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qq號又怎麽樣呢,秦以洵根本就不愛玩qq,趙啟銘在發了驗證消息後等了一整天都沒被秦以洵通過。他除了對工作有耐心之外,對很多事情都沒有過多的熱情。所以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等到某個人的迴複,而把手機攥在手裏,一整天都不離手。可是世事多麽讓人惱怒,當有一天你專心等待某件曾今你唾手可得的事情時,它卻偏偏要與你作對似的,總是讓你失望。


    半夜兩點,趙啟銘被qq消息驚醒,側頭把手機抓過來才發現是無關緊要的人發的群消息。放下手機,趙啟銘卻再也睡不著了,穿了睡衣起床,推開窗,外麵是刺骨的寒風,從他的臥室可是看到秦以洵家的客廳窗戶,但是萬籟俱寂的夜晚,她家窗戶的方向是一片黑暗。


    秦以洵,你怎麽這樣折磨我?


    而彼時的秦以洵正在s市最著名的天堂酒吧。


    秦煜霖跟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趕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從英國飛迴來了。他就是個不安分的人,在家裏還好,出來簡直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劉景在這個關口懷孕了,秦煜維無時無刻不陪在身邊,小心得不得了。所以,雖然是s市人,卻沒在s市生活過幾年的秦以洵就被她的大伯父打發給了秦煜霖。天知道她是因為劉景也來s市才勉強跟來的,哪想到她居然懷孕了。她父母來了s市忙著跟老友敘舊而,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也要忙著招唿前來拜年的人,所以,她居然淪落到要跟著秦煜霖這個小屁孩混的份上了。


    秦以洵沒想到他說要帶她出來長長見識是帶她來酒吧,秦煜霖跟酒吧那個沒節操的老板混得極熟,他一進來和酒吧打了招唿就撐著吧台跳了進去,拿了調酒器開始熟料地調酒。


    調好了之後,秦煜霖拿了打火機沿著杯壁點燃了酒,然後對秦以洵微微一笑,指著酒說:“姐,你喝這個看看。”


    燙到嘴巴怎麽辦?


    秦以洵抵死不從,“我不愛喝酒。”


    一旁的老板看著秦煜霖悶悶地笑,“霖少,你的漂亮姐姐好像不給你麵子。”


    這人說話真輕佻,秦以洵不由側頭看了他一眼。目測這個老板和她年紀相當,白淨的皮膚搭配墨黑的短發,一身剪裁精良的正裝,看起來倒像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過,這個樣子的他會開這麽騷包的酒吧,而且還和秦煜霖這種二十出頭的小男孩混在一起,秦以洵隻能說果然人不可貌相。


    察覺到秦以洵的視線,李沿輕抿了一口雞尾酒,笑吟吟地看著她,“你好,我是李沿。”


    秦以洵點頭一笑,“你好。”


    “你真是這小子的姐姐嗎?怎麽你不……”李沿把差點把怎麽你不像他們一樣無恥說出口,立即換了一句,“怎麽沒見過你?”


    看秦以洵一副純良好欺的樣子,李沿不禁來了興趣,秦家兄弟大的那個陰險小的這個又狡詐,可是眼前這個秦家人卻美麗無害,嘖嘖,真是稀奇!


    秦煜霖正在琢磨著調製他在英國研究出來的一種酒,聽到李沿這樣問,把調酒器“砰!”地一聲摔到桌上,秦以洵還沒來得及迴答,他就挑眉道:“李沿,你想幹什麽?她可是我姐,當心我哥讓你的酒吧再關門大吉一次。”


    李沿笑容可掬地看著秦以洵,“你看看,你們秦家人多麽囂張。”


    秦以洵抿唇一笑,“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堆人,姓秦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姓秦的人那麽多,你又在以偏概全了。”門口的簾子嘩啦一響,進來一個長相俊逸,氣質溫文的男人。


    秦煜霖顯然很喜歡這個人,那人才走近他們,秦煜霖就幹脆利落地把調好的一杯酒推給他,含笑說,“宋哥。”


    秦以洵微微抬眼,這個被秦煜霖叫做宋哥的人男人,年紀比他們長,長得很好看,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舒服的沉穩氣息。和她哥一樣,應該也是一個在商場上遊刃有餘的人吧。


