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歲小夥子,開朗熱情,風趣幽默,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勁兒,閑暇時辦公室做俯臥撐,一口氣可以做一百多個。

    不出兩天,衛藍和他就熟絡了。

    衛藍本以為段之翼公司,跟他這個人一樣無趣,沒想倒有些意思。

    工作對她來說也不來,沒幾天便摸出了些門道。每天和許小東他們一起去餐廳吃飯,說說笑笑,漸漸找到了些就久違樂。

    段之翼本以為衛藍初來乍到,和同事沒那麽熟悉,中午吃飯肯定會來找他。沒想到一個多星期過去了,他沒等到人,倒是知道她每天顛顛地和同事一塊去了餐廳。

    中午時,當他走到餐廳門口,果然看到衛藍和三四個雜誌部年輕人,圍坐一桌,邊吃飯邊談笑風生。許小東那混蛋還伸筷子從她餐盤裏搶了一塊雞翅。

    段之翼表情一冷,哼了聲,轉到自助通道,隨便打了一盤飯菜,直直朝衛藍那桌走去。

    老板這種生物,自然是很影響食欲。一桌同事見到段之翼破天荒地出現餐廳,還朝他們走來,不自地打招唿後,便老老實實埋頭吃飯,氣憤頓時降了下來。

    衛藍因為是背對著他,看到對麵人臉色不對,轉頭一看才知道是段之翼駕到。看到他端著餐盤走來方向,自然知道他是要坐這裏用餐。

    但是一張桌子六個位子,已經坐滿了人,難不成他還要將誰趕走?

    這樣想著,段之翼已經桌前站定。

    段之翼公司積威已久,現下一張撲克臉站桌前,一桌子人除了打了招唿,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做。也萬萬想不到他是要和他們坐一桌吃飯,體察民情。

    許小東看了眼老板輕飄飄落對麵衛藍頭頂眼神,頓時福至心靈,端起盤子扒了兩大口飯,含含糊糊道:“je,您坐這裏慢用,我吃完了。”

    段之翼當然沒客氣,徑自坐他位置,隻是看他眼神,暗含利劍,差點把許小東插成了窟窿。

    許小東是明眼人,趁人不注意,他耳邊狗腿小聲道:“老板娘我們部門你就放心,我會照顧她。”

    段之翼聽了他話,臉色稍稍緩和,給了他一個“你可以下去了”讚許眼神。

    許小東得令,捧著盤子屁顛屁顛告退了。

    座其他幾人,雖然不像許小東那樣有眼色,但畢竟冰山老板此,亞曆山大,那叫一個如坐針氈,味同嚼蠟。匆匆吃了幾口,拋下沒趕上大部隊速度衛藍,也都迅速撤

    退。

    衛藍其實是因為知道段之翼坐這裏是因為自己,她自然是走不了,而且她幹嘛要因為這個家夥餓自己肚子,於是慢條斯理地繼續吃飯。

    段之翼吃了兩口自己餐盤裏飯,臉上露出嫌惡表情,不耐煩地戳了幾下盤子裏賣相不佳飯菜,扔向一邊:“難吃死了!”

    說著又看向衛藍吃了一半餐盤。那眼神隱隱跳躍,像是被點燃一樣。

    衛藍有種不好預感,不動聲色將盤子往自己身前挪動了一絲。

    可顯然是沒什麽用,段之翼已經大剌剌伸手,去拉她盤子,還理所當然開口:“你看起來比較好吃,給我!”

    衛藍怒,拽著身前盤子不放手:“你喜歡,自己去買,我還沒吃飽。”

    段之翼才不聽,又加上另一隻手,一副不搶過來不罷休勢頭。

    衛藍也不知道餐廳裏還有沒有azre員工。就算沒有,兩個成年男女大庭廣眾之下,爭搶半盤飯菜,也真夠丟人。

    她隻得放棄,氣哼哼地起身再去買了一份。

    因為怕段之翼再做出什麽丟人事,買了飯後,她幹脆重找了個空位坐下。

    哪知她剛坐好,還沒來得及開動。段之翼又已經黑著臉端著餐盤來到她對麵重重坐下,從桌下踢了她一下,語氣不佳地開口:“你坐這麽遠幹什麽?怕我吃了你?”

    衛藍露出崩潰表情:“段之翼先生,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你好歹是個老板,就算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說完,看了眼段之翼身前餐盤,自己吃剩下一半,他大致是吃不飽,便將自己買飯菜給他撥了一半,一副怕了他模樣,“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就行行好,讓我好好吃完這頓飯。”

    段之翼撇撇嘴,但臉上表情顯然是滿意。

    餐廳此時就餐人還很多,鄰桌一對年輕男女大致是熱戀情侶,兩個人時不時就相互喂食,旁若無人。

    衛藍埋頭吃了幾口,發覺對麵沒動靜,疑惑地抬頭,隻見段之翼盯著她,看到她看他,昂昂頭,朝她盤子裏雞絲指了指,甕聲甕氣開口:“我要吃這個。”

    衛藍都被他煩死了,沒好氣道:“你盤子裏不是有麽?”

