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葉珠,我現在真高興。葉珠,我們一家人剛剛過來,還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娘打算就租住法淨寺下麵的農戶院子,可如今我們手裏卻是捉襟見肘,葉珠,你能不能先給我一百兩銀子,幫我們安頓一下?”

    圖窮匕首見,趙秋聲情意綿綿說定最後,還得說出自己來找裴葉珠的最終目的,要錢,要的理直氣壯。還許給了裴葉珠一個好大的餅,高中進士之後給裴葉珠一個妻子的榮耀。

    裴葉珠低下的小臉,更是嫌棄起來,一開口就是要一百兩銀子?難道他不知道謝家在趙家之前就敗落了嗎?

    自己跟娘兩人一直是依附謝家生存,謝家倒了之後,外祖父為了給二舅舅抵債,連自己跟娘的首飾全沒收了去。

    現在自己跟娘手裏隻有兩百多兩的銀子跟白玉手鐲還有蝴蝶玉簪子。

    而這些是娘跟自己最後的保障,誰也不能給的,就連外祖母如今病著,娘都不敢拿出來,那是娘留給自己的僅有的嫁妝。

    “我,我身邊沒有銀子,外祖父家敗落之後,家裏值錢的全被外祖父拿去抵債了,我,我,我去問問我娘看看,還有沒有銀子?”

    裴葉珠一副著急羞愧的樣子,說完這番話後,借機扭頭就跑,不願再看趙秋聲一眼。

    趙秋聲欣慰的看著羸弱的裴葉珠,替自家著急的樣子,患難見真情啊!

    看到裴葉珠對自己的態度,再聯想到謝文婧對自己一家人態度,趙秋聲發誓,等自己高中,一定要報複她,洗涮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恥辱。

    到時候,自己會當眾甩她三十個巴掌,十倍還她!賤人!

    趙秋聲滿懷欣慰的心情,在法淨寺的山腳下等待裴葉珠。這一等,卻是整整兩個時辰都沒有等到裴葉珠返迴的身影。

    趙秋聲沒有等到裴葉珠的身影,卻等到了娘的身影。

    “怎麽?她不肯給我們銀子?”趙夫人見到兒子鄒著眉頭眼巴巴的看著法淨寺的方向,便猜到這個結果。

    果然,謝家的女人全身不要臉的,那個謝文婧身上是沒有自己送的首飾,可那個裴葉珠才收了自己白玉手鐲沒多長時間啊!這麽快就敢不認賬?

    “娘,葉珠說她外祖父家敗落的時候,值錢的全部被拿去抵債了,她跑去找她娘看看有沒有銀子去了!”

    趙秋聲底氣不足的說著,心裏也已經猜到裴葉珠不願給自己銀子,或者是裴葉珠的娘不願給自家銀子。

    “你說你等了她多久了?”趙夫人沒好氣的問兒子。

    一家人變賣了書,筆墨,才籌集了一點銀子,到了這邊後,租住了法淨寺山下荷塘村的一家農戶小院,一年五兩銀子的交了之後,就一文錢都沒了。

    本以為兒子隻要見到裴葉珠,憑借那個丫頭對兒子的癡念,最少也得將她身上白玉手鐲或者是蝴蝶玉簪還給兒子應急的。

    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一推二六五,跑的連人影子都沒有,讓兒子站在著吹著冷風幹等著?呸!全是不要臉的賤人!

    “差不多兩個時辰。”趙秋聲挫敗的聲音。

    不會的,葉珠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她那麽喜歡自己,喜歡到寧願為妾都願意,不會不管自己死活的。她剛剛還答應嫁給自己的。

    “你先給我迴家去,吃點甘薯,我去找她們要迴我們家的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敢不還我,就讓法淨寺的大師都看看,她們還配求菩薩?”

