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盯著侄女一會,想到些什麽,侄女應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少年了吧?不然的話,侄女為何會去原先的楊家?巧合嗎?

    “文婧,你打算怎麽安排那個少年的妹妹跟他娘?也一起安排住在我們家嗎?”

    三叔試探的問。

    “嗯,都住我們家裏,這樣方便,至於那個少年的妹妹,可以下田替我們家幹活,他們娘嘛,眼睛不好,就安排個適當的輕鬆點的活,三叔,還行嗎?”

    謝文婧忽然被三叔盯的有些不自信了,自己這麽安排,徐寅一家人不就可以有了住處,有了月錢?

    還有,自己也可以隨時隨地的看見徐寅了嘛!怎麽感覺三叔有些不讚成似的?

    “文婧,要是你希望那個少年不會產生寄人籬下的悲哀,你最好不要安排他們一家人住在我們家裏。

    特別是這個少年,讀書如此刻苦勤奮,極有可能將來高中,現在你給予他的,將來會成為他被人恥笑的笑柄。這樣反而不會是善緣。

    你如果真想幫助他,不如將幫他租種法淨寺的水田,至於他有沒有時間種水田,你還可以先借給他一點本錢,讓他可以請農戶們幫他。

    這樣的話,那個少年不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他將來就是高中,也不會成為他人嘲諷的對象。

    至於他們一家人住的屋子,農戶空著的籬笆小院,籬笆屋子,都不少,好租的很,也廉價的很。

    缺銀子安置家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再借銀子,不管他們有沒有能力還錢,但債務算的清清楚楚的,這樣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心裏反而會很感激我們。

    這樣的處理,才是最妥當的,文婧,相信三叔,三叔是個男子,知道男子都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不願寄人籬下。”

    所以,自己才會拚命的想讀出舉人,內心裏其實也不想讓自己一房,成為靠侄女活著的累贅。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給家人依靠。

    世上真正的男子,都不會願意寄人籬下的!三叔以己推人,才掏心掏肺的跟文婧說出這番話。

    三叔警覺的感覺到,文婧對那個少年不一般,但自己卻不方便過問,再說,文婧一向還是有主見有分寸的,就是太想幫著那個少年了,才顧不到少年將來的真正想法。

    謝文婧忽然感覺,自己還是疏忽了,要不是三叔提醒自己,自己還真顧忌不到這些,隻想好好照顧徐寅一家人。

    過度的照顧,其實

    也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哪怕徐寅不覺得,他的娘一定會覺得,也會想到兒子將來即使出人頭地,這段寄人籬下的經曆,都會成為徐寅的汙點。還有三叔,他能如此說,也許三叔對於他一房的處境,也有這樣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才會拚命讀書,帶著侄子兩人,一心一意的讀書,就是不想有這樣的感覺?

    謝文婧忽然感覺很慚愧,自己隻知道要照顧三叔一房,卻還是沒有照顧到三叔他們的心理。

    “三叔,我們是一家人,我爹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娘現在還是雙身子,家裏全靠有三叔三嬸,才能將家裏安排的井井有條。

    還有今天,要不是有三叔教我,我還不知道幫助他人,也需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然反而連累他人。

    三叔,我還小,需要依靠你!需要依靠三嬸,要是沒有你們的依靠,我,我也是不行的。

    沒有三叔,我的婚約也許到現在還沒有解除,沒有三叔,也許我們還跟二叔他們沒有分家。

    沒有三嬸,我們家連個管家的主母都沒有,三叔,你,你讀書的時候,別太累你自己,累壞了身體,我怕我沒了依靠!”

    謝文婧第一次在長輩麵前,露出不安,露出怯懦。

    三叔內心一震,這孩子聰明的叫自己心疼!

    隻不過是自己勸文婧如何妥當幫助那個少年的事,文婧卻已經聯想到自己的想法,盡管不想承認,但自己內心深處,確實存在這樣的想法。

    自己這樣的想法,連妻子都沒有告訴,今天卻被文婧洞悉,還如此示弱的告訴自己,她需要我這個三叔,需要她的三嬸。

    這孩子,怎麽如此叫人心疼?她是怕我們也會有寄人籬下的心情,才會一一例舉自己順手而為的幾件事。

    而自己之所以這麽做,也是在獲得了文婧的想法之後,才這麽做的,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文婧啊!

