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婧得知徐寅裝作刻苦讀書的打算,知道他是為了他娘的身體,自然理解。

    徐寅的娘,前一世可以說說過度勞累致死,她累的是心,一顆心既擔憂徐寅,又不斷思索格式花樣,以求繡出更好產品,賣出銀子,能支持徐寅讀書。

    所以才會在徐寅高中舉人後,沒有來得及分享這樣的喜悅,就遠離徐寅,讓徐寅痛苦自責很久。

    既然徐寅不想讓他娘為他擔心,哪怕那些書是徐寅前世早已讀透的書,徐寅還是會做出努力讀書的樣子,隻是不想他娘擔心。

    好就好在徐寅的娘答應了徐寅,不再辛苦刺繡,安心陪徐寅讀兩年的書,這樣便好,隻要徐寅今年考中秀才,明年高中舉人,徐寅娘就不會如此操心了。

    再說自己現在跟徐寅近在咫尺,隻要自己想,就可以遠遠看到他,不過,為了不引起徐寅娘反感,不刺激徐寅妹妹,謝文婧暫時按捺下想見徐寅的心。

    天生自己還有不少事要謀劃,自己跟徐寅現在還小,不著急一時在一起,隻要耐心等幾年,將來便會無憂無慮的永遠在一起了。

    謝文婧不知道的是,徐寅還有別的自己的想法,暫時沒有敢告訴文婧,徐寅知道文婧前世是太子所害,隻因為文婧答應讚助給成國公十一萬將士的兩套棉衣。

    太子跟大皇子一直是對立的,太子從來反對戰事,說那是勞民傷財,但卻極為愛護百姓,提倡教化民眾,乃至於教化一切世人。

    原本自己因為是江南人,深受太子恩澤,自然願意支持太子。

    直到自己在杭州無意審問到一個匪徒的時候,才知道太子竟然派人毒殺文婧,就是為了阻止文婧捐助那麽多將士的棉衣。

    在那個時候,自己才幡然醒悟,太子美好名聲下麵,竟然是如此肮髒不堪。

    所以,徐寅要盡量早入朝廷,在朝廷站穩腳跟,早日奮鬥成為皇上舉足輕重的核心大臣,足以拉下太子的大臣。

    即使不能成為皇上的重臣,也要在大皇子對敵太子的時候,給他添磚加瓦,爭取在自己娶文婧之前,扳倒太子。

    徐寅不敢說,自然是怕文婧擔心受怕。這些事,自己一個人知道,一個人做就足夠了。

    再說這時候,文婧還沒有結識金陵成國公,還沒有到危機來臨的時候,文婧不知道便不知道,免得替自己擔心。

    “小姐,不好了,老爺來了!”知畫忽然奔到了謝文婧的屋子

    裏,臉色不好的傳訊。

    謝文婧忽的心頭一跳,祖父過來為了什麽?難道是聽到自家發了消息,為了錢而來?

    大堂上,謝承玉兄弟,帶著各自妻子兒女,一一上前給謝老爺行禮。

    謝老爺五十幾歲,現在看起來猶如四十幾歲,身邊還伴著一個極為美貌的女人。

    謝家人心裏各自猜測,這樣美麗的女人,會是誰?怎麽會跟著謝老爺一路親密走來?

    “這是我新娶的妾,叫蔓兒!你們也各自見見麵!”

    隨著謝老爺春風得意的解釋,頓時大堂上一片目瞪口呆,如此美麗女子,竟然委身給謝老爺做了妾?

    “老爺,奴家還不是呢,主母沒有喝奴家進門的茶之前,奴家可是沒那個名分呢!”

    蔓兒嬌羞道。

    謝文婧嘴角狠狠抽搐,這女子到底看上祖父什麽了?看上他的薄情寡義?還是看上他什麽了?

    也許這個女人也是不得已的吧!誰家女子願意伺候一個這樣薄情寡義的老爺子?

    可看著這個蔓兒,她表情看起來歡喜的很哪!

