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吃驚,問他怎麽迴事?可小五的父親隻是機械性的重複著那一句話‘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我生氣的說:“你再不講我就掛了!”


    小五父親歇斯底裏的叫著:“你掛!看我不找人弄死你!我是王剛!”


    這種恐嚇非但對我不起作用,還會令我反感,我冷笑著迴答:“弄死我?我認識很多香港高人,信不信給你下個降頭,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講完後我直接掛斷電話,可沒幾秒鍾,小五的父親又打來電話,我厭惡的再次掛斷,剛打算把他拉黑,就收到了條短信,點開看了下,內容是:“對不起楊老板,我剛才太激動了,請你救救我兒子。”


    因為想到趙曼那句‘就算再討厭事主,也別和錢過不去’所以我就給他迴過去了電話,這次小五父親的語氣冷靜了不少,沮喪著給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我聽完後,頭皮都麻了。


    幾天前,小五父親陪客戶喝酒,深夜迴家,聽到小五房間裏傳來了陣淒慘的哭聲,他好奇的靠近了些,聽到小五在裏頭說著‘我沒有騙你’‘求你別這樣’之類的話。


    小五父親擔心的敲了下門,可屋子裏竟忽然沒了聲音,他不放心,又敲了幾下,門慢慢打開,小五揉著眼走出來。


    但當他問起來剛才的事情,小五表示沒有絲毫印象。


    第二天夜裏,小五父親起床尿尿,迴來時發現兒子坐在梳妝台前,一邊給自己臉上摸妝,一邊詭異的笑著,這讓他心裏發毛,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緊張的抬手要拍兒子,可還沒等拍下,他愣住了。


    鏡子裏,小五雙眼跟剝了皮的葡萄一樣,灰蒙蒙的,此刻小五慢慢的轉過身,濃妝豔抹的臉上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極力模仿著女子的聲音:“我美不美?”


    小五父親嚇的‘啊’了一聲,而他很快就發現,兒子眼睛恢複了正常,靜靜的起身,朝洗手間走去,跟著便傳來流水的聲音,直到兒子房間關門的聲音傳來,他還是呆呆的愣在那裏。


    次日一早小五父親問起來這事,兒子表示毫無印象…


    那天夜裏,小五的父親夢到有個大肚子女人,生氣的指著自己罵,具體啥他聽不清,忽然驚醒,見小五在床頭靜靜看著自己。


    他奇怪的問:“你站在這裏幹嘛?”


    沒想到小五忽然瘋了般的大喊:“你為什麽害我!”然後便撲上來掐他脖子,好在他力氣比小五打,否則那晚就被活生生掐死了!


    第二天一早,小五父親再也忍不住了,把兒子帶到精神病院檢查,結果醫生給出結論:“小五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小五父親特別吃驚,之前好端端的孩子,怎麽忽然成了這樣?收拾房間時發現了那個正在分娩的‘孕婦’法相,他找人打聽了下,這竟然是香港邪術!又通過調查兒子通話記錄,才找到了我。


    小五父親沮喪著說:“我就這一個兒子,他下半輩子要是瘋瘋癲癲,我該咋辦啊,楊老板我已經打聽過了,供奉香港邪術雖然能幫人達成願望,但違反禁忌的話,就會遭到反噬,我兒子一定是供奉時候出了啥差錯,你能幫忙救救他嗎?”


    我笑了:“既然你早知道問題在你兒子身上,為什麽上來就罵我,恐嚇我?知不知道這樣會令我討厭你!”


    小五父親歉意的說:“是我太激動了,楊老板隻要能救我兒子,價格由你開,他這麽優秀,又剛剛考上大學,不能把時間荒廢在精神病院啊。”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有些同情小五父親,便答應幫他問問,他激動的千恩萬謝。


    掛斷電話後,我便聯係了趙曼,把情況反應了過後,趙曼很生氣:“為什麽你的事主總是不按規矩供奉?”


    我笑著把王剛的底細透漏了下,趙曼語氣立刻變了:“幸虧他遇到了我,我去問問高人陳皮,你等我消息吧。”


    夜裏,我正在和一位廣州女孩兒推銷‘正術’趙曼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好說歹說,高人陳皮才答應來大陸,幫事主善後,但無論成與不成,事主都要報銷吃喝住行的費用,此外,還要付五萬塊辛苦費,如果善後成功,則應再付十萬塊報酬,前後要收十五萬塊錢,讓我問問小五父親能不能接受。


    我急忙聯係小五父親,說:“我香港的朋友已經找到了位願意幫你兒子的高人,可人家平日裏深居簡出,這次千裏迢迢趕到大陸,需要收取十萬塊辛苦費,善後成功,再付二十萬,此外還要報銷吃喝住行的費用。”


