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動手吧
她犧牲了那麽多，沒想到……趕迴來的時間，還是晚了一步……
不！
她還有機會！
之前的那件事……想必這次，奶奶不會再拒絕她了。
定了定心神，夏慕煙直看到尹夜遠和蘇心巧上了車，車子一直開出了尹家老宅，才鬆開手掌。
細嫩的掌心，早就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得發紫發紅了。
這一天，尹家老宅都很熱鬧，夏慕煙的出現，也引起很多人的討論。
她下午換過衣服，也和其中一部分舊識一一打過招唿。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和奶奶的想法一樣，都以為她已經……
等賓客都走了，夏慕煙讓廚房燉了滋補的湯水，親自給尹奶奶端過去。
她站在門口，叩了幾下門，裏麵傳來的李嬸答應的聲音，隨後門開了。
“李嬸，我想奶奶今天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所以想說奶奶喝點湯再休息。”夏慕煙笑著道。
“好。”李嬸側身讓開，嘴上還念叨著：“慕煙小姐您還好安全迴來了，不然啊……隻怕你的事，會成為老夫人和少爺心頭上的一根刺啊！”
一根刺麽？
夏慕煙輕微地抬了抬眼角，臉上笑容不變：“當年的事……是我太過衝動，即使為了想幫小遠哥哥查他父母的事情，也不該那麽衝動的。”
“哪有的事，慕煙你這孩子，就是什麽事都太為別人考慮了。”
尹老夫人的聲音從裏屋傳來，顯然是聽到她的聲音了。
夏慕煙笑著走了進去，聲音輕輕地道：“奶奶，湯的溫度剛好，您趁熱喝吧。”
“哎，好孩子。”
尹老夫人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欣慰，沒有立刻去喝湯，卻把她拉著，坐在自己身邊，“坐坐，下午時間不夠，也沒有好好的和你聊聊，現在好不容易有空了，跟奶奶說說，當時是怎麽迴事的？”
夏慕煙聽話地坐到尹奶奶身邊，迴憶著：“車上的那個人，應該是當時在車上襲擊我的人，在我反抗的時候，車子失控，撞向了山崖，我大概是在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麽打開了車門，車子滾下山崖的時候，我被甩出來了吧……至於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她舀了湯，遞給尹奶奶：“奶奶，再不喝，湯就涼了。”
老夫人接過湯，喝了幾口，想到什麽，又道：“救你的人呢？尹家是應該好好重謝人家的。”
“他們人都很好的，等幾天我帶他們過來好了。”夏慕煙道。
“嗯。”尹老夫人低下頭去，專心喝夏慕煙給她端來的湯。
“對了，奶奶，不知道……之前我跟您提過的那件事……”夏慕煙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尹奶奶臉上的神情，“您現在考慮得怎麽樣了？”
尹老夫人喝湯的動作滯住了，隔了會兒，才把湯碗放到了桌上：“慕煙，這件事不是奶奶不想管，是奶奶做不了主……小遠，小遠他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了，要不……奶奶再給你介紹其他的青年才俊？”
夏慕煙心頭一緊，卻不動聲色地疑惑道：“做不了主？可是我聽說，現在小遠哥哥喜歡的這個未婚妻，不正是您給他訂的嗎？”
對於那個女孩，奶奶就能做主？
換她，就是要介紹別的？
一聽到她問這個，尹老夫人就更是為難。
如果不解釋，慕煙這孩子，勢必會誤會是她幫別人，不幫自己，夏家、包括慕煙在內，為了尹家，可以說幾乎是連這個唯一的孩子，都快搭上了，她這個做長輩的，這種時候不解釋清楚的話，也是不合適的……
猶豫了半晌，尹老夫人還是決定把這個連李嬸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訴她。
“你出事之後，我有一陣子很難受，時不時精神會很恍惚……”
“慕煙……奶奶真的很後悔，當時為什麽沒有答應你，為什麽不同意把你嫁給小遠……”
“那陣子，我走哪裏去，都不想帶人，連李嬸在我身邊我都不願意……”
“我總覺得我當時不應該拒絕你……”
“這麽想著，那時，我什麽時候站到馬路中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個女人把我救了，我可能現在已經……”
“女人？”夏慕煙疑惑的道。
尹老夫人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那個女人就是蘇心巧的母親，她當時推開了我，自己卻躺在血泊中……”
“周圍有人叫了救護車……我也跟著上去了……”
“她住院的那些日子，我就在醫院陪著她，她是個很樂觀很溫柔的女人，很有教養的樣子。”
“她告訴我，她是來找女兒的，還給我看了她女兒的照片。”