    趙夫人火冒冒的,將兒子攆迴去之後,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架勢。

    趙秋聲看到母親如此,知道此時自己不適合過去,免得自己名譽被損。便灰頭土臉的返迴自家租住的荷花村農家院子。

    再說裴葉珠扭頭跑迴去之後,悄悄跟娘一個人說了這件事。

    “娘,我看趙大哥現在落魄的連下麵的農戶都不如了,他還能考中嗎?”

    裴葉珠如今根本不再看好趙秋聲,一個人落難到這樣的地步,連吃喝都是問題,還能中舉?恐怕連參與科舉的盤查都拿不出來了。

    “葉珠,以後你別再見他了,他爹犯錯被致仕迴家,還傾家蕩產了,他們家如今沒落的比你外祖父家還要幹淨。

    可笑他們竟然還打起了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主意,實在是不要臉之極。

    你還想等他高中進士娶你?那是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他頭發花白,他也不一定能高中進士。

    想想你外祖父考了一輩子,還是沒有考中進士,進士哪有那麽容易考出來的?

    你要是傻傻的把手裏那僅存的銀子,交給了他們家,他們一定不會當你是救命恩人,反而認定是你欠他們家的。

    你不要理他就是,以後他要是再來,你就裝著沒看到他,要是他敢到我們麵前來,我來跟他說!

    你外祖母要是能好了,自然會細心替你找一個好人家,絕不會差了你錦衣玉食的。

    就是你外祖母沒有好,你還有一個已經當官的二舅舅,你現在別輕易被那個趙秋聲許的大餅給騙了!

    最不濟,你還有一個掙了七萬兩銀子大舅舅家,今後嫁人,最差也會嫁一個做生意的人家,憑你的氣質容貌,嫁給商家,自然是妻,還要他許給你一個遙不可及的妻的位置?”

    當裴葉珠的娘得知趙家沒落的幹幹淨淨的,趙秋聲還跑來跟女兒一開口就是百兩銀子,呸!不要臉的人,當自家葉珠是不懂事的孩子哄騙?

    謝承芸從前在裴家被生活逼迫的三餐不繼的,現在還不把手裏的銀子捂的緊緊的?誰也別想奪走自己跟女兒最後的保障,誰也別想!

    謝承芸囑咐了好一陣子女兒,再三叮囑女兒,銀子是手裏的根本保障,沒有了男人,隻要還有銀子,總還是能吃飽的。這是她本人切身的體會。

    母女倆個人都不打算將這件事跟謝老夫人講,她們都能看的出來,老夫人如今已經在惦記自己手裏的那個手鐲了。言詞間,會說到將來如果要去福建找二哥的時候,可以當了趙夫人送的東西什麽的做盤纏。

    而謝承芸並不打算交出來,那個白玉手鐲看起來,起碼能值200兩銀子,怎麽可以充公?

    但謝老夫人卻不是這麽想的,當初自家抵債的時候,自己不打算用孫女的白玉手鐲抵債,是留給她們做後路的。就怕自己撐不過去,苦了她們兩個。

    但現在不同,自己感覺身體好多了,除了不能下床之後,其餘都不錯,自然不想多在這呆下去,兒子沒空過來接自己去福建,那就自己去找兒子。

    隻要找到兒子,自己的心就踏實了。

    一路的盤纏,自己也想到了,從揚州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隻因為自己病倒,能當的,能賣的,全給賣了。

    如今自己好多了,想迴福建,謝老夫人可是誌氣的很,不願跟兩個繼子開口要盤纏,實際是怕被他們獲知自己要走的消息,在暗處害了自己,打算偷偷離開的。

    至於盤纏,最好的處置還是賣了孫女手裏的那個白玉手鐲,說起來,那個白玉手鐲還是自己讓孫女收下的。現在拿來用作盤纏自然可以。

    難道要自己開口跟身邊的李嬤嬤要她僅剩的那點多年存下來的月錢?自然不能。

    就是自己女兒存了多年的月錢,自己都不會要的,但趙夫人給的白玉手鐲,可算是最適合用作去福建的盤纏的。

    提點了女兒孫女幾次,卻見女兒裝聾作啞,嘔的老夫人要死,卻也沒有辦法,隻能數著日子等兒子的消息。

    再等等,等到過年後,自己再看看,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維護的女兒孫女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竟然對自己存了私心?太叫自己傷心失望了!這麽多年白護著她們兩個了!

