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少爺到了!”


    唐笑賞了小丫鬟一個荷包,趕緊吩咐下人去整治酒席,好在院子是在祁哥兒送信迴來的時候就開始收拾的了,而且這些年一直都有他的人在看護打掃著,倒是沒什麽問題。


    祁哥兒這次迴來主要是向王爺匯報一下前些日子的戰況,順便看望一下大姐兒和他的外甥女,當然還有妹妹。


    他以為他努力了這麽久,立了那麽多的戰功,父王總該是對他臉色會好點,哪知道王爺對他卻是愈發地嚴苛,這讓祁哥兒的心中有些失落,難道父王就不能誇誇他嗎?以前他還誇過三弟呢!


    王爺當然不知道麵前站著的這個曆經百戰的兒子心中是這麽想的,作為長子,他對他的要求一向是最高的,所以這些在他眼裏沾沾自喜的資本在他看來還不夠,要不是有老將在後麵壓陣,他的這些成就哪裏能輕易得到?


    況且,戰場上的這些年竟然還沒有改掉他喜怒形於色的樣子讓王爺很不爽,做大事者怎麽能這樣呢?“切忌自傲狂妄,你的這些戰功不過是別人送給你的,你的上峰俞將軍謀略過人,你要好好學習,本王等有一天你能真正的獨當一麵的那一天!”


    “是,父王!”祁哥兒難掩激動地抱了抱拳,雖然好些戰役的確是俞將軍定下的策略,但是祁哥兒相信憑現在的他一定能獨當一麵了!


    聊完公事,兩父子又聊了聊近年來的情況,祁哥兒很是好奇地問道:“父王,怎麽不見謙哥兒?我還以為會一進府就看見他的呢!他這性子怎麽閑得住?”


    王爺歎了口氣說道:“前兩年的時候他就自己逃去參軍了。”


    “咦,他好像剛過十五吧?不知是在哪個營地?”祁哥兒問道。


    “這個本王怎麽知道?”王爺一甩袖子起身說道,“你唐母妃這時候像是已經準備好酒席了,既然迴來了咱們一家就好好聚聚,你大姐兒那邊也已經通知過了,這會兒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祁哥兒應了聲乖乖地跟在王爺的身後,撓了撓頭,總覺得父王像是在轉移話題。


    大姐兒這時果然已經到了,見到祁哥兒,她立即撲了上去,拉著祁哥兒的手不放,不停地哭,邊哭邊說道:“瘦了,黑了。”眼裏掩飾不住的心疼。她一手帶大的弟弟就這麽一去經年,連點消息也不經常給她傳,直讓人又恨又愛。


    唐笑是不敢打擾他們的,看著他們姐弟兩個出了神,也不知道謙哥兒怎麽樣了?是不是也瘦了許多,黑了許多?可謙哥兒去的時候還隻是個孩子呀,這麽苦要是發育不好怎麽辦?


    ......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入席吧。今日是家宴就不分桌了,大街一起坐吧,黎明你也坐下,祁哥兒也見見你姐夫。”王爺及時地打斷大姐兒一連串的哭訴說道。


    祁哥兒和黎明互相見了禮,食不言寢不語,眾人入了席便專心致誌地用起了膳。


    因為是第一天迴來,怕祁哥兒累著,王爺也沒多留他說話,散了席便讓他迴自己的院子去了。


    第二天祁哥兒就去了黎府看大姐兒和外甥女去了。


    過了滿月,黎明便給女兒取了個名字——怡,願她一生快樂無憂。隻可惜怡姐兒到底是在娘胎裏帶了弱,到了如今還是比尋常人家的孩子看著小了許多,更是三天兩頭地吃藥,人家孩子身上是奶香,她身上卻是藥香。


    “怡姐兒這是怎麽了?姐姐你怎麽會早產的?是姐夫欺負你了嗎?告訴弟弟,弟弟替你去教訓他去!”這麽弱小的孩子祁哥兒都不敢伸手抱她,隻憂愁地看著怡姐兒發問。


    一說起這個,大姐兒的臉色明顯就落了下來,祁哥兒皺眉問道:“難道真的是姐夫待你不好?”


    “你姐夫也不過是著了人家的道罷了,害我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那姓唐的!”到底是她的相公,怡姐兒的父親,大姐兒肯定是要迴護一下黎明的。


    “唐母妃?”祁哥兒驚訝道,“這事跟她會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哼,為老不尊,楊花水性!她早就暗中勾。引你姐夫了!我早就知道她不會讓我好過的,虧我還以為她是真心實意地想和我們打好關係呢,原來卻不過是......”大姐兒卻說越氣憤,恨得咬牙切齒,她毀了她的家!