“可惜……她沒有等到合適配型的器官，就去世了……第二天我到了醫院，才知道她已經被家人帶走遺體的事，所以在我手裏隻有她忘了收迴去的照片，以及當時從她躺過的枕頭上找到她的頭發。”
“我以為這個蘇心巧就是她的孩子的，但那孩子隻是小遠找來安撫我的替身而已……”
“現在想起來，我這個老太婆，真是不中用，以前說要替你的父母好好照顧你，卻讓你發生了那樣的事……”
“後來說，要替那個女人找到她的女兒，找來找去……卻還是失敗了……”
尹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帶著深深地自責。
夏慕煙安靜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既然這個蘇心巧不是奶奶您要找的人，為什麽奶奶不能同意我的要求呢？”
“既然奶奶已經後悔當時的決定了，現在我迴來了，奶奶為什麽不能圓了我的心願呢？”她追問著。
尹老夫人怔了下，似乎不相信這是以前那個從小乖巧地小女孩會說的話。
在尹老夫人的印象中，夏慕煙從來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更不要提，在自己已經如此坦白自己的難處之後，還繼續要求自己幫她了。
似乎夏慕煙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些太急躁了，便立刻解釋道：“對不起奶奶，我隻是……也許今天看到小遠哥哥和那個蘇心巧在一起，所以有些太急躁了吧……”
尹老夫人知道她從小就喜歡自己孫子，聽她這麽說，也理解了。
任誰昏迷醒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人，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激進一點，也可以理解的。
夏慕煙又和老夫人聊了幾句，便收拾了東西，退出來，迴了自己的房間。
深夜，有人躲開老宅的安保，進了她的房間。
“來了？”夏慕煙從床上起來，一點兒也沒有從夢中醒來的迷糊。
“老太太不肯幫你？”那個人影道，男人的聲音，有些蒼老。
“嗯，看她現在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夏慕煙清醒地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男人道：“當初你可是答應了我奪取尹家女主人的位置，把屬於我的錢都給我搶迴來的。”
“放心，答應了你的，我自然會辦，隻是現在……”夏慕煙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奶奶不願意插手，那就逼著她插手好了！”
男人靜默了一陣子之後，沙啞的聲音笑了笑：“好，那我就動手了。”
從老宅那邊迴來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蘇心巧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裏，一邊開著電視翻著漫畫，一邊等尹夜遠下班迴來。
“……所以，沐淼集團迄今為止，已經徹底宣告破產，而和沐家原本有聯姻關係的家族，也未能幸免……”
聽到電視新聞裏的播報，蘇心巧震驚地把視線落到了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屏幕上。
沐若晨的家族企業……破產了？
“在看什麽？”
沉穩的步子走進客廳，低沉的男聲傳來。
蘇心巧看了過去，眼睛微微睜大，張了張嘴，遲疑地道：“……沐家是不是你——”
“不是。”尹夜遠知道她想問什麽，立刻否認了。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管家安德森，走了過來：“他也算是當時及時救了你，挑撥我們的事情我是打算另算的，所以隻攻擊了鄔家，沒想到他們家自亂陣腳，為了自保，集團內部各種分崩離析，連帶著沐家也被拖下了水。”
蘇心巧看著他，也明白這番話，他沒有說謊的意義。
鄔筠溪當初對她抱了多麽惡毒的心思，現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怎麽？你心疼沐家那小子？”尹夜遠哼了一聲，不滿地道。
蘇心巧猶豫了下，沒有立刻迴答。
對於沐若晨，她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
說起來，沐若晨沒有做過一件真正傷害她的事……
但現在沐家被鄔家牽連成這樣……
她垂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尹夜遠的話。
“不準想他！”尹夜遠不高興地走過來，一把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他如此明顯的醋意，讓蘇心巧一下想起了夏慕煙的話。
他不是愛你的，至多隻算的上在乎你而已，像對奶奶那樣……
可是……如果隻是在乎一個人的話，怎麽可能表達出這樣無限近似於愛的情感？
