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各個電視台娛樂聞時段。衛媽媽臉色沉鬱地坐沙發上,看著電視裏被閃光燈追逐男女。

    聽到門開聲音,也不迴頭,隻冷冷道:“你還要為這個人辯解麽?”

    衛藍知道此時不是和她爭論好時候,也無從辯解,想了想,迴:“我沒什麽好說了。我和他現沒有關係。”

    衛媽媽愣了愣,轉頭過皺眉看她,見她表情隱約難過,終歸是有著身為母親惻隱,起身走到她麵前,拉著她手:“藍藍,那種人不值得。”

    “媽,段之翼不是你想那種人……”說完怕被察覺出什麽,趕緊改口,“總之我和他沒關係了,我也沒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記得你假期也結束了吧,爸還等你迴去呢。”

    衛媽媽有點不悅:“你就這麽想趕我走,不想我管你?你事我跟你爸說了,你一個外他不放心,要麽讓你跟我迴去,要麽讓我這裏照顧你。我已經向單位申請退養了。以後有是時間。”

    “啊?”衛藍吃驚,反應過來,道,“我外都這麽多年了,你們有什麽好擔心?你就迴家陪爸爸吧?我現江城挺習慣,暫時還不想迴去。”

    衛媽媽瞪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想迴去,就是不想我和你爸管你。你以為我想這麽管你,要不是看你吃了大虧,我能操這份心?明光弄出那點事也就算了,竟然還遇到姓段那小子。想想就覺得窩火。”

    “媽,你就別生氣了。我不是什麽事都沒有麽?”

    “什麽叫什麽事都沒有?你都跟他……”衛媽媽也有點說不下去,隻氣急敗壞地歎了一聲。

    衛藍臉微紅,小聲嘀咕:“現都什麽時代了,這算不了什麽吧。”

    “你……你怎麽變得這麽不自愛?”衛媽媽怒瞪她一眼。

    衛藍頓時沒了底氣,趕緊轉移話題:“好了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我還得重開始找工作呢。”

    衛媽媽一想女兒兩次失業都跟男人有關,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想再多說,怕是會刺激到衛藍,隻得將一口鬱氣咽了下去。

    工作倒是不難找,衛藍有學曆有經驗,很就進了一家不錯大公司。隻是公司工作,必然是很忙,每天早出晚歸,周末還得加班。

    當然,以上隻是衛藍對媽媽說辭。實際情況是,每天下班後,段之翼會派人公司門口接她去別墅。

    如今段之翼已經是江城熱門人物,不敢到處招搖,兩人隻能躲別墅裏相會。

    看到他經常因此憤怒煩躁,衛藍就故意抱著他開玩笑:“你現可是熱搜榜排名第一紅人,該高興才對。你看好多人,那麽努力想紅,但是怎麽紅不了,哪像你運氣這麽好,一夜爆紅,哈哈哈……”

    段之翼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卻是哭笑不得,見她笑得真實,並非敷衍,心裏鬱卒,也就淡去了許多。至少,兩人幾乎還能天天見麵,來日方長,他們總會一直一起。

    隻是這樣平靜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衛藍總是晚歸,終於讓衛媽媽生疑。

    一個普通工作日,下班時間,她沒有跟衛藍打招唿,直接去了她公司樓下等她。六點時候,寫字樓上班族魚貫而出。

    然後,衛媽媽看到了女兒。

    衛藍一手拿著手機,貼臉側,笑得甜蜜。

    衛媽媽正疑惑著要不要上前叫住她,卻見一輛黑色車,停衛藍麵前。那個聲稱每天加班人,鑽入了車內。

    衛媽媽腦子有一瞬間怔忡,但很反應過來,招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師傅跟上了那輛車。

    黑色車,四十分鍾後,進入了一座高檔別墅小區。

    因為小區管理嚴格,外人不能隨便進入。衛媽媽隻能站小區門口等。

    夜色微涼,可是再冷也比不過她心中此時寒冷。

    她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到衛藍去見是誰。她現才發覺,作為一個母親,竟然對自己唯一女兒毫不了解。

    就像不明白衛藍,那個男人明明曾經對她做過那麽多錯事,她卻和他一起,不明白,那個男人和女主播關係已經昭告天下,她依舊和他暗通款曲。

    這到底是為什麽?

    是為了錢嗎?衛媽媽知道段之翼家世,可她再不理解女兒,也絕不相信,衛藍會虛榮至此。

    而且,她女兒現這樣,到底又算什麽?別人情人?還是小三?或者是一個甘願被人玩弄對象?

    夜幕黑透時候,段之翼和衛藍牽手走出小區。因為怕被媽媽發現,每次迴家,衛藍隻能打車,或者坐公共交通。段之翼唯一能做,便是送她上車。

    兩人站等待出租車路燈下,依偎一起,說說笑笑。

    “衛藍!”一道女聲身後響起。

    衛藍和段之翼俱是一驚,倉皇轉頭,看到衛媽媽從黑暗中走出來,微弱燈光覆她臉上,已然怒氣勃發。

    “媽……你……你怎麽來了?”衛藍結結巴巴,臉

    色驀地蒼白。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會一直瞞著我,和這個人繼續苟且?”

