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來到三院的二樓,因為是深夜,走廊也沒什麽人,偶爾路過一兩個投來怪異的目光女護士,但見高人恆這幅模樣,也沒敢多問,大都是像躲瘟神那樣躲開了。


    走廊盡頭,是個手術室,小黃停在門口,慢慢轉過身子,表情嚴肅,我們幾個也跟著停下,高人恆則是繼續念誦咒語,但聲音放低了很多,可能是怕醫院裏其他人起疑。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小黃忽然開口:“沒事。”


    我正納悶什麽沒事,小黃詭異的笑了下,然後轉過身子,掏出鑰匙,打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高人恆連忙跟上,我們幾個也尾隨進了手術室,見小黃站在手術台前,正專注的用手術刀對著空氣勾勾畫畫,似乎在給某位看不到的人做手術,幾分鍾後,他喃喃自語:“不行,太晚了。”


    小靜疑惑的問我怎麽迴事?我剛想說自己也不知道,小黃忽然哭了起來,喉嚨裏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你為什麽撒謊?我明明還有救,為什麽?”


    我很吃驚,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時,那個女人的聲音又講道:“紅包,就因為不給你紅包,就要害死我嗎?我要你償命!”


    小黃瘋狂的舉起手術刀,朝著自己的腹部紮去,小靜嚇得叫出了聲。


    就在刀尖刺到他腹部的瞬間,高人恆大聲念誦了句咒語,小黃把手術刀扔在地上,躺下來開始打滾,雙手不停抓撓麵部,特別痛苦,三四分鍾後,他才慢慢恢複平靜,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


    小靜焦急的把他扶起來,趙曼問高人恆怎麽迴事?


    高人恆歎了口氣:“有個女人的聲音告訴我,係主因為沒有收紅包,就撒謊說她沒救,導致她係在手術台上的啦,我剛才用黑法術勸住女大靈,否則係主已經係的啦,不過女大靈說,要係主投案自首,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還係會殺他的。”


    小靜難以置信,喊:“這不可能,小黃人很老實,怎麽會因為沒收到紅包,就把病人給殺了?”


    趙曼哼了聲:“陰靈可不像人,那麽多謊話。”


    小靜氣的臉紅,大口喘氣,張嘴要和趙曼爭吵,卻被醒來的小黃拉住了手腕,他用種虛弱的口氣說:“老…老婆,真的,這是真的。”


    小靜長大了嘴巴,小黃在她的攙扶下,坐起半個身子,懊悔的講道:“我不是人,不是個人啊!”


    小黃因為完成了幾個比較麻煩的手術,所以名聲大震,院領導也很器重他,甚至把手術室的鑰匙,單獨交給他來保管,更是有不少的病人家屬,指名要他來做手術,還偷偷給他塞紅包,幾百幾千不等。


    第一次由於拒絕不下拿了紅包,小黃心裏還挺不安,甚至有些愧疚,很認真的做成了哪項手術,家屬很感激,又給了他個大紅包,時間久了,他也就變的心安理得,甚至有時候碰到不給紅包的,還故意不用心去做手術。


    前些日子,醫院有個女病人,需要趕緊動手術保命,因為她家裏比較窮,家人勉強湊齊了手術費,實在拿不出錢給小黃紅包,他很生氣,表麵說著‘沒事’其實在做手術時,欺騙大家已經晚了,結果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女病人死在了手術台。


    那家人太窮了,窮到連醫鬧都鬧不起,哭著帶走了女兒的屍體,沒幾天,小黃就聽別人說,女兒的媽媽傷心的上吊死了,爸爸成了精神病,他雖然內疚,但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隻好正常工作生活。


    我很生氣,指著他罵道:“你他媽還是個人嗎?都說你們醫生是救人的白衣天使,可你做的事情,是天使做的事情嗎?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小靜哭著問小黃,為什麽要這樣做,小黃雙手抱頭,邊哭邊說:“我想到你嫁給我還倒貼兩套房,我就感覺自己是個窩囊廢,不是男人,又想到父母苦了一輩子,老了還不能跟著我享福,我就更加難過,這一切,都是沒錢惹得禍。”


    小黃抬起頭,擠出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喃喃自語:“對,錢,嘿嘿,錢,沒錢就是這麽窩囊!連個男人都不配做,我想要錢,我要錢!”