她犧牲了那麽多，沒想到……趕迴來的時間，還是晚了一步……
不！
她還有機會！
之前的那件事……想必這次，奶奶不會再拒絕她了。
定了定心神，夏慕煙直看到尹夜遠和蘇心巧上了車，車子一直開出了尹家老宅，才鬆開手掌。
細嫩的掌心，早就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得發紫發紅了。
這一天，尹家老宅都很熱鬧，夏慕煙的出現，也引起很多人的討論。
她下午換過衣服，也和其中一部分舊識一一打過招唿。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和奶奶的想法一樣，都以為她已經……
等賓客都走了，夏慕煙讓廚房燉了滋補的湯水，親自給尹奶奶端過去。
她站在門口，叩了幾下門，裏麵傳來的李嬸答應的聲音，隨後門開了。
“李嬸，我想奶奶今天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所以想說奶奶喝點湯再休息。”夏慕煙笑著道。
“好。”李嬸側身讓開，嘴上還念叨著：“慕煙小姐您還好安全迴來了，不然啊……隻怕你的事，會成為老夫人和少爺心頭上的一根刺啊！”
一根刺麽？
夏慕煙輕微地抬了抬眼角，臉上笑容不變：“當年的事……是我太過衝動，即使為了想幫小遠哥哥查他父母的事情，也不該那麽衝動的。”
“哪有的事，慕煙你這孩子，就是什麽事都太為別人考慮了。”
尹老夫人的聲音從裏屋傳來，顯然是聽到她的聲音了。
夏慕煙笑著走了進去，聲音輕輕地道：“奶奶，湯的溫度剛好，您趁熱喝吧。”
“哎，好孩子。”
尹老夫人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欣慰，沒有立刻去喝湯，卻把她拉著，坐在自己身邊，“坐坐，下午時間不夠，也沒有好好的和你聊聊，現在好不容易有空了，跟奶奶說說，當時是怎麽迴事的？”
夏慕煙聽話地坐到尹奶奶身邊，迴憶著：“車上的那個人，應該是當時在車上襲擊我的人，在我反抗的時候，車子失控，撞向了山崖，我大概是在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麽打開了車門，車子滾下山崖的時候，我被甩出來了吧……至於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她舀了湯，遞給尹奶奶：“奶奶，再不喝，湯就涼了。”
老夫人接過湯，喝了幾口，想到什麽，又道：“救你的人呢？尹家是應該好好重謝人家的。”
“他們人都很好的，等幾天我帶他們過來好了。”夏慕煙道。
“嗯。”尹老夫人低下頭去，專心喝夏慕煙給她端來的湯。
“對了，奶奶，不知道……之前我跟您提過的那件事……”夏慕煙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尹奶奶臉上的神情，“您現在考慮得怎麽樣了？”
尹老夫人喝湯的動作滯住了，隔了會兒，才把湯碗放到了桌上：“慕煙，這件事不是奶奶不想管，是奶奶做不了主……小遠，小遠他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了，要不……奶奶再給你介紹其他的青年才俊？”
夏慕煙心頭一緊，卻不動聲色地疑惑道：“做不了主？可是我聽說，現在小遠哥哥喜歡的這個未婚妻，不正是您給他訂的嗎？”
對於那個女孩，奶奶就能做主？
換她，就是要介紹別的？
一聽到她問這個，尹老夫人就更是為難。
如果不解釋，慕煙這孩子，勢必會誤會是她幫別人，不幫自己，夏家、包括慕煙在內，為了尹家，可以說幾乎是連這個唯一的孩子，都快搭上了，她這個做長輩的，這種時候不解釋清楚的話，也是不合適的……
猶豫了半晌，尹老夫人還是決定把這個連李嬸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訴她。
“你出事之後，我有一陣子很難受，時不時精神會很恍惚……”
“慕煙……奶奶真的很後悔，當時為什麽沒有答應你，為什麽不同意把你嫁給小遠……”
“那陣子，我走哪裏去，都不想帶人，連李嬸在我身邊我都不願意……”
“我總覺得我當時不應該拒絕你……”
“這麽想著，那時，我什麽時候站到馬路中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個女人把我救了，我可能現在已經……”
“女人？”夏慕煙疑惑的道。
尹老夫人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那個女人就是蘇心巧的母親，她當時推開了我，自己卻躺在血泊中……”
“周圍有人叫了救護車……我也跟著上去了……”
“她住院的那些日子，我就在醫院陪著她，她是個很樂觀很溫柔的女人，很有教養的樣子。”
“她告訴我，她是來找女兒的，還給我看了她女兒的照片。”
“可惜……她沒有等到合適配型的器官，就去世了……第二天我到了醫院，才知道她已經被家人帶走遺體的事，所以在我手裏隻有她忘了收迴去的照片，以及當時從她躺過的枕頭上找到她的頭發。”