    小五的父親可能是救子心切,爽快的答應下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也不例外,立刻給趙曼打電話說了下情況,她說高人陳皮這兩天正在幫位香港富商解降,最早也要在三天以後才能來大陸了。


    之後的幾天,小五父親經常會打電話來催,而我則是安慰他再耐心等等,大概過了有三四天,趙曼打來電話,說已經和高人陳皮到達機場,要我快去迎接。


    我連忙下樓,攔了輛出租車往機場趕去,高人陳皮高高瘦瘦,年紀不大,看起來特別精明,見人就笑,我和他握過手後,就聯係小五父親,他提供給我一個地址,是本市的一家精神病院,以及房間號。


    我連忙帶著趙曼和高人陳皮,攔了輛出租車,按照小五父親提供的地址,摸到了間病房,再次見到小五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五頭發淩亂,厚重的眼鏡斜戴在臉上,表情癡呆,目光呆滯,反應還特別遲鈍,雙手抱著膝蓋,不停重複著‘騙我,嘻嘻,你們都喜歡騙我’


    小五父親沮喪著說:“楊老板,自從發生了那天夜裏的事情,我兒子就成了這樣,有時候能保持這姿勢一天一夜,至於他重複著‘騙他’啊‘害他’之類的話,我是完全聽不懂,因為我壓根沒有騙過,更沒有去害他啊!”


    我安慰他別急,低聲問高人陳皮:“陳師父,小五的情況,和‘考神蠱’裏的陰靈有關嗎?”


    高人陳皮笑著搖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人頭骨,把小五父親嚇了一跳,無奈,我隻好不厭其煩的又解釋了遍,他的表情才緩和了不少。


    高人陳皮慢慢往小五身邊走去,可剛到跟前,小五忽然就惡狠狠看了下高人陳皮,瘋了似的大喊大叫,趙曼急忙喊道:“快!去按住他!”


    我迴意後急忙跑去,和小五父親合力,把他按在床上,可這孩子力氣大的驚人,幾次都險些掙脫開來,之後便看到高人陳皮猛然把手壓在他額頭上,嘴中念念有詞。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小五的頭似乎被釘在了床上,根本抬不起來,可四肢卻在極力反抗。


    大概過了幾分鍾,我特碼的都折騰出來一身汗,可趙曼卻在哪裏站著說話不腰疼,指揮著:“按緊了啊,按緊一些!”


    我徹底無語…


    沒多久,小五便漸漸平靜了下來,而高人陳皮也已經滿頭大汗,我緊張的問他怎麽樣?沒想到他歎氣著搖了下頭。


    這下小五的父親慌了,沮喪著問:“怎麽迴事?難道我兒子沒得救嗎?”


    我一邊讓他別擔心,一邊繼續問高人陳皮,他收起了笑臉,嚴肅的說:“係主的問題有些複雜的啦,我想要去見見吉個係主供奉地‘考神蠱’的啦。”


    我看了下小五父親,他連忙表示沒問題,叫來幾名護士,交代說照顧好自己兒子,可能是他給了醫院不少錢,那幾名護士見他跟見領導一樣,點頭如搗蒜,別提多怕了。


    小五父親開車把我們帶到家裏,來到小五房間,我發現那個‘考神蠱’被擺放在一張書桌上,周圍供奉著很多小孩子的玩具,奶粉,甚至還有鞋子,看來小五沒有騙我,可先前有過了老賀的經曆,我擔心奶粉被做手腳,就走上前,拿起來檢查了下,一切正常。


    小五的父親歎了口氣:“我找人打聽過了,香港邪術的供奉忌諱很多,因為擔心隨便動害了兒子,我一直讓屋子保持原樣。”


    高人陳皮走到‘考神蠱’的法相前,一手壓在法相額頭上,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大概過了有兩三分鍾,他忽然睜開眼睛,說:“怎麽會吉樣子?係主的係情好複雜的啦!”


    小五的父親特別緊張,問高人陳皮到底怎麽迴事?高人陳皮歎了口氣,沒迴答他,而是把趙曼叫了出去,說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講。


    小五父親擔心的要跟出去,卻被我給攔住了,我要他放心,高人既然來了,就不會不管,可他卻滿麵擔憂,焦急的在屋子裏踱步,我閑著無聊,就去檢查‘考神蠱’周圍擺著的其他東西,結果是都很正常。


    正在我好奇小五到底是怎麽迴事時,趙曼和高人推門進來,小五父親迫不及待的問怎麽迴事。


    高人陳皮皺著眉頭,也不迴答,我有看了下趙曼,她表情也很難看,沉默了下,說:“先迴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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