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廢話,徐寅知道,要想獲取娘的信任,隻能再好好發揮一次,最好發揮的比的上在文婧家寫的那些字!

    一帆風順年年好,萬事如意步步高。橫批:吉星高照。

    徐寅這一副對聯寫下來,額頭一樣冒汗,娘正湊近了,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盯著呢!

    雖然徐寅對自己現在的字很有把握,但萬一娘又懷疑自己的字,何時忽然寫的這麽好了呢?

    徐寅的娘一直盯著兒子寫的對聯,心裏也翻騰不已,何時兒子忽然寫出這麽好的字了?

    難道自己忽視兒子太久了嗎?都沒有注意到兒子已經成長到現在的地步了?

    毫無預兆的,徐寅的娘,淚流滿麵。

    “娘?娘?你別哭啊?娘,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別哭壞了身體啊!”

    徐寅正被娘審視的忐忑間,忽然看到娘淚流滿麵,頓時大急,跪倒在娘麵前,任由娘責罰的態度。

    “娘?你生大哥的氣了?娘?你說話啊?”

    徐彩也大急,急忙過來抱著娘。

    “是娘無用,娘不知道,你大哥竟然在娘不經意間已經能寫出這麽好的字了,娘不是稱職的娘啊!”

    徐寅的娘看到自己嚇著兒女了,才帶著辛酸,帶著自豪,說出話來。

    “寅兒,是娘錯了,娘不該懷疑你的品質。不過,寅兒,你雖然寫的字確實少見的好,但也不要以此為掙錢的手段。

    要知道,你讀書的根本目的,不是出來賣字,而是考科舉,進仕途的,切莫不分輕重,自以為你能寫一手好字,能憑借這手好字賣錢,能憑這手好字博得謝大老爺的喜歡,而沾沾自喜,停步不前。

    那樣的話,娘情願你的字寫不出這麽好來!娘一輩子的願望,就是娘能看到你高中舉人,高中進士,娘死也瞑目了。”

    “娘,別這樣說,娘,我看到娘一直這麽辛苦,這麽蒼老,兒子害怕,害怕將來萬一考中舉人,考中進士了,可娘卻因為過度勞累,過早的離開了我們。

    娘,兒子隻想你能好好的陪著兒子,看著兒子高中舉人,高中進士,甚至高中狀元!

    娘,兒子以後再也不靠字賣錢了,娘,我隻盼娘能好好好養好身體,能一路陪著兒子,不會過早離開兒子。

    兒子還沒有高中,還沒有娶妻,還沒有生子,娘,你一定要好好的養好身體,養好眼睛,娘!”

    徐寅哭著抱著娘,說出自己最恐懼擔心的事。

    “是啊!娘,大哥之所以賣字,也是因為看到娘這麽辛苦,想讓娘好好的養好身體,現在大哥已經掙了這麽多銀子,也答應娘,以後不會再靠寫字掙錢,會好好讀書,考取舉人,高中進士,大哥說不定還能高中狀元。

    娘一定要好好的看到大哥這一天,大哥將來娶了大嫂,生了兒子,到時候,娘也可以高高興興的,永享天倫之樂了,娘,你現在可得要養好身體啊!”

    徐彩看到娘跟大哥抱著痛哭,也跟著抱在一起,哭著安慰著娘,勸著娘。

    大哥說的對,粉絲什麽的,都別做了,娘的身體最要緊,自己也不能靠這個掙錢,免得不經意就帶著娘勞累了。

    “好孩子,你們都是娘的好孩子,娘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娘,娘都知道。

    以前娘擔心寅兒會缺了讀書的銀子,現在既然寅兒手裏有了這些銀子,娘答應寅兒,這兩年,好好養好身體。

    過兩年,要是寅兒沒有考中,娘那時候身體也養好了,還可以再刺繡,掙點家用,寅兒,不要給你自己太大壓力了。

    娘知道刻苦讀書的學子多的數不勝數,考中的卻是寥寥無幾,娘會耐心的等的。”

    徐寅的娘看到兒子恐懼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成為兒子的羈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答應兒子,這兩年的家用絕對是足夠了,先給兒子安安心心讀兩年的書,以後的事再說。

    “娘!”徐寅聽到娘的這番話,更是緊緊抱著娘,泣不成聲,娘終於答應自己,要好好養好身體了!娘終於不會因為勞累過度,過早離開自己了!

