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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麽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車站啦。”木元沙羅像是敬佩的說道。


    作點了點頭,很是帶了幾分的慎重。他不想自己被沙羅誤會成工科學校、公司常有的技術宅。但結果還是變成了那樣也說不定。“恩,從小就不知道怎麽的喜歡車站。”他承認道。


    “你的人生真是始終如一啊”沙羅說道,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但作並沒有從中聽出否定他的意思。


    “為什麽喜歡上的是車站,而且非車站不可,這其中的道理我也說不好。”


    沙羅笑了一下。“這一定就是所謂的天職吧。”


    “也許吧。”作說。


    作想:怎麽說到那上麵去了呢?發生那件事已經是古早的事了,如果可能的話那種迴憶寧可消失了的好。但不知為何沙羅想聽作高中時代的事。他是怎樣的一個高中生,那個時候做了哪些事?就這樣等到意識到了的時候,話題就自然地提到了那個五人的親密團體。色彩繽紛colorful的四人,和無色的多崎作。


    他們人在惠比壽邊緣的一家小酒吧。雖然晚飯預約了沙羅熟知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但她說因為中飯吃的晚,沒什麽胃口,他們就取消了預約,決定隨便找家小酒吧一邊喝點雞尾酒,暫且吃點芝士或者堅果什麽的。


    沙羅比作大上兩歲,在一家大型旅行公司工作,專業做國外跟團遊的行程安排。所以自然要經常出差到國外。作在覆蓋西關東地區的鐵道公司任職,所在的是設計管理火車站的部門。在作上司的喬遷派對上,他們兩個是被介紹認識,當時交換了手機郵箱,這次是第四次約會。第三次見麵時,吃過晚飯後沙羅去了他的房間然後兩人坐愛了。到那為止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然後今天是那次見麵的一周之後。正處於微妙的階段。就這樣發展下去,兩人的關係也許會深入到更深的層次吧。他36歲,她38歲。不用說,不能與高中生的戀愛相提並論。


    從最初見到沙羅的那一麵開始,作就不可思議的喜歡上了她的臉。並不是那種標準的美人。向外凸起的顴骨顯示出她的性格固執,鼻子也長得瘦削。但這張臉上有中說不出的一些神韻,引起了作的注意。一般的時候,她的眼睛偏細小,但一旦要看清什麽東西時,會猛地忽然睜大雙眼,亮出一對無所畏懼、充滿好奇心的烏黑眸子來。


    雖然平時不會有所感覺,但作的身上有一處地方帶著異常的纖細感。那是在背上的某一處。那處柔軟而微妙的部分自己無法用手觸及,平時也被衣服所覆蓋著,從外麵無法被人看見。但一些完全無法預測的情況下,小小的一個觸發,那個地方就會顯露出來,被別人按住。於是,他的身體內部有東西被開啟了,有奇特的物質分泌出來。那個東西混入血液之中,送往身體的各個角落。隨之帶來的刺激感覺既是肉體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最開始見到沙羅時,作感覺到自己背上的開關,像是被不知從哪裏延伸過來一根匿名的指尖,緊緊地按了下去。剛認識的那天,兩人談了很久的話,但作沒法好好記住說了些什麽。記得住的隻有背上那猛地一下的觸感和無法言喻的不可思議的刺激感覺。有一些部位舒展開來,有些部位被繃得很緊。這樣的一種感覺。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作連著好幾天思考著。但深入思索沒有具形的東西,正是作最不擅長的事。作向沙羅發了短信,邀請她吃飯。


    為了弄清楚那個觸感和刺激。


    就像喜歡上沙羅的外表那樣,作對她身著的衣服也抱有好感。多餘的綴飾很少,剪裁也自然而優美。而且看上去穿著舒適,還十分合身。他很容易就能想到,這樣的衣服雖然給人感覺很簡單,但挑選一定頗費時間,相對應的價格也必然不菲。與其相稱的首飾和妝容也是低調的高級品。雖然作自己對衣服不怎麽在意,但從以前開始就喜歡欣賞打扮高雅的女性,如同鑒賞美妙的音樂一樣。


    她的兩個姐姐也愛西式打扮,常常在約會前把年紀還小的作借來用,問他穿著上的意見。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十分認真地問的。覺得這件怎麽樣?這樣搭合適麽?那個時候,作就從一個男人的眼光,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姐姐們大多情況下都會尊重他的看法,作也因此很高興。不知不覺中這種習慣就養成了。


