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出息,考中進士,當了官,爹自然看重自己,繼母自然不敢加害自己,而女兒更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一個千金大小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整個家操心不已。

    “看就看,自然是我的身體比你好多了!”三叔忽然孩子氣的跟自己大哥較勁起來。

    三叔也是看到文婧滿臉的笑容,才接著跟自己大哥嬉笑玩笑。

    這幾天,自己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每次見到文婧,都看到她眼裏對自己的擔心。

    特別是文婧請來大夫,不但給大嫂他們把脈,給大哥把脈,甚至要給自己把脈。

    自己卻辜負了文婧的一番好意,沒讓大夫給自己把脈。

    今天就讓文婧聽聽,自己身體好著呢!讓文婧也對自己放心些。

    文婧笑得嘴角翹了起來,三叔跟爹較勁這個?

    看到三叔不服輸的樣子,等著大夫把脈,文婧好笑的站在一旁,等著大夫把脈結果。

    隨著大夫把脈時間越來越長,幾個人的臉色終於凝重起來,收起來玩笑的神色。

    三叔怎麽了?文婧的心忽然提到了喉嚨口。

    “大夫,我三叔怎麽了?”

    謝文婧終於撐不住的開口問了起來。

    大夫喟然一歎:“不好說,我隻能這麽說,這個脈象顯示,三老爺這輩子不能再有子嗣了。”

    三叔頓時哈著嘴,這話什麽意思?

    謝承玉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明明弟弟已經生過兩個孩子,怎麽說弟弟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子嗣?

    這是弟弟身體有毛病了嗎?

    “大夫,我三叔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謝文婧第一感覺就是三叔被那個死了的老妾下毒造成的不育。根本就不做他想。

    老大夫臉色沉重的點點頭,這樣的謝家裏,竟然還有這等齷齪的事!

    “大夫,可以解毒嗎?”謝承玉臉色難堪的問。

    此時的謝承玉不用再多想,也知道了三弟的毒一定是那個死了的老女人下的毒,虧得自己跟三弟對她的死還心存愧疚,原來她不僅僅毒害自己,連三弟也不曾放過,果然該死!

    “不必費這個心解了,這個毒一旦服用,便是終生不育,好在除了不能生育之外,其餘不曾影響。”

    大夫淡淡敘述。對三老爺不育倒不覺得可憐,畢竟他已經有兒有女,但最叫自

    己可惡的還是下毒的人,實在是太齷齪!

    謝文婧嘴角蠕動,還是無法說出什麽安慰三叔的話。

    在極為沉默的氣氛裏,老大夫接著淡淡的給謝承玉把了一下脈。

    “你熬夜了?肝火都旺起來了?這兩天注意吃點清火的,不可再熬夜。”

    大夫說完,徑自率先離開,還有兩個孕婦要看。

    謝文婧不得不跟著大夫離開,對於三叔不能再生育,自己感覺真不方便安慰。好在三叔有文婷,還有文峰,應該不是太大問題,好在那個害人的老女人已經死了。

    等大夫跟文婧走後,謝承玉臉色發青的看著三弟。

    “她的死,罪有應得,我們不欠她!我們連文婧都不如啊,竟然還對她的死,感到自責和愧疚?

    三弟,你也別太難過,好在你已經有了文婷,有了文峰,幸好也不影響身體,別對這個耿耿於懷,反而累了你自己。”

    “嗯,我懂的。大哥,我先迴去,這幾天,我們都別看書了,安心等大嫂生產,這件事跟文婧提一下,跟誰都別說。”

    三叔一個正直中年的男子,忽然聽說自己被人下藥,還是不育的藥,盡管自己有了兒女,盡管這個毒藥不影響身體,但心裏的恨意還是脹的滿滿的。

    忽然不想麵對任何人,隻想自己好好調整一下。

    謝承玉難過的看著自己弟弟腳步虛浮的離開,心裏難受之極。

    原本自己跟三弟得知那個老女人這麽死去的時候,還對那個老女人的死,感到愧疚,感到爹處理的太重了。

    覺得她雖然毒害自己,但畢竟自己好了,沒必要讓爹忍受喪妻之痛,沒必要讓二弟忍受喪母之傷。

    還想著爹說的承舉一個人獨自承擔興旺謝家的重擔,想著爹的苦衷,還跟弟弟約好,想著說服文婧,拿出家裏部分家產,支持承舉興旺謝家,也是自己跟弟弟對爹,對承舉的愧疚之意。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翠兒的求情,才知道那比自己有出息的弟弟,竟然如此不堪,如此狠毒。讓自己跟弟弟感到羞對家人。

    剛剛再獲知弟弟在早些年的不經意間,就已經遭到了那死了的老女人的毒手,直到今天才知道啊!

