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著急的叫來醫生,幫高人凡包紮,病房裏衝出那個人,倒在血泊裏,身體不停哆嗦,醫生翻看了下他的眼皮,又試探鼻息,搖頭表示不行了。


    十幾分鍾後,警察趕到,找了幾個在場人員做筆錄,蔣先生讓我陪他去了辦公室,問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那間病房裏的是什麽人?


    醫生顯然認識蔣先生,慌忙翻了下資料,客氣的迴答:“他叫xxx,持續低燒,今天來到醫院,主動要求留下觀察,還指明了要住那間病房。”


    蔣先生和我互相看了下,又問具體什麽時間?醫生迴答上午十點多鍾,他告訴我,小蘭也是在那個點前住院的,看來早就被盯上了。


    高人凡並無大礙,次日醒來,聽說那位降頭師在鬥法時死去,神色失望,我安慰她說:“要是那人不再找降頭師來搗亂,也算萬事大吉,相反,他如果再來,咱們就有機會揪出他來。”


    小蘭肚子裏再沒生出蟲子,情況也慢慢穩定,三天後她清醒過來,得知了事情經過,對我們千恩萬謝,蔣先生擺擺手,說楊老板的朋友,就是我蔣天養的朋友,不必客氣。


    我問小蘭是否得罪過什麽人?這陣子有沒有外人接觸過?她想了半天,說邪術店每天都有很多人進出,她也不知道誰搞的鬼,更不知道得罪過什麽人。


    這就奇怪了,先是我莫名其妙中了死降,再然後是小蘭,時間如此巧合,不知道幕後黑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半個月後,小蘭出院,因為害怕那個人再找降頭師來搗亂,所以我提出讓高人凡在邪術店當幾天顧問,暗中保護小蘭,也不會白浪費她時間,開兩萬港幣工資。


    小蘭堅持要掏這筆錢,我說你這是看不起楊哥,難道隻能你對我好?小蘭還要說什麽,高人凡開口道:“楊老板,你倆別爭了,咱們是朋友,這件事就當我幫你吧。”


    雖然這麽說,但我也不能老沾人家高人凡便宜,還是強行塞給她一萬港幣,經不住我的堅持,她勉強收下。


    轉眼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天下太平,我心想,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我被下死降後,也沒再有新的動作,不得不懷疑,他們是相同的人…


    見沒啥狀況,高人凡提出離開邪術店,我不好挽留,可蔣先生執意要親自送她,高人凡舉止大方,並沒拘泥拒絕。


    那天早上,蔣先生開車來到邪術店門前,要送高人凡離開,我陪她走到店外,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正在討論改天有時間,聚會吃個飯時,有個把棒球帽壓低,基本遮住半張臉的瘦高個,急匆匆朝這邊走來,他上衣特別的花哨,褲子上有那種‘鏈子’脖子上也有紋身,但明顯是地攤貨,這種人都是學校當老大,社會當屌絲,我見得太多,可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距離近了,此人一手壓著帽簷,另隻手慢慢伸到背後,似乎在掏什麽東西,我警惕的看著他,當他經過高人凡身邊時,暗道不好,剛打算喊小心,他忽然跑了出去,身影一閃,消失在了人群裏。


    我立刻大喊:“快追!別讓他跑了!”


    蔣先生身後的兩名保鏢看了下我,又看看蔣先生,像是在等待命令,此刻,高人凡呻吟起來,用手捂住腹部,血從指頭縫滲出來,她表情痛苦,倒在地上,蔣先生氣的一巴掌甩在那個矮個子保鏢臉上,大罵:“他媽的還不去追,叫洪興的兄弟們出動,老子要活剝了那人的皮!”


    幾名保鏢朝著那人跑的方向追去,蔣先生慌慌張張讓司機開車,把高人凡送到醫院。


    萬幸的是,刀子並沒刺破內髒,簡單手術後就沒事了,在醫院走廊裏,蔣先生不停的打電話,有的是給社團扛把子,具體描述下那個男子特征,讓兄弟們去抓,還有的是給警察局,責問什麽時候可以破案。


    高人凡為了我,甚至和阿亮單挑,小蘭也為了我的邪術店,冒過生命危險,這兩個女人,都對我有恩,可現在卻被人接二連三的往死裏整,想到此處,我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暗自發誓:“整我的人,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弄死你。”


    當天晚上,蔣先生接到很多電話,洪興的扛把子逮到不下一百個和他描述身形類似的男人,蔣先生帶我去一一辨認,雖然沒見過正臉,但可以全部排除,因為感覺不對。


    第二天下午,警察打來電話,說嫌疑人抓到了,我和蔣先生都很高興,他開車來到警局,警長似乎和他很熟,端茶送水,特別給麵子,蔣先生麵色冷峻,完全不吃這套,說可以確定是兇手嗎?


