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陣陣將樹葉吹的‘嘩嘩’響。


    最後一堂課的下學鈴聲驟然響起,打亂了校園的安靜,嗚啦嗚啦的吵鬧聲充斥在嚴菲耳邊。


    也不知是誰一聲驚唿,隨後引起尖叫連連。


    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停在學校門口,車旁站了一位帥氣的男子。他鼻梁上架了一副咖啡色的蛤蟆鏡,通體黑色的休閑西服配一雙白皮鞋,在這貧瘠的校區儼然成為酷炫和拉風的代名詞。


    “好帥啊!他是誰?”


    “好漂亮的車子!”


    “好帥的!好喜歡啊!”


    “也不知是在等誰,真羨慕啊!”


    校門口聚集了好些人,都在遠遠觀望,三三兩兩站成堆,或交頭接耳,或低眉輕笑。


    實驗班的英語老師身著一襲白裙,遠遠走來,她眉眼含笑,長發飄飄,說不出的清新脫俗,又美豔絕倫。


    隻見她一路向著跑車走近,在眾多學生的注目禮中和那車主攀談起來。


    “你是嚴菲同學的……”英語老師含羞帶怯地說到:“你這番打扮,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


    “老師辛苦了!”靳天佑嘴角含笑,又道:“我家嚴菲什麽時候出來?”


    “應該快出來了!你這是……”英語老師指指車,又點了點靳天佑一身行頭。


    “哦!我來接她放學的!”


    英語老師眼尖的瞄見副駕駛座位上擺放的一束紅玫瑰,她心尖微顫,以為今天在教室門口的邂逅會有後續發展。


    她以為靳天佑是來追求她的。


    “你這家長當的很稱職啊!”英語老師迎著風攏攏發絲,微微偏頭時笑顏迷人。


    “那是自然!”靳天佑忽而笑起來,燦若星辰。


    他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目光,英語老師誤以為這個笑容是給她的,她眉眼間笑得更甜蜜了些。


    嚴菲遠遠見靳天佑二人,她便繞遠了些,從人牆外圍離開了。


    靳天佑大步追上去。


    前一刻還在自我陶醉中的英語老師,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尷尬異常,她懊惱的看了眼遠去的二人,麵上羞愧難當。


    此刻她覺得圍觀的同學們都在嘲笑自己,她暗暗咬牙,恨恨的轉身離開了。隻是,她走的太急,高跟鞋差點把她腳踝拐折了。她已來不及唿痛,急忙調整身姿,快速離開了。


    一陣哄笑聲遲遲響起,惹得英語老師咬牙切齒地罵了幾句。


    於淼和幾個同學勾肩搭背的步出學校,見不遠處的跑車,便知是靳天佑來接他了。


    “哥們,你們先走吧!我表哥來接我了,我坐車。你們也看見了,這車是雙座,實在帶不上你們了。不好意思啊!今晚,兄弟我要失約了。”


    於淼撐跳進入副駕駛坐定了。


    靳天佑連哄帶騙的把嚴菲拽迴車旁,正好看見於淼坐在副駕駛裏與他的同學們告別。


    “下來!自己迴去!”


    “啊?表哥,你不能夠啊!你都來這裏,不打算帶上我嗎?”於淼想好了,今天他就死賴著不走了。


    “你也看到了,這車就兩個座位,你坐上就是超載了。”


    靳天佑怕嚴菲等的不耐煩,便直接拉開車門,將於淼拽了下來。


    “小菲,坐上,咱們迴家。”


    嚴菲笑望著於淼一臉吃癟的模樣,說:“於淼,那我就坐上去了。”


    “……唉 ~ 無愛啊!”於淼在他一眾哥們同學的目光裏,弱弱地說了句。


    “於哥,一起啊!咱們打車!”


    剛和於淼在一塊同學攔下一輛出租車,對站在路邊的於淼說道。


    “行吧!”


    靳天佑駕著跑車,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一溜煙走遠了。


    於淼想到“重色輕友”這個詞,心下一驚。“不能夠吧!老牛貪嫩草呢?”


    於家別墅裏聚集了好多人。於誠言倆兄弟和於雪等人都來了。


    “小佑去哪了?”於雪樓上樓下遍尋不著,就到廚房問了問忙碌的周嬸。


    “靳少爺開車走了,可能去學校接人了。”周嬸忙得腳不挨地,這於家義女卻自詡為女主人,忙前忙後的指揮個不停。


    “接誰去了?真是的,才來就亂跑,萬一出什麽事咋辦?我們怎麽給他爸媽交代?”


    於雪罵罵咧咧地走了。


    周嬸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老爺子都說於家隻有一位小姐,那就是嚴菲,可眼前這位還沒點自覺,從不把自己當外人。


    書房裏,於忠良正和於誠言聊到嚴菲,說起她天賦異稟的事。


    “言兒,小菲可不是一般姑娘,你們要好好待她,萬不可與她生了嫌隙。”


    “爸,我知道,你都說了不下百遍了。”


    於誠言自覺已經很疼愛他大姐的遺孤了,車也送了,連司機也給了,小弟也是直接送了套別墅,這已經是很看重了。


    “你別敷衍我!小菲那丫頭可不是給點小恩小惠就能攏住的。她的財力可不是你明麵上看到的那點,我也不捅破,若你們不聽我的,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於忠良不敢說他神奇痊愈的事,他不能恩將仇報。這種事到死他都不會透露半句,即便是對自己的親兒子。


    “爸,一個小孩子而已,你太誇張了。即便她有幾分聰慧,也不過是另一個靳天佑罷了。”於誠言對生意上的事一點不感興趣,也從未正視過生意人。


    “靳家那小子也比之不過!她……算了,你以後多多照拂點就是了,怎麽說她也是你外甥女。”


    於忠良覺得此事或許是他自己想偏了。


    “那是當然,姐姐是我媽最記掛的人,我和小弟應當為她照顧孩子。”於誠言是個軍人,重諾守信又明事理,他知道該為的不可推脫,不該為的不可觸摸。


    “信兒呢?”於忠良還想對於誠信交代幾句。


    “他去樓上補覺了吧!整日打理事業,忙得連睡覺都成了奢侈品。”


    於誠言不懂生意,也不懂生意人。


    “行吧!秦嘉駿來了吧!聽說他在和日本人談生意,讓他收斂點,國恥家仇不可忘!”


    於忠良是老革命了,經曆過抗日戰爭,深知那場戰爭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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