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時酒吧’的午夜場正式開始,尖銳刺耳的音樂瞬間劃破黑夜的麵孔,舞池裏扭動的身體,或妖嬈,或嫵媚,或性感,或狂野,激動的年輕人們圍著舞池裏的精彩尖叫、呐喊、吹口哨。音樂在繼續,調酒師的雙臂在舞動,dj的帽簷在律動。


    嚴菲反感這樣的吵鬧,前世不適應,今生依舊厭煩。


    豹子舉起水晶杯灌了一大口,又斜眼看了看舞台方向,他讓旋轉椅轉了方向麵對嚴菲,道:“妹子,你給哥說說,你到底怎麽了?”


    嚴菲舉杯幹了一杯粉色的酒水,辛辣味嗆得她不斷咳嗽,待緩和後她又笑的沒心沒肺,坐在旋轉凳上的身體隨著音樂搖晃。


    “你笑什麽?說話呀!你這從來到現在,已經喝了不少了。”豹子並不是心疼酒,他其實是個冷酷的人,唯有嚴菲能讓他說這麽多話。


    “哥,你真的很囉嗦!”嚴菲略有醉意,伸出去的手都是軟綿無力的。


    “哎!我也覺得自己太他/娘的囉嗦了,來走一個!你心裏苦了,哥陪你醉。”豹子仰頭幹了一杯烈酒,眼神依舊擔憂地望著嚴菲。小丫頭才十二歲,能不能喝呀?


    嚴菲一口喝盡,將杯身一翻扣在吧台上。


    豹子見她如此,無奈的搖搖頭。


    “喲~豹哥,你這小女朋友很雋呐!”一個流裏流氣的黃頭發男子嬉笑道。


    “滾你m的,老子是單身。”豹子罵了句。


    “那感情好,小丫頭就讓我玩玩。嘿嘿……哥哥很會疼人的哦!”黃發男咧嘴一笑,一口大黃牙夾著惡臭。


    “哥,哪來的噴糞機,愁死了!起開!”嚴菲趴在吧台上撥弄著玻璃酒杯,這種玻璃酒杯的杯底較厚,杯壁的質感也是很厚實。她在想,若是用這杯子砸人腦袋會不會很疼?


    “你個賤妮子在放什麽屁?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黃發男橫眉冷對,大有一腳踹翻嚴菲的勢頭。


    “周建仁,看好了,這是我豹子的場子,要鬧事去其他地方。”豹子沒好臉的掃了眼黃發男。


    “噗哈哈~賤人,果然啊!”嚴菲剛灌的一口酒,一個沒忍住,全噴在了周建仁的臉上。


    “你是真找死啊!”周建仁頂著幾縷被酒水打濕的黃發,氣的吹鼻子瞪眼的。他身後的一壯士橫跨一步站在了豹子麵前,一副‘你的對手是我’的表情。


    “看來,我得動動筋骨活活血了。”嚴菲從高腳凳上跳下來,順勢將手中的酒杯拍在周建仁的腦殼上。“嘭”一聲響,周建仁被當場砸懵了。


    “我這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長得像坨屎,還帶著屎臭,卻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臉。惡心、反胃、辣眼。”嚴菲把手中的玻璃碎片一扔,又隨手撈起一個空酒瓶,二話沒有抬手就砸。


    與豹子糾纏的壯士還未反應過來呢!周建仁已經被砸倒了。


    嚴菲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她本想抬起高腳凳砸他的,卻因太重拿不起來,隻好轉向把吧台上的一個煙灰缸捏在手裏,一步一步向著歪倒在地的周建仁走去。


    豹子急忙擺脫那壯士,三兩步過去攔住嚴菲,道:“妹子,行了!咱沒吃虧,這事就算了吧!”


    “算了?你想得倒美!今天這事,老子沒玩!你等著……”周建仁趁機跳起來,看了眼手指上的血水,已經氣急敗壞了。但他話沒說完,嚴菲扔出去的煙灰缸正好砸在他的門牙上。


    周建仁的兩顆大門牙瞬間下崗了。


    “廢話多!不服就來,本姑娘一一奉陪。”嚴菲迴身到高腳凳上坐下,又拉過豹子的酒杯,為自己倒了杯酒。


    酒保全程看了嚴菲發狠的樣子,暗暗心驚,怪不得是豹子的妹妹,都一樣是個狠角色。


    “菲小姐,那周建仁的老爹在省委有人,道上沒人敢惹他。你這一出手就是要了他兩顆門牙,小心他在暗處給你使絆子呀!”酒保小聲勸導。


    “哼~這種小人就得狠人治!無礙,你再調杯酒。”嚴菲斜眼瞥了眼從後台走出來維持秩序的幾個男子,黑褲子白襯衣,明顯是零時酒吧的職工,但看樣子都有幾手。


    “菲小姐,往後出門走夜路還是小心些,那周建仁最是記仇了。被他玩弄過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今天,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酒保將調好的''藍色妖姬''遞給嚴菲時說到。


    “小菲,你沒事吧!”豹子打發走那些人,緊忙返迴來問道。


    “沒事!”嚴菲眉眼彎彎笑,醉眼朦朧時眼眸星星閃閃。


    “哎~小丫頭下手還挺狠的。”得罪周建仁,豹子雖說有點頭疼但也無懼,隻是麻煩點而已。


    “哥,他們若找你茬,就讓他們來找我。”醉話誰敢信?更何況,豹子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他抬手揉了揉嚴菲的頭頂,笑嗬嗬的說:“好!找你!”


    嚴柱在酒吧門口等了半宿,他是跟著嚴菲到的此地,也不敢進去,怕她知道了生氣,所以大冷的天他隻在酒吧外的停車場等。


    豹子把嚴菲送出來的時候,她的腳步都有些虛浮了,她深垂著頭,無力地掛在豹子的身上。


    嚴柱急忙拉開車門跑上前。


    “你就是小丫頭嘴裏說的柱子吧?”豹子站定了核實身份,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見嚴柱,以前可是經常聽到他的名字。


    “豹哥,謝謝你照顧小菲。”嚴柱很客氣,雖然不是很善言辭,但這幾年做生意,他也改變了很多。


    “行!那你把人領迴去吧!以後別再讓她來了,這裏不適合她。”豹子想起那個瑕疵必報的周建仁,覺得嚴菲以後還是別在這邊出現的好。


    “那我先帶她迴去休息了,等有時間了再來答謝豹哥。”嚴柱嫣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嚴菲的監護人,這讓豹子稍有不適。


    在驅車迴家的路上,後座上躺著的嚴菲一直在念叨‘妖孽啊’、‘妖孽’。嚴柱並不知道妖孽為何物,權當是嚴菲看西遊記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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