    作一邊默默地綴著淡的摻水威士忌(highball),腦海中悄悄地迴想起把沙羅身著的連衣裙脫去的情景。解開搭扣,輕輕拉下拉鏈。雖然隻試過一次,但與沙羅做的愛舒服而滿足。==………無論是穿著衣服的時候還是脫下來的時候,她都看上去比真實年齡小上五歲。皮膚白皙,**雖然不那麽大但形狀是漂亮的圓形。作喜歡花時間愛撫沙羅的肌膚,**後抱著她的身體沉浸在溫柔的氣氛中。但是,隻有這些當然不足夠。作這點還是知道的。人與人之間的維係,隻要有接受,就一定要有付出。


    “你的高中時代又是怎麽樣的呢?”多崎作詢問道。


    沙羅搖了搖頭。“我的高中時代什麽的,根本無所謂。算是挺無聊的。以後也可以說給你聽,但現在想聽你的故事。那個親密無間五人組後來怎麽樣了?”


    作拿了幾個堅果放在手掌上,扔了些到嘴裏。


    “我們這群人之間,雖然並沒有說出來過,但有幾個默許的規矩。’盡可能的五人一同行動’就是其中的一個。就是說我們會盡量避免,團體中的兩個人單獨活動。不這樣做的話,也許這個小團體就會像一盤散沙最終解散掉了。我們必須是一個向心的組合(unit)。怎麽說才合適呢,我們一直想要維持一個,不被打亂的和諧共同體。”


    “不被打亂的和諧共同體?”作從沙羅的聲音裏聽出了純粹的驚訝。


    作稍稍臉紅了,“那個時候還是高中生,所以淨想些怪念頭。”


    沙羅邊凝視著作的臉,略微歪了下頭。“並不是覺得你們奇怪,但你們是出於什麽目的,想要結成那個共同體的呢?”


    “這個團體最初的目的,就像之前也說了的那樣,是幫助為有學習問題和沒有學習動力的孩子開的補習學校。這既是出發點,對我們自始至終也都很重要。但時間一長,可能我們是相同的共同體這件事本身,變成一種目的。”


    “也許,”


    沙羅眯了下眼睛,說道。“跟宇宙一樣。”


    “宇宙的話我不太了解。”作說,“但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把我們之間發生的神奇的chemistry(化學反應)保護下去,這件事意義重大。就像在風中不讓火柴熄滅一樣。”


    “chemistry?”


    “在我們之間偶然出現的場力,再也不會重現的力量。”


    “像bigbang大爆炸那樣麽?”


    “不太清楚bigbang啊”作說。


    沙羅把莫吉托雞尾酒(mojito)一口飲盡,從幾個角度檢查著薄荷葉的形狀。然後說道


    “從小我上的一直是私立的女子學校,所以公立學校裏那種男女混合的團體,說老實話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也無法想象。你們五人,為了讓共同體不被幹擾的維持下去,盡可能做出了禁欲的努力。是這迴事吧?”


    “不知道禁欲這個詞是否合適。也許沒到那種誇張的程度。但的確,我們做了努力,盡量注意不把異性間的情感混雜入團體裏來。”


    “但是你們沒用言語表達出來。”沙羅說。


    作點了點頭,“沒有說出來,也沒定下過這種規定。”


    “所以,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呢?一直在一起,沒有被黑、或白吸引過麽?如你所說的話,她們二人好像都很有魅力。”


    “她們兩個不管哪一個,實際上都很有魅力啊。各有各的特點。說不被她們吸引就是假話了,但我盡量試著不去想她們兩個人的事。”


    “盡量?”


    “盡量。”作說,覺得自己臉更加紅了些許,“要是控製不了想到她們的話,就把她們兩人看做一組來看。”


    “把她們兩人看做一組?”


    作稍微頓了頓尋找著合適的遣詞。“我沒法說明清楚,怎麽說才好呢。就是說作為一種架空的存在,不固定於肉體上的概念上的存在。”


    “這樣啊”沙羅帶著些敬佩的說道。然後認真地思索著作所說的。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卻又改變了主意緊緊地閉著嘴。又過了一會開口道。


    “你高中畢業後就到東京來上大學,離開了名古屋麽?是這樣吧。”


    “是的沒錯!~”作說。“之後也一直住在東京。”


    “其餘的四人怎麽樣了呢?”