    忽然在這一瞬間,徐彩很是感謝謝文婧,要不是她給的大哥這麽多銀子,大哥沒有那麽容易哄得娘答應大哥,好好養好身體。

    縱然之前大哥也從謝文婧那借了兩百兩銀子,但那時候正好遇上揚州糧價飛漲,物價也跟著飛漲,而大哥也沒敢一次頭都拿出來,娘還是堅持要做刺繡,掙錢做家用。大哥跟自己怎麽勸也攔不住。

    好在娘被自己強行拉著做點別的,才沒讓娘的眼睛,變得更壞。

    今天娘肯答應大哥,不僅僅是知道家用足夠,也是被大哥哭的嚇著了。

    大哥既然如此孝敬娘,就一定不會被謝文婧迷的不知道科舉的重要,要是大哥能考中舉人,自己也不會管大哥喜歡誰的。

    前提是大哥沒考上

    之前,誰也不許分了大哥的心。救命恩人謝文婧也不行!

    當謝老夫人得知年三十的晚上,法淨寺將會有很多附近的村民前來為她祈福,原因是被杭州第一孝女謝文婧的事跡感動,自願過來替她祖母祈福,祝福她祖母早日能站起來的時候,氣得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

    實在沒有想到,因為自己這一病,卻給謝文婧博得了如此響亮的美名,竟然收買了這麽多人心。

    她不過才花了幾百兩而已就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如此響亮名聲,跟自己相比,簡直是太輕鬆自得了。

    當年自己用謝文婧的爹的病博得美名,還是砸了幾萬兩銀子的,可看看謝文婧,利用自己的病,僅僅花了幾百兩銀子,就買到了比自己更為響亮的美名!氣死自己了!

    一個孩子發二十文錢壓歲錢,一個老人發二十文錢紅包,加上一頓法淨寺的齋飯年夜飯,就讓法淨寺四周眾多的村民,從四方湧來,說的是替自己祈福!

    “娘!氣死我了,大哥三哥他們砸這麽多銀子給那些外人,偏偏一文錢月錢都不給我們發。

    我們可都是他們的親人,我們來了之後,他們誰給我們添一件新衣服,誰給我們添一件新首飾?

    我們可是在替他們盡孝的呢,再看看他們,他們誰過來近身伺候娘的?把娘往法淨寺一丟,娘吃喝拉撒的,他們誰過問了?還不是我們伺候著的?

    等到了晚上,我就要當著那麽多村民的麵,跟他們要月錢,質問他們為何不過來伺候娘?”

    謝承芸自從手裏的白玉手鐲跟女兒的蝴蝶玉簪被趙夫人強行要了之後,一直耿耿於懷,擔心手裏銀子不足以保障自己跟女兒的生活。

    原先還不知道大哥有多少家產,畢竟大哥分家的時候,算是淨身出戶,沒有分到謝家的家產,帶走的也不過是首飾家當,如今住在鄉下而已。

    後來也聽到他們說靠著大豆掙了七萬兩,但也聽他們說這些銀子被用去替杜家還債了。

    直到現在,自己才從僧人嘴裏得知,謝家又掙大錢了,這一次掙得更多,是靠著賣天價的粉絲粉條掙得,可大哥他們卻沒有跟娘,跟自己提一個字。

    哦,現在掙錢了,不知道將錢給娘,給自己,卻知道用錢買好名聲了!

