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拍賣會當天去了許多人,嚴菲雖接到了電話,但她沒去參加,一來自己沒什麽想買的,二來‘小白’能賣出什麽價格,也隻是數字而已,最後還是會知道的。她覺得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吃幾頓二叔做的飯,太有鄉味了,是一種童年的問道。


    “你這是扣著我給你做飯的吧!”嚴虎子看著大快朵頤的嚴菲,心裏很是欣慰。小丫頭每天提著大包小包的菜迴來,把冰箱裝的滿滿的,意思很明顯,“你做我吃”。他本想做得難吃點,好打發了這丫頭,但站在灶台前就狠不下心來,還偷偷練習了好多次。


    “二叔做的飯有家的味道。”嚴菲撒嬌說道,漆黑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哼~就你嘴甜!”嚴虎子瞪了眼自己這個小侄女,手底下不停地給她夾菜。


    吃過飯,嚴菲好似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二叔,二樓天台你可去了?”


    “樓上不是你的閨房嗎?我去幹嘛?”嚴虎子喝了幾口葡萄酒,這酒還是嚴菲帶過來的,說是她同學家自己釀的,味甘性烈,很對他口味。


    “走,二叔,我給你看樣東西。”嚴菲神秘的一笑。


    嚴虎子狐疑地跟著她來到了二樓天台,隻見她從花圃側麵搬出來一塊石板樣的東西,待他走近了細瞧,大驚失色。


    “這......這碑怎麽會在這兒?”他問。


    “我帶過來的啊!知道這東西可能貴重,放在那個老宅裏,我很不放心。而且,我知道二叔拿迴家的東西肯定不是凡品。雖說查閱了很多古跡也沒搞清楚這是什麽物件,但還是帶過來了。”嚴菲說道。她才不會承認,是為了賣錢。


    “你這丫頭!”嚴虎子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他細細端詳著石碑,半晌後又蹲下身來觸摸石碑。其實,他不是覺得這東西多貴重,隻是擔心會給小丫頭惹來禍事,畢竟來路不光明。


    這塊石碑他是從一座古墓中帶出來的,當時,墓室內昏暗,他和同行的朋友們都舉著火把尋找好東西,這石碑被火光照耀後,通體泛著淡淡的綠光,當時他還以為是玉石,便背迴了家。隻是,迴家後,這東西再也閃過綠色,火光還是燭光照上都沒有用。


    “二叔,你能說說這東西的出處嗎?我第一眼見著了,就覺得這東西是個值錢的物件。”嚴菲蹲在了嚴虎子身邊問道。


    “這東西,可能是羌族人留下的。咱們那山後麵,以前是羌族部落居住的地方,後來也不知什麽原因,他們整個部落一夜間都遷往了外地,而那個地方也漸漸被黃土淹沒了。我和朋友得到幾條消息,猜測那裏可能還有一座他們族長的墓穴,便尋了幾個人去查看。”嚴虎子開始講起了這段往事。


    那次,待找到墓穴入口的時候,我們在那荒無人煙的地方,耗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挖了多少坑洞。挖出來了許多破碎的陶罐,但都沒什麽價值。


    起初我們也懷疑,會不會得到的消息有誤,根本就沒有什麽墓穴,但是老王堅定說此事絕對是真的,我們見他態度堅決,也就認了,繼續挖。


    五個人啃了三個多月的幹饃饃,帶過去的幹糧都吃盡了,這才發現了點跡象。那天,我們分工打了獵物,生了火。


    大家想著好好吃頓肉了再進去,我們追著獵物滿山跑了一天,這才打了一隻麅子、兩隻兔子。老大割開麅子的咽喉,用鮮血灑了一個圈,嘴裏神叨叨的念著什麽。


    “是在用生血獻祭嗎?”嚴菲插嘴問道。


    “應該不是吧!反正老大一直都神秘兮兮的,我們也見怪不怪,沒管他。”嚴虎子繼續說道:


    眾人吃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淩晨,老大將我們都喊起來,說時辰到了,進!


    聽他這麽說,大家也都打起精神,收拾家夥事兒開工了。那晚的月亮很亮,把眼前的土地照得清清楚楚的。我們沒挖太久,就刨出來一個類似於大門的石牆,有一米高,我們往裏進的時候,都得挽著腰才行。


    一個兩人寬的巷子,我們走了沒多久,便進入了一間石室,室內有幾件圖案複雜的陶罐,再往裏走,就看到了一個石棺,棺槨周圍擺了好些精致的生活用具,什麽碗碟、夜壺、石盆什麽的,反正都不是值錢的東西。


    見到這些,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失望,費了幾個月的功夫,竟然找到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那個失落啊!一個個的都耷拉個腦袋沒什麽精神。


    好在,老大很有信心,讓我們繼續往裏走。但是那會兒四麵都是牆,都沒有別的門了。他說可能有機關,讓我們好好找找。


    果不其然,石牆後麵竟然還有一座更大的墓穴,墓主人似乎很有身份,慕道的牆壁上畫了好些奇奇怪怪的圖案,我們這些粗人也都看不懂。越是往裏走,陰冷的氣息就更濃,我們以為會遇到什麽靈異事件,所以都提心吊膽的。


    這塊石碑就是在那裏發現的。進去後金銀珠寶什麽的沒有,大多都是石器。不過那口石棺要比外麵的豪華很多,上麵精雕細琢了很多花紋,陶罐的精美程度也很高,完整性也很好,還有很多動物的皮毛和牙齒、骨骼什麽的。對了,給你的那顆狼牙就是在那裏找到的。


    狼牙?嚴菲摸了摸左手虎口處的月牙兒,心裏“咚”一聲響。她之前一直戴在脖子上牙齒,穿越過來後就不見了,手的虎口處便多了這個月牙形狀的胎記。胎記中藏著這個水月洞天般神秘的空間。


    “你們打開棺材看了嗎?”嚴菲問。


    “看了,裏麵躺著的竟然是個保存很完整的女屍,不過,我現在竟然想不起她長什麽模樣了,似乎神態很安詳,長得也很漂亮,而且,還能年輕。”嚴虎子撓撓頭說道。


    “你說的那個老大拿了什麽?”嚴菲好奇地問道。


    “他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好像沒找到,走的時候有點不甘心,進出了好幾趟才放棄。我背著石碑出來,所以沒拿到什麽有價值的陶罐,算是最失敗的一次‘探險’。”嚴虎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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