    想到這,謝承玉的內心如刀割一樣疼痛。

    爹,為何你要在婚前喜歡上這樣不堪的女人?

    若不是她,娘也不會鬱鬱而終吧?若不是

    她,我跟弟弟也不會被她毒害?若不是她,也不會有那樣狠毒的弟弟?

    我們一家人一定過得和和美美的,我跟三弟也一定好好讀書,一定撐起謝家,這樣不好麽?

    爹,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後悔娶了那樣狠毒的女人了?

    爹,你能不能不要一心一意的看重二弟,我跟三弟一定也能承擔起興旺謝家的責任?

    “大小姐,夫人今天已經見紅,恐怕在這個幾天之內,就會發動生產,應急的藥物,物事,都準備好了嗎?”

    此時的穩婆,正在跟謝文婧匯報杜鵑待產的情況。

    “嗯,都準備了,這幾天,辛苦你了。”謝文婧故作冷靜迴道,實際上內心已經緊張起來。

    前世自己沒有生過孩子,但裴葉珠生孩子的時候,自己是在一邊守著的,那驚心動魄的過程,自己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也是因為知道生孩子如此艱辛,而裴葉珠生下孩子之後,就說要給自己名下,讓自己極為感動,也極為感激。

    而現在,自己要麵對的是母親的生產,一想到那艱辛的過程,謝文婧真的很怕母親出現任何意外。

    千萬不要啊!

    “別太擔心夫人,夫人這不是頭一胎,已經是第三胎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特別是當著夫人的麵,更不能如此緊張,免得夫人太過緊張,反而不好。”

    穩婆一眼識破謝文婧的緊張恐懼心理,立時對著文婧笑笑,安撫她。

    作為當地知名穩婆,接生一個第三胎的孩子,實在是輕鬆的,隻要不出現大出血就沒事。

    從業以來,還沒有遇上過生不出來的第三胎呢。第一胎的孩子生不出來倒是有時發生,但那也是少數人。

    像謝家這樣的積善之家,菩薩也會保佑的,沒事。穩婆淡定的給自己打氣。

    僵硬的謝文婧聽到穩婆如此把握的話,才有些放鬆下來。

    是的,娘已經是第三胎了,應該不會有事的,絕不會有事的。

    三嬸這幾天,一直陪在杜鵑身邊,也是期待加忐忑。三嬸並不知道自己男人被害不育的事。

    文婧原本就沒打算跟誰說這件事,爹又特意悄悄囑咐自己,三叔不育這件事,家裏就沒有其他人知道。

    三叔調整了幾天之後,也渾然看不出心情受到影響的樣子,這幾天的三叔也不看書,而是時常陪在大哥身邊,連家裏的文峰文寶都

    放鬆了約束。

    讓他們自己讀書自己看書,沒有再去督促檢查,倒是把文寶高興壞了,娘生弟弟,還有這等好處?

    這幾天,連外祖父外祖母倆個人天天過來一趟,看看女兒要生沒有。大舅母跟大舅舅他們在外麵,迴不來,但也寫了信迴來打聽消息。

    兩家人都在等著杜鵑生孩子,杜鵑自己原本倒沒有什麽緊張情緒的,現在被這麽多人等候著,壓力自然也來了。

    翠兒這幾天,直接被謝文婧囑咐不許出來,就怕她見到母親生孩子,受到刺激跟驚嚇,翠兒離生產還早著,不能受到驚嚇。

    此時的徐寅,也在擔心文婧,聽文婧說過的,她娘應該就在這幾天要生了,娘也在默默替她祈福。不知道文婧是不是在緊張無措?很想陪在她身邊。

    自從跟文婧那次在麥地分手之後,又有好些天沒有見到文婧了,知道她為了堵她惡毒祖母,無情祖父的嘴,特意捐了杭州,蘇州兩地的種糧。也獲得了兩地知府饋贈的第一孝女的牌坊。

    徐寅摸摸自己手下的書,這是自己為文婧撰寫的江南第一孝女,將文婧每個孝舉都一一描述出來,為的就是想讓文婧,獲得更加響亮的名聲。

    文婧孝名越是響亮,對文婧來說,越是一種保護,大周的名聲極為重要,名聲響亮到了一定程度,連知府都不敢招惹的。

    但自己還不知道文婧的意思,文婧應該是想要這樣的效果的,不然她也不會如此高調捐贈種糧。

    “娘,不知道謝家大夫人如今平安的生了沒有?”

