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趙曼打來電話,說香港前幾天發生了金浦搶劫案,一名警察在和劫匪槍戰時身亡,拉到火葬場火化後,留下塊骨頭,是陰氣凝聚的地方,王鬼師父拖人取出,製作了一個‘警察蠱’非但有很強的保平安驅邪效果,還沒啥禁忌,但要記住還願。


    我讓趙曼把‘警察蠱’的照片,以及具體介紹信息,在網上發給我,然後又轉發給林女士,報價一萬五,她半信半疑的說:“楊老板,這東西,真的管用嗎?”


    我讓她放心,要是沒啥效果,在邪術法相沒有損壞的情況下,就請高人來免費檢測,如果真是邪術的問題,非但全額退款,還負責善後。


    另外,我還把這個邪術是王鬼師父的製作的事情,誇大其詞的向她說了下,她表示聽過王鬼師父的名字,確實很有名,加上我提出的保證,選擇相信我一次。


    我把支付寶給她,收到五千塊定金後,邊要了地址,催促趙曼發貨。


    幾天後,林女士打來電話,說東西已經收到,我把具體供奉方式向她講述了遍,又讓她千萬記得還願,另外要了一萬塊尾款。


    她連忙答應,又問我這東西裏麵,真的有陰靈嗎?我說沒錯,但這個是保護你的,所以不必擔心。


    蔡姐職位晉升後,工資也提高不少,時不時還能發個獎金,或則某個商廈的購物卡,那天她給我打來電話,說公司發的卡有好幾千呢,想給我買身西裝,我連忙謝絕,怎麽能花女人錢呢?蔡姐很不高興,說我看不起她,我無奈之下,隻能答應。


    來到商廈,蔡姐幫我挑了件兩千多的西裝,我挺不好意思,可她卻大方的用購物卡結賬,還請我去頂樓吃東西。


    吃飯時蔡姐又問我感覺她咋樣?我說很好,她笑盈盈的看著我,很開心的樣子,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沒說。


    又過了三四天,林女士打來電話,語氣很喜悅:“楊老板,不哭了,孩子不哭了!”


    林女士說,她按照我說的方法,把‘警察蠱’供奉起來,之後孩子啼哭的時間非但越來越短,還經常笑呢,她高興壞了,說迴頭要請我吃飯。


    我很開心,說吃飯就不必了,沒事替我打打廣告就成。


    林女士迴答:“這沒問題,我老公認識很多人呢,一定幫你多介紹幾個客戶。”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有個老同學發了點小財,大半夜非讓我陪他去洗澡,我倆正在出租車上吹噓,電話響了,是林女士打來的,她的嗓門很高:“楊老板,為什麽孩子哭的少了?為什麽!”


    我不理解:“你找我的目的,不就是讓孩子不哭嗎?怎麽哭的少了,你反而不高興了?你倒是挺會做人,咋都成你的理了唄?”


    林女士哭著說:“我…我又想讓他哭,又不想讓他哭…”這話挺矛盾,我就更疑惑了,讓她具體給講講。


    因為孩子哭的少了,林女士就提議抱著他去公園玩,她老公剛好休息,就也跟著去了,晚上在附近找家飯館吃飯,孩子卻開始大哭大鬧,怎麽都哄不住,旁邊的食客很不滿意,有幾個情緒比較激動的,直接對著林女士大吼‘讓不讓吃飯了’‘真他媽吵’


    林女士和丈夫無奈,隻好讓服務員把飯菜打包,想帶迴家吃,可剛出門,這家飯館的廣告牌竟然掉了下來,林女士老公腦袋被砸了個正著,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沒多久身下就一大攤子血。


    林女士失聲尖叫,大家夥兒趕緊幫忙,把她老公送到醫院,好在搶救及時,並沒有生命危險,飯館老板很歉意,非但主動支付了醫藥費,還賠了林女士點錢。


    那天晚上,林女士哄兒子睡著後,就躺在床上用手機看電影,直到睡著。深夜她被兒子的哭聲吵醒,惺忪的發現身旁手機屏幕亮著,正在播放著什麽,她伸手去關,可把手機側過來時,竟然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手機屏幕中,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在盯著她看,咧嘴一笑,很是詭異,忽然,畫麵切換到一個老人在外散步,那個渾身是血的人走到老人身後,直接推倒,抓起來塊石頭就砸老人的頭,等把老人砸暈,他對著林女士笑了下,起身離去。


    然後手機又切換到林女士正在看的那部電影,她感覺老人被砸的背景有些眼熟,仔細一想,不是公公家樓下嗎?這時,她婆婆打來電話,哭著說公公被人打了,正在醫院搶救,讓她快來!