    一個母親對女兒說出如此難聽用詞,顯然是憤怒至極。衛藍走上前幾步,對上她:“媽,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因為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

    “所以才明知道這個男人和別女人有關係,還跟他一起。衛藍,你到底是怎麽了?你還是我女兒嗎?”衛媽媽幾乎痛心疾首。

    段之翼感覺到握著他手衛藍微微顫抖,走上前,低聲開口:“阿姨,這件事有些誤會,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辭。但是我和陳雨煙確實不是那種關係,她隻是為了公關危機,拉上我演戲給大眾看。我知道這樣讓衛藍受了委屈,可我是真心喜歡衛藍,也是真心要和她一起。”

    “閉嘴!”衛媽媽怒喝,“我教育女兒你插什麽話?就算你說是真,那又怎樣?段先生,從前你對我女兒做了那些事情之後,我可是查過你。有錢人家孩子,跋扈枉為,曾將人打成過重傷,十幾歲就飆車撞傷人。你那腿就是飆車致殘吧?”

    這些都是多年前有關段之翼謠言,當時他不乎,也從不辯解,但是現當一個至關重要長輩,他麵前說出這些,他隻覺得周身發涼,想要努力辯解,卻無從說起,好似那本來就是鐵打事實。

    衛媽媽繼續:“後來這麽多年你做過什麽?還有沒有傷天害理,我不知道。有沒有和女明星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女兒和她之前男友分手,都是拜你所賜。”

    “媽!”衛藍驚愕。

    衛媽媽轉向她:“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自從知道你和他一起後,我就去問過明光。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那個女人明明不是懷明光孩子,還專挑那種時候鬧場,不是這個人使壞,還能是什麽?這種人品行敗壞成這種程度,你還要和他一起?”

    如果之前所說還不屬實,那麽這一點確實是百口莫辯事實。

    衛藍見事已至此,幹脆一咬牙,昂頭道:“不管他做過什麽,我已經決定要和他一起。媽,我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該我自己決定。”

    “你……”衛媽媽血氣上湧,抬手猛地就給了她一耳光。

    這一巴掌聲音,安靜夜色,顯得異常清晰。

    這是衛藍第二次被媽媽打,兩次都是因為段之翼。她覺得難過,又有點自嘲地想笑。

    段之翼被這突如其來一出,弄得

    一怔。反應過來,趕緊去查看衛藍臉,路燈下,紅色掌印白皙臉頰上清晰可見。衛藍一雙烏沉沉眼睛,已經含著一絲霧氣。

    他摸了摸她臉,心裏一抽一抽疼,好像這耳光是扇自己臉上。片刻之後,他轉向猶生氣衛媽媽,臉色不複剛剛唯唯諾諾,而是湧上一層憤怒碎冰,語氣也變得低沉:“阿姨,你要是有氣,發我身上就好,何必對衛藍動手!”

    衛媽媽因他這寒冷表情,怔了幾秒,繼而又哂笑道:“我教訓女兒天經地義。至於你,留給你自己父母教訓便可。不過看你所作所為,大致是父母沒教過。”

    衛藍沒想到媽媽會如此刻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衛媽媽不以為然,拉起她手:“跟我迴去。”

    衛藍重重趔趄了一下,而另一隻手被段之翼緊緊拉著,毫無鬆開痕跡。

    衛媽媽氣急,手上再使了一把力,衛藍被兩人拉鋸著,微微有點疼,又見媽媽瀕臨爆炸模樣,忙掙脫段之翼,道:“媽,我跟你迴去就是了。”

    57、驚喜

    衛藍被媽媽禁足了。

    工作自然是自動放棄,而且這次衛媽媽還徹底收繳了她手機,防止她和段之翼聯係。實際上,衛媽媽已經打定主意,處理一些瑣事後,等衛爸爸過來,一起將衛藍帶迴家。

    衛藍成年已久,如果堅持留下,大致也是可以。但是父母畢竟日漸年邁,她不可能用太激烈方式對待他們,隻能采取迂迴政策。

    之前因為各種煩事紛遝而來,衛藍沒注意自己身體。直到這些天家裏靜下來,才驀地想起自己好朋友好像差不多兩個月沒光顧了。

    她一直是要求段之翼做措施,除了車裏那次打了擦邊球。

    她沒有任何準備,隻覺得好像做夢一般,可出乎意料是,雖然對未知有些惶恐,卻還有一絲喜悅。

    趁衛媽媽出去接她老爸那天,衛藍悄悄出了門。她對段之翼電話早已經爛熟於心,一出小區便直接去了小賣部,用公用電話打給了他。

    那邊很接起,她還沒開口,就傳來段之翼心急火燎聲音:“衛藍,是不是你?”