    “怎麽一迴來就往酒吧跑,你哥知道嗎?”來人喝了一口酒,笑著問秦煜霖。


    “他現在可是j□j乏術,他那個寶貝老婆可是懷孕了,他哪有閑工夫管我們霖少。”李沿隻要一想到可以肆無忌憚地把秦煜霖這個調酒高手留在就把調酒,他就無比興奮。


    這個李沿,還真是口無遮攔!秦煜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宋源的表情。


    “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他了。”宋源談笑自若地點點頭,然後轉向一旁的秦以洵,溫言道:“你就是秦以洵吧?以前聽煜維提過你。”


    秦以洵微微一笑,“嗯,我是秦以洵。”


    “秦以洵?這個名字好聽。你在s市要是找不到玩的地方,可以盡管找我,做其他的不行,但說到玩樂我可是行家。”李沿眉飛色舞地插|進來,形象與他的氣質並不相符。


    “哦,好的。”秦以洵禮貌地笑笑。


    秦煜霖到了酒吧就一頭紮進酒堆裏,完全忘記了,他是被他的母上大人打法來陪秦以洵遊玩的。有他宋哥在,秦以洵應該不會無聊才對,他把心思完全放在了調酒上。


    李沿興衝衝地還想說點什麽,電話卻不配合地響了起來,隻得拿了手機到外麵安靜一地的地方去接。


    “有沒有比較想去的地方?”宋源起身給她拿了杯果汁。


    “謝謝。”接過果汁,秦以洵淡淡地喝了一口,“我對s市不太熟悉,所以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宋源挑眉微笑,“也對,以前煜維提起過,你一直都在外地讀書,而父母的工作又都不在s市,所以很少迴來。”


    宋源見多識廣,所以跟他聊天還算有趣。她想離開g市是個不錯的選擇,出來多走走,心裏那點微不足道的痛楚就會消散一些。跟他已經快十天沒有聯係了,她看了新聞,知道蕭穎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了。他很不錯,那麽執著地完成了對一另一個女人的承諾。不過,為何又要想起他來呢?她消失了這麽久,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察覺吧,反正從之前開始都是她在主動地聯係他……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吧,其實說來他也很不容易,愛的人死了,又攤上個他不愛的人天天跟他鬧矛盾。


    想到這些事,她就比較容易悲傷,不知不覺就把秦煜霖給她調的那杯酒喝完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秦以洵剛才狀態還挺好,可是聊著聊著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宋源自己心裏也有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所以沒怎麽留意她,等他意識到她有些暈了的時候,才發現她把那杯酒喝光了。


    秦以洵有些暈,趴在吧台上看著秦煜霖動作熟練地為客人調酒,聽到宋源的問題,她微微偏頭,淡淡一笑,“不開心的事?多了去了。不過說起來也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時間長一點自然就好了。”


    宋源溫文一笑,“你比我想得開。”


    秦以洵身體有些發熱,臉色緋紅,“比你想得開?你也有煩心事?”


    “誰沒有呢?”宋源自嘲一笑,把空了的被子推到秦煜霖麵前,微微提高了嗓音,“再給我一杯。”


    漸漸到了黃昏,酒吧裏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秦煜霖把客人要的酒調好了,側頭看著宋源,眉宇微皺,“宋哥,你已經是第四杯了。”


    宋源不甚在意地笑笑,“沒關係。”


    秦以洵撐著腦袋,酒吧裏閃爍地燈光晃得她眼花,索性把頭埋在雙臂裏。


    “喝多了?”看她埋下頭去,宋源略有擔憂。


    秦以洵坐起來擺了擺手,“沒有,就是酒吧裏太吵了,頭疼。”


    宋源明明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酒吧裏的燈紅酒綠卻與他奇異地相得益彰,他笑著說,“你應該是不常來酒吧吧?”


    秦以洵迴想自己為數不多的酒吧經曆,卻突然就想起跟蹤趙啟銘的那一次,不由自嘲一笑,“是啊,不常來。”說完,側頭笑著看著宋源,“不過,你似乎是酒吧常客。”


    宋源把秦煜霖剛給他調好的酒拿過來喝了一口,眉眼含笑道:“都市失意人,不到酒吧買醉似乎說不過去。”


    秦以洵笑,讚同他的幽默。


    聊到一半,秦以洵肚子有些痛,起身去了廁所。


    到了廁所,秦以洵從包裏翻出衛生巾,才想起來自己來大姨媽了。怪不得肚子要疼呢,自己剛才喝了那麽一大杯冰酒。


    在廁所裏多麽無聊,她把手機翻出來,想了又想才猶豫著開了機。自從離開g市她就把手機關機了,現在要開機她的心卻突然跳了起來,假如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她該多失望?可是假如他給她打了電話,她心一軟,又原諒他,那麽好不容易下定才決心要放棄他的想法不就流產了嗎?


