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就算是王子那麽中二真的沒問題嗎 作者：一粒米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神”的祭品？
作為一個穿越者，安娜之前壓根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就算是她以前所在的世界有各種宗教都大力宣稱所謂的神，她僅僅當做與自己無關的趣聞來看待。哪怕她倒黴的在一個夜晚遇到了瑟菲娜，被她不給任何理由簡單粗暴的拉到現在這個有魔法師有惡魔的世界，即便在賽門闖出滔天大禍，亞瑟打算帶著她去尋找傳說中的女神來解決這個事件的時候，安娜依舊沒有把“神”這種概念放在心上。偶爾考慮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安娜都告訴自己，這些被人民稱作神的家夥，大概就像是以前看的小說裏那種擁有超級強大力量的人類而已吧。
可是，迴想一路走來的經曆，不管是在花之祭典時候遇到的那個巫妖，還是神秘兮兮自稱是瑟菲娜好姐妹的那個奇怪少女，甚至連出來追殺她的那位少女教宗，他們無不在冷冰冰的告訴安娜，這個世界，神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他們從不顯露蹤影，也不會像信徒相信的那樣降臨真身，然而安娜現在卻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他們那種冰冷的壓迫感。
換句話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賽門依舊帶著那種曖昧不明的微笑，像個完全陌生人似的靜靜看著安娜。安娜努力地深唿吸，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此刻隻覺得心跳得飛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幾乎快要將她淹沒。盡管一時半會兒她還沒有辦法理清思緒，好好的想明白瑟菲娜跟亞瑟盤算的計劃。可是朦朧中她好像又已經隱隱約約看清了一切。
“我想，你說的和那個神殿的造神計劃有關係吧。”
安娜舉起了那隻帶著咒印標記的手，舉到了賽門麵前。她不願意在這個邪氣四溢的賽門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恐懼無措。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賽門完全不像是自己顯露出的那樣對她恭敬有加。也許，他此刻正用一副謙卑的嘴臉來掩飾自己的鄙視跟嘲笑——看啊，你不過隻是個軟弱無力的女人而已。
“亞瑟已經告訴我了，瑟菲娜也是神殿候選聖女的一員。所以你指什麽？神殿不會放過瑟菲娜，一定要把她弄迴來執行那個變態的造神計劃？瑟菲娜不願意送死但又無力跟整個神殿作對，所以就把我弄來做了替死鬼？”
這已經是安娜能找出最具可能性的答案，她迴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經曆的一切，不禁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如果亞瑟沒有騙她，那麽去神殿做聖女隻有一個結局，就是活活被當成試驗品耗幹所有生命力，最後悲慘的死去。瑟菲娜想必肯定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和色雷斯皇帝交換條件，總之亞瑟是她計劃的執行者，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仔細想想的話，賽門其實也是瑟菲娜計劃的一個棋子吧。他們原本大概打算哄騙安娜，用各種手段和方法讓她心甘情願的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線一步步走向神殿的大門。安娜幾乎可以想到懷著巨大愧疚的自己如何被亞瑟花言巧語蒙騙，所謂女神的神跡估計也就是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聖女”的圈套吧。
隻是，安娜有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圈套中途出現了岔子。亞瑟完全可以全程把她騙得像個白癡，但他為什麽卻仿佛自暴自棄似的向她透露的大部分線索和真相？
安娜不禁看向亞瑟的屍體，心中一陣不明理由的刺痛，她不願意去想也許亞瑟其實是個好人，更不願意去想他也許是想要救自己的可能性。即便如此，巨大的愧疚與痛苦仍然使她的唿吸一瞬間窒息。
賽門微笑：“看來您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安娜防備地瞪著他：“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賽門攤手，全然無辜又純潔：“我已經告訴您了啊，我當然是想幫您，親愛的主人。作為一名來自深淵的生物，我可不太喜歡那些被人工製造出來的所謂女神。而且，哪怕是以一個邪惡生物的視角來看，我也覺得神殿的行為跟惡魔差不多可怕啦。”
聽著他仿佛充滿誠意的話語，安娜隻是報以冷笑。她壓根兒就不相信這個賽門。
“那好，要是我說現在我想要迴家，你能實現我的這個願望嗎。”
安娜挑釁般地問。出乎她意料的是，賽門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的主人。其實一開始我打算的就是讓您迴到自己的世界呢，畢竟您不屬於這裏，而且作為一名無辜的人，您完全不必要為瑟菲娜的自私承擔任何責任。”
“你說什麽？你能讓我迴去嗎？”
安娜得到了預料之外的迴答，吃驚之下差點激動的衝上去抓賽門的衣領——對於離開這個世界，她基本已經絕望了。但是眼前卻燃起了一絲希望之光，哪怕理性在大聲疾唿，賽門多半是在說謊。就算是真的有辦法能夠讓她離開這個世界，相比賽門也不會無私奉獻毫無代價。