    “我可總算找到你們謝家不要臉的人了!拿了我的白玉手鐲,竟然裝死的不肯還給我?還有臉在菩薩麵前裝模作樣的?也不怕被雷劈?

    你們都聽聽,這個謝家老夫人,要了我的白玉手鐲,如今我們家落難了,她竟然不要臉的貪墨下來我的白玉手鐲,裝死的不肯還我?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作孽啊!

    你們還我的白玉手鐲,還我的白玉手鐲,不還給我白玉手鐲,我就天天過來罵,罵的法淨寺人人都知道,謝家全是不要臉的人,拿了人家手鐲,看著人家落魄沒有吃的喝的,竟然狠毒的看著人家一家子餓死凍死!

    菩薩啊!你睜開眼看看,這養狠心的女人,你還讓她好幹嗎?作孽多端的人,就該給她下地獄去!讓惡鬼狠狠咬她!讓她在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趙夫人罵街功夫漸長,生生把謝老夫人罵的差點站起來。

    不能生氣,不能激動,不能被她活活氣死,那樣死的太冤!

    謝老夫人深深吸上一口氣。

    “讓各位看笑話了,不錯,這位趙夫人我認識,原是親家的,後來我們謝家因故落魄,被他們家嫌棄,逼著我那如今是杭州第一孝女的孫女,解除了跟她兒子的婚約。

    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這位趙夫人到我們謝家走動,見我外孫女長的可愛,送了一個白玉手鐲做見麵禮,百般推辭不過,不得不收下了。

    葉珠,既然他們趙家敗家到了連吃喝都難的地步,我們家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家人餓死街頭,死無葬身之地。

    承芸,還不把以前趙夫人送給葉珠的見麵禮來出來,還給趙夫人,免得他們餓死了變成惡鬼,驚了法淨寺的菩薩?”

    謝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道行高深著。

    要是以前,謝老夫人巴不得世人唾棄她那個被退婚的孫女,可如今趙夫人竟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找上門來。

    那就不得不拿出自己已經獲得杭州第一孝女名號的孫女,來踐踏這個不要臉的潑婦。

    不就是一個白玉手鐲?等我兒子仕

    途通順了,還在乎這個白玉手鐲?

    再說了,這個白玉手鐲,自己跟女兒提了幾次,女兒裝死的不吱聲,現在既然人家罵上門來了,那就還給這個潑婦,自己還想好好活著,不想被這個潑婦活活氣死!

    謝承芸的臉一陣發青,站在原地,沒有拿白玉手鐲的態度。

    “你沒耳朵啊?沒聽到你娘讓你把我的白玉手鐲給拿出來?是不是被你拿去養漢子去了?”

    趙夫人一看謝承芸就知道,這個女人舍不得還給自己,便張開就罵起來。罵的要怎麽難聽就怎麽難聽,就是要她們受不了,將自己的白玉手鐲還迴來。

    “快去拿啊!”

    謝老夫人看到女兒的死相,氣得忍不住的衝著她發火。

    謝承芸這才不得不忍痛轉身迴到自己屋子,將自己小心收藏好的白玉手鐲,慢騰騰的拿了出來。

    趙夫人快步迎向謝承芸,一把搶過來曾經屬於自己的白玉手鐲。

    “還有你的蝴蝶玉簪,也給我拿出來!我兒子給你買的,你就敢要?不怕被人說你小小年紀,想嫁人想瘋了?才多點大,就敢要男子的玉簪子?還要不要臉了?”