    小黃站起身,大喊著:“錢,要不是沒錢,小殷也不會離開我,要不是沒錢,我也不用倒插門,讓別人笑話,我沒有錯,我隻是想要錢。”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裏發酸,小靜從後麵抱著小黃,哭著說:“夠了,夠了小黃,我愛你,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咱去自首吧,承擔法律的責任,我等你。”


    小黃停止呐喊,身體哆嗦了下,緘默不語,許久,他慢慢點了下頭。


    在我們幾個的陪同下,小黃連夜趕到警察局,對自己犯下的事情,供認不諱。


    從警局出來,高人恆在小靜家裏施法,把那個女大靈,禁錮在了隨身攜帶的念珠裏,說是雖然小黃投案自首,讓女大靈怨氣減少,但她依舊不能投胎,必須要帶迴香港,做成邪術,通過保佑事主,來獲得福報,等積累夠了,便可以轉世。


    次日上午,小靜就在附近家銀行,給我提了二十二萬現金,因為事先給過趙曼三萬,所以就隻給了她十七萬,讓她和高人恆分,我雖然隻賺了五萬塊,但也可以,以當時的收入水平來看,抵得上同學不吃不喝幾年工資了。


    有時候參加同學聚會,經常會聽他們說我倒騰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屬於不務正業,我很不解,因為說這些話的人,有的甚至閑置在家,無所事事,或則端盤子賣保險?這他媽就叫正業?我販賣邪術,又非偷非搶,怎麽就比他們低一等級?


    送走了趙曼,我迴到家裏,斜躺在沙發上,感覺很累,又很惆悵,以前見網上說要給醫生塞紅包,還以為扯淡,沒想到確有其事,而小黃在‘六靈成願蠱’的幫助下,即便不收紅包,也能在今後賺大錢,可他為什麽要走這條捷徑,毀了自己?


    現實生活中,像小黃這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並不在少數,像地溝油,假冒偽劣產品等等,而我寫下小黃的故事,也是想警示這些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千萬別走旁門,否則難免會落得和小黃一樣的下場!


    從那以後,我和小黃再沒了任何聯係,他被判了什麽罪?現在出獄沒?我無從得知,但這種人,即便是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讓我們把時間迴到一年前,那天有個大學室友來我所在的城市出差,我很自然的進了地主之誼,請他吃飯唱歌,在問他要不要來我家住時,他忙不迭的搖頭,可能是不好意思,我很理解,就幫他在某家酒店,訂了房間。


    晚上迴去,我因為太累,澡都沒洗,就上1床睡覺,剛剛眯著,手機響了,我實在太困,生氣的掛斷電話,關掉聲音,繼續睡覺,快睡著時,手機又嗡嗡嗡震動起來。


    我想罵娘,拿出來手機一看,剛才按靜音,給按成震動了,一個本市的號碼,正在唿入,我接起來後,不耐煩的問:“找誰啊?”


    話筒裏傳來個女人的聲音:“你不是楊小傑,楊老板嗎?”


    我說是,又問她怎麽了?


    女人說:“哦,我有個十分倒黴的同學,我們都叫她掃把星,應聘工作沒待夠一個月的,全都出了岔子給解雇,可最近我發現她在家國企單位上班,福利好,還輕鬆,幾個月下來,非但沒被開除,還越做越好了,一問才知道,他從你手裏買了個香港邪術,楊老板,這東西真那麽靈嗎?”


    我把桌子上的杯蓋擰開,用手指沾了些水,在眼睛上撒了撒,讓自己清醒些後說:“那當然,裏麵可都是被香港高人,給禁錮進陰靈,加持製作的。”


    照例,我向她講了些邪術知識,還有幾件販賣經曆,她很佩服,問我買一個大概要多少錢?


    我說:“這個得看你要轉什麽運了,然後我才能推薦相關的邪術,但效果強弱,價格也分三六九等,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都有。”


    女人說:“幾十萬我可買不起,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想買個什麽樣的邪術。”


    我表示不懂,說旺桃花還是旺事業,或則人緣怎麽會不清楚呢?她想了下,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叫羅xx,因為這件事比較特殊,我就隱去事主名字,隻稱唿她羅女士吧。


    羅女士是某所重點大學的高材生(為了不影響該校,也隱去真實名稱)年年都態拿獎學金,本該是前程似錦,可卻在家裏閑置了兩年之久。


    聽到這裏,我很疑惑,問:“名牌大學的學生,畢業後身價比其他人要高很多,應該不難找到工作啊,就比如我鄰居家的女孩兒,武漢大學畢業,多家企業爭著要,開的福利也很高。”


    羅女士歎了口氣,說:“哎,楊老板,我也是有苦衷啊。”


    我很好奇,問什麽苦衷?羅女士開始了她的講述,而聽完後,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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