見她如此情急，賽門輕笑一聲，居然沒有故意賣關子吊她的胃口：“說起來這個也不是什麽難事，逆轉靈魂的魔法雖然很難，不過我也是可以做到。隻是這裏涉及到了跨越位麵的問題，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了。但是嘛，眼下這一點也不成問題。我們可敬的亞瑟王子某種程度上並沒有完全說謊，這片森林還真的是神降之地。當然一開始他打算的可不是什麽對您有利的念頭，不過既然礙事的人已經不在了，隻要找到那片初始的神降之地，利用女神殘餘的力量，我相信可以打開通往異世界的大門，讓您的靈魂迴到自己應該存在的地方。”
他說得太坦然太輕巧，反而讓安娜懷疑起來：“你覺得我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嗎。”
賽門依舊保持著那種優雅從容的微笑：“您自然可以懷疑，不過容我大膽的提醒一聲，神殿的人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您這個貴重的祭品，當初為了瑟菲娜他們可是犧牲良多。忍耐了這麽多年，眼下是算利息的時候了。相信我，您不會想體會一下被活生生當做女神容器的滋味，撕裂靈魂的痛苦可以讓深淵裏最殘忍的惡魔都哭著跪地求饒。”
說著，賽門向安娜伸出一隻手，親切得像是安娜最好的朋友，眼中滿是毫無破綻的真誠。
“來吧，跟我一起走，我會讓您迴到自己的世界。我會結束您的噩夢。相信我，親愛的主人。”
安娜依舊搖頭，戒備的後退，她不敢、也根本不可能對這個頂著賽門外皮，內在天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存在報以信任：“不，我不會相信你，這麽做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哪怕是之前那個失去意識徒留身體本/能的你，也不是什麽善良純潔的好人。我怎麽知道你有什麽邪惡的計劃？我怎麽敢把信任交付於你！”
“天啊！”
賽門幾乎都要啞然失笑了。他撫著額頭，一副無力的模樣。
“您的懷疑確實有道理。不過，原諒我的失敬，您覺得您對我而言有什麽不可或缺的作用呢？瑟菲娜也許是個了不起的法師，可您連她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無法自由使用。再說，我是一個深淵的生物，人類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說得稍微失禮一些，從現在的您身上，我無法體會到任何了不起的驚人素質。您大概會為此生氣，但我依舊得承認，比起以前那個瑟菲娜，不管是頭腦還是謀略，您真的……嗬嗬。”
賽門說到這裏，僅僅隻是有禮貌的輕挑眉梢，但言下之意安娜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他無疑是在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但總該有個原因！我絕對不會相信你是突發奇想決定日行一善！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會去做嗎！或者說你認為我已經會傻到去相信一個深淵生物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心人？”
安娜報以同樣的表情。
“唔，您可以把它認為是對神殿的報複。”
賽門歎了口氣。
“我們可不太喜歡什麽女神，就算是人造的偽物也一樣。能破壞神殿和色雷斯的計劃，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報酬。”
說著，他再一次蠱惑地對安娜伸出雙手，眼神柔軟，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還在猶豫什麽，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除了我，你覺得自己還能依靠誰？”
安娜一瞬間真的差點動搖了，她覺得好累，賽門看起來就是一個能讓她放鬆自己，忘記一切絕望和恐懼的最好依靠。她猶豫地上前一步，賽門潔白的手指幾乎像是一把迴家的鑰匙。不過，安娜無助地環顧四周，亞瑟的屍體映入眼簾，讓她的心髒狠狠刺痛了一下。
最終安娜還是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
也許是她的錯覺，賽門原本看上去純潔友善的笑容扭曲了一下，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氣急敗壞：“你有什麽問題？我要是想害你，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機會可以下手。而且你覺得就靠你那點可悲的能力能幹什麽。我動動小指頭就可以把你像捏螞蟻一樣捏死。別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讓我快點把你丟迴去，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解脫了！”
像是被他的力量所震動，四周的空氣不安的波動起來，安娜覺得皮膚刺痛，仿佛賽門身上散發著看不見的威懾，讓她打從心裏感到恐懼，一種麵對死亡和威脅天生的恐懼。
但是安娜還是咬著牙，緩慢地搖了搖頭：“不。”
賽門的臉徹底的扭曲了，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縫，無數黑色的紋路從他的脖子，手腕，身上任何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瘋狂的向外湧出，安娜驚恐的看到他腳下的影子在微弱的樹木光照下活物般地搖晃膨脹，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某種猙獰可怕的怪物陰影。
“愚蠢的、無知的人類！”
他的聲音也變得尖銳刺耳，伴隨著奇怪的嘶嘶聲。