    罷了,既然文婧不舍得自己難過,就不能讓文婧為自己的這點心思,感到不安。

    放掉心裏的點點自卑想法,做文婧真正的家人。

    “文婧,等我們明天祭祖之後,我陪你一起去見他們,我作為謝家長輩,出麵去幫他們,更穩妥。”

    三叔陡然挺直腰杆,替文婧擋在前麵。

    若是文婧跟徐家談法淨寺租賃事宜,可能讓少年的母親不敢相信,會給她兒戲的感覺。

    既然文婧如此看重他

    們,自己就以長輩的身份過去,珍重談這些事,也好讓對方寬心,能安心的跟著我們一起迴杭州。

    順便也去親眼看看被文婧如此看重的少年,是何種樣的人?

    以文婧的心智和目光,想來是不會看錯的。

    文婧看著三叔忽然間的轉變,麵露喜色,太好了,三叔有自信了!

    “嗯,明天過去,他應該會好些了!三叔對我真好!嗬嗬嗬!”文婧忽然有些討好的對著三叔笑起來。

    三叔看著這樣的文婧,才覺得,侄女其實也還是孩子的。是需要大人的嗬護。

    “寅兒,這個謝家大小姐,對我們確實在恩情大如天,這麽大的恩情,我們家會牢牢記住一輩子。將來你若是高中,定要報答她的恩情。

    但是,我們不可以住在他們家,更不可以一家人靠著她一個十二歲的大小姐養活。

    寅兒,你還小,不懂這些。他日你若是高中了,當了大官了,你就會明白娘為何要攔著你。

    彩兒,是娘拖累了你們啊!若是你們爹還在,若是他還在,娘不會讓你們這麽為難。都是娘沒用啊!”

    徐寅的娘在聽了兒子說的,知道謝家大小姐的一片好心之後,還是毅然拒絕了。

    雖然謝家大小姐,出於一片善心,不但帶著大夫過來,救活寅兒,還給寅兒買了藥,買了這麽多衣服。

    甚至在得知自家連住處都沒有的時候,還提以三兩銀子一個人一個月的高價,請全家人跟著她去杭州。

    若是自己跟彩兒兩個人,這樣的恩情,倒是可以承受,哪怕自己跟彩兒兩人,一輩子給謝家做牛做馬都可以。

    但寅兒不行,寅兒還有前途,若是寅兒他日高中,甚至當了大官,那今天隻要答應謝家大小姐,他日寅兒就成了世人嘲諷的對象。

    世人甚至會說的很難聽,什麽兒子是靠著巴結女人養活的等等,那是自己不願兒子承受的,自己也絕不會願意承受的。

    哪怕拒絕謝家大小姐的好意之後,一家人的明天在哪兒都不知道,徐寅的娘為了兒子長遠的將來,也不願答應。

    兩兄妹看著母親,出乎意料之外的拒絕之後,悲苦流淚,都急忙答應娘,安撫娘。

    “娘,我們不哭,你看,大哥現在好多了,我們隻要有大哥,就有希望啊!娘!”

    徐彩一邊替母親擦去眼淚,一邊自己也紅了眼。

    自己也不想大哥跟謝文婧靠的太近,但卻想用謝文婧幫自家渡過最艱難的時光,將來有條件了,再遠離謝文婧。

    沒有想到娘雖然眼睛不好,但心卻是明亮的很。早就知道,這樣的女子,大哥不能碰。害了大哥,才是真正害了全家人。

    自從爹死後,全家人的希望都在大哥的身上,若是沒了大哥,一家人還有何希望?娘說的對,辛苦也不過是暫時的。為了大哥的將來,現在吃的苦,將來一定值得。

    “娘,別難受,兒子一定不會負了娘的期望,一定高中!一定不會叫你們等的太久!我保證!”

    徐寅沙啞的聲音,堅定的神情,既然娘決定如此對自己最好,自己自然不能隻顧自己跟文婧的感情,讓娘傷心。

    上輩子,娘到死都沒有聽到自己中舉的消息,這一世,一定一定叫娘聽到自己高中狀元的消息。

    至於娘的想法,娘的選擇,全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毫無一點點想到她自己,甚至連妹妹都沒有想到。

    兩鬢斑白的娘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情願暫時一家人現在吃苦,哪怕過的顛沛流離,也不願自己將來被人嘲諷。

    娘!娘!娘!

    您一輩子都為了我而辛苦,我又如何敢叫您傷心?

    罷了,文婧,我們隻要都好好的,隻要我們兩個心裏有彼此,就是暫時的分離,也有相聚的日子。

    至於自己,趁著這幾天,好好養好身體,隻要身體養好了,還怕自己養活不了一家人?

    不過是暫時苦了點,吃上一陣子的甘薯罷了。

    對了,甘薯?甘薯可以做成粉絲粉條賣的啊?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做出粉絲來?

