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宮內,林清的到來不是什麽意外,明玉宮主早早便有所準備。

    哪怕她不讓憐星傳話於林清這個徒弟,林清還是會前來問個究竟。

    在明玉宮主看來,憐星不會對林清有所隱瞞,三人之事隱瞞不住,也無需隱瞞。

    曆經歲月的明玉宮主,不是沒有過那春心萌動的時刻,每當提及林清,憐星的神情目光,無一不宣誓著對林清的別樣觀感,這一點,自始至終都是沒有逃脫明玉宮主的眼睛。

    憐星屬意於林清,明玉宮主何嚐不知。

    “看來有些事情你已知曉了,否則不會有這般複雜的神情。”

    明玉宮主清亮的聲音自大殿而起,十數名環繞恭立於殿內金絲柱旁的俏麗女婢款款而退,最後至殿門外而停,給師徒二人創造了一個無人打擾,無人相聽的談話空間。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林清今日求師父解惑,弟子何以讓得師父如此垂青,不但將移花宮悉數高深武學傳授,又短短不過數日間,將兩位有著傾國傾城之色、武道絕世天資的師妹許配於我,讓我享那齊人之福,甚至婚期都已定下。”

    “林清不明,該請師父直言。”

    林清俊秀端正的麵容上滿是狐疑之色,明亮有神的漆黑眼眸裏有著無盡的疑惑與渴望之色,一字一句的對著明玉宮主說道。

    “先天之體,終究不是什麽凡俗之輩。”

    若林清僅僅因她將邀月、憐星二人許配於他便喜出望外,不來一問究竟,隨他安排,默然受之,那就是她這個師父眼光有問題了。

    明玉宮主淡淡說了一句,讓得林清更是不明所以。

    在林清看來,就算他是罕見的先天之體,也不可能在短短數日間,得到移花宮所有的一切,甚至可以說能夠隨便為所欲為了。

    明玉宮主將邀月、憐星二人許配於他,那便等同於將整座移花宮給了她,短短不過數日,林清感覺這是一個給他編織的美夢。

    “弟子還請師父直言相告。”林清正色道。

    “你身處移花宮,莫非可以視邀月、憐星二人如無物,為師可還記得你初見憐星時那等呆滯的目光,如今要裝什麽正人君子不成。”

    明玉宮主雙眸一轉,沒有急著迴答林清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麵對美麗的女子,男子多看兩眼實乃人之常情,弟子不是什麽聖人,自然不能做到六根清淨,所以多看幾眼,也無傷大雅。”

    “弟子還是不明,這和師父將她二人許配於我,定下婚事有何關聯,而婚事又為何要定於四個月後,六月十五之日。”

    林清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所以沒打算和明玉宮主在說些無關緊要之言,心神微微一定,一連串的詢問了起來。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為師見你容貌俊秀,天資非凡,世間又無親朋故舊,心性淡然,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明玉宮主麵色高貴莊嚴,淡淡解釋著。

    玄清子之因,明玉宮主隻字未提。

    顯然,林清師兄妹三人婚事尚未木已成舟前,明玉宮主不會給她三個徒弟一個八卦和不滿的機會,更不想讓她的三個徒弟知道她有什麽私心。

    瞧著麵色不似有異的明玉宮主,林清為之愕然,他還是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假,可也不必急於這數日光陰,林清有些自戀,默默想著。

    “那婚期……”林清略微滯言。

    明玉宮主麵色如常,淡聲道:“為何將你師兄妹三人婚事定於四月後,六月十五之日,是因十年前收你師妹邀月為徒時,那天正好是六月十五,而你師妹生辰也正好是那日,對此,為師一直記憶頗深,故而隨口而定。”

    邀月幼時無意習練神水寶典,頗有根基,天資僅次於如今的林清,明玉宮主對有關邀月的一切,自然而然的銘記在了心裏。

    天下間隻有一個林清,同樣也隻有一個邀月,徒弟的資質如何,關係到宮門興衰,關係到明玉宮主師父對其的囑托……

    聞言,林清默然,不知所言。

    於林清而言,明玉宮主說的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甚至根本就不算是個答案。

    因為照明玉宮主這般說來,他前世無緣無故身亡之日,和今世與邀月、憐星姐妹二人成婚之刻,隻是一個莫名的巧合。

    前世六月而亡,今生寒冬而降。

    一刹那間,林清心中那個埋藏許久的疑惑更甚。

    瞧著林清突然間的沉默,明玉宮主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道:“你若是急於美色相伴,想體驗下那魚水之歡,哪怕明日成婚也未嚐不可,不一定得等到六月十五之日。”

    “為師既然將二人許配於你,那就自然不會去介意什麽,更不會在意是何年何月,你師兄妹三人之事皆乃天意,上天能讓你入得移花宮,自然也能讓你享盡世間豔福。”

    聽得明玉宮主此言,林清身形都是有所不穩。

    “她這師父定是中邪了。”

    林清給了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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