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座大人淡淡道:“這個叫盧中天的副校長,有份參與秦方陽失蹤之事,你們盧家,是否知曉個中內情?”


    帝國暗部部長盧運庭即時渾身冷汗,遍體篩糠,連連顫抖起來。


    禦座大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再問一次,那盧運庭參與了抹除痕跡,你們盧家長者可是知情的嗎?”


    盧望生等三人隨之渾身顫抖,撲通跪了下來:“禦座大人饒命!”


    禦座大人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你們以為,你們什麽都不說,沒有證據可循,便無法理可依,就定不了你們的罪?你們的罪行就能永遠塵封於地下,不見天日?”


    盧家人五人有一個算一個,盡都渾身顫抖的跪到在地,早已經是麵無人色。


    盧家老祖盧望生的老臉上更是遍布絕望,幾無生息。


    作為盧家老祖宗,他深深地知道,現在的盧家是個什麽樣子的。


    禦座大人的聲音口氣,雖然始終是淡淡的。


    但盧家的結局,卻已經注定了。


    無須所謂法理,無須證據雲雲,巡天禦座的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對於星魂大陸來說,便是天條,不可抗拒,無可違逆!


    最後這一句話,罪這個字,禦座大人已經說得很明白。


    禦座大人,很憤怒。


    那就意味著,盧家完了!


    盧望生不敢有任何抱怨,亦無從怨懟。


    他隻恨,隻恨自己的後輩子孫為什麽這麽的不懂事!


    盧家,已經是上京排在前幾的家族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為什麽還要去闖下這滔天大禍?


    隻聽見禦座大人淡淡的說道:“盧家盧中天,盧運庭,公器私用,陷害忠良,目無法紀,蛀蟲炎武……”


    判罰,即將落下!


    盧望生情急之下,突然撕心裂肺的叫道:“禦座,禦座啊……我家老祖,我家老祖盧神通,也曾經鏖戰天下,也曾經在右天王麾下為兵為將……禦座大人,您開恩啊!小輩之錯,罪不及全家啊……”


    禦座大人的聲音很冷淡:“你道我之前一問,所問無由嗎?那盧神通最後居然是死在自家床榻之上,作為一個曾經鏖戰沙場的老將來說,此,亦為罪也!”


    “右天王遊東天,亦有罪愆!在大陸猶自朝不保夕的當下,在日月關血戰不休的時候;對立之巫族強敵,哪怕天年都會選擇自爆於戰場、最後一絲戰力也在屠戮我同胞的時刻,右天王麾下居然有此安享天年的大將!遊東天,管教不嚴,禦下無威;丟人現眼,枉為天王!即日起,日月關前,全軍之前做檢討!”


    “右天王遊東天,即日起,鎮守日月關,千年不移,罰俸千年,以儆效尤!”


    ……


    第1076章 啊!通了!


    禦座的聲音如同滾滾春雷,從祖龍高武悠悠而出,方圓千裏,莫有不聞!


    一口長刀,赫然在上京城高空現形!


    所謂長刀,或者不足以形容其萬一,那是一口,從東到西,足有萬丈之長高下,光芒四射的,無匹巨刀!


    整個上京,見之無不噤若寒蟬。


    為了這件事,居然連位列星魂頂峰強者的右天王也要被罰,而且還被罰得如此之重!


    盧望生臉色慘白如紙,涕淚橫流,心中被滿滿的死寂侵占,再無半點希冀。


    連右天王都被罰了,盧家還能有什麽希望?


    自己隻是提了一嘴祖宗功績,居然直接連累到了右天王!


    這……哪怕是禦座大人放過了盧家,留了一發餘地,但盧家從今日起,在整個炎武帝國,再無半分容身之地!


    所有右天王麾下將士,或者曾經是右天王麾下將士的人,都將對盧家恨之入骨,視若仇敵!


    他們會不遺餘力的打擊盧家,一直到盧家徹底雞犬不留、灰飛煙滅為止!


    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居然為右天王還告了一記刁狀——右天王,是你能陷害的嗎?


    禦座大人聲音很淡漠:“……盧家,盧中天,盧運庭,……如此人物,不配居於高位;盧家如此家族,不配居於上京。盧家子弟,如此人品,不配苟活於世!”


    接連三個不配,如同三聲悶雷,就此論定了整個盧家的命運!


    居於盧家高位的五個人,盡都如同爛泥一般的癱倒在地。


    “秦方陽,必須活著歸來。”


    禦座聲音很冷漠:“本座在此承諾,秦方陽活,盧家可留一點血嗣;秦方陽死,盧家,舉家陪葬!”


    “大人!”


    盧望生跪在地上,無力的哀求:“大人,禍不及婦孺幼兒啊。”


    禦座大人淡淡的笑了笑:“說話之前,何妨反思己身,曾幾何時,是否也有人說過類似之言,在場諸君莫忘,害別人的時候,別人或許也有無辜的婦孺幼兒在堂。”


    “我祖先,有戰功的……大人,看在……”


    “我以巡天禦座令,抹除盧家先祖,所有戰功!”