    就是你想花錢買名聲,也不要拿娘的身體做文章吧?你們也不怕天打雷劈?還敢在法淨寺買名聲?不怕佛祖讓你們下地獄去?

    “給我閉

    嘴!”

    謝老夫人到了現在,內心波濤洶湧。原本還抱著一點點奢望,指望繼子他們不知道自己毒害他們的事,他能好,真的是靠著法淨寺的菩薩才好的。

    現在看看他們行事,根本跟自己有的一拚,都是在用對方生病,買名聲,好在自己一直不敢住他們家去,現在看來,自己做的很對。

    要是自己真住到他們家,到時候自己死了都有人說他們伺候的好。

    虧得這是在法淨寺,一天三餐的吃食,是法淨寺僧人送的,他們還不敢在這給自己下毒。

    不對,他們敢的,那個謝文婧不是時常過來給自己送藥的?一定下了毒的,虧得自己從來不喝一口,要不然自己還能恢複成現在的程度,早被他們害死了,還算不到他們頭上。

    看來,自己真的要早做打算,離開這裏了!隻是這去福建的盤纏?

    “承芸,你手裏還有兩百兩銀子的吧?等過年後,我們悄悄離開這裏,去福建找你二哥,這裏不能呆了!”

    謝老夫人不想對女兒說出她當年毒害繼子的實情,但不妨礙讓女兒拿出銀子,把自己送去福建。

    謝承芸最怕就是娘打自己錢的主意,之前娘就時常提白玉手鐲的事,現在白玉手鐲沒了,竟然直接跟自己直接提錢了,那可是自己唯一唯一的依仗,最後的僅有的依仗。

    不行,不能給,實在不行,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從大哥三哥那要到錢,不然就跟那些過來的村民說,大哥虐待他們的繼母!

    “娘,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一定會讓大哥他們拿出銀子來的!”

    謝承芸說完後,立刻起身離開,假裝叫了女兒一聲,不等自己娘再次逼自己拿錢出來。

    一邊的裴葉珠,聽到娘叫自己出去,不明所以的跟著出來。

    “葉珠,娘跟你是沒有根的浮萍,早些年,你爹死的早,我們娘兒兩個吃夠了苦,娘再也不想過那種三餐不繼的日子。

    原本以為投靠了謝家,能吃喝不愁,還能給你找個好人家。

    可是娘也沒有想到,謝家會倒的那麽快。娘原本以為守著存著的兩百兩銀子,守著那個白玉手鐲,等到你長的,嫁給趙家,娘也能跟著你享些清福。

    可現在,趙家是指望不上了,他們敗落的更為徹底,甚至到了要迴我們白玉手鐲的地步。

    這樣不要臉的人家,活該敗落成這樣。

    可

    是你大舅舅,三舅舅年底卻發達了,掙來很多很多的錢,娘是從僧人口中得知的,你可知道,光是那將近四百的僧人,你那個大表姐,就親自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兩過年的紅包。

    而且你大舅舅他們還打著為你外祖母祈福的口號,花了不少銀子,請附近的村民都在今天晚上過來,陪你外祖母過年。

    他們不但提供那麽多村民豐富的年夜齋飯,還給所有孩子發放壓歲錢,給所有老人發放紅包。

    你想想,這麽多銀子,他們就這麽扔水裏了,可卻想不到我們,想不到我們還過的這麽窘迫呢!

    葉珠,今天晚上,娘就帶著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他們要錢!他們要敢不給,我們就當著那麽多人麵說他們虐待你外祖母!”