    照著時間來看,太子才把甘薯引到大周的江南,應該不會有人這麽快就想到粉絲的吧?

    對,就先用最廉價的甘薯,為一家人掙出一個無憂無慮的家。自己前世作為杭州知府,自然會知道農戶們的生計,當然也知道粉絲粉條是如何被農戶製作出來的。

    謝文婧跟三叔一番談話之後,跟三叔打了招唿,先去了古家,照顧一下老古大夫的驕傲心理。

    從老古大夫那出來,謝文婧手裏的十斤粉絲粉條沒了,多了老古大夫還的九十九兩銀子,診費一兩。在物價飆漲的揚州城裏,這個價格算是正常的。

    可謝文婧在經過一個破落院子大門的時候,極為意外的遇上了趙夫人。

    謝文婧差一點點就認不出來她了,她一身的粗布衣服,毫無頭飾,除了一根竹簪。

    她雙眼浮腫,臉色灰暗,兩眼滿是哀求。

    “求求你,再寬限我們幾日,讓我們過完年再搬走?求求你?”

    此時的趙夫人,早已不是那個意氣奮發,氣勢奪人的趙夫人。

    “再寬限幾日?我們已經寬限你幾個幾日了?都快寬限一個月了,你們還是搬走吧!我們全家也指望租住院子過活呢!”

    戶主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對趙夫人的苦苦哀求,早已司空見慣似的,一邊態度堅決的說著,一邊開始把院子裏的東西,往外拿。

    有不少人已經透過院子門,向裏麵張望看熱鬧。

    趙夫人忽然衝出院子,衝著看熱鬧的人群,就準備跪下,想求求路人幫著自己一起求求戶主的,結果卻意外的見到了一身錦衣的謝文婧。

    謝文婧剛剛轉身,側臉已經被趙夫人看見。從謝文婧的衣著打扮來看,謝文婧過的比自家好太多了,起碼那個頭飾就值幾百兩銀子,衣服也值幾十兩的銀子。

    不對,這些裝扮,還是謝文婧在世家做嫡女的時候的裝扮,她家難道沒有沒落?不是被那個謝老夫人淨身攆走的嗎?

    對了,想起來了,聽說過的,謝文婧帶著杭州法淨寺山下李家祠的村民種大豆,她一家人足足掙了7萬兩,她現在還是杭州第一孝女呢!

    電石火光之間,趙夫人腦筋急轉,仿佛抓到了什麽。

    “文婧!文婧媳婦!是我!我是你婆婆,你怎麽來看我們了?”

    趙夫人自從自家瞬間跌入塵埃,被娘家所攆,不得不帶著一家人租住了揚州最便宜的破院子。

    一家人都在死死支撐,等著兒子高中舉人,隻要兒子高中舉人,就能當地方小官。

    若是兒子接著再高中進士,那全家的好日子就到了,太子曾說,隻要兒子進了進士,就給他一個錦繡前程。

    雖然恨自己男人敗落了整個家,但還算沒有害死一家人,結識了太子,得到了太子給兒子的一個許諾,自家人隻要艱苦幾年還是可以再迴複到從前風光的日子。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相公生病了,把最後的一點積蓄全部花了,能當的也全部當了,相公病沒有好轉,還欠了一個月的房租。

    幸虧今天遇上謝文婧,隻要自己拉著她,一口咬定她以前是自己家的兒媳婦,她若是認了

    ,自家也好有個依靠,若是不認,起碼也得還給自家幾百兩銀子,不對,就指著她頭上的金鑲玉的發釵,說是自己當年給她的禮物,逼的她還給自己。

    她頭上的金鑲玉的發釵,起碼價值四百多兩,有了這些銀子,足夠一家人支撐到兒子考中的時候。

    謝文婧聽到身後的叫聲,腳步反而加快,不能跟這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分辨什麽,她一個光腳的,說話做事可以無所顧忌。

    自己一個少女,不能跟一個瘋狗在大街上爭辯,尤其是她現在還是一副落魄的模樣,世人喜歡可憐弱小,卻不知弱小的人中,也是有不要臉的人的。

    趙夫人以為她對著謝文婧的背影這麽大叫一聲,她肯定是要迴頭的,卻不料她竟然恍若未聞,走的更快,更急。

    眼看謝文婧就要走的更遠,趙夫人忽然奔跑起來,就要追謝文婧,在趙夫人眼裏,跑了謝文婧,就是跑了幾百兩的銀子,所以,趙夫人發瘋一樣的飛跑起來。

    謝文婧不能在大街上飛跑起來,這不是一個端莊少女的行徑。若是自己飛跑起來,趙夫人又在後麵追趕,直接會給人自己心虛的感覺。

    聽到後麵追來的喘氣聲,謝文婧心裏盡管極度鄙夷這樣的女人,但不得不想辦法,跟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周旋。