    禦座大人淡淡道:“你們,有三天時間,去找秦方陽,這是本座承諾的時限!”


    日月輪轉的雙眼看著五個人,淡淡道:“或者,你們放棄了這個時限?”


    ……


    盧家五個人,二話沒說連滾帶爬的出去了,人人都是失魂落魄麵無人色,卻盡力歸去,希冀保留下最後一點希冀,最後一點血嗣。


    盧家,完了。


    這是所有聽到的人,共同的念頭。


    但如果能找到秦方陽,那麽盧家還有一線生機,至少是留下後代血嗣的機會。


    反之,無論是秦方陽死了,還是盧家找不到其下落,那盧家就是板上釘釘的滅族了事!


    外麵已經傳來罷免暗部負責人盧運庭的聖旨通知。


    整個暗部,所有人,都已經被看管起來,悉數交由司法部審理,凡是參與清理痕跡的人,每一個人都要接受調查審問,探究線索。


    ……


    盧家完了。


    但事情,卻還沒有完。


    因為禦座大人沒有走,處置過盧家的禦座大人,仍舊沒有絲毫要完結的意思!


    他轉而看著祖龍高武的另一位副校長,淡淡道:“你是白家的人?叫白崇海?”


    白崇海隻感覺腦袋一暈,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白家家主和幾位老祖宗,盡皆跪在自己身邊。


    “吾無意再問什麽,也懶得一一宣判,汝家與盧家一樣處理。限期三天時間,去找秦方陽,找不到,同罪。找到了,也是與盧家同罪!”


    又一個大家族,在三言兩語之間,被踢出上京權貴圈,一朝萬劫不複,永世沉淪!


    此際還在禮堂的人等,幾乎盡都麵無人色。


    能夠有資格混上祖龍高武“高層”的角色,除了不會是泛泛之輩外,同樣罕有人手裏是幹淨,無論利益交換,還是權勢妥協,又或者是其他什麽,總之罕有人不曾做過違心之事,違律之事,違規之事!


    總而言之一句話:沒有人的屁股上是不沾屎的。


    區別隻在於查與不查。


    平常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一旦動了真格的,排著隊殺過去,沒有無辜。


    眾人動念之間,如何不心下顫栗,唯恐禦座大人,下一個點到了自己的名頭,傾覆了自己身背後的家族!


    “上京現在,真是肮髒!”巡天禦座大人看著下麵的人,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左長路本已經曆過太多的王朝更迭,權利轉接,自然早已透徹政治的本質,權謀的真相,之所以久不理會塵世齷齪,就是不想再沾染這層塵世中最肮髒的塵埃。


    但是世事莫測,眾生皆棋,他,終究再一次要麵對這份肮髒!


    ……


    另一邊。


    吳雨婷此際已經置身來到了左小念的門外,輕輕敲敲門。


    “誰呀?”裏麵傳來左小念的聲音。


    “念念貓,還不趕緊開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裏麵的左小念一聲歡唿,驟起的聲浪差點沒把房頂掀飛了。


    飛一般的狂奔過來開門,連看也不看,就直接悶著頭衝進了吳雨婷懷裏,拚命地磨蹭:“媽!嗚嗚嗚……媽媽……媽……嗚嗚……您想死我了……媽啊啊啊啊……”


    一疊連聲的叫媽,賴在吳雨婷懷裏,再也不肯起來,雙手抱的死死的,就是不肯放開,唯恐懷抱之人,再度離去。


    鼻中貪婪地嗅著母親身上獨有的氣息,左小念又是哭又是笑,還有哽咽,還有歡喜的想大叫,卻又忍不住流淚,卻是幸福的淚水……


    抱著母親,隻感覺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的安全,久違的滿足,再度襲來!


    “您可迴來了嗚嗚……”


    向來冷冰冰如同冰山一般的靈念天女,哭得如同一隻小花貓一般,臉上縱橫斑駁都是淚痕。


    “你這丫頭,哭什麽。”


    吳雨婷抱著女兒,怒道:“我和你爸不是跟你們說好了一定會迴來的嗎?你現在一照麵就哭,算什麽?是慶幸我們說話算話,還是抱怨我們迴來得太晚了?”


    “那不一樣!”


    左小念抗聲道。


    “有什麽不一樣?我們說迴來就迴來,現在不都已經迴來了麽,哪裏不一樣了?”


    “反正就是不一樣!”


    左小念仍自賴在吳雨婷身上,幹脆兩腳離地,攀爬到了吳雨婷的身上。


    若是這一幕被左小多看到,勢必無法置信,幻夢破滅,不,舉凡是認識左小念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勢必無法置信,也就是其他人比左小多多一個“更”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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