    得,不煩了,不是自己煩的事,這下,那位在法淨寺龜縮著不出來的老女人,想好好養病也不可能了,人家上門挑戰了呢!

    “好好,老爺我馬上就讓她喝了你的茶,給你定下名分來!承玉,你們母親呢?怎麽還不出來見我們的?”

    祖父似乎忘了祖母病的要死不活的事了。

    “爹,娘病重來到這之後,我們遵從娘的意思,將她安排在法淨寺養病,如今娘還在法淨寺養病。

    爹若要見他,隻能去法淨寺見了!”

    謝承玉見到自己薄涼的爹,態度恭謹,但卻毫無感情的說著。

    “混賬!你們誰自作主張,把她又放在寺廟,嫌我丟人還沒丟夠嗎?你,還有你,你們馬上就給我去那什麽寺廟的,把她弄迴來,快去!”

    謝老爺忽然暴怒起來,一聽到自己妻子又在什麽寺廟養傷,頓時想起大明寺的事,雖然後來那個男子說他是認錯了,但這件事依舊是自己心裏的一根刺。

    謝承玉兩兄弟,互相看看,再看看文婧,心裏頓時老大不願意,誰願意把那個老女人弄迴家?

    “祖父,祖母一向禮佛,來到我們這,連我們家門都沒有過,一心向佛,要是我們強行將祖母帶迴來,怕是背負不孝之名,若不然,祖父親

    自去請祖母迴來?”

    謝文婧不冷不熱的看著祖父,果然是薄涼之極的老男人。

    不過,他薄涼的對象是那個惡毒的祖母,倒不是壞事,但祖父來的這麽忽然,家裏什麽都沒有準備好,該交代的沒有交代,該收藏的沒有收藏,實在不想他們住在自家。

    “哼!就她也配我親自去請?等會你們自己安排人,前去那什麽寺廟,把人帶迴來。

    最遲下午,我要見到她人,蔓兒心心念念要給她敬茶,她倒好,又賴在什麽寺廟。

    還有你們這怎麽住人?難道讓我跟蔓兒就住這鄉下?我一個堂堂知縣的爹,就跟這一群鄉巴佬住一起?被人知道了,還不被人笑話死?”

    謝老爺眉頭打鄒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雖然院子裏是紅磚綠瓦,但這地方還是鄉巴佬住的啊!一出門見到的就是鄉巴佬,這怎麽住?

    謝老爺一出世就是世家公子,從小具備極高的優越感,即使謝家破敗,他不得不跟著二兒子賣了家產,前去福建,結果剛剛去福建,兒子就當成了福建建陽縣衙的主人,那優越感就沒收到任何的挫敗。

    如今忍著難受,一路被那些鄉巴佬指指點點的來到這個鄉下村子,特別是蔓兒被人看的自己極為不舒服,一群鄉巴佬竟然個敢窺探自己的蔓兒?都滾一邊去!這地方哪能住人?全是一群鄉巴佬。

    謝承玉很想迴自己親爹一句,自己一家人在這住這麽長時間,怎麽就不能住人?

    咦?既然他這麽嫌棄自家,不如就收拾出一間院子,晚上給他多安排幾個老鼠,早日嚇走他也好落個清閑。謝文婧忽然聽到祖父這麽嫌棄自己,反而高興的很。

    至於那個老女人,自己也沒打算現在要她的命,讓她跟著祖父一起走入,也不錯。等會就去安排幾隻老鼠跟他們玩去!

    “爹,我還記得我去年在揚州分家的時候,偌大的家產,沒有我們真正嫡子的份,兒子記得當時的口袋裏隻有迴家的盤纏。還是大哥給的。

    如今能在李家祠這,有一間這麽大的院子安身立命,兒子倒是滿足的很。

    如今爹的兒子,爹的孫子孫女都住在這好好的,這麽長時間了,兒子不能理解,爹為何不能住在這?