    若是跟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麵對麵,謝文婧敢肯定,自己連開口說話的機會,她都不會給。

    她可能會撲過來,就邊哭邊嚷嚷,讓自己跟著她的節奏走,那自己便會處於極度被動之中。

    感覺趙夫人離自己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謝文婧忽然閃身,果然,趙夫人猛地一個撲空,沒有撲倒謝文婧,卻直接撲倒在地上。頓時跌了一個狗吭泥。

    謝文婧仿佛沒有聽到後麵的聲音,更不想看跌倒在地的老女人的樣子,隻想盡快擺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謝文婧!你竟然把我娘推到在地?我娘現在傷的這麽重,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想逃?”

    趙秋惠的吼叫聲音,急速從後麵傳來。

    趙秋惠,十四歲,比文婧大兩歲,文婧前世嫁入趙家之後,她每次迴娘家,都要雙手帶慢東西迴去才高興。

    是個隻知道獲得不知道付出的坑嫂子的主。

    對於趙秋惠,謝文婧前世給足她好處,但迴報她的依舊是冷漠跟無情。前世為了自以為是的狗屁理由,全都忍下來了。

    這一世,謝文婧早就

    決定,再也不伺候這些沒良心的人了。

    果然,人心依舊沒有變,她的娘依舊唯利是圖,她的女兒依舊自私霸道。

    “鄉親們,你們看見了沒有?這就是活脫脫的誣陷,活脫脫的訛詐!我欲報官給我洗清賢名,若有相親肯站出來作證,力挺道德天理的,請跟我一起去揚州府衙。

    小女在此感謝各位仗義直言。小女原是謝家嫡長孫女,但謝家敗落更早,而那時,趙家還是顯赫世家。

    便是那個時候,我們兩家的婚約解除,各自心甘情願的解除,各自當場撕毀婚書。

    今天,你們看到了,我不過是路過此處,一言未發,就被這個婦人當眾叫什麽媳婦婆婆的,我一個未嫁之女,能答應這個女人?

    試問誰家的未嫁女兒遇上這樣的情況,願意點頭答應?

    誰也不能!所以我隻能腳步不停的向前走,不願讓人誤以為我真是她什麽人。

    可笑的是,她自己不自覺的非追著我跑,我還沒有轉身,沒有迴頭,她自己跑急了,跌倒在地。她的女兒就鬼吼著嚷嚷著,說我推倒她娘?

    這不就是一對居心叵測的母女,互相配合,活脫脫的要訛詐我,汙蔑我?朗朗乾坤,我們揚州還能讓這樣的齷齪髒事得逞?絕不能!我今天便要報官,還我一個清白!”

    謝文婧忽然義正言辭,一身凜冽,雙眸射出冷光,指向趙秋惠。

    趙秋惠被謝文婧一副不報官不罷休的態度嚇倒,自己剛剛那麽說,也是想配合娘,訛上她一筆,誰知道她竟然不跟自己理論,直接要報官,有必要鬧這麽大?

    自家不過是窮的連吃幾個月的甘薯了,還要被人攆出來,沒有地方去。

    她現在那麽有錢,為什麽不能給自己家一些?她原本就是自家沒有過門的媳婦,雖然是毀約了,但她也不能無情無義的睜眼看著自家人過的如此落魄,都不肯伸手的吧?那也太沒有良心道德了!就該訛上她一大筆。

    可恨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不跟自己理論,卻直接要見官?

    “惠兒,不要胡亂說話,娘是自己跑跌倒的,文婧,對不起,我之前跑的太急,不該那樣叫你,差點毀了你名聲。

    我們趙家忽然變得這樣,早已配不上你這樣的杭州第一孝女了,你看看我們現在,吃的是甘薯,穿的是粗布,住的?現在連住的都沒有,今天正被人攆著眼看沒有地方可去,正巧看到了你。

    文

    婧,我們家這樣困難也是暫時的,秋聲已經是秀才,隻要後年考中舉人,我們一家人還是會東山再起的。

    之前毀約是怪我們誤信人言,以為你在杭州私通男子,才不得不去悔婚,現在才知道,你在杭州能是第一孝女,怎麽會是私通男子的女子?

    秋聲對你一直還念念不忘,若是你也念念不忘秋聲,我們趙家願意再聘你為秋聲之妻,文婧,你可願意?”