    “除我之外的四人都升上了本地的大學。紅在名古屋大學的經濟學院。是他父親所在的學院哦。黑讀的是以英語係出名的私立女子大學,青因為棒球打得好,被推薦保送了有名的私立大學的商學院。白最後放棄了去說服家人讓自己讀獸醫,選擇了安穩的音樂大學鋼琴係。他們的每個學校距離家不遠,可以走讀。隻有我一個來東京讀了工科的大學。”


    “為什麽你想要出來到東京呢?”


    “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為被稱為火車站建造第一人的教授在那所學校罷了。車站的建築很特殊,與一般的建築物的造法不同,所以即便進普通的工科大學學建築、土木,實際也派不上用場,必須要跟著專家specialist專門學才行。”


    “有限的目標,能讓人生變得簡潔。”沙羅說道。


    作也同意這句話。


    她問道:“然後呢,其餘四人依舊留在名古屋,是因為不想讓美好的小團體解散掉麽?”


    “升入高三之後,五個人討論了一下將來的打算。除我以外的四人都說打算留在名古屋。進入本地的大學。雖然並沒有說的很清楚,但很顯然,他們是為了不讓團體解散才那麽選擇的”


    憑紅的成績,明明能輕鬆考取東京大學,父母和老師也很強烈的建議他選東大。青的話,依仗他的棒球能力,也能收到全國有名的那幾所大學的推薦的吧。黑的性格本身就更高雅,更適合文化資源豐富的大城市的自由生活,本來一定會選擇東京的私立大學的。名古屋當然也是大城市,但論文化方麵與東京相比的話,不可否認隻是個稍稍大些的地方小城的印象。但是,他們都特地選擇了相比之下低一個檔次的大學,為了留在名古屋。隻有白的情況,就算沒有這個小團體,大概也不會離開名古屋吧。她本身就不是會積極地向外,尋求刺激的類型。


    “‘你什麽打算呢?’他們這麽問,我迴答還沒確定下來。但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心要去東京的大學。其實可能的話我也希望留在名古屋,選個還湊合的大學,一邊應付上課,同時繼續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這麽過下去。從各方麵來說,留在名古屋會更輕鬆,家人也是這麽希望的。他們暗地裏期待著我大學畢業後,來繼承父親經營的公司。但我自己知道,如果那個時候不去東京的話,以後的人生一定會有所遺憾,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想進入那個教授的研究小組。”


    “原來如此。”沙羅說道,“之後,其他人對你要去東京這件事是怎麽看的呢?”


    “大家真正怎麽想的,我沒辦法知道。但大概是相當的失望,我走了之後,最初五個人之中所有的一體感也就隨之消去了吧。”


    “chemistry化學效應也消失了。”


    “或者說變成了別的性質的東西,當然,是或多或少的程度。”


    但是他們了解了作堅決的態度後,並沒有做出挽留他的舉動。反而是鼓勵他這麽做。他們單開玩笑的說著,東京和名古屋的距離,乘新幹線不過一個半小時嘛。不是什麽時候想迴來了就馬上能迴來的嘛。何況你能不能被誌願錄取也說不準啊。實際上為了考上誌願的學校,作要拿出與之前不同——不,大概算是出生以來頭一迴的勁頭來認真讀書才行。


    “所以,高中畢業後,你們的五人組是怎麽過來的呢?”


    “最開始的時候還相處得很好。春天和秋天的小長假,再加上暑假和過年的假期,隻要學校不上課我就立馬迴到名古屋,多一點時間也好,為了和大家見麵。我們和以前一樣關係要好,往來親密。”


    作迴去的期間,也可能因為很久沒見到了的關係,他們的聊天話題從未間斷過。在作離開之後,他們是四人一同行動。但隻要他一迴家,依舊變迴五人的單位模式(當然,如果誰有事情的話,就是剩下的三人或四人一起。)留下來的四人,好像時間從未間斷過一樣,毫不生分的接納了離開的作。與之前微妙的氣氛不一樣了,生出了看不見的間隙隔閡了,這種感覺至少作毫無察覺到。他真心的不由為此高興。所以即便在東京一個朋友都沒有,他也不怎麽在意。


    沙羅眯起眼睛看著作。然後問道:“你在東京一個朋友都沒結交麽?”