    謝承芸說的理所當然,而裴葉珠卻感到有些不對勁。

    要是能要,外祖母早就開口要了。

    特別是外祖母前幾天,特別堅持不肯迴去過年,外祖母跟自己提過,這樣不但可以安全的過個年,還能讓世人嘲笑大表姐一家人不孝。

    從小外祖母就告訴自己,自己跟大表姐是敵人,生死敵人,隻有自己熬死了大表姐,自己才能被趙大哥扶正。

    現在自己是不可能再指望嫁給落魄到這樣地步的趙大哥了,但大表姐將來的夫婿,一定不會差,最少也是有錢的商人。

    自己要想獲得美好的將來,還得依附在大表姐的身上,不管是跟著大表姐做妾,還是哄好大表姐,將來給自己也找一個好婆家,甚至會給自己一份好嫁妝。

    想到這,裴葉珠首次反駁了娘的話:“娘,我們不能這麽鬧,鬧僵了,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娘,大舅舅他們恨外祖母他們分家的時候做的過分,是人之常情,現在他們才剛剛好起來,我們就迫不及待的逼他們要錢,反而會讓他們厭惡我們。

    娘,他們隻是怨恨外祖母,怨恨二舅舅他們分家時候沒有給他們分一點家產,現在二舅舅將謝家敗落的什麽都沒有情況下,又將病重的外祖母丟在他們這,讓他們伺候。

    他們能將外祖母安置在法淨寺,已經算是盡了心意了。若不然,他們不管外祖母死活,二舅舅隔的這麽遠,自然什麽都不知道。

    娘,我們都知道,外祖母不是他們的親娘,更不是他們的親祖母,外祖母以前跟我說過,要想獲得自己想要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忍。

    娘,我會好好哄好大表姐的,

    大表姐她們不待見我們,我們不過是受了二舅舅的拖累。

    等時間稍微長了,我們一直對大表姐他們示好,時間長了,自然能軟化他們的心,那時候,不要我們鬧的,他們自然給我們銀子,給我找個好婆家,給我準備嫁妝。

    娘,我覺得依靠大表姐,比依靠二舅舅一家可靠些!二舅舅能把病重的外祖母都丟下給怨恨外祖母的大舅舅他們,我實在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二舅舅再次遇到劫難,他會不會把我給賣了抵債!”

    裴葉珠不愧是被她外祖母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宅鬥新星,能在小小年紀的時候,看到這麽多,實屬不易。

    “可,可你外祖母一直逼著我把錢拿出來啊?”謝承芸近乎要哭的語氣。

    “娘,不要急,外祖母這麽著急,也是怕大舅舅他們還在怨恨她,再等等,等到過年後,看看有沒有轉機。說不定二舅舅已經派人過來接外祖母了呢!到時候,娘不就不要這麽煩神了?”

    裴葉珠也沒有真正的好法子避免外祖母跟娘要錢,隻能安撫娘,走一步算一步了。

    慢慢拖著,拖到二舅舅派人過來,或者拖到外祖母打消逼自己娘拿出錢,再或者拖到大舅舅他們拿錢出來孝敬外祖母,當然,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小。

    裴葉珠就是小,也知道,謝家分家的時候,三舅舅是如何決絕的離開謝家。外祖母是如何幹淨攆走三舅舅跟大舅舅他們兩家的。

    不過,好在自己跟娘從來沒有招惹大舅舅跟三舅舅,從住進謝家以來,自己在大舅舅,三舅舅他們麵前表現一向乖巧,他們還會誇獎自己乖巧。

    就是自己在大表姐麵前,也表現一貫乖巧。

    也許,今年過年,自己可以去給兩個舅舅拜年的,那樣的話,大舅舅跟二舅舅看在自己麵上,給自己一些拿得出手的壓歲錢?

    “哪有這麽輕鬆的,你幾個舅舅不和,害的我們兩頭受害!你親二舅舅狠心扔了我們不管我們死活。

    你大舅舅三舅舅倒是管我們吃喝,可你看看,吃的喝的是什麽?天天白米飯,白菜,吃的連謝家的下人都不如。

    你三舅母來的時候,就給我們下馬威,說窮的很,全家人沒人再發月錢什麽的,全是故意的,就是不想給我們錢,他們恨你外祖母,恨你二舅舅,把我們也帶著一起恨上了!”