“我的耐心已經徹底被你耗光！最後一次機會，立刻給我滾過來！否則我會讓你馬上後悔為什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作為一個穿越者，安娜之前壓根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就算是她以前所在的世界有各種宗教都大力宣稱所謂的神，她僅僅當做與自己無關的趣聞來看待。哪怕她倒黴的在一個夜晚遇到了瑟菲娜，被她不給任何理由簡單粗暴的拉到現在這個有魔法師有惡魔的世界，即便在賽門闖出滔天大禍，亞瑟打算帶著她去尋找傳說中的女神來解決這個事件的時候，安娜依舊沒有把“神”這種概念放在心上。偶爾考慮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安娜都告訴自己，這些被人民稱作神的家夥，大概就像是以前看的小說裏那種擁有超級強大力量的人類而已吧。
可是，迴想一路走來的經曆，不管是在花之祭典時候遇到的那個巫妖，還是神秘兮兮自稱是瑟菲娜好姐妹的那個奇怪少女，甚至連出來追殺她的那位少女教宗，他們無不在冷冰冰的告訴安娜，這個世界，神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他們從不顯露蹤影，也不會像信徒相信的那樣降臨真身，然而安娜現在卻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他們那種冰冷的壓迫感。
換句話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賽門依舊帶著那種曖昧不明的微笑，像個完全陌生人似的靜靜看著安娜。安娜努力地深唿吸，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此刻隻覺得心跳得飛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幾乎快要將她淹沒。盡管一時半會兒她還沒有辦法理清思緒，好好的想明白瑟菲娜跟亞瑟盤算的計劃。可是朦朧中她好像又已經隱隱約約看清了一切。
“我想，你說的和那個神殿的造神計劃有關係吧。”
安娜舉起了那隻帶著咒印標記的手，舉到了賽門麵前。她不願意在這個邪氣四溢的賽門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恐懼無措。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賽門完全不像是自己顯露出的那樣對她恭敬有加。也許，他此刻正用一副謙卑的嘴臉來掩飾自己的鄙視跟嘲笑——看啊，你不過隻是個軟弱無力的女人而已。
“亞瑟已經告訴我了，瑟菲娜也是神殿候選聖女的一員。所以你指什麽？神殿不會放過瑟菲娜，一定要把她弄迴來執行那個變態的造神計劃？瑟菲娜不願意送死但又無力跟整個神殿作對，所以就把我弄來做了替死鬼？”
這已經是安娜能找出最具可能性的答案，她迴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經曆的一切，不禁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如果亞瑟沒有騙她，那麽去神殿做聖女隻有一個結局，就是活活被當成試驗品耗幹所有生命力，最後悲慘的死去。瑟菲娜想必肯定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和色雷斯皇帝交換條件，總之亞瑟是她計劃的執行者，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仔細想想的話，賽門其實也是瑟菲娜計劃的一個棋子吧。他們原本大概打算哄騙安娜，用各種手段和方法讓她心甘情願的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線一步步走向神殿的大門。安娜幾乎可以想到懷著巨大愧疚的自己如何被亞瑟花言巧語蒙騙，所謂女神的神跡估計也就是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聖女”的圈套吧。
隻是，安娜有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圈套中途出現了岔子。亞瑟完全可以全程把她騙得像個白癡，但他為什麽卻仿佛自暴自棄似的向她透露的大部分線索和真相？
安娜不禁看向亞瑟的屍體，心中一陣不明理由的刺痛，她不願意去想也許亞瑟其實是個好人，更不願意去想他也許是想要救自己的可能性。即便如此，巨大的愧疚與痛苦仍然使她的唿吸一瞬間窒息。
賽門微笑：“看來您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安娜防備地瞪著他：“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賽門攤手，全然無辜又純潔：“我已經告訴您了啊，我當然是想幫您，親愛的主人。作為一名來自深淵的生物，我可不太喜歡那些被人工製造出來的所謂女神。而且，哪怕是以一個邪惡生物的視角來看，我也覺得神殿的行為跟惡魔差不多可怕啦。”
聽著他仿佛充滿誠意的話語，安娜隻是報以冷笑。她壓根兒就不相信這個賽門。
“那好，要是我說現在我想要迴家，你能實現我的這個願望嗎。”
安娜挑釁般地問。出乎她意料的是，賽門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的主人。其實一開始我打算的就是讓您迴到自己的世界呢，畢竟您不屬於這裏，而且作為一名無辜的人，您完全不必要為瑟菲娜的自私承擔任何責任。”
“你說什麽？你能讓我迴去嗎？”
安娜得到了預料之外的迴答，吃驚之下差點激動的衝上去抓賽門的衣領——對於離開這個世界，她基本已經絕望了。但是眼前卻燃起了一絲希望之光，哪怕理性在大聲疾唿，賽門多半是在說謊。就算是真的有辦法能夠讓她離開這個世界，相比賽門也不會無私奉獻毫無代價。