    趙夫人將白玉手鐲拿到手之後,才繼續接下來的目標,裴葉珠的蝴蝶玉簪子。趙夫人來的路上想了一遍,覺得先開口要白玉手鐲最好,隻要把白玉手鐲要到手,蝴蝶玉簪,她們自然隻能跟著還給自己。

    而如果自己一開口就要兩樣,就怕她們隨便敷衍自己,給自己一根蝴蝶玉簪了事。

    “那是趙大哥送我的禮物!”裴葉珠舍不得了,那個蝴蝶玉簪,特別好看,自己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首飾了。

    “嘖嘖,想嫁給我兒子?你也配?除非給我兒子做妾!這倒是能考慮,畢竟妾不過是個玩物。

    你真要是肯做我兒子玩物的話,可以啊,現在就帶著我兒子給你蝴蝶玉簪跟我走,給我兒子迴家做妾去,好歹家裏還有個能使喚的丫鬟伺候著。”

    趙夫人一臉冷笑的說著,把謝承芸氣得要死,這個趙夫人實在是潑婦之極,要了他們家之前送給女兒的禮物,還把女兒說的如此不堪?

    “呸!就你們家現在連飯都吃不上的窮樣,還想納妾?做夢去吧!還給你!我們家女兒不做妾!呸!”

    謝承芸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被趙夫人如此當眾人的麵,罵的如此不堪,氣得要死,頓時也不願女兒再跟趙家有任何瓜葛了。

    價值兩百多兩的白玉手鐲都還了,這幾十兩銀子的蝴蝶玉簪給就給了,免得女兒一輩子為了這幾十兩銀子抬不起來頭。

    趙夫人拿到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心滿意足,也不多耽擱,痛痛快快的轉身走人,趕緊去賣了這些,家裏還等著開鍋的。

    兩樣東西一共賣了兩百兩銀子,趙夫人這才安安心心將一家人安頓在法淨寺下麵的荷花村,這個的院子租金已經給了一年的,自然要住下來。

    更何況,這裏靠著法淨寺,其實在趙夫人心裏,還是相信佛祖會保佑自己相公早日好起來,也保佑自己兒子早日高中,這地方還很是安靜,適合讀書,也適合養病。

    至於李家祠的謝家,距離此處還有幾個村子的距離,平時也不會遇上的。

    趙夫人拿著這麽多銀子,很是激動,這下兒子讀書科舉有指望了,當下為了不影響兒子讀書,也不跟兒子細說這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是怎麽被自己要迴來的。

    而趙秋聲也默認了娘的做法,畢竟一家人的生活,比麵子重要,更比自己曾經說要照顧疼愛的一個小女孩重要多了。

    謝文婧等人在臘月二十五的下午就迴到了李家祠的家。

    此時的一家人,都歇著,沒有趕做粉絲,但村民們已經得知謝家製作出來粉絲粉條了。

    他們隻所以得知,也是從杭州謝家開張的粉絲鋪子那得知的。聰明的李家祠人,立刻想到了這些天他們幫著謝家製作的甘薯粉。應該就是那個做出來的。

    乖乖,粉絲粉條這麽貴呢!一斤粉絲粉條,謝家在杭州的鋪子,竟然賣到500文錢。更叫人瞠目結舌的是,還真有人要買的吃!

    頓時,全村人都自顧自的開始搗鼓自家的甘薯粉,這甘薯粉,可是從謝家學過來的。

    但究竟應該怎麽做出來謝家鋪子裏賣的粉絲粉條來,村裏人折騰到了謝文婧迴來的時候,也沒有一家人折騰出來。

    謝文婧一迴家就從家裏人嘴裏得知村民們個個在摸索粉絲粉條的做法了,家裏人都等著文婧迴來再說呢。

    “杜媽,你去將村民們都請到我們家來,我們親自教他們製造粉絲粉條。也是時候教會他們了。”

    謝文婧從來沒有打算將這個死死捂在手裏,這個東西一旦出來,自然會有人聰明的摸索出來,還不如送給村裏一個大人情,帶著他們也家家戶戶的富裕起來。

    當村民們得知謝家要親自

    教他們製作粉絲粉條,家家戶戶都激動萬分,他們都知道粉絲粉條的價值,更知道,一旦學會了粉絲粉條的製作,全家人一定可以掙一筆銀子,關鍵是成本極為廉價,就是到現在甘薯的價格還是極為便宜。