    謝承芸恨恨的說著,說的她很是無辜,被她親二哥連累了。害死了。

    “娘,

    要不然,今年過年,我去李家祠給兩個舅舅拜年去,他們今年掙錢這麽多,給我的壓歲錢應該不會少的吧?”

    裴葉珠說出自己的打算。

    “他們自然應該要給的,每年他們不都是給你紅包的嗎?可恨的是,那些銀子,卻被你二舅舅後來拿去抵債了。

    隻是不知道他們今年恨著你外祖母,恨著你二舅舅,肯不肯跟往年一樣,給你一百兩的壓歲錢?

    若是他們還能這麽給,你兩個舅舅,也能給上兩百兩,有了銀子,娘心裏才能踏實啊!”

    被生活折磨過的謝承芸,對銀子是相當的執著,沒有銀子,就意味著挨餓受凍。沒有銀子,就意味著,過的連下人都不如。

    法淨寺附近所有的村民幾乎都知道了法淨寺的年三十要舉辦的祈福活動,主辦人是李家祠的謝家,也就是出了杭州第一孝女的謝家。

    原本大年三十,誰也不願到別人家的,誰家不願自己家團聚的,可今年自家團聚一起吃什麽?還吃甘薯?都吃幾個月了!買大米?三十文錢一斤!買的起麽?

    再說了,替一個病重的老人家祈福也是積善的好事,自家自然也是願意多多行善積福的。順便吃上一頓豐富的齋飯,給孩子老人弄點紅包迴來。

    大多數的村民都這麽跟自己說的。

    年三十中午過後,陸陸續續就有不少人趕往法淨寺,而謝文婧一家人,在中午的時候,跟杜家合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午飯過後,杜家人自行迴家安排了。晚上謝家的祈福,杜家其他實在不願去,就大舅母一個人過去意思意思,代表一下即可。

    晚上的祈福活動,盡管是為了刺激那個老女人,順便買名聲,謝家人還是盡量要到場的。

    “大哥,大嫂,你們就以身體不便為理由,就不要去法淨寺祈福了,我帶上文婷他們一起過去,到了晚飯過後,我再帶他們迴來。”

    三叔此時也收拾好了,今天晚上,那個老女人的祈福活動,自己這個做兒子,還得裝裝樣子,把文婷他們都帶過去做做樣子。

    “不必,我們一起過去做給世人看看,看看我們這樣的繼子多麽的會替病重的繼母盡孝心。我也得好好站在她麵前,給她看看,我沒給她毒死,現在可以看著老天在收拾她了!”

    謝承玉站起來,冷笑著說,眼裏依舊還有恨意,那兩年多不人不鬼的日子,他多難才堅持了下來?

    若不

    是想到孩子,沒有依靠,多少次自己寧願去死。幸虧沒死,才有機會看到惡毒的繼母癱在床上站不起來了!生死也在他人手裏了!

    “我也去盡盡孝心,讓她看看我肚子裏的孩子,告訴她,明年她又添孫子了!得讓她跟著我們一起高興高興!”

    杜鵑見相公要去,自己也要跟著去,原本自己是極為不願見到那個老女人的,一想到相公那兩年的日子,杜鵑恨不得掐死這個惡毒繼母,還跟她裝的母賢子孝的?

    不過,說實話,這世道名聲很重要啊!就是想她死,也得顧忌自家的名聲,得,不裝也得裝!

