀆,惹他生氣,小許讓我放心,他一定會注意的。


    可我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小許在我這裏買邪術有效果後,在朋友身邊打廣告同時,還在我們同學圈裏傳播,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天都有十幾二十個同學找我買邪術,我隻要拒絕,就會被說怕熟人搞價,不賺錢之類的,我很無語,真懷疑他們是提前串通一氣的。


    我謹記著高人興的勸告,不敢再販賣邪術,可又得對他們有個交代,隻好硬著頭皮聯係趙曼,把情況和她講了下,趙曼哈哈大笑:“小鮮肉,我喜歡這個高人興,你把客戶介紹給我,讓我賺錢,也是在幫我,同時也是在幫你自己積累福報,你這件事做的很對。”


    趙曼照單全收,幾天就接了近百筆生意,她很開心,要給我幾千塊錢的介紹費,被我給拒絕了,原因很簡單,這些邪術沒經過我的手,即便出事,也不能把業障積累在我肩膀上吧?可惜我這個天真的想法錯啦,但我知道時,已經太晚。


    那天我睡著後,又做了怪夢,很多我熟悉的人,有的掉頭,有的掉胳膊,有的滿臉是血,擠在我屋子裏,朝我伸手,說要我還東西給他們,我不知道還什麽,他們就動手打我,起來後我渾身傷痕,分明已經讓高人興幫忙灌頂,為什麽還會這樣?難道我真的已經無藥可救?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想要不要再去高人興哪裏一趟,小許的電話打來了,他憤懣的喊著:“小傑啊,你可害死我啦,你怎麽不把我殺了算啦。”


    我很驚愕:“你生意出問題了嗎?”


    小許迴答那倒不是,相反,他賺錢比以前更多了,從同學那裏進來的衣服,掛在店鋪裏賣,因為價格低,所以在整條步行街生意最火,在網上的衣服也因為貨真價實,口碑好,成交量很可觀。


    我滿腹疑惑:“那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小許說:“是我妻子,她……她最近變的好奇怪。”


    我問什麽意思,小許解釋,他前些天夜裏迴家,發現老婆跪在洋娃娃麵前,自言自語,說些‘寶寶今天好乖啊’‘媽媽明天給你買好吃的’之類的話,小許以為女孩子比較感性,並沒太往心裏去,她走到妻子身邊,拍了下她,妻子抬頭看到小許,微笑著對洋娃娃說:“爸爸迴來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晚上小許正在睡覺,總感覺不舒服,他睜開眼睛,見妻子坐在床邊,臉對著他,木訥的看著。


    小許揉著眼問幹嘛呢大半夜不睡覺?他妻子並沒迴答,片刻後,她慢慢躺下,蓋上被子,跟著發出唿聲,第二天小許問昨晚上的事情,他妻子毫無印象,可當天夜裏,那種不適感又很強烈,小許睜開眼後,發現妻子正側著身,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小許以為妻子在嚇唬自己玩“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他妻子默不作聲,小許剛打算去推她,妻子機械性的說道:“幹嘛搶我位置?”


    小許很奇怪:“什麽位置?我沒搶啊。”


    他妻子又說:“咱們該換換了吧。”


    小許感覺莫名其妙,讓妻子把話說明白,可她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話‘換換吧。’‘搶我位置得付出代價’‘這樣我會難過的呢’他忍不住去推妻子,結果妻子轉過身去,打起了唿嚕。


    我聽的脊背發涼,問他妻子在這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比如褻瀆嬰靈,間接性害死人之類的。


    小許說:“我妻子整天在家,能把誰害死,至於褻瀆嬰靈,就更不可能啦,她每天都把那個洋娃娃當親兒子對待,我看著都羨慕,小傑,你當時賣給我邪術前,可沒說老老實實供奉,也會出意外的啊。”


    我反問怎麽沒有,可你一心隻想著買邪術,反而把我的話當成嚇唬人,現在出事了,怎麽怪我沒提醒呢?小許強詞奪理,讓我提供證據,比如說錄音,我懶得多說,直接把電話掛斷啦。


    可小許畢竟是我同學,我終究放不下心,過了兩天後,我主動聯係他,卻提示無人接聽,我緊張起來,跑到小許在步行街的店鋪,結果關門啦,我來到他旁邊的那家店鋪,營業員還以為我要買衣服,高興的接待,可聽到我是打聽消息的,立刻變的失望起來,還有些厭惡:“怎麽?你也是圖那家店衣服便宜嗎?”


    我說那倒不是,那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我見她杏眼桃花,故意把衣服牌子給她看,說我隨便一件起碼都得上萬,那個營業員很羨慕,態度也好了不少,她告訴我旁邊那家店本來生意不咋樣,可最近不知道怎麽搞的,衣服賣的特別好,她假裝客戶去踩過盤,竟發現他們店鋪的衣服便宜的離譜,她開始很奇怪,可沒幾天,那家店鋪的老板娘來了,樣子瘋瘋癲癲,手裏拿著被褥床單,扔在店鋪門口,喊著讓店老板滾出家去,因為要和他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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