    徐寅提出話題,想引得娘自己提出去看看,順便自己也跟著去才好。真的很想見文婧。

    “娘也不知道,娘昨天還去法淨寺替她求了平安符,希望她能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

    徐寅的娘最近被自己兒子女兒逼著好好休息,臉色看起來紅潤不少,雙手也多了些光華。視力也恢複不少。

    “娘,既然你為她求了平安符,那我們今天不如將平安符送去給她?”

    徐寅見娘竟然沒有要去謝家的意思,隻能硬著頭皮說出來。

    娘雖然有些擔心文婧娘,但娘一向願意默默擔心,也不善當麵表達,既然求了平安符,自然應該送給當事人才更好嘛!徐寅如此想。

    “這?也好!彩兒,去買兩斤紅糖,我們去看看謝家恩人生了沒有?寅兒,你一會就在家等著,我們去去就迴來!”

    徐寅的娘算是半推半就的答應去看看。

    徐寅娘也想過要去看看的,但卻感覺自己不應該多去謝家,他們家是積善之家,更是給了自家天大的恩情。

    如此恩情應該牢牢記在心裏,而不應該以此恩情為借口,接近多接觸恩人家,有種高攀的感覺。

    若是兒子高中舉人之後,自然可以多接觸,甚至是多報答,但現在自家畢竟還是這個村子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外地人啊!一切還是謹守自己的本分為好。

    很是穩妥,也很是卑微的徐寅娘原本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默默給文婧娘祈福,也不願親自去看看。

    結果被自己兒子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怎麽說那邊也是在要緊的時候,去關心一下,也是要的。

    “娘,不要給我銀子,我自己有,我這些天,天天去城裏,給一家酒樓掌櫃的算賬!順便還做了兩個好吃的菜,掙了二兩銀子,還沒拿出來給娘呢!買兩斤紅糖足夠的。”

    徐彩看著自己大哥,嘴角上揚的厲害,大哥又想見謝文婧了,鼓動娘去看看,結果娘是答應看了,卻沒讓大哥跟著一起看!大哥傻眼了吧?

    徐寅娘聽到女兒這麽說,也沒多在意,女兒自己掙點銀子存著,便存著。女兒也大了,需要給她自己買些東西。好在兒子那次寫字掙得多,現在還有兩百幾十兩沒動呢,足夠好幾年的用度了。

    “你自己掙得就自己收著吧!拿著去買!”徐寅娘還是拿出一兩銀子,交給女兒。

    一斤紅糖,要500文錢的樣子,一般婦人生產之後,都需要紅糖的。普通百姓之家,生產孩子,有能力的一般也就準備一斤紅糖罷了。

    徐寅娘也想到謝家應該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事物,根本不缺這點紅糖,但這是自家一點點心意,空手去看她總是不好的。

    徐彩見娘硬要給自己銀子,沒辦法隻能先拿了。其實自己手裏不是二兩銀子,而是兩百兩銀子啊!那也是謝文婧給的。

    可惜的是,自己去城裏天天轉悠,也沒找到什麽好生意可以掙錢的。

    兩百兩,倒是可以買一個城裏偏僻一點點的小小鋪子,可買了做什麽買賣?做燒餅還是做包子賣?一旦做了買賣,還不是把娘拖下水跟著受累?

    想著倒賣一些糧食,可看看人家倒賣糧食的,全要運船運去外地的來迴運的,自己一個人也這麽幹?不可能啊!

    買幾畝水田租賃給人種著?

    現在的水田,人家全是種的玉米,還是滿地的玉米,聽說那個產量比小麥高很多,頓時聯想到去年甘薯的泛濫成災,簡直到了不值錢的地步,忽然感覺買賣水田也不合適,不掙錢不說,說不定還會累著娘。

    怎麽謝文婧掙錢就跟撿似的?輪到自己怎麽就沒出可撿了呢?

    死活湊上一家酒樓,掌櫃的被自己哭的心驚肉跳的,才不得不好心收留自己,一個月的月錢,才100文。還得每一天都給他算兩個時辰的賬。

    錢真特麽的難掙啊!

    對!這次跟娘去謝家,見到謝文婧的時候,要不然問問她怎麽撿錢的?

    謝文婧掙錢掙得,多到把錢到處捐的程度,徐彩不得不佩服她這點,確實有資格包養大哥,呸呸,是借錢給大哥。

    徐彩一邊拿著銀子,一邊去買紅糖。

    其實娘真沒必要花這銀子,人家早就準備好了嘛!算了,不買是不行的,娘是要這點心意,懂的。

    徐寅果然是傻眼了,娘竟然不帶自己去?讓自己一個人在家等著?