    她抱著正在哭的兒子,快速趕去,雖然搶救及時,公公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被砸的腦震蕩,成了個傻子。


    警方在調查那個路段監控時驚異的發現,林女士公公正在走路,忽然倒在地上,然後自己拿起來石頭,朝自己腦袋砸了幾下,直至昏迷,結果被當成了自殘事件。


    那天深夜,林女士兒子忽然大哭起來,她被吵醒後,揉著惺忪眼睛,眼哄兒子入睡,結果看到屋子角落裏,靜靜站著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慌張間竟發現其他角落也站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渾身是血,都在呆呆的望著自己。


    林女士尖叫起來,再看,那些人不見了,她很恐慌,想去客廳倒杯水喝,但房門怎麽都打不開,似乎從外邊沒人鎖住了,她又拉了幾下,房門忽然打開,把她腦袋給碰了個大包,斜靠在牆角,恍恍惚惚的看到門外客廳裏,有很多人,都在木木的望著自己。


    林女士沮喪著說:“楊老板,先前我兒子哭,但沒發生啥怪事,現在他哭的是少了,可一哭,那就準得出事,這…這是咋迴事啊!”


    這時我和那位老同學已經下車,進到家本市比較大的洗浴中心,我邊坐在沙發上換鞋,邊說:“你別想太多,也許是巧合呢,誰敢保證一輩子不出事,永遠平平安安?”


    林女士說:“那我在家裏看到的那些…那些鬼,還有手機裏看到公公被砸的視頻,又…又是咋迴事?”


    我把脫下的臭鞋遞給服務生,換上拖鞋,站起身跟著同學往房間走:“也許是你想太多了,產生幻覺,那個‘警察蠱’是王鬼師父製作加持的,真有陰靈,早給驅走了,你好好放鬆放鬆吧,我先洗澡了,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其實人生最愜意的事,莫過於忙碌一天,在大池子裏舒舒服服的泡一泡,再蒸蒸桑拿,我洗完迴房後,那個老同學問我找不找小姐,我擺擺手,自己可不是隨便的男人,他嘲笑我不懂得享受,就自己去了。


    幾天後的深夜,我又被林女士電話吵醒,她可能太過驚恐,有些語無倫次:“女…有…楊老板…有…”


    我讓她別急,慢慢的講。


    今天晚上,林女士被兒子的哭聲吵醒,見他朝著窗戶上看,她也跟著望去,竟然看到一個女人,正爬在窗外,木木的望著自己!


    林女士家是五樓,外頭不可能站人,她很害怕,可再看,那女人又不見了,正在猶豫要不要跑到窗戶邊看看的時候,她兒子忽然從床上滾下來,瘋狂的用腦袋磕地麵,咚咚咚的聲音很響,明顯是用了全力。


    她連忙把兒子抱起來,可他額頭上已經滲出血來了,林女士哭著給兒子包紮,然後打來電話:“楊老板,非但鬼,還有我兒子,我兒子又開始自殘了,這…這是怎麽迴事啊嗚嗚嗚,他爸爸,他爸爸還在醫院呢。”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問:“你們家,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則你丈夫是什麽工作?是不是包工頭,大老板,間接性的導致過很多人出事,甚至死亡?”


    林女士說:“我老公要是大老板,那可真是太好了,還會糾結這一兩萬嗎?楊老板,我自從懷了孕,就辭職在家,老公是個普通的上班族,為人和善,交際圈也很廣,從來不和別人發生爭吵,更別提打架得罪人了。”


    我心想這就奇怪了,又沒害死人,又不在一樓,這些陰靈是哪裏來的?何況這‘警察蠱’是王鬼師父給弄的,怎麽會起反作用?難道又被人做了手腳?


    我讓她別急,把情況以短信形式,發送給了趙曼,第二天上午,趙曼打來電話,她也很好奇,我說會不會是事主沒有還願?趙曼否認道:“如果沒有還願,也是邪術裏的男大靈報複事主,不可能有那麽多陰靈,生活上也沒得罪人,又不在一樓,難道是牆壁裏有屍體?”


    我說有這個可能,老唐買的房子裏,不就堆砌著屍體嗎?可很快,趙曼又否認了這個看法:“小鮮肉,我忽然想到件事,這個林女士,是遇到了一群陰靈,而不是一個!如果牆壁裏堆砌著屍體,那得堆砌多少?”


    我想象著滿牆壁都砌著死人的畫麵,感覺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迴答至少幾十個吧,趙曼罵我:“小鮮肉,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很傻很天真啊,要堆砌這麽多,都堆到鄰居家了,怎麽偏偏隻有她一家出事?”


    我不明白,問她那怎麽辦?趙曼嘿嘿一笑:“又到了你為邪術事業獻身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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