    手機開了機,一下子閃出十幾個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李蘊的有幾個,其他的全是趙啟銘的。她可以忽略掉趙啟銘的電話,給李蘊發了信息過去,說自己在外地。


    時逢難遇地上了迴qq,居然奇跡地看到趙啟銘給她發來的驗證信息。她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拒絕,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她才按了拒絕不到一分鍾,他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她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蠢啊,她一拒絕,他就知道她開機了啊!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秦以洵到底還是沒忍住,按了接聽鍵。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節裏穿插的人物是《流年如景》裏的重要角色,我把其中有關的一章給你們貼出來吧,畢竟你們去看的話是要收費的。不感興趣的同學就不用看了,我是覺得那一章貼出來你們會對本章有進一步的了解,不過不看也沒關係的。


    《流年如景》


    自從上一次一起吃過飯後,劉景和靳揚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係,倒是向微打過幾次電話邀她去聚會,劉景以工作忙的理由婉拒了。生活似乎又歸於平靜,劉景一邊神遊一邊無意識的把手放在電腦鍵盤上移動。


    “劉景,你又在發呆了。”王希雅風風火火的衝到劉景的辦公室,雙手抵在劉景的辦公桌上,壓低了嗓門說。


    “什麽叫又?我的辦公室你第一次來好不好?”迴過神來,劉景把電腦上滿滿一頁亂七八糟的字符刪掉,看著眼前的人說。


    “你的辦公室?切,瞧不起俺們格子間的同胞是不是?”王希雅鄙視了一眼劉景,一屁股坐上桌子。


    “有你這麽草菅人命的嗎?我那句話透露了這樣的意思?”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劉景沒好氣的說。


    “哎,你這裏位置真不錯,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王希雅很詩人的讚道。


    “你怎麽上來了?”劉景示意她挪過去一點,自己也跳上桌子和她坐在一起。


    “閑著沒事偷溜上來和你敘舊唄,不然能有什麽事。”王希雅喝完水,將一次性杯子揉作一團,向著門邊的垃圾桶投擲過去,語氣漫不經心。


    劉景察覺到她有心事,雖然她和以前一樣率性,但是率性過頭了就代表有問題。


    “說吧,什麽事?”


    “嗬嗬,劉景你是孫猴子他徒弟吧,火眼精睛啊。”


    “到底什麽事?”劉景正色道。


    沉默許久的王希雅,斂下睫毛,眼睛盯著手指甲看,劉景抓住她的手,仔細地盯著她。


    “宋源拒絕我了。”說完話,王希雅還輕輕笑了笑,半天發現劉景不說話,高聲道,“你倒是說話啊!本小姐特地來找你安慰,你卻一個字都不說。”


    劉景沒有說話,隻是抱緊了她。


    “劉景,失戀真他媽難過,我想借酒澆愁。”王希雅的聲音很低。


    “我陪你。”


    兩人翹了班直衝最有名的酒吧“天堂”。


    一進門,王希雅便大聲衝酒保道,“給我們調兩杯酒,越容易醉越好。”


    由於是上班時間,酒吧的客人並不多,偌大的酒吧很空曠,王希雅的嗓門顯得出奇的響亮。


    坐在高腳椅上,王希雅一臉的視死如歸,仿若將遠赴沙場的戰士。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酒保也忍不住多瞟了她幾眼。


    酒保長得很秀氣,臉上還有很深的酒窩,年紀估計不超20歲,漂亮得不像話。隻見他將手裏調酒的容器漂亮的在空中翻轉了幾下,倒在杯子裏,用打火機給杯子的四壁加熱,然後點燃杯中的基酒。


    “帥哥,這酒叫什麽名字?”王希雅把頭湊到酒前仔細打量。


    “今夜不迴家。”酒保沒什麽表情,似乎對這樣的問題司空見慣。說完他拿了一個杯壁較厚的杯子,將點燃的藍色火焰基酒慢慢倒入杯中,火焰如同綻放的禮花,將昏暗的酒吧短暫的照亮得如同白晝。


