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是我同學。”嚴菲迎著燈光走近,膚若凝脂、笑若秋蓮,在場之人無不感歎,這嚴家女娃長得真美,她有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吸引著眾人的眼球,不自覺的會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她的嗓音更是清脆,甜甜的笑臉,乖巧而又驚豔。


    “絮兒,菲丫頭長大了,很多事,咱們做長輩的就不要太操心了!”張春山輕輕捏了捏嚴絮兒的手,麵上笑容不減。


    聞言,嚴菲垂眸一笑。


    嚴絮兒稍有愣神後,咯咯笑了,細嫩的拳頭輕輕砸在張春山的胸口,惹得在場的人都哈哈笑。


    張春山寵妻是眾所周知的,幾十年如一日,大家也都習慣了。


    張家二老見了每每都是無奈,自己這個兒子出去當了幾年兵後,再迴來好似變了個人,對嚴絮兒的好,簡直就是變本加厲,愈發厲害。倆人這麽膩歪,他二老雖說有些看不慣,但這麽多年過去,也都見怪不怪了。


    更何況,張家老爺子或許是見得多了,對自己的老伴也慢慢會疼了。


    張奶奶當然也是樂得如此了,不過,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兒子這般心疼別的女人,她時不時的也會醋上一陣。


    嚴菲走過一生再迴頭看,像張春山這樣的男人實在太難得了,而嚴絮兒定是修了幾世才得一良配。


    這一晚上,馬明誠整晚都在與自己作鬥爭,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自見了眼前的小姑娘後,他的一顆心思就像長在她的身上了,不由自主的就會被吸引。他很清楚,張晉陽才是他的良配,也隻能是張晉陽。


    張晉陽是漂亮,但與她表妹比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嚴菲在與幾個長輩的對答間遊刃有餘,應對的恰如其分,話到深處,在場家中有子的都想把她定給自家兒子當媳婦,家中有女的也存了讓自家女兒與之深交的心思。


    所以,往日裏被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張晉陽,心裏有些不爽了。自家爸媽不理她就算了,這馬明誠竟然也敢不理她,反了都。她心中有把無名火在燃燒。


    飯局臨近結束,房門被人敲響了。


    來人正是前來接嚴菲的靳天佑。


    靳天佑知此家人是嚴菲的親人,便存了討好一番的心思,他提著好煙好酒匆匆趕來,也有露露臉的意味在。


    “姑姑姑爹,我是菲兒的……朋友,冒昧前來,叨擾了!”


    在嚴菲看來,靳天佑的出場甚是滑稽,一身西裝革履的裝束,他那一頭蓬鬆的發絲被他梳理的井井有條,一根根緊緊貼附在一起,麵上的笑豔麗的耀人。


    “嘶~這娃生的也太俊了!”張奶奶起身走來相迎。


    張春山和嚴絮兒也是暗暗讚歎。


    靳天佑笑嘻嘻地看了眼嚴菲,而後毫不客氣的隨著眾人的推搡上了桌。


    “咳~姑姑,待會我就先迴去了,這次來,我還想問問您,二叔可有來尋過您?”嚴菲拉著嚴絮兒的手私下裏問道。


    “二弟?沒有啊!他不是在……監獄嗎?”嚴絮兒很少與家裏聯係,也真是傷了心了。


    “二叔出來了,我馬上要走了,想去見見他的,但不知道去哪裏見他。”嚴菲黯然心傷的模樣,惹得嚴絮兒又想憐惜她一番。


    “小菲,你別擔心,既然二弟出來了,他總是有本事過好的。我們這幾個兄弟間,也隻有他有些本事了。”嚴絮兒拍著嚴菲的脊背安撫道。


    “恩,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迴去了,明後天我得迴威遠縣一趟。”嚴菲說道。


    “那你再不吃點了嗎?你吃飽了沒啊?走之前還來不來姑姑家了?”嚴絮兒拽著嚴菲的手問道:“學費的事你姑爹說,他給你打錢。”


    “不不不,不用了。姑姑,我的學費都有了。這幾年我和同鄉做了點小生意,也賺了一些。”嚴菲連忙拒絕道。


    “你哪有時間去做生意?這些年讀書都夠你忙的了,這事你別管了,既然你姑爹這麽說的,那就這麽定了。”嚴絮兒執拗的模樣,乍一看,與老嚴頭還真像。


    “姑姑,你家也不寬裕,別為我費心了,我這邊,學校還會給獎學金呢!”嚴菲焦急之餘,心頭溫暖不已,眼裏的酸澀也是幾番掙紮方才抑製的住。


    “女孩子一個人在外身上沒點錢可不行,你都收著,萬一有個急用呢!這事就這麽定了。”嚴絮兒不想與嚴菲在談論這個事,轉身欲走時又看到了靳天佑,她複又迴身問道:“那小夥子不是你男朋友?”


    嚴菲搖搖頭,道:“不是不是!隻是朋友。”


    嚴絮兒細細打量嚴菲的表情,而後笑了笑,沒再問什麽。


    靳天佑被嚴菲拽走後,張晉陽一直盯著馬明誠的臉看。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從這個男孩的臉上找到什麽。她明白,馬明誠對嚴菲感興趣,在他望著嚴菲出神的時候,她就知道。


    對於靳天佑的出現,張晉陽隻有一個想法:冒出來個這麽帥的男孩子,那馬明誠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馬明誠是有失落,還有深深的醋意,但這沒來由的感覺都不足以讓他壞了接下來的事,今晚來此,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所以,張晉陽能從馬明誠臉上看到的,也就隻有平靜了。


    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男人,張晉陽一個小姑娘又如何看得穿呢?馬明誠的人生,從他娘離世開始就已經扭曲了。他要用餘生讓自己變強,然後報殺母之仇。


    此時坐在靳天佑車裏的嚴菲尚還不知,她與馬明誠的命運已經被一條人命綁在一起了。


    “有什麽事他非得今晚見我?”嚴菲心有不悅,或許是被之前的溫暖氛圍熏染的,此刻她覺得車裏冷颼颼的。


    “我也不知道,問了他也不說。”靳天佑擔憂地看了眼嚴菲,小丫頭生氣了!


    “最好他能說個子醜寅卯給我!”嚴菲咬牙切齒地道。她對姑姑有愧,不能據實相告她感到很自責。這一路上,她的表情都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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