    警長搖了搖頭,說隻能說是嫌疑人,他叫大c,是個街頭小混混,專門收錢幫人打架出氣,今天中午,有個網吧老板,經人介紹找到他,說是出錢讓他幫忙教訓某個總來搗亂的混混,但看大c麵黃肌瘦的,跟營養不良似得,不禁懷疑,說你能不能行?


    大c吹牛說你在懷疑我嗎?香港高人厲害不?還不是被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給戳了個窟窿?


    這個網吧老板剛巧看過警方的通緝令,把這話聽進耳朵,以請客吃飯為由留住大c,悄悄報了警,警方趕到時,大c氣的用一過熱湯去潑網吧老板,還好被他躲過,之後二樓窗戶,跳下去逃跑,卻被樓下警察逮住。


    香港不能逼供,大c死不承認,說自己當時完全在吹牛,還冤枉的大喊:“沒有證據為啥抓我。”


    蔣先生正在喝水,氣的把杯子摔在地上碎了,指著警長說:“把人交給我,我他媽管他招供不招供,直接剝了他的皮。”


    警長為難的說:“蔣先生,你…你要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下嘛。”


    蔣先生把眼一瞪:“考慮什麽?警長不想幹了是嗎?”


    我連忙去勸,說這樣就算報了仇,還會有人來刺殺高人凡和小蘭,還是得想辦法找到幕後黑手才行,否則永遠被動。


    警長感激的看著我,派人帶我們去指認兇手,這次感覺明顯和前麵不同,雖然當時戴著棒球帽,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麵前這個家夥,蔣先生似乎也認出來了,指著他咬牙說:“你他媽該知道我蔣天養的手段,最好老實交代誰是主使,否則後果不用我講。”


    大c不屑的看著他:“我說過了,不知道什麽女高人,那完全是為了攬生意吹牛呢,你們非法拘留,我要投訴。”


    蔣先生氣的大罵,大c委屈的喊道:“警官呢?啊sir呢?這個瘋子恐嚇加辱罵我,你們不管?他媽的,老子出去要投訴你們這群瘋子。”


    我怕蔣先生做什麽過激的行為,把他拉出警局,他抽了根雪茄,咬著牙說要找幾個小弟故意犯法,進去把他弄死,我按住他要掏手機的胳膊,說這樣隻會讓幕後黑手逍遙法外,我倒是有個方法,不怕他不承認。


    蔣先生疑惑的問:“什麽方法?”


    我說認識一個香港高人,可以用特殊法門,讓人無所隱瞞,他很開心,把手機給我,讓快點聯係。


    這種事情,還得找高人興,我給陳小蓮打去電話,她很熱情:“楊老板,又有大生意照顧我了啊,你真是我們邪術界的精英,永遠都有數不完的生意。”


    我哼了聲,說大生意沒,但要請你幫個忙,把小蘭和高人凡事情講過後,陳小蓮憤慨的說:“這是誰這麽大膽?敢整楊哥身邊的人?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揪出來這個幕後黑手。”


    我對這個老狐狸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兼而有之的還有感動之情,可熱乎勁兒還沒過幾秒鍾,陳小蓮就開口道:“那個…高人興去施法,我也不能倒貼錢是不?楊老板你多少給意思個一萬港幣啊…”


    我險些吐血,這算啥?天堂與地獄嗎?因為打電話時,蔣先生一直側著耳朵在聽,所以他大聲喊道:“我給她十萬港幣!”


    蔣先生十分認真,看得出來他很在乎高人凡,陳小蓮高興的說:“啥?十萬?太好了,謝謝蔣先生,楊老板我可聽見了啊,你不能抽走太多…”


    我哭笑不得,說:“你還真好意思要,好吧,我一分不拿,全部給你,但這十萬可不是單單施法逼供這麽簡單,還要給這個幕後黑手,下一個殘忍的降頭。”


    陳小蓮爽快答應:“楊老板,別說一個了,十個也行啊。”


    當天晚上,陳小蓮就帶著高人興找來,蔣先生花錢,在家五星級酒店請大家吃飯,席間把三萬塊錢定金給了陳小蓮,這是我們提前說好的,等給那個幕後黑手落降成功,再支付七萬塊尾款。


    而這筆錢我之所以一毛不要,是因為我也很生氣,想弄死這個幕後黑手,如果他是給我下死降的那個,我非得活剝了他皮不行!


    陳小蓮跟沒見過錢一樣,眼睛都直了,不停的說謝謝,我擺擺手,說把這件事情辦好,我再另外支付你三萬港幣,但記住,幕後黑手找到後,我要給他下最狠的降頭,讓他不得好死!幹動我的人,真他媽的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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