    “名字真不錯。”劉景看著杯子裏跳動的藍色火焰,由衷的讚歎。


    “嗯,你的手藝不錯。”等酒差不多涼下來,喝了一口,王希雅咂著嘴讚許的看著酒保說。


    酒保並不說話,微微挑了挑眉,轉身繼續為別的客人調酒。


    劉景也嚐了一口,苦澀、濃烈、辛辣,隻幾秒鍾她就嗆出了熱淚。這是一款非常烈的酒,或許隻有真正的海量的人才敢於嚐試,量淺的人,喝過之後怕是真的迴不了家了。


    王希雅笑看了一眼狼狽的劉景,喃喃道: “很多人都說,女人喝酒是很冒險的事情,形象不是特別墜落,就是特別妖嬈,你說我們是墮落呢,還是妖嬈?”


    “咳咳咳,”劉景有些喘不過氣來,半晌才調勻唿吸說:“你不覺得這酒太烈了?”


    “覺得啊,但是我不是來借酒澆愁的嗎?不烈怎麽能行?”說完,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微微皺了皺眉。


    “小時候我看武俠劇的時候,看到武林高手喝酒喝得那麽豪邁,就覺得那些酒一定像雪碧一樣的容易喝。”王希雅看著眼前空了的杯子笑著說,“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沒有多少人會覺得酒好喝,不然為什麽非得要有下酒菜?”


    沒心沒肺的人頹廢起來才令人無措,劉景找不到語言安慰她,默默的聽她說。安慰人並不是劉景的長項,她的悲傷她亦無法替代,此時此刻劉景才發現語言真的蒼白,它在傷痛麵前無能為力。


    “錯過了就錯過了,年輕貌美的大好時光你應該銘記的是天涯芳草的古訓。”劉景試圖以輕鬆的語氣開導她。


    “他就是一顆極品芳草啊,劉景你什麽眼光?”王希雅嗤笑一聲,又喝了口酒。


    “呃……說不定他是斷臂,你傷心不是很不值得?”劉景覺得她怕是瘋了,這麽憋足的借口她也能找出來。


    “如果他是斷臂,那麽我有什麽好傷心的,既然我得不到我寧願他是斷臂。可是,他是嗎?”王希雅說完就咯咯咯的笑了,她大概也覺得說這個很荒謬吧。


    “你喜歡過什麽人麽?你知道不被愛的痛嗎?”王希雅趴在台吧上,眼睛仔細看著手裏的酒,轉了下酒杯,裏麵的藍色液體立刻變成美麗的漩渦,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當然,她當然知道不被愛的痛,甚至覺得那種痛就要刻入她的骨血,每天每夜反複糾結的循環著。


    自古多的是多情總被無情惱的事情,如果失戀是人生的常態,那麽沒道理她們不能承受,凝視著失魂落魄的王希雅,劉景接過她的酒杯,“你醉了。”


    王希雅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我很清醒,劉景。”側頭瞥了一眼劉景, “我猜你有吧,可是你怎麽都不難過?你告訴我要怎樣才不會難過?”


    “我不知道,走吧,我送你迴家。”


    “你說,要怎樣才不難過?”王希雅甩開劉景伸過來的手,臉上呈現不同尋常的酡紅,顯然是醉的不輕,眼神已經開始迷離。


    再過去拉她,她已經睡死在吧台上了,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劉景幫她把淚水擦幹。


    現在該怎麽把她弄迴去?劉景有些頭痛地揉著前額,微微苦惱地看著醉得人事不知的王希雅。


    “這種基酒的配料是bacardi(朗姆酒)、cano(加利安儂)、jack daniel''s(傑克丹尼),這是一款100%的屬於男士飲用的酒,所有基酒的酒精度均超過了40度,被火點燃後更有傷口上撒鹽的感覺,況且她喝了一整杯,估計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過來了。”


    劉景迴頭,一個相貌俊朗,穿著不俗的男人倚在台吧上,揚起手裏的酒杯向劉景示意。


    “霖少,你又捉弄來這裏喝酒的女士了。”男人轉頭向著台吧裏說道。


    可是劉景怎麽覺得他的語氣讚許的成分更多一些呢?


    “有嗎?我怎麽記得是她自己要求要最能醉人的酒的?”那名被喚作霖少的漂亮酒保,將手裏的酒遞給客人後,衝男人囂張地揚了揚濃眉。


    怪不得一杯下肚,王希雅就倒下了。


    真是個愛惡作劇的小屁孩。


    正在無語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


    “喂?”


    “你在哪裏?”