    祁哥兒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唐笑這些年待他們怎麽樣他是清楚的,他不覺得她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祁哥兒有些遲疑地問道:“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啊?觀唐母妃的為人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況且她也沒有理由做啊?父王這些年獨寵她,她膝下又有二子一女,怎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吧?就算她做了,難道父王不管嗎?我可不覺得她能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父王是多麽英明的一個人那,誰做了什麽他哪裏不知道?


    “怎麽,你也不相信我?你也說這些年父王獨寵她,她在王府這麽多年難道手上沒點勢力?父王又經常不在府裏,她要是借著什麽名義做了什麽,誰又敢說出去?不要命了嗎?”大姐兒直直地看向祁哥兒說道,“你忘了母妃是怎麽死的了嗎?要不是她們這些女兒,母妃也不會被害死!”


    祁哥兒被震住了,“姐姐母妃不是生病去世的嗎?”其實王妃在祁哥兒的心目中已經沒有什麽很深的印象了,他唯一記得的畫麵就是王妃病倒在床的場景,加上王府對外說的理由也是抱病去世,所以這麽多年來祁哥兒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親姐姐告訴他他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這讓他怎麽能不震動?


    “那是因為你那時候年紀小,我自己記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一直沒告訴你,後來我找了好多以前伺候母妃的人才知道,原來很早的時候父王就經常地禁母妃的足,也就是在那時候母妃被人下了毒,這之後才一直纏綿病榻,成了沒多久就去世了。”這些事倒不是大姐兒編的,而是她確確實實問出來的,隻是是誰下的毒,有人說是當時的丁側妃,有人說是現在的唐側妃,還有人說是兩人聯手下的毒,不管怎麽樣,如今的大姐兒更偏向於最後一種答案。


    聽完大姐兒的話,祁哥兒的心裏頓時崩塌了,他有些站不住地晃了晃,怎麽會這樣呢?從小到大,他與二弟和三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們一起讀書習字一起練武一起打架......他們有那麽多的迴憶,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是自己殺母仇人之子!


    “弟弟!”看著祁哥兒晃神的樣子,大姐兒高聲喊道,這一喊倒是把他的魂喊迴來了,可也把怡姐兒嚇著了,搖籃裏的怡姐兒嚶嚶嚶地哭泣了起來,體弱的孩子連哭聲都小了許多,即便是扯著嗓子喊聽起來也像是小貓嗚嗚地叫。


    聽見女兒的哭聲,大姐兒倒是急急忙忙地抱起來哄著,祁哥兒此時卻是一團亂,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別的,匆匆地就離開了黎府。


    祁哥兒一迴來,王爺似乎閑了許多,整日裏就是抱著姝姐兒和唐笑閑話家常。


    姝姐兒正在長牙,見著東西就往嘴裏咬,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下來,平日裏嫌棄幾個小子嫌棄地不得了的王爺這時候卻覺得自個兒女兒的口水簡直堪比仙水了,完全不在意身上被塗滿,還滿口笑著恨不得再讓姝姐兒賞幾口。


    “王爺好不容易閑一日,怎麽也不找祁哥兒好好聊聊?”唐笑在旁邊縫著姝姐兒的肚兜說道。


    “他去看大姐兒了和怡姐兒了,正好也讓他勸勸,這兩人也不知在搞什麽,成婚前覺得我是棒打鴛鴦的法海,如今成全他們了卻又是這麽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小夫妻兩人在昨日的宴席上假裝出來的和睦樣還以為能瞞得過誰?


    “少年夫妻年輕氣盛,王爺又不是沒經曆過。”唐笑說道,“天色也晚了,不知祁哥兒迴來了沒有?”


    “早就迴來了,在自個兒房裏呆著呢!”王爺如今也不關心那臭小子在幹嗎,他隻顧哦哦地哄著姝姐兒玩。


    唐笑愣了一下,什麽時候迴來的?出去迴來都沒讓人過來說一聲,最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唐笑想了想沒想明白就放棄了,抬頭問道:“王爺,祁哥兒都迴來了,謙哥兒什麽時候能迴來啊?這幾日我晚上老是發噩夢,覺得謙哥兒似是不好了,我心中擔心的很。”


    王爺頓了頓,安慰道:“沒事的,他能出什麽事?我這就讓人去給他帶信,要是得空就讓他迴來一趟啊!”


    “好。”唐笑高興道,“王爺你可得說到做到啊!兩個月夠不夠啊?肯定是夠了!讓謙哥兒兩個月內就迴來吧!”


    看著唐笑高興的樣子,王爺卻是有些憂愁,怎麽這一下就定了呢?連人都不知道在哪,這讓他怎麽讓他兩個月內迴來啊?


    可是沒想到兩個月後,王爺就收到了謙哥兒的消息,還是以這樣一種轟動的形式傳到他手裏的。


    作者有話要說:前幾天感冒把存稿用完了,於是又不能準點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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