    對了,兒子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兒子帶著文峰去揚州參加考試的時候,住的是客棧,盡管謝家那時候,還有偌大府邸,偌大府邸裏麵還有兒子的爹娘,但兒子依舊是住的客棧。

    兒子不怨天,也不尤人,落魄了就是落魄了,吃喝住行,就得按落魄的來,兒子如今適應的還不錯,還沒覺得這麽不能住人!

    爹若實在住不慣,那就帶著這位姑娘住杭州客棧去吧!”

    謝承進不冷不熱的對著自己親爹,就在這樣薄涼的爹,辜負了親娘,就是這樣的親爹,不顧大哥生死,就是這樣的親爹,將真正嫡子攆出謝家,近乎淨身出戶。

    還就是這樣的親爹,為了給二弟減負,將重病的繼母扔在自家,連一句招唿都不打。

    也是這樣的親爹,來到這之後,不會過問大哥跟自己等人過的如何,竟然還嫌棄自家來了?這是親爹麽?

    謝老爺被自己兒子在蔓兒麵前如此一頓說,頓時麵色鐵青。

    “你這個逆子!養你這麽大,給你讀書,書都讀哪兒去了?你的孝道呢?難道你要做那不孝之子?

    就你這樣子,你也不要考什麽科舉,不孝之人是沒那個資格考科舉的!你這個逆子,還敢頂撞你爹我?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想考科舉了嗎?”

    謝文婧聽到自己祖父竟然不要臉的用不孝之道壓在他親兒子親孫子頭上,頓時臉色更是鐵青。

    謝承玉跟謝承進兩兄弟忽然被自己親爹如此威脅,都感到極為憤怒,兩人憋的通紅的臉,顫抖著手,卻愣是不敢在質問他們親爹,為何要給他們按上不孝之名?為何?

    “杜媽,去打開大門,讓所有村民都聽聽,我們謝家有一個這樣的祖父!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祖父從二叔那過來杭州,我們一片孝心好好安排祖父住下,祖父竟然嫌棄這裏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倒要問問這麽多村民,他們全都不是人嗎?

    祖母病重,她親兒子為了仕途,直接將病重的親生母親,扔在我外祖父家,這就是孝道?這就是祖父眼裏的孝道?

    祖父眼裏隻有二叔一個兒子,為何還要到我們這個鄉下稱爹,稱祖父?

    我們作為謝家真正的嫡係,被狠心的祖父從謝家幹淨攆走,就差沒有逐出族譜,祖父不就是為了給二叔留下足夠富裕的家產,給他機會博得前程。根本沒有在乎我們兩房的死活。

    祖父一來就用孝道壓製爹跟三叔,用不能科舉危險逼迫他們,為的是什麽?僅僅是因為這個地方,你嫌棄了,就因為這個理由,給你親生兒子帶上不孝罪名?

    祖父,文婧想問你,我爹,我三叔,

    是你親兒子嗎?是嗎?若果是,你為何不顧他們死活?如果不是,你為何還要過來說你是我們祖父?

    這番話是我一個不懂事的女孩說的,有本事祖父也給我按一個不孝罪名,也用不能科舉來威脅我啊?我還真不怕!”

    謝文婧忽然爆發了,所有的一起根源,全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若不是他當年辜負祖母,將祖母庶妹收納,導致祖母庶妹跟祖母一直暗鬥不休,祖母怎麽會死的那麽早?

    祖母才死,祖母的庶妹就迫不及待的要毒害祖母的血肉。

    若是祖父有一點點為人父的責任感,又怎麽會在爹病重兩年多,鮮少過問爹的生死,在自己提出帶走爹去杭州的時候,就差連夜相送,不就是為了扔了爹這樣的包袱?這是一個親爹的行徑嗎?

    如今自家才見到祖父的第一麵,就被祖父威脅不孝?哼!我倒是敢不孝呢,有本事,你給我按一個不孝之名啊?

    “啊?你們快來看啊!謝家的祖父竟然是這樣不要臉的老東西,放著這麽好的兒子孫子不疼,還要害他們,你們都快來,我們進去跟他講講道理,看看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隔壁李嬸忽然聽到謝文婧憤恨的聲音。才知道剛剛進謝家的謝文婧的祖父,仗著是長輩的威風,正在謝家大堂裏麵欺負謝家人呢!

