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麵麵相覷,我驚訝的問魯先生妻子:“你老公害過人嗎?”


    魯先生妻子慌忙搖頭,而魯先生則悲慟的哭泣,不停重複:“為什麽害我們,為什麽…”


    趙曼問:“怎麽迴事?誰害你了?”


    魯先生用晶瑩的眼睛望著趙曼,喉嚨裏奇怪的發出女人聲音,開始講述。


    她自稱姓劉,是本市xx飯店老板的女兒,店麵不大,但收入還算可以,比普通市民工資要高很多。


    劉小姐在高二時,遇到了來自農村的巴先生,雖然長相普通,辦事老土,可他老實憨厚,很多城市的女孩兒,因為不缺少物質,所以追求的是男孩兒的本性,劉小姐也不例外,她很看好巴先生的這種優良品行,主動搭訕,一來二去,兩人就確立了戀愛關係。


    高中時期的愛情,是羞澀甜蜜的,他倆並沒有告訴父母,共同努力,考上一所大學,畢業後,劉小姐向父母攤牌,要和巴先生結婚。


    劉小姐父母得知巴先生身世後,毅然反對,劉小姐求助打小疼愛自己的姑媽,讓她去勸爸爸,可父母卻表示,這個來自農村的巴先生,要錢沒錢,要事業沒事業,女兒嫁給他後,別說享福了,不倒貼他們家那些窮親戚就不錯了。


    到最後姑媽非但沒把劉小姐父母說服,還被洗了腦,倒戈勸說起了劉小姐。


    劉小姐頂著家人和親戚的多重壓力,仍然暗中和巴先生交往,因為她覺得,自己家裏並不缺錢,缺的是一個老實巴交,有上進心的男友,因為即便是男方再帥,再有錢,朝三暮四,整日吃喝玩樂,那也白搭。


    那次劉小姐爸爸過生日,很多親戚都來祝賀,吃飯時劉小姐見爸爸和顏悅色,十分高興,就趁機提起自己和巴先生的事情,沒想到爸爸勃然大怒,抓起酒杯摔在地上,指著她鼻子講道:“小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那個什麽姓巴的土老帽走,我就學狗爬在地上,滿大街汪汪叫。”


    劉小姐爸爸說完,還朝著各位親戚喊:“你們給我做個證,我女兒要是敢和土老帽結婚,我就履行諾言,否則我全家出門被車撞死!”


    親戚們聽到劉小姐爸爸這樣說,都開始勸她,說那個什麽姓巴的,農村土老帽一個,嫁給他能有啥將來?鳳凰男和孔雀女有好結果嗎?


    劉小姐傷心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巴先生,他聽完後,點著根煙,緘默不語,良久,開口道:“生不能一起,咱們就死在一起吧。”


    就這樣,劉小姐和巴先生決定,一起殉情,那天他們兩個穿著新娘新郎服裝,在某家賓館的客房裏,緊緊拉著彼此的手,含笑服毒。


    魯先生哭的很傷心:“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死我們,為什麽…”


    我沒大明白,問:“可這和魯先生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你爹。”


    魯先生抬起頭,稱故事還沒講完,讓我耐心的聽。


    因為巴先生在死前寫下遺書,讓父母把他們合葬在西邊墳場,所以他爸媽遵從兒子遺願,可劉家人死活不同意,覺得和這種農村人葬在一起,是丟他們家的人,挖開墳墓,把女兒屍體給弄到了東邊墳場。


    就這樣,劉小姐和巴先生的陰靈,也被拆散,死後也沒能在一起,每次兩人要見麵,都要在夜晚走很遠,有時候甚至會迷失方向。


    前些天,兩人見完麵後,打算迴去,卻被魯先生纏上,兩人害怕傷害到他,拒絕坐車,可魯先生卻一直尾隨,說自己是最便宜的夜班出租車,兩人無奈的坐上,說先到東邊墳場,再到西邊。


    魯先生笑著說那得一百塊,巴先生問為啥這麽貴?魯先生白了他一眼:“大兄弟,看你這模樣,就是剛到城裏吧?這一東一西,那可是在城市的邊緣地帶,來迴跑,可不是貴嗎?我是看你老實,才便宜些的,別人至少兩百。”


    巴先生還要說什麽,卻被劉小姐攔住,她自然知道司機漫天要價,但心裏卻有別的打算,等到東邊墳場後,她在巴先生下車送自己時,說何不利用這個司機,辦一件事情?


    我疑惑的問:“你是要他幫你們報仇?”


    魯先生搖搖頭:“那是我的爸爸,生我養我,沒能盡孝道,我已經很羞慚了,又怎麽能下得了手?我是希望,這位司機,可以幫我們完成生前的願望,結個陰婚,然後把我埋在他們巴家的祖墳,做他們家的鬼。”


    魯先生又開始哭,我聽完他們的故事後,心裏也不是滋味,可悄悄看了眼趙曼,她並沒我這麽多愁善感,而是神色平靜。


    魯先生繼續說:“如果他不答應,我們就纏著他,和他同歸於盡。”


    魯先生妻子說:“又不是我老公害的你們,為什麽要纏著他啊?”


