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未明說。”明玉宮主道。

    “那師父打算何時向師兄通知此事,我現在要不要喊他來見師父。”憐星低聲詢問道。

    “不必了,待他醒來,讓他前來見我。”明玉宮主迴了一句。

    聞言,憐星點了點頭,“弟子知道了,待師兄醒來,我便告知於他。”

    明玉宮主衝著憐星微微一笑,“嗯。”

    “月兒一切聽從師父安排,師父若是無其他事情相告,弟子便先行告退。”

    許是憐星和明玉宮主間的交談,讓得邀月徹底認清了現實,從那呆滯失神的狀態中走出,語聲清澈,但細細聽聞,竟有一絲顫意。

    “月兒莫急,為師雖然將你三人婚事定下,但有些事未一一說明,你們年歲尚小,還有許多要對你們有所交代的地方。”

    明玉宮主臉上的似乎揮之不去,眼神中的欣喜之色也是沒有少掉些許,自顧自的說著。

    明玉宮主的快樂建立在徒弟邀月的痛苦上,相比於邀月心裏的五味雜陳,不知所措,心裏陡然生出對林清的向往和恐懼等不明的感情,明玉宮主心裏卻是要歡快許多了。

    一想到再過幾個月,就能彌補自己當年與玄清子的缺憾,到時帶著三個徒弟前往武當,讓玄清子悔恨當年之舉,盡顯她身為師父處處為徒弟考慮的美名,讓玄清子痛恨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師尊,明玉宮主心中就是無比暢快。

    某種意義上來說,邀月的自私無情都是源於明玉宮主,若不是明玉宮主本性一樣有些自私,先顧及自己,在顧及他人,邀月性格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縱然邀月天性孤傲,但明玉宮主才是那個引導者,教不嚴,師之惰,邀月那不同於凡世間女子的性格,明玉宮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知師父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地方,請師父示下。”邀月沒有轉身離去,再度沉默不言,故而憐星隻好開口,打破原本屬於大殿的寧靜。

    明玉宮主麵色溫和,目光在邀月、憐星姐妹二人身上來迴掃視著,為杜絕後患,她這三個徒兒的事還少不得她去操心。

    “為師將你們姐妹二人之所以一同許配給你們師兄,除了不想厚此薄彼待你們二人外,讓你們此後武道之路上不在孤單,有人相伴一生外,自是還有別的考量。”明玉宮主緩緩說道。

    “還請師父明示。”憐星柔聲問道。

    “姐妹齊心,方可其利斷金,移花宮與整個江湖武林為敵,但雙拳終究難抵四手,師父百年以後,哪怕你們武功絕頂,也難免有所不測,而你們師兄卻是先天體質之人。”

    “用不了多長時間,武功必將反超於你們姐妹二人,抵達那先天極境,成為武林第一高手,屆時有他在移花宮,必然可護你們一世周全,我移花宮殺盡天下負心人之名也可盡情傳揚。”

    “師父放心,我什麽都聽姐姐的。”憐星急忙說道,瞥了一眼邀月。

    憐星從來都沒有打算和邀月爭鬥什麽,剛才因為林清而產生的歡快與得意那是上天平白賜予她的,並不是她努力的結果,她也不清楚,林清為何覺得邀月那般難以相處。

    姐姐邀月和林清二人似乎真的不曾相識……

    憐星心裏的疑惑沒有人去幫他解答,至少林清不會,因為林清若想給憐星說清楚他對邀月的觀感從何而來,那麽就勢必提及憐星內心深處那個不願翻出的過往,那個埋藏於憐星內心深處的傷疤。

    “你以後也不用聽我的,咱們誰對聽誰的便是,免得他日後不滿。”邀月冷冷說了句,當場表了個態。

    邀月清澈的眸子裏極為複雜,這種被師父安排了命運的事,她無力反抗,武功遠遠不是師父的對手,隻是一方麵而已,最為關鍵的是她根本沒有反抗的理由。

    她那所謂的師兄林清,雖然她沒有謀麵,但也知道他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人品無缺,容貌俊美,並不是什麽中年大漢,醜陋男子,如果不是如此,她那妹妹又怎會是那副神情。

    師父沒有害她,給她尋的男子的確是世間罕見,能配的上她這絕世容顏的人,唯一讓她委屈的隻是要與妹妹一起嫁給那人罷了。

    邀月自認為,她從來不是一個違背師父意願的人,她不想讓養育她成人的師父為她苦惱,哪怕師父這樣做有什麽別的目的。

    生恩不及養恩,麵對明玉宮主,不論是邀月還是憐星,從來都不緊緊把後者當成師父看待那麽簡單。

    邀月孤傲絕世,冰冷無情不假,但那也是相對人而言,而明玉宮主就是邀月無情不起來的人……

    “妹妹以前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姐姐說這番話,真讓人難以相信。”憐星智慧的雙眸裏滿是訝意,瞥了邀月一會,娓娓說道。

    顯然,邀月的認命,對現實服軟,讓得憐星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無法改變那埋藏於內心對姐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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