見她如此情急，賽門輕笑一聲，居然沒有故意賣關子吊她的胃口：“說起來這個也不是什麽難事，逆轉靈魂的魔法雖然很難，不過我也是可以做到。隻是這裏涉及到了跨越位麵的問題，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了。但是嘛，眼下這一點也不成問題。我們可敬的亞瑟王子某種程度上並沒有完全說謊，這片森林還真的是神降之地。當然一開始他打算的可不是什麽對您有利的念頭，不過既然礙事的人已經不在了，隻要找到那片初始的神降之地，利用女神殘餘的力量，我相信可以打開通往異世界的大門，讓您的靈魂迴到自己應該存在的地方。”
他說得太坦然太輕巧，反而讓安娜懷疑起來：“你覺得我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嗎。”
賽門依舊保持著那種優雅從容的微笑：“您自然可以懷疑，不過容我大膽的提醒一聲，神殿的人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您這個貴重的祭品，當初為了瑟菲娜他們可是犧牲良多。忍耐了這麽多年，眼下是算利息的時候了。相信我，您不會想體會一下被活生生當做女神容器的滋味，撕裂靈魂的痛苦可以讓深淵裏最殘忍的惡魔都哭著跪地求饒。”
說著，賽門向安娜伸出一隻手，親切得像是安娜最好的朋友，眼中滿是毫無破綻的真誠。
“來吧，跟我一起走，我會讓您迴到自己的世界。我會結束您的噩夢。相信我，親愛的主人。”
安娜依舊搖頭，戒備的後退，她不敢、也根本不可能對這個頂著賽門外皮，內在天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存在報以信任：“不，我不會相信你，這麽做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哪怕是之前那個失去意識徒留身體本/能的你，也不是什麽善良純潔的好人。我怎麽知道你有什麽邪惡的計劃？我怎麽敢把信任交付於你！”
“天啊！”
賽門幾乎都要啞然失笑了。他撫著額頭，一副無力的模樣。
“您的懷疑確實有道理。不過，原諒我的失敬，您覺得您對我而言有什麽不可或缺的作用呢？瑟菲娜也許是個了不起的法師，可您連她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無法自由使用。再說，我是一個深淵的生物，人類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說得稍微失禮一些，從現在的您身上，我無法體會到任何了不起的驚人素質。您大概會為此生氣，但我依舊得承認，比起以前那個瑟菲娜，不管是頭腦還是謀略，您真的……嗬嗬。”
賽門說到這裏，僅僅隻是有禮貌的輕挑眉梢，但言下之意安娜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他無疑是在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但總該有個原因！我絕對不會相信你是突發奇想決定日行一善！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會去做嗎！或者說你認為我已經會傻到去相信一個深淵生物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心人？”
安娜報以同樣的表情。
“唔，您可以把它認為是對神殿的報複。”
賽門歎了口氣。
“我們可不太喜歡什麽女神，就算是人造的偽物也一樣。能破壞神殿和色雷斯的計劃，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報酬。”
說著，他再一次蠱惑地對安娜伸出雙手，眼神柔軟，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還在猶豫什麽，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除了我，你覺得自己還能依靠誰？”
安娜一瞬間真的差點動搖了，她覺得好累，賽門看起來就是一個能讓她放鬆自己，忘記一切絕望和恐懼的最好依靠。她猶豫地上前一步，賽門潔白的手指幾乎像是一把迴家的鑰匙。不過，安娜無助地環顧四周，亞瑟的屍體映入眼簾，讓她的心髒狠狠刺痛了一下。
最終安娜還是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
也許是她的錯覺，賽門原本看上去純潔友善的笑容扭曲了一下，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氣急敗壞：“你有什麽問題？我要是想害你，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機會可以下手。而且你覺得就靠你那點可悲的能力能幹什麽。我動動小指頭就可以把你像捏螞蟻一樣捏死。別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讓我快點把你丟迴去，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解脫了！”
像是被他的力量所震動，四周的空氣不安的波動起來，安娜覺得皮膚刺痛，仿佛賽門身上散發著看不見的威懾，讓她打從心裏感到恐懼，一種麵對死亡和威脅天生的恐懼。
但是安娜還是咬著牙，緩慢地搖了搖頭：“不。”
賽門的臉徹底的扭曲了，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縫，無數黑色的紋路從他的脖子，手腕，身上任何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瘋狂的向外湧出，安娜驚恐的看到他腳下的影子在微弱的樹木光照下活物般地搖晃膨脹，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某種猙獰可怕的怪物陰影。
“愚蠢的、無知的人類！”
他的聲音也變得尖銳刺耳，伴隨著奇怪的嘶嘶聲。
“我的耐心已經徹底被你耗光！最後一次機會，立刻給我滾過來！否則我會讓你馬上後悔為什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