    是秦煜維。


    “呃……我……”糟糕,翹班被抓。


    “你到底在哪裏?”


    “我在‘天堂酒吧’。”聲音很弱,畢竟被上司親自抓到翹班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其實秦煜維也是提前下班,開車到半路,送文件去特助辦公室的人發現劉景不在,打電話問他怎麽處理文件,他才意識到劉景翹班了。囑咐了那人幾句,就打電話給劉景。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給她要做什麽,她多年以來從未在工作上遲到早退,記錄十分良好。今天她翹班,他自然不會和她真的計較,但是幾乎是有些惡作劇地,號就撥了過去。


    沒想到她居然去喝酒了,她那麽自製的一個人也會去喝酒,莫非發生了什麽?秦煜維一時間居然有些急躁,這並不符合他的個性,更多的時候他是冷靜且克製的。


    “你在那裏別動,我過來找你。”說完話,掉轉車頭,向著酒吧的方向開。


    劉景本想說自己已經要走了,讓他別來了。但是話未出口,他已經把電話掛了。


    算了,他來至少可以幫忙把王希雅送迴家。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某人,劉景這樣想著。


    “男朋友?”看劉景掛了電話,男人微笑著問。


    “不是。”劉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會有和自己聊天的衝動。


    “哦?那必定是喜歡你的人吧。”


    “也不是!”劉景的語氣開始不好,看起來明明是個冷酷的男人,卻要和她聊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那就是你喜歡的人?”


    “他是我老板。”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八卦,要是王希雅沒醉,他們應該很聊得來。


    “辦公室戀情?這倒是有趣。”說完後笑吟吟地看著一臉惱怒的劉景。


    劉景決定不理會這種低趣味的無聊人士,冷著一張臉坐在王希雅旁邊。


    期間男人慢條斯理地品完手裏的酒,看著依舊麵無表情地劉景無聲地笑了笑。


    “開完笑而已,你……”


    男人的話在看到來人後被打斷,兩眼放光,“秦老兄,稀客啊!”


    “李沿。”相對於他的熱情,秦煜維則冷淡得多。


    “你還好嗎?”秦煜維看到劉景,上前幾步擔憂的問。


    “我沒事。”


    劉景沒有想到他居然和那個男人認識,世界是真的很小,一不小心她認識他,他又認識他,兜來轉去大家似乎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怪不得都說沒有不透風的牆。


    看到她也不像有事的樣子,秦煜維鬆了口氣。


    “哦,原來你就是她的辦公室戀情男主角。”一旁的李沿無視秦煜維散發出的生人勿近氣息,不怕死的說,還怪異的擠眉弄眼。


    “你……”秦煜維才發出一個單音,就猛地側過頭看向台吧裏的背影。


    “秦煜霖!”語氣也算溫和。


    “呃……哥。”那個台吧裏一直背對所有人的酒保緩慢轉過身來,臉上是百分百的無害笑容,哪裏還是劉景見到的那個腹黑的少年。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你應該在學校。”秦煜維語氣不算嚴厲,臉上甚至掛著淡淡的笑容。


    “呃……這個嘛……”秦煜霖無論在外麵怎麽瘋,對這個哥哥多少還是敬畏的,一時間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嗯?”秦煜維繼續施壓。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逃學了。”


    “這樣的話你說過很多次了。”秦煜維伸手替他把身上的一根頭發拿下來,湊在眼前仔細端詳。


    “我現在就迴學校去。”


    “不用了,我會叫人把你的東西收迴家。最遲後天,你去英國吧。”秦煜維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又說,“對了,你以後直接找爸媽要零花錢吧,因為那張給你的副卡以後可能用不了了。”


    “啊……哥你要不要這麽殘忍啊?!”秦煜霖臉色有種麵如死灰的淒愴,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秦煜維但笑不語。


    劉景在一邊冷淡的觀看這一幕,這個欠教育的小孩就應該受到懲罰,明明是開朗樂觀的年紀偏偏要散發出成人的狡黠,似乎早熟是一件萬眾矚目的事情。


    而李沿則伸手推了推並沒有下滑的金絲眼鏡,酒吧裏的彩燈在他的鏡片上劃過,很難捕捉到他的眼神,不過他倒是出奇的安靜。


    但是,劉景可以肯定的是,他臉上一定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劉景無語地睨了他一眼。


    察覺到劉景的視線,他勾起唇角朝劉景聳聳肩。


    “李沿,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做個好市民,向政府舉報有人招收童工呢?”