    於是,李嬸便也扯起喉嚨,吆喝起來全村村民,過來力挺謝家。

    一時間,全村人,唿唿啦啦的全圍了過來,村長還有幾個年事較高的老人,率先進入謝家大堂,一副要找謝家老爺講理的架勢。

    “你是謝大老爺的親爹嗎?”

    村長一過來,首先問的就是這個讓謝老爺想吐血的問題。

    “村長他看著真不像呢!長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薄情寡義的人!謝家一家全是積善的好人,怎麽會有這樣薄情寡義的爹的?看著就不像是親爹,這不,人家故意來禍害謝家來了呢!”

    李嬸趁著謝老爺被村長一句話問的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好心的替他迴答著,這麽一迴答,外麵圍著的村民忽然哄堂大笑起來,各個點頭說是是。

    謝老爺更加氣得要死,都是這樣謝文婧害的,忽然掄起手臂就要打謝文婧,謝文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謝老爺甩出來的胳膊。

    “李嬸,這是我親祖父呢!不過,親祖父忽然聽到祖母一個人在法淨寺,感到心痛著急,一氣之下就拿我們這些親兒子親孫子

    撒氣呢!

    祖父,這下氣也撒了,祖母還在法淨寺等著你呢,不若你早點親自去法淨寺將祖母接迴來,也好早點讓這位姨祖母喝了祖母的茶,定下名分才好,不然孫女還不好將這位姨祖母安排住處呢!”

    謝文婧死死按住祖父的胳膊,但臉上卻是笑著說話,這一番話說下來,祖父的再次聽到村民一陣陣的鄙夷聲。

    “我呸!這個老不羞的,孫子都這麽大人了,還要納妾?”

    “嘖嘖,看起來那個姑娘像是被他強搶來的,不然誰看得上這樣的老頭子?都能做她爺爺了!怪可憐的孩子。”

    “誰家攤上這樣的親爹,還不如沒爹的好?看看人家謝家,之前沒爹的時候,過的安安靜靜的,這什麽親爹一過來,就折騰的全村雞飛狗跳的,這不如沒爹的好!”

    謝文婧忽然想笑,沒有想到李家祠的村民,嘴巴也利落的很,這些話足以氣死薄涼的祖父了。

    “走!還不帶我去接你們母親!你們這群不孝子孫!活該一輩子做鄉巴佬!”

    謝老爺感覺自己的臉丟盡了,隻想快點離開這裏。隻是剛剛被人氣瘋了,謝老爺一邊牽著蔓兒的手,避開眾人,一邊嘴巴裏惡狠狠的唾棄著自己兒子孫子,仿佛這樣才有臉麵似的。

    此時的謝老爺還沒來得及知道,自己鄙視的鄉巴佬兒子孫子,現在的家產富裕的很呢!

    若是知道,估計也不會這麽鄙視這群鄉巴佬兒子孫子,而是想盡辦法的掏出他們的錢,給一向看重的二兒子鋪上一個錦繡前程了。

    “慢著!我是李家祠的村長,這個村的村民若是有人不孝,起碼要我出麵作證才能說是不孝。

    你一個還不知道是不是人家親爹的人,滿口就是他們不孝,我們這個理還沒有辯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你說說,他們怎麽不孝?是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喝?還是虐待你,打你罵你了?

    謝家一家人為了病重的祖母,能花銀子給他們的祖母祈福,還能是不孝?”

    村長臉色陰沉,站在謝老爺麵前,不給他走,不把這個理辯清楚,就不準他走,他這麽說謝家,對謝家來說可是極為不利的,這可是自己絕不允許的。

    李家祠能有今天,全是謝家的恩典,怎麽能讓一個老不羞的汙蔑他們不孝?

    “你懂個屁!用錢買名聲罷了,跟你們這群鄉巴佬講理是掉我的價!”