    一天後,杭州甘薯的價格猛漲,僅在一天時間裏,就從一文錢三十斤,一路飆漲到一文錢一斤。杭州相鄰的幾個地方農戶得知杭州甘薯的價格高昂之後,頓時源源不斷的甘薯運往杭州,價格維持在一文錢一斤。

    此時的李家祠的村民才不得不再次佩服,謝文婧的遠見。此時的李家祠的村民,都忙著滿杭州的找甘薯買,而謝家卻穩穩當當的,隻因為他們家的地窖裏還存著九十萬斤甘薯呢!

    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可李家祠的村民們哪有要忙過年的意思,都卯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幾乎家家戶戶的準備了幾萬斤的甘薯,起碼能製作出來一萬斤粉絲粉條。

    一萬斤的粉絲粉條,就是不賣500文錢一斤,賣300文錢一斤,也能賣出3000兩銀子啊!3000兩,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自家從此過上富裕的生活。從此不必為生計而愁的生活!

    現在村民們都自己忙著自家的粉絲製作,謝家自家的粉絲製作,隻能是全家總動員了,大舅舅大舅母他們帶著自家人,跟文婧的一家人,一起趕做粉絲粉條。

    此時謝文婧此時才讓人打開地窖裏麵的甘薯,不去買價格已經漲到一文錢一斤的甘薯。

    而且因為自己甘薯都是存在一個一個的地窖裏,謝文婧也不不著急一起將甘薯粉製作出來。隻要天氣還冷,能上凍,就不影響製作粉絲粉條。

    村民們可就來不及挖地窖存甘薯了,為了趕速度,趕量度,很多村民不得不將自家親戚也叫上一起幫忙。因為謝家大小姐說了,這粉絲粉條隻有這個冷天才能做得起來,過年後,一旦轉暖,就做不起來了。

    “爹,三叔,就要過年了,我們家的祖母還在法淨寺呢,剛剛我跟三嬸送藥過去,說接她們迴來一起過年。

    祖母堅決不肯,非說祈福要心誠,不能因為過年就離開佛祖。

    我們都知道,她也怕死的,所以堅決不敢賭我們不知道她的惡毒,寧願窩在法淨寺過年也不敢跟我們迴家。

    她另外還有一個惡意,故意不迴家,也是讓法淨寺眾僧,讓世人罵我們家不孝,連過年都不接祖母迴來,看來我的杭州第一孝女之名,我們家的孝名,一定是虛的。”

    謝文婧去的時候,就猜到那個老女人會這麽做,她一定這麽想,幹嘛要給自家長名聲?還用她的命來賭?

    “不會來才好,省的我們看著生氣,年都過不好,今年我們家跟你外祖父家合在一起過年,熱熱鬧鬧的,要是她來了不是攪得全家人堵的慌?

    再說了,這裏的人誰不知道我們家好?我們村裏人,個個都知道你的好,知道我們家的好,還怕她汙蔑我們家名聲?”

    謝文婧的娘,最不願見到那個老女人,一見到就恨不得想她死,還要逼著自己,大過年的假裝孝敬她?

    這個老女人害的自己相公差點病死,害的自己兒子到現在還是不喜歡讀書,更不喜歡習武,好在有文婧能震懾的住文寶,不然自己這個做娘的都不知道如何教導兒子了。

    “娘,其實我們都不想真的接她迴來過年,不過是走過場,讓法淨寺的僧人們都看到我們過年前去接祖母迴家的,可惜的是祖母執意要誠心祈福,說她的病還沒好全,還不能站起來,絕不能迴來。