    趙夫人原本也打算跟女兒一樣,強勢的訛上謝文婧,結果看到謝文婧比女兒強勢太多,竟然直接要見官?自家人現在哪還有臉見官?

    那些死了幾個官員的家屬,好不容易被自己用銀子撫平,再去見官?趙夫人頓時改變主意,自己現在的樣子,最適合的還是以弱者姿態示好。

    但就是示好,也不能給她好過了,先當眾汙了她,說她之前私通男子再說,讓她再驕傲去?

    “鄉親們,既然這位夫人說是她自己跌倒的,我雖然還小,但也不至於跟一個知錯就改的夫人斤斤計較,就不麻煩各位跟著我一起去揚州府衙作證了。

    掌櫃的,這是五兩銀子,算我請在場的十幾位熱心鄉親的,老人家,小女子肯請老人家替我做東,招唿他們可好?小女子還有事,隻能先走一步。”

    謝文婧壓根不會跟隨趙夫人的話迴答她什麽狗屁願意不願意的。直接花五兩銀子收買民心。也不會因為趙夫人故意說自己在杭州私通男子,就著急上火的的解釋什麽。

    她說的,也得有人肯信,這些吃著自己請客的百姓,心裏自然會有一杆秤。

    “好說好說,我也替大家夥感謝謝大小姐的一片善心!”

    老人家見謝文婧已經將五兩銀子交還給了隔壁開張著的包子店,也不推辭了,在場的十幾個百姓,看其衣著打扮,都極為貧苦。

    能在個過年前,吃上一頓大肉包,甚至可以打包帶走一些大肉包,對這些家庭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善事。包括自己也是,家裏的孫子孫女吃甘薯都吃膩了,昂貴的米麵哪還能吃的起?

    “多謝老人家,小女拜謝,各位請自便,告辭!”

    謝文婧對著在場的眾人,微微一拜,就打算走人,不跟這一家不要臉的理論囉嗦,掉的是自己的價。鄙視他們,無視他們,便是最刺激他們的。

    “你站住,你頭上的金鑲玉發釵,還是我當年送給你死去的那個祖母做定親禮物的,你還我!”

    趙

    夫人忽然一改剛剛可憐柔弱態度,強勢指著謝文婧,索要發釵!

    那個態度跟架勢,簡直是理直氣壯的很。仿若真是她的東西一樣。

    “你之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認我是你的兒媳婦,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在訛我!

    你女兒見你跌倒,跟你一樣,再次訛我,說我是推到你的。

    可笑的是,你見我要走,又再訛我,難道我身上任何值錢的物件,你都可以睜眼說瞎話,說是我死去祖母收下你送的定親禮物?

    我們兩家婚約既然毀了,便各自嫁娶,你這樣訛詐我,是不是今天一定要陪我打一場官司?”

    謝文婧冷厲的射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治不了你了呢!偏就不說這個發釵是自己剛剛路過一家首飾店買的,想打扮一下自己,讓徐寅看著自己好看的。

    到揚州來的時候,比較匆忙,頭上除了一根玉簪,什麽都沒有帶,可當自己見到徐寅,就想給他看到自己美麗的一麵。

    誰知道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指鹿為馬,一口咬定自己剛剛才買的金鑲玉的發釵是她給的定親禮物?

    不過,自己偏偏不解釋,等鬧大了,等她指天發誓說的有模有樣的時候,自己再說出這是在揚州老字號首飾店買的,我到時候,看她怎麽收場?

    “我沒訛你!你在血口噴人!你頭上的發釵,我敢發誓,就是我送給你的定親禮物。

    你要不然就把發釵還給我,要不然就還是做我兒媳婦,不然,哪有沒有嫁出去的女兒頭上還帶著之前夫家送的定親禮物?”

    趙夫人還真敢發誓,趙夫人其實知道的,發釵上又不會有記號,說明是不是定親禮物的,還不是任憑自己一口咬定,天生她祖母死了,又不能蹦出來跟自己對質?

    不管是她將發釵給自己,還是她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她是自己兒媳婦,自己一家人今後的生活,就再也不會有問題了,隻等著兒子高中就能恢複全家人的榮耀。

    “你胃口很大啊!一開口就索要我頭上的金鑲玉發叉,價值五百兩銀子,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劫匪行為?

    我得去告官!這女人窮瘋了,見著值錢的就一口咬定是她家的。你怎麽不指著那匯通錢莊的銀子,說那也全是你家的?

    你看似可憐,可心卻極為狠毒,對著我不是誣陷,就是訛詐,現在還打劫上了!

    你其實還可以更加惡毒的指著我說,我死去祖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狀元辣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婆種瓜得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婆種瓜得豆並收藏狀元辣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