    謝老爺

    說著,一推村長就摟住蔓兒穿了過去,眼裏滿是對村民的鄙視。

    呸!他們都敢這麽對自己了,還能真正孝敬他們的繼母?不過是花錢買名聲罷了,自己的妻子就這麽幹的,自己還能不懂這個道理?

    這些道理,這群鄉巴佬懂個屁!

    隨著謝老爺的憤恨離去,謝承玉兩兄弟不得不鐵青著臉一路跟著。

    謝文婧跟三嬸,兩人麵麵相覷之後,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意思,先收拾家裏再說。

    頓時兩人分工合作,三嬸帶著家人,收拾家裏,將一個小院子收拾出來,謝文婧也求救了村民,逮了幾十隻碩大的耗子,隨時可以放入那個收拾出來的小院子。

    知畫,梅蘭等人將家裏的種糧全遮蓋好,免得被他們窺探看到。

    杜鵑氣得不輕,好在一旁的吳嬤嬤一直照顧著,勸著迴屋子裏歇著養胎,還有一個來月,夫人就要生了,此時絕不能受刺激,不然就會造成早產。

    謝文婷,謝文峰,謝文寶三人經過這一次祖父來臨,也受到不小刺激,特別是文寶,再也沒了自己是祖父祖母手心寶貝的感覺。

    祖父這一次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就急不可耐的對著自家發火,讓文寶對祖父祖母在心裏的感覺,起了質的改變,再也沒有小時候那麽孺慕他們了。

    大姐說的對,他們不是自家人,是敵人!對自家不好的人,全是敵人!

    謝老爺走後,謝家頓時如臨大敵,各個嚴陣以待,都得到了主子的意圖,早日嚇走不像親祖父的祖父等人。

    謝承玉兩兄弟不得不帶著自家親爹在前麵帶路,兩人臉色都不太好,攤上這麽個極品親爹,實在是不如文婧當初提議,被逐出謝家還更好一些,不過是名譽稍有損害,還不影響科舉。

    但看看親爹,竟然還想親自給自己戴上不孝的帽子,不讓自己前去參加科舉,這是自己親爹嗎?

    而一路上默不作聲的蔓兒,真正見識到了兩房的不合到了何種地步。

    也更見識到了自己身邊的老男人如何的薄涼無情,自己無心,他無情,倒也相配。

    隻要自己逼死謝承舉親娘,自己用母親的名譽,折磨他一家人,自己也值了。至於謝家大老爺跟三老爺,隻要跟自己不搭嘎,自己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更何況還有翠兒,已經懷了謝大老爺身邊小廝的孩子,翠兒答應自己,過幾天她就會迴謝家,安心做人妻,再也不

    必擔心自己了。

    自己的仇,自己可以報,不能將翠兒牽扯進來,她已經有了難得的好歸宿,還有了孩子,不能陪著自己去拚命了。

    謝承舉,沒有想到,你親爹,跟你一樣的是個無情無義的,連自家兒子的住處都嫌棄的很呢!

    過年之後的謝老夫人,過的滋潤的很,身體恢複不少,甚至可以坐靠起來移動一點,這讓她喜出望外,難道說那麽多人祈福果真有效果?

    呸呸呸!他們全然不是好心,還有什麽效果?不過是自己調養的好,做到不怒不火,這才調養出這樣子的。

    可惡的還是法淨寺的和尚,個個都說自己能好這麽多,全是謝家的孝心感動佛祖,呸!

    照這樣下去,自己也許真的可以站起來!一想到再次站起來,謝老夫人內心充滿期待。

    就在謝老夫人滿心期待自己很快就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見到自己的男人,頓時喜出望外。

    太好了,自己一直都想離開這,迴到兒子身邊,老爺親自來接自己了!