    魯先生並沒迴答,而是目不轉睛看著我,似乎在等待迴答,我問趙曼怎麽辦?她點點頭,說這個高人古可以辦到,但要額外收取費用。


    魯先生妻子很為難,說三十萬已經夠多了,怎麽還要另外收錢?我嚇了一跳,趕緊看向趙曼,她臉色很難看,低聲說:“行啊小鮮肉,你這邊總是比我賺的多。”


    我很尷尬,剛打算解釋,她就對魯先生妻子說:“至少要加十萬塊,否則免談。”


    魯先生妻子還想說什麽,趙曼不耐煩的講:“現在知道多了?要不是你老公,看人家巴先生是農村人,比較老實,纏著騙人家那一百塊錢,能攤上這種事情嗎?農村人怎麽了?農村人就該被你們這些城裏人騙?你們就很精明嗎?還城市邊緣,至少二百,哼,你老公開的是裝甲車還是坦克車啊!”


    魯先生妻子表情複雜,支支吾吾,講不出話,趙曼下了最後通牒,再不同意,現在就走,如果不支付辛苦費,還會給她和老公分別落個降頭。


    魯先生妻子聽到‘落降頭’臉色發白,歎了口氣,答應道:“四十萬就四十萬吧,哎,老魯啊,早就跟你說,別騙人,你非不聽…”


    我們承諾劉小姐,這幾天就會幫她完成夙願,魯先生身體哆嗦了下,倒在地上,恢複平靜,高人古停止念誦,收起骷髏頭,起身用手沾了些盆子裏的水,點在魯先生額頭上,他慢慢睜開眼睛,坐起來後用手扶著腦袋,疑惑的問:“好了嗎?楊老板。”


    我把剛才的事情講給他聽,魯先生懊悔不已,稱不應該騙人,至於付四十萬,他說隻要有效果,加錢就加錢。


    我很奇怪,一個出租車司機,四十萬應該不是小數目,可他卻毫不猶豫,難道真是知道命最重要?


    我心想,估計平時沒少坑人,問趙曼要不要把巴先生和劉小姐的屍體,分別挖出來?


    趙曼瞪著我說:“小鮮肉,我怎麽發現你總是這麽天真,傻的可愛?你當是亂墳崗呢,你去挖個看看,人家不把你打死才怪。”


    我疑惑的問那怎麽辦?趙曼看了看高人古,他迴答說:“吉個也不難的啦,我可以用陰料,吉成邪術法相,分別把兩個人的陰靈禁錮在裏麵,然後再配陰婚,讓魯先生帶到巴先生家鄉,埋入祖墳的啦。”


    魯先生為難的說:“可我怎麽讓這位巴先生家人信呢?畢竟埋入祖墳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高人古笑著搖搖頭,說:“吉個你無須擔心的啦,我在係法時,非但會讓他們把地址告訴你,還會讓他們托夢給家人的啦。”


    魯先生這才放心,當天晚上,我們在魯先生家附近,找了家賓館,訂了三間房下榻,因為高人古製作邪術,需要陰料,而手頭沒有,所以要從香港發貨,趙曼托人,把骨灰,屍油,包括死人頭發之類的東西,用特殊手段,運到大陸後,便交給高人古。


    他製作了一男一女兩個邪術,然後來到魯先生家裏,和他麵對麵盤腿坐下,把骷髏頭放在兩人中間,雙手壓著,念誦咒語,幾分鍾後,魯先生開始渾身冒汗,之後慢慢恢複平靜。


    等他再次睜開眼,驚訝的說:“我剛才看到上次搭我車的男女,笑著給我說了個地址,還說已經跟父母講過了。”


    高人古說按照那個地址送過去就行,魯先生怕忘記,還特意用紙記下來,之後高人古又把那一男一女兩個法相放在身前,用根紅色的繩子,分別纏在兩個法相的左手和右手上,然後閉上眼睛,念誦咒語,十多分鍾後,睜開眼睛,道:“我已經幫他們結成陰婚的啦,你迴頭送到祖墳就行。”


    因為魯先生這幾天恢複了正常,還沒發過瘋,所以深信我們,做完這些後,他便支付了三十九萬尾款,我本想著拿十萬塊利潤也行,誰知趙曼非說我瞞著她多收錢,要懲罰我,拿走了三十五萬,到最後我隻賺五萬塊,還的請她吃飯逛街…


    我徹底無語,說你不是讓我隨意加價嗎?趙曼嚴肅的說:“那也不能比我高的多啊?”


    和她已經講不通道理了,不是有句話,女人就是理嗎?拿了錢後,我們便飛迴香港,還特意祝福魯先生,務必把這兩個法相送到,千萬別耽擱了,還有,下次別再看人家外地,或則老實人,變著法騙錢了,魯先生摸著腦袋,一個勁兒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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