    “沒能交成什麽朋友。為什麽的話,”作說,“我本身不是善於交際的類型。但也沒做家裏蹲之類的事,對我來說,是出生以來第一次自己一個人生活,想做什麽都很自由。所以每天都過地很愉快,東京的鐵道像蜘蛛網那樣密布著,還有無數的車站,就光一個個看過來就夠打發時間的了。去各個車站,研究他們的構造,畫畫簡單的素描,把值得注意的地方寫在筆記上。”


    “聽上去都很愉快呢。”沙羅說。


    但大學裏的生活並不是那麽有意思的。公共必修課中很少有專業相關的課程,大多數的課都是平庸而乏味的。但作覺得好不容易才考取的這所大學,所以幾乎所有課都會好好去上。還熱心的學了德語和法語。還去上了英語口語的研究課。自己其實適合學習語言,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新發現。但是,在作的身邊,引起他想要交往興趣的人一個都沒有。大家看上去都很呆板而沒有個性。讓作想要更進一步的了解他、跟他說更多的話,這樣的對象一次都沒遇到過。所以在東京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度過的。也正因為這樣,有時間讀了更多的書。


    “不感覺寂寞嗎?”沙羅這麽問道


    “孤獨的話還是覺得的,但並不覺得怎麽寂寞啊。或者說,那個時候的我反倒覺得這樣的狀態是理所當然的。”


    當時,他還很年輕,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並不知道的太多。再加上,東京這個嶄新的地方,與他過往所生活的環境相比,各種方麵都迥異非常。這中間的差異,遠超過了他此前所預想的程度。城市的規模大的驚人,所囊括的內容也各色各異。無論做什麽事都有泛濫的選擇,人們說話的方式也很奇妙怪異,時間的進程也快的異常。所以自己沒辦法與身處的周圍世界很好的相融合。最重要的一點,那個時候的他,還有歸屬的地方。從東京站乘上新幹線,花上大概一個半小時,就能夠迴歸“不被打亂的和諧而親密的所在”。那裏的時間依舊悠然的度過,他知心的友人們在那裏等待著他。


    沙羅問道,“現在的你怎麽樣了呢?自己能好好融入身邊的世界了麽?”


    “我已經在現在的公司幹了十四個年頭了。對於職場並無什麽不滿,工作本身也是自己喜歡才做的。和同事們也相處的不錯。到現在也跟幾位異**往過。最終跟哪一位都沒能有結果,其中也發生過一些事。並不都是我的因素。”


    “還是雖然很孤獨,但並不特別覺得寂寞。”


    時間還早,除他們二人之外,並沒有別的客人。有小聲的pianotrio的爵士樂在流淌著,


    “也許吧”作帶著些猶豫的說道。


    “但現在已經沒有歸屬的地方了吧?對你來說的那個不被打亂的和諧而親密的所在”


    他想了一下。盡管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需要重新想一想。“已經沒有了。”他靜靜的說道。


    明白那個歸屬地已經不在了的,是大二的那個暑假。


    2


    那件事發生在大二的那個暑假。於是以那個夏天為界限,多崎作的人生,變得與那以前完全的不一樣了。好比鋒利的山脊把山切成兩半,前後的植物群隨之驟變。


    大學一放假,他照常立馬收拾行李(其實並沒什麽東西可帶的),乘上了新幹線。隨後迴到名古屋的老家稍作了一下休息,就馬上給另外四人的家裏打了電話。但是,跟誰都沒聯係上,四個人好像都出去了的樣子。一定是大家一起出門去哪裏玩了吧。作給他們接電話的家裏人分別留了言,一個人出去街上散步,到商業街上的電影院裏,看了部其實並不特別想看的電影來打發時間。迴家和家人一起吃過晚飯後,又一次打電話給他們四人。他們都還沒迴來。


    第二天的午飯前試著再打了一次,但還是全都不在家。他又一次留了言,說如果迴家了,請他打過來。好的,會轉達的,接電話的他們家人這麽說道。但他們的聲音中有一種什麽東西,讓他心中起了芥蒂。第一天的時間還沒注意到,但和平時的聲音相比感覺有種微妙的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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