“我以為這個蘇心巧就是她的孩子的，但那孩子隻是小遠找來安撫我的替身而已……”
“現在想起來，我這個老太婆，真是不中用，以前說要替你的父母好好照顧你，卻讓你發生了那樣的事……”
“後來說，要替那個女人找到她的女兒，找來找去……卻還是失敗了……”
尹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帶著深深地自責。
夏慕煙安靜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既然這個蘇心巧不是奶奶您要找的人，為什麽奶奶不能同意我的要求呢？”
“既然奶奶已經後悔當時的決定了，現在我迴來了，奶奶為什麽不能圓了我的心願呢？”她追問著。
尹老夫人怔了下，似乎不相信這是以前那個從小乖巧地小女孩會說的話。
在尹老夫人的印象中，夏慕煙從來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更不要提，在自己已經如此坦白自己的難處之後，還繼續要求自己幫她了。
似乎夏慕煙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些太急躁了，便立刻解釋道：“對不起奶奶，我隻是……也許今天看到小遠哥哥和那個蘇心巧在一起，所以有些太急躁了吧……”
尹老夫人知道她從小就喜歡自己孫子，聽她這麽說，也理解了。
任誰昏迷醒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人，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激進一點，也可以理解的。
夏慕煙又和老夫人聊了幾句，便收拾了東西，退出來，迴了自己的房間。
深夜，有人躲開老宅的安保，進了她的房間。
“來了？”夏慕煙從床上起來，一點兒也沒有從夢中醒來的迷糊。
“老太太不肯幫你？”那個人影道，男人的聲音，有些蒼老。
“嗯，看她現在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夏慕煙清醒地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男人道：“當初你可是答應了我奪取尹家女主人的位置，把屬於我的錢都給我搶迴來的。”
“放心，答應了你的，我自然會辦，隻是現在……”夏慕煙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奶奶不願意插手，那就逼著她插手好了！”
男人靜默了一陣子之後，沙啞的聲音笑了笑：“好，那我就動手了。”
從老宅那邊迴來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蘇心巧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裏，一邊開著電視翻著漫畫，一邊等尹夜遠下班迴來。
“……所以，沐淼集團迄今為止，已經徹底宣告破產，而和沐家原本有聯姻關係的家族，也未能幸免……”
聽到電視新聞裏的播報，蘇心巧震驚地把視線落到了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屏幕上。
沐若晨的家族企業……破產了？
“在看什麽？”
沉穩的步子走進客廳，低沉的男聲傳來。
蘇心巧看了過去，眼睛微微睜大，張了張嘴，遲疑地道：“……沐家是不是你——”
“不是。”尹夜遠知道她想問什麽，立刻否認了。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管家安德森，走了過來：“他也算是當時及時救了你，挑撥我們的事情我是打算另算的，所以隻攻擊了鄔家，沒想到他們家自亂陣腳，為了自保，集團內部各種分崩離析，連帶著沐家也被拖下了水。”
蘇心巧看著他，也明白這番話，他沒有說謊的意義。
鄔筠溪當初對她抱了多麽惡毒的心思，現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怎麽？你心疼沐家那小子？”尹夜遠哼了一聲，不滿地道。
蘇心巧猶豫了下，沒有立刻迴答。
對於沐若晨，她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
說起來，沐若晨沒有做過一件真正傷害她的事……
但現在沐家被鄔家牽連成這樣……
她垂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尹夜遠的話。
“不準想他！”尹夜遠不高興地走過來，一把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他如此明顯的醋意，讓蘇心巧一下想起了夏慕煙的話。
他不是愛你的，至多隻算的上在乎你而已，像對奶奶那樣……
可是……如果隻是在乎一個人的話，怎麽可能表達出這樣無限近似於愛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