    “爹娘要跟我們一起去,就一起去吧!文婷,文峰,文寶,你們三個現在都已經知道了祖母的狠毒。

    也知道了,我們跟祖母,二叔,四姑母,裴葉珠,是絕對的敵對關係。

    對待敵人,可以裝,可以狠,可以毒,但絕不能心慈手軟。

    不能因為敵人現在病了,敵人現在可憐了,就覺得敵人變好了,再也不會害人了。

    要是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在毒害我們自家人!敵人會利用你們的心慈手軟,伺機而動,一旦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會狠狠毒害我們一家人。

    特別是裴葉珠,看著年紀小,長的羸弱不堪,你們三個可千萬不能小看了這樣的敵人。”

    文婧再次跟幾個弟弟妹妹,灌輸敵我關係的概念。就怕弟弟妹妹心軟,被羸弱的表妹打動。

    那個小表妹,自己前世算是栽在她手裏了,這輩子,絕不能讓弟弟妹妹再栽在她手裏。

    祖母狠毒,兩個弟弟算是切身體會了,倒是不必自己多叮囑,文婷從兩個弟弟那兒得知了祖母狠毒,自然有了提防之心。

    獨獨裴葉珠這個小表妹,平時一貫裝的羸弱乖巧,現在最要提防的反而是她。

    下午過後,陸陸續續有很多人向法淨寺湧去,全是拖家帶口的一起去。

    晚飯開的很早,申時一到,就已經了開始豐富的齋飯年夜飯。

    除了沒有雞鴨魚肉等葷菜,其餘的素菜還是很豐富的,謝家特別自帶了自家的粉絲粉條,搭配著白菜,醃菜,燒的格外好吃,這可是附近村民第一次吃到的美味。

    當然,他們也才知道了這是甘薯做出來的,李家祠一個村的人,在杭州大量收購甘薯,然後就有了杭州的粉絲鋪子,世人自然會猜測到。不過是不知道怎麽製作的罷了。

    許多有心的村民,在吃粉絲粉條的時候,尤為用心。甚至會有人低聲互相討論。

    李家祠的村民,每家幾乎也派人到了現場,他們是真心過來替謝家老夫人祈福的,隻因為沒有謝家,就沒有現在富裕的李家祠。

    不論是種大豆,還是做粉絲粉條,謝家都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一個村的人,在這樣的災年,卻天方夜譚的富裕起來。

    這樣的富裕,並非是天意,也不是巧合,全是因為謝家,特別是謝家的大小姐,她才是全村的恩人。

    她的祖母病了,他們自然願意誠心誠意替她分憂。

    “母親,你可要早點好起來,你聽聽外麵,那麽多人都是特意過來替你祈福的,想來過了這個年,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到時候,還可以親眼看著我們孩子出世,還能親耳聽到我們出世的孩子叫你一聲祖母!”

    謝承玉站在惡毒的繼母麵前,笑得如沐春風。眼裏卻是冰冷一片。

    “就是,母親一向禮佛,菩薩自然會庇護向母親這樣宅心仁厚的信眾,大哥生病那麽嚴重,連迴春堂的大夫看了兩年,花了那麽多銀子,都沒有看好,結果到了這個法淨寺,菩薩就看好了大哥。

    說明大哥是好人,菩薩是偉大的神,會善待世上的每一個好人。母親自然也是好人,菩薩自然會看好母親的,是不是啊?”

    三叔也笑得溫文爾雅,眼裏卻滿是譏諷。她也配禮佛?這惡毒的人壞事做多了,還想菩薩保佑?菩薩隻會叫你下地獄!

    “咳咳咳咳!”

    謝老夫人被刺激的不行,臉色發青,連連嗆咳起來!

    “娘,你喝點水!”謝承芸連忙端起一杯水,過來給謝老夫人。

    “祖母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謝文寶現在看到曾經喜歡無比的祖母,再也喜歡不起來了。

    看到祖母鐵青的臉,還有那連連的嗆咳,加上外麵不斷傳誦的經聲,謝文寶感覺這個祖母應該是活不成了!便口無遮攔的問起大人來。

    “撲哧!”

    終於熬不住,謝老夫人噴出一口鮮血來。

    謝文婧一看,痛快!弟弟的不懂事也有不懂事的好處啊!

    “祖母,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去給你找大夫,堅持到下半夜,就又多活一年了啊!”

    謝文婧忽然一狠心,索性當眾狠狠刺激這個老女人,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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