    秦煜維教訓好弟弟,轉身友好地笑著說,他以為自己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嗎?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是該受點教訓了。


    “嗬嗬,這個嘛,是他自己要來的,與我無關。”李沿立即擺手,“不過,可以保證的是,以後我絕對禁止霖少入內,你看?”


    上一秒還無比得意的某人,此刻一副隱忍的諂媚表情。


    開什麽國際玩笑?不開酒吧還不如叫他去死,他立誌打造s市最有名的酒吧,現在做到了,從頭再來那得多傷神?


    “這樣啊?那我打電話給李叔吧,就說你在s市過的很好,開了個酒吧生意興隆。至於公司嘛就請他老人家暫時先管著。你在這裏,雖然生意做得不大,但絕對不是混日子。”說著還真的掏出手機來。


    “ok,酒吧我會關門大吉的,至於老頭那裏嘛,真的不勞您操心了。您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哪輪得到您來管。”


    果然,貪圖秦煜霖調酒的技術是不智的。


    看到李沿一副能伸能屈的樣子,劉景忍笑忍的很辛苦。


    “那好吧。”秦煜維手了手機,貌似很勉強的迴答他。


    明明心裏已經咬牙切齒的李沿卻硬生生的堆出了笑容,讓老頭子知道自己的去向,那他還有逍遙的日子麽,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光是想象就已經讓他不寒而栗。


    “走吧。”


    秦煜維處理好事情走了幾步,發現劉景並沒有跟上來,詢問地挑了挑眉。


    “呃……王希雅喝醉了……”劉景指了指趴在台吧上的某人。


    秦煜維看了眼王希雅,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沿。


    “知道了。”


    李沿哀嚎一聲,認命地抱起王希雅跟在他身後。


    劉景也連忙跟上去,迴頭的一瞬,她看見秦煜霖森冷的眼神掃了眼自己,劉景立刻迴頭。


    李沿把王希雅放進秦煜維的車後座,喘著粗氣地哼了句什麽,劉景沒有聽清楚,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麽健康的內容。


    “辛苦了。”秦煜維無視他一臉不豫的表情,語氣平緩的說。


    “不辛苦。”李沿說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劉景居然有點擔心他把一口細瓷白牙給咬碎了。


    “有那麽好笑麽?”秦煜維好笑地看了眼一直微笑的劉景。


    “秦經理,有沒有人說你很厲害?”


    “說的人多了去了。”秦煜維心情不錯,笑容可掬地開玩笑。


    把王希雅送迴家後,秦煜維又把劉景送迴家。


    “謝謝。”劉景忽然覺得這兩個字似乎是她對秦煜維說的頻率最高的詞。


    翹班還被送迴來,劉景有些赧然。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這個月你的全勤獎扣除,還有,寫份報告給我。”秦煜維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無比輕鬆。


    劉景:“……”


    吃人不吐骨頭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劉景心裏默默哀悼她流失的白花花的銀子。


    毫無預兆的,秦煜維趁劉景呆滯的瞬間傾身在她臉上印上一吻,然後說:“再見。”


    秦煜維的車開出很遠了,劉景才迴神。


    她終究還是沒有保持好距離,以前有人就說過:刻意忽略已經存在的跡象和漠視已經發生的感情,就說明此人——


    欠揍!


    而自己不斷的在往那兩個字的方向靠攏嗎?如果有人揍她一頓也好,那麽她就不必活的那麽辛苦,直接暈過去多好,什麽都不用想,哪管洪水滔天!


    然而這明明就不可能。


    迴頭走了幾步,劉景停下腳步,靳揚緊抿著唇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劉景走近他,“你怎麽在這裏?”


    靳揚並不答話,濃而密的睫毛垂下來隱藏了所有情緒。路邊的樹影在他臉上一晃一晃,頭發在微風中輕揚。


    很久之後,他才緩緩抬頭,黑亮的眸子審視著劉景。


    “我為什麽在這裏?是啊,我為什麽要在這裏?”


    說完話,又自嘲的笑了笑。


    “劉景,我真的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靳揚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沒有起伏,連臉色都是十分平靜的。


    說完話就轉身離去,沒有半分留戀。


    茫茫夜色中他的背影說不出的蕭索,每走一步,他的影子便細上一分,直至最後消失不見了。


    劉景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她卻無從辯白,而且就算辯白了又如何,什麽都不可能挽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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