    “娘,若不然,我也去?很長時間沒有去陪謝老爺練字了?”

    徐寅不死心的垂死掙紮。

    “謝大老爺這時候哪有心思招唿你練字?你承了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就要多為她想想。

    你一個少年,時常去他們家,會給人說閑話的,謝大小姐也不容易,才這點大,就要承擔這麽多。

    要救他爹,要防著她祖父祖母,還要掙錢養家,最恨的還是那個趙家,竟然將這麽好的姑娘退婚,還在揚州故意汙蔑她的名聲。

    這個時候,你更不能給她舔亂了。

    若是你將來高中了,再好好報答她吧!”

    徐寅的娘最後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徐寅很想問問清楚,娘,我可以以身相許的報答文婧麽?

    娘這麽說的意思是這樣的意思嗎?

    徐寅最後還是沒敢問出來,等吧,這個時候跟娘說這個太早了。

    娘跟妹妹心裏唯有自己的學業,隻有自己盡快高中舉人,娘跟妹妹才不會如此擔心自己把心思用在別處。

    好在文婧還小,也沒有婚約在身,更是和自己心心相印,自己再不會跟前世那樣一個人苦苦思念了。

    隻是,給文婧寫的這書要怎麽辦?

    徐寅抬頭,遠遠瞥到妹妹從田間迴來,把心一橫,天生

    妹妹是知道自己跟文婧的事,索性就托付妹妹問問文婧的意思。

    徐寅娘看到兒子見到女兒迴來去迎接的時候,也不在意,隻當兒子一向關心妹妹。

    “小妹,把這個拿去給文婧,問問她的意思。”徐寅將收在寬大衣袖裏的江南第一孝女拿出來給妹妹,沒辦法,隻能求助妹妹了。

    自己在跟文婧麥地偶遇之後,曾偷偷又去過幾次,一次都沒有再遇上文婧,還差點遇上村民,還好,沒有被人認出來自己就跑了。

    要想光明正大去看文婧,娘也不答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知道文婧看到了這個,會不會在今晚到她家麥地去?她娘要生了,自己也沒把握文婧會不會跟自己心意相通的過來啊!

    “江南第一孝女?你寫的?”徐彩接過大哥塞過來的書,看了一眼,詫異的問。大哥竟然還有時間花在這上麵?

    徐寅看到小妹臉色忽變,頓時額頭冒汗,壞了,小妹怕是又當自己偷偷想著文婧,耽誤學業了。

    “小妹,你也聽到了文婧祖父祖母要狀告文婧不孝的事吧?文婧救了我一命,這是事實,文婧幫著我們家解決了最實際的困難也是事實。

    現在文婧遇到難題了,難道要大哥做那忘恩負義的人,眼睜睜看著她被壞人狀告不孝?

    大哥寫了這個,就是問問文婧,要不要把這個傳揚出去,讓文婧孝名不僅僅傳誦在蘇杭兩地,更要文婧的孝名傳遍江南。

    若是這樣,文婧祖父祖母還能狀告她不孝?全江南的人也不答應,是不是?

    小妹,大哥這些天,可是有娘看著好好讀書,一刻也沒敢放鬆的,大哥保證,今年一定高中秀才,若不然,大哥答應你,將來什麽都聽你的。嗯?”

    徐寅不得不對著自己妹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拍著胸脯保證,這次一定考中秀才!

    “這是你說的?要是你今年還是沒有考中秀才,你就不要再想著謝文婧,哪怕她嫁人,你也答應我,不許想著她?”

    徐彩想想之後,還是答應給大哥傳遞一次書,好在不是情書之類的。不然,哼,早給你扔了!

    答應歸答應,趁勢也提出自己要求,這可是大哥自己說的,不是自己逼大哥的。

    一直就擔心大哥天天雖然是看著書,但腦袋裏想的可不是書,而是謝文婧就壞了,大哥既然能這麽保證,自己當然不能錯過。

    “一定一定,若是今年不

    能考中秀才,大哥一定什麽都聽小妹的!”徐寅頓時連連接著保證。

    隻要妹妹肯給自己傳給文婧,今天晚上文婧有一半可能會到她家麥地,自己再去等她一次。再去見見文婧一次。親口問問文婧的意思。

    名聲在這個世道,不僅僅需要口耳相傳,需要布善義舉,需要官方褒獎,更需要有廣泛的書籍源遠流長的傳揚,經久不衰的歌頌,才能讓名聲既夠響亮,又夠廣泛,更夠持久。有力度。

    “好,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徐彩追加一句。

    “自然自然,大哥怎麽會說話不算話?不過,等大哥考中舉人之後,你可不許攔著大哥喜歡文婧了。”

    徐寅才說完就感到後悔了,幹嘛惹妹妹著急上火?