    激動之下,謝老夫人連忙自己支撐著坐靠起了。滿臉欣喜。

    “爹!爹!”謝承芸忽然見到父親,喜極而泣,爹來的多麽及時,娘這幾天,又在逼自己僅有的那兩百多兩的銀子。自己一直拖著沒答應。

    現在好了,爹來了,自己再也不要為難被娘逼著拿出僅有的銀子了。

    “外祖父!”裴葉珠規規矩矩跪下,給謝老爺磕頭見禮。

    “蔓兒,去倒杯茶水給老夫人喝。”謝老爺不急不緩的吩咐身邊的蔓兒。

    蔓兒乖巧答應一聲,慢條斯理的端起一邊桌子上的杯子,再慢條斯理的倒上茶水。

    “主母,請喝茶!”蔓兒跪在謝老夫人床邊,羞答答的模樣。

    謝老夫人忽然警覺不對勁,這分明是小妾進門給主母端茶的禮儀?自己就這麽端過茶給親姐姐的,難道她?她?她是老爺的小妾?怎麽可能?

    謝老夫人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男人,他怎麽敢這麽對待自己?怎麽敢?

    “快接了茶喝了,蔓兒為了你能喝上她親手奉的茶,可是不辭千裏遠的從福建建陽趕到這的,來的第一天就趕著來見你,你還不喝了?要讓蔓兒跪到什麽時候?”

    謝老爺從自己老妻子眼裏看到了不可置信,頓時心火上揚,極度耐煩的催促著。

    謝老夫人聽到了,這

    個小妾是自己病了之後,老爺在福建納的,怪隻怪自己被兒子氣得病倒,才被這個賤人有機可乘。

    罷了,自己還要求他帶著迴到兒子身邊,也隻能忍下來,等自己迴到兒子那兒,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這個妖女。

    “想進我們謝家大門,先將你的家世一一交代清楚,別是包藏禍心的女人,我可不能放在老爺身邊,害了老爺。”

    謝老夫人端起茶,沒有喝,而是端起主母的架勢,審問起這個素未謀麵的妖女。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迴稟老夫人,妾身原是金陵藝妓,蔓兒被二老爺看上,花了十萬巨資贖了妾身後,二老爺孝心一片,感歎老爺身邊無人伺候,便將妾身孝敬給了老爺。

    妾身這些天得老爺寵愛,自然會感恩戴德,蔓兒萬不敢害了老爺,請老夫人放心。”

    蔓兒話剛剛說完,就被極其憤怒的謝老夫人猛地潑了一茶杯的水,好在水是溫熱的,沒造成燙傷,但蔓兒卻驚嚇過度的癱軟下來。

    “啪!賤人,敢這麽對待我的蔓兒?”

    謝老爺原本就火冒冒的,結果見到自己疼愛萬分的蔓兒,竟然被自己老妻子當眾欺辱,頓時氣得一巴掌賞給她。打完老妻子之後,便心疼萬分的摟抱起來癱在地上的蔓兒。

    謝老爺這一巴掌打的謝老夫人頓時嘴角流血。可見謝老爺剛剛怒火多麽旺盛。

    “別打了,老爺,是蔓兒的錯,蔓兒一定是惹到主母生氣了,蔓兒一定改!”蔓兒癱軟在謝老爺懷裏,幾欲哭泣的說著,更是惹的謝老爺怒火衝天。

    “這杯茶,你不喝也得喝,喝還得喝,承芸,倒一杯茶過來給你蔓兒姨娘。”

    謝老爺冷著臉吩咐自己女兒,給蔓兒倒好一杯茶,讓蔓兒好再次端一杯茶給自己老妻子喝,這是蔓兒的願望,也是定下名分必須的禮儀。

    若是叫自己說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到杭州來。可是蔓兒不願沒有名分的跟著自己,自己可不能委屈了蔓兒。

    謝承芸不得不在親爹的威逼下,給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蔓兒姨娘倒上一杯茶之後,都不敢看自己的親娘。

    “蔓兒,乖,老爺陪你一起端著給她喝了。”

    謝老爺握起蔓兒的小手,兩隻手端著一杯茶杯,將茶再次端在謝老夫人麵前。

    謝老夫人隻感覺自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死死咬住嘴唇咬的,還是自己胃裏湧上來的是一口鮮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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