    爹,娘,三叔,三嬸,我有個想法,那個女人能用我爹的病,給她買了大好的名聲。我們也能用她的病給我們家買上大好的名聲。

    這一次我們家粉絲賣了這麽多銀子,不要多久,所有杭州人都會知道我們家又發財了,嫉妒詆毀之心自然跟著而來。光是有李家祠的村民說我們家好,也抵不上附近那麽多人嫉妒我們家。

    今年當地村民都過的極為艱苦,甚至他們連到了過年了,也還是吃不上一頓米飯,白麵,不得不接著吃甘薯過年。

    差距極大的之下,又在過年的時候,他們過得如此艱難,心裏的嫉恨就更會明顯。

    但如果此時我們家許諾,若是有人願意去法淨寺為我們病重的祖母祈福,陪我們祖母在法淨寺過年,我們家願意在法淨寺提供任何過來祈福的人的年夜飯,還給每個孩子發放壓歲錢,二十文錢。也給每個老人發放二十文錢的紅包。

    這麽一來,我們也許花上幾百兩銀子,就能讓附近所有的村民,在年三十的時候,能吃上一頓白米飯,白麵饅頭。還能領著他們家的孩子老人,拿到壓歲錢跟紅包,村民們心裏頭一定是極為感激的。

    這麽做,不但給我們家掙得了美好的名聲,還有效的堵住了祖母的嘴,讓她無法說出我們這些做子孫的不管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狠心的將她丟在法淨寺自生自滅的話。

    法淨寺也會覺得他們寺廟的香火極為旺盛

    ,對我們的做法,一定積極配合跟傳播。

    當然,法淨寺也會看著安排,不會讓人多的進不了法淨寺的大門。要發放的壓歲錢跟紅包也是有限的。”

    謝文婧的話一說完,謝承玉不得不佩服女兒的睿智,實在是太叫自己驕傲了!那個老女人看到自家這麽能用她的病來掙名聲,還不生生氣死去?絕!

    女兒不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真正為附近的村民做了點善事,一舉兩得,不,一舉數得,法淨寺的眾僧也會高興,哪個大師不想自家寺廟香火旺盛?

    三叔也覺得文婧此舉絕了!

    其餘人都點頭說好。如此,謝文婧便見到了苦燈大師,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善哉善哉!施主真是菩薩心腸,如此,貧僧就替那些村民感謝施主的一片善心了。

    不過,法淨寺過年期間,原本打算讓眾僧自己安排的,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在當地有俗世親人的,如此一來,他們可就要留在寺廟過年了。那麽多人總是要人照料的,就是做齋飯,提供開水,也得需要人手的?”

    論起做生意,謝文婧一直覺得法淨寺的苦燈大師是個絕對的人才,不但會做人,還會掏人口袋的銀子,關鍵是還能掏的對方心甘情願。

    謝文婧原以為法淨寺考慮到自家香火旺盛,可能會積極配合自己的這次舉動,隻要他們法淨寺提供場所,不需要他們提供糧食,最多需要眾僧幫著照看一下,自家還提供眾僧一天的口糧呢。

    根本沒想到他們出家人也會有跟親人過年團聚的想法。不都六根清淨了嘛?

    錯了啊!出家人還是從俗世裏出來的人,自然有家人,自然想在過年的時候,迴家過年。

    就這麽的,謝文婧另外給每個法淨寺的僧人也包了一兩銀子的紅包,算是請他們留下來,照料村民的心意紅包。

    法淨寺如今的僧人近四百人,加上謝文婧另外給苦燈大師交的香火銀子,一起給了苦燈大師八百兩,不算發給村民的紅包跟年夜飯的費用。

    雖然比預計多了八百兩,但謝文婧表現的很是痛快利落,讓苦燈大師跟法淨寺的眾僧都再三雙手合十的說著,女施主菩薩心腸。

    謝文婧微微笑笑,迴謝這些僧人,一再感謝他們替自己祖母祈福,讓自己祖母身體正在逐漸好轉,聽說都能跟那個潑辣的趙夫人對罵了呢!

    苦燈大師隻所以要謝文婧多付眾僧的費用,也是不得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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