    果然徐彩一聽到大哥這話,頓時嘴角抖動。大哥喜歡謝文婧喜歡到骨頭裏了啊?

    大哥若是因為喜歡謝文婧,奮發圖強的考中舉人,也不算壞事,前提是考中之前,大哥不許多想她。

    “等你考中舉人,我才懶得管你!”徐彩還是沒舍得打擊大哥太狠。

    若是自己強求大哥,現在不許想著謝文婧,不知道大哥還會不會乖乖呆在家裏看書?就算不是為了我跟娘看書,為了他心裏的那個謝文婧看書,自己也認了。

    徐寅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還好還好,小妹還是通情達理的。

    當徐寅的娘跟著自己女兒一起走進謝家,便感受到了謝家的緊張氣氛。

    “請跟我來。”杜媽帶著徐寅娘跟徐彩,一路靜靜的走向杜鵑那邊,正好小姐也在那邊。

    “徐夫人?快請進來!”

    被眾人保護著的杜鵑,最近幾天很是無力,不就是見紅?又不疼又沒破漿,自己都差點被圈起來了。

    自己又不是沒生過孩子,全都這麽緊張幹嘛?

    正好百般無奈的時候,忽然瞥到門外的徐夫人母女。

    徐寅沒跟著一起來?

    不對,自己生孩子,徐寅跟來不合適,自己想見那孩子都糊塗了。相公也十分看好徐寅那孩子,若是他將來能高中,女兒又看得上他,那就好了。

    “一直記著大夫人就快要生了,昨天特意去法淨寺為夫人求了個平安符,祝夫人順順利利生個大胖小子。”

    徐寅娘不好意思的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求來的平安符,也示意女兒將帶來的兩斤紅糖奉上。

    “太感謝夫人的一番好意了,有了夫人送的平安符,我一定能順順利利的,多謝徐夫人一番善意!”

    謝文婧的娘急忙收下徐寅娘的一番好意,雖然隻是平安符跟兩斤紅糖,但這對於他們家來說,實在是太貴重了,等會讓女兒好好的給迴個禮。

    文婧也高興的很,雖然沒有看到徐寅一起過來,但能看到徐寅娘現在麵色紅潤起來,不由的替徐寅開心。

    就在此時,又有村民過來送禮。

    這幾天,李家祠的村民,陸陸續續聽說謝大夫人要生了,各自準備了禮物過來看望。

    李家祠的村民已經沒有貧苦人家了,最苦的人家存款也得幾百兩銀子。這不,徐寅娘看著幾個李家祠的村婦送禮,出手都比自己闊綽,難免心裏感到羞愧。

    她們不僅僅送紅糖,還拎著幾隻老母雞,甚至還拎著雞蛋,初步估計幾兩銀子要有的。

    怎麽說自家裏現在還有兩百多兩銀子的,但一想到那時給兒子這幾年讀書的銀子,便不敢動用。

    但這是給恩人送禮,怎麽能如此?是以,在謝家人接待跟著而來的村民的時候,徐寅娘滿臉羞愧。

    “大娘,你身體好些了嗎?”謝文婧跟村民們笑笑打過招唿之後,便來到徐寅娘身邊。輕輕問著。眼裏是最真的擔心。

    徐寅的娘對上文婧擔心的眼神,不由的心裏一陣觸動,這孩子如何知道自己身體虛弱的?兒子到他們家來的時候說的?

    “我好好的,謝謝大小姐的關心。你們還有要忙的,我們就不多耽誤你們了,謝大夫人,三夫人,大老爺,我們告辭了!”

    徐寅的娘,看到謝家,陸陸續續還有村民過來送禮看望,也不想多呆了,心意送到就好,人家還忙著呢。

    “都別走,一起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

    三嬸熱情的挽留過來的徐寅娘,也挽留其他要走的村婦。

    “不了,不了,等你們家孩子滿月的時候,我們再來吃飯不遲,家裏還有菜地要翻,先走了!”

    村民也是丟下禮物,說幾句吉利的話,急忙趕著迴去幹活。

    徐寅娘自然也要跟著一起走,徐彩一直找機會將大哥給自己的書交給謝文婧,可娘這麽急的要走,怎麽給啊?

    “彩兒妹妹,稍微等一下,我還有個花樣想跟你請教一下呢!”

    就在徐寅娘拉著女兒一起要離開的時候,謝文婧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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