    其實並未受任何委屈,可是聽到那聲音,衛藍還是眼窩一酸,說出聲音隱隱帶著哽咽:“是我。”她頓了很久,又才繼續,“段之翼,我可能懷孕了。”

    她說雲淡風輕,但其中風起雲湧,電話裏兩人都能體會。

    她這句

    話落音,兩個人忽然都沒了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段之翼才那頭結結巴巴問:“你……你現哪裏?”

    衛藍愣了下,迴他:“我小區門口小賣部。”

    說完,便聽到那邊哢嚓掛了電話聲音。

    二十分鍾之後,小賣部門口,咯吱一聲刹車聲,一輛疾馳而停黑色車子,卷起地麵一陣塵土。

    衛藍目瞪口呆地看著段之翼急急忙忙從車上跳下來,奔向站路邊自己。

    “真嗎?你電話裏說是真嗎?”他一把握住她手臂,麵色激動,語氣急促。寒冷冬天,已經是一頭大汗。

    即使是隔著厚厚棉服,衛藍也能感受他手上傳來力度。她微微皺眉,推了他一把,小聲道:“我也不確定,就是例假沒有來了。”

    “那我們趕緊去醫院。”段之翼不由分說,拉起她手,便往車內帶。

    衛藍從善如流地坐好,見他小心翼翼給自己係好安全帶,雙手竟然隱約有點顫抖。心裏有點說不出滋味,有些迷茫,又有點甜蜜。

    其實她自己也緊張,完全不想表麵上淡定,整個人懵懵地好像踩虛浮雲層上。

    想了想,衛藍他發動車子時候,開口:“我想先自己測一測,這麽大張旗鼓地去醫院,萬一是虛驚一場,太麻煩。”

    段之翼點了點頭,又覺得她用詞不對,哪裏是虛驚,多是空歡喜一場。

    他平複了一下剛剛激動,思想終於稍稍平靜。這種事情或許來得不合時宜,但是他和衛藍原地打轉太久,好似一直陷入死胡同中。如果,真有一個生命就此到來,所有一切,或許就會雲破天開,變得不一樣。

    這樣想著,她便覺得眼眶有點熱。

    兩個人都是菜鳥,站藥店裏,店員問買什麽時。衛藍一來覺得不好意思,二來這麽一折騰竟然忘了早孕試紙該怎麽說。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段之翼比她菜,根本不知道測懷孕玩意是什麽,見衛藍說不清楚,一急便冒出“懷孕”二字。

    店員見兩人手拖著手,一看便是情侶模樣,似乎是恍然大悟樣子,從櫃台裏摸出兩盒安全套遞給他們:“這兩個牌子,你們看喜歡哪種?”

    衛藍一見她拿東西,加尷尬,好福至心靈,想起自己要說,搖搖頭開口:“不是這個,我要早孕試紙。”

    那店員愣了下,反應過來,趕緊將手裏兩盒放迴櫃台,心裏笑道,原來人家已經過了這個階段了。

    買好了要東西。走出藥店時,兩個人自然是心急火燎地想趕迴家確認結果,誰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舉起了相機對準了他們。

    迴到別墅。衛藍拿著試紙便去了廁所,段之翼則拿著盒子裏說明書,邊門口候著,便蹙眉特別認真地看。

    直到他覺得自己似乎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衛藍終於慢慢悠悠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猛地一下站直身體,屏住唿吸,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衛藍腦子還是懵懵懂懂,對他對視著,沉默良久,才緩緩伸手,將那試紙遞給他。

    他顫抖著手接過那試紙,看到那上麵兩條紅線,腦子裏空白了一下,又仔細迴想了一遍剛剛說明書,生怕是自己記錯了,反複確定後,忽然扔掉紙條,一把將衛藍抱住:“是真!是真!”

    衛藍被他箍得有點喘不過氣來,用力拍打了他幾下:“這個也不見得準,還是要去醫院再檢查檢查。”

    “是是是。”段之翼放開她,唿吸微微紊亂地點頭,“我們明天就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好像生孩子還要建檔什麽。”

    衛藍見他嘴角都翹到太陽穴了,有點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又垂頭喪氣地走到沙發歪倒坐下:“都怪你,隻圖一時活,現我們這種狀態,有了孩子像怎麽一迴事。”

    段之翼聽了她話,不滿走上去,拉住她手:“有了孩子什麽不好?我巴不得再早一些呢!反正不管怎樣,你都是要跟我一起。”他頓了頓,“不如,我待會跟你一起去見你媽媽,把這事告訴她,她畢竟是做母親,知道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再不願意,也會答應讓你跟我一起。”

    衛藍想了想,歎了口氣,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希望能挾天子以令天子外婆吧。”

    段之翼抿嘴輕笑,他額頭親了一口。其實他也是忐忑,這些日子,因為無法和衛藍聯係,他每晚都會她樓下。好幾次,遇到出門倒垃圾衛媽媽,本來要上前打招唿,卻被她老人家一個冷眼給逼了迴去。

    一想到未來嶽母大人,段之翼隻覺得太陽穴都突突跳。別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衛媽媽則是越看他越糟心。

    頭大!

    雖然見過了好幾次麵,但這迴意義重大。段之翼像所有見女方家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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