    “我要吃。”他語氣堅持,目光可疑地瞟了瞟鄰桌男女。

    衛藍順著他眼神看過去,隱約明白他要她做什麽,自然覺得荒唐,不經大腦話脫口而出:“你是腿有問題,又不是手有問題。”

    說完她就後悔了。即使段之翼再讓她心煩,這樣揭露別人痛處也是不應該。

    果然,段之翼臉色一沉,埋下頭,拿起筷子,悶悶不樂吃起飯來。

    衛藍自知失言,也猜到他大致隻是羨慕人家情侶你儂我儂。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他要是什麽,可是她沒辦法給他。因為他從來不是她想要那個人。

    但看到他因為她無心之言而露出不樂,衛藍還是有些不忍心。

    “那個……我沒有別意思。”衛藍輕輕踢了題他,夾起一筷子雞絲,伸到他麵前。

    段之翼不抬頭,繼續不緊不慢地吃著,周遭空氣好似都降了幾度。

    旁邊情侶好奇地看過來,衛藍舉著筷子有點尷尬。

    等了片刻,對麵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再次輕輕踢了他一下:“對不起。”

    段之翼終於黑著臉抬起頭,不悅地看向她,不情不願地咬過她筷子上雞絲。

    作者有話要說:小段段番外第二發:

    因為慘敗關係,每迴課外活動,球隊訓練時,那幫高一小鬼,便會貼上來切磋兼學藝。

    這個時候,場邊三不五時也就會出現一撮高一小美眉。而那個給段之翼遞過水女生,自然常常夾其中。

    段之翼知道她叫衛藍。

    段之翼不止一次聽到隊友們如下對話。

    “高一那幫小美眉還挺正。”

    “切,人家又不是來看你。”

    “難不成還是看那幫小鬼?我怎麽不覺得。”

    “人家十有八,九是來看段之翼。”

    以前聽到這種話,他從來不放心上。但是如今卻有了一絲唿之欲出暗喜。

    於是,每次練球都特別認真,漂亮轉身彈跳上籃,一定會引來場邊歡唿和掌聲。每次耍完帥,他會偷偷用目光去尋找衛藍,看到她溫暖好看笑臉,心裏便會滑過一絲不為人知甜蜜。

    可遺憾是,她再也沒有走上前過。

    這樣便到了年底。十二月份聖誕節,對年輕人來說,無異於情人節。段之翼聽許多隊友們說,準備買巧克力送給女友,或者心儀女生。

    心儀女生,他覺得臉有點熱。

    猶豫了許久,他終於平安夜去了校外超市。巧克力貨架已經被橫掃一空,他找到時隻剩孤零零一盒。

    就他準備伸手去拿時

    ,忽然橫空冒出一隻白皙手,比他。他轉過頭,便看到了那張自己已經熟悉不能再熟悉臉。

    衛藍大致是以為他要和自己爭,有些不情不願地幹幹笑著,準備遞還給他,但見他一言不發,便又收迴手,小心翼翼問道:“可以把這個讓給我嗎?”

    段之翼臉有點紅,垂下眼點頭。待他再抬頭時,她已經跑去了收銀台。

    後來,他饒了兩條街,又才買到那種巧克力。

    隔日便是聖誕節,一早到學校,大家都忙著拆禮物。段之翼課桌裏禮物不會比任何人少,但是他看都沒看,隻是緊緊攥著書包裏那盒巧克力,他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猶豫了一個上午,他終於決定去高一教學樓。

    他抱著一個漂亮盒子,心髒噗通噗通跳上樓。

    到達那間教室門口時,段之翼聽到裏麵有人小聲嘀咕:“哎?那不是高三段之翼嗎?他來我們班幹什麽?你看他手裏是不是抱著巧克力盒?”

    “他不會是給我們班哪個女生來送禮物吧?”

    “不會吧?是誰啊是誰啊?好緊張!好激動!”

    他站門口,朝裏麵看了看,很找到衛藍座位。這時一個男生拍著球走出來。這個男生他是認識,就是每次和他們一起練球高一小鬼中一個,名叫趙飛。

    趙飛看到門口人,有些意外,朝他笑著點點頭,越過他出門。

    段之翼注意力都教室裏麵,沒有太放心上。而且他看到衛藍已經起身,目光朝門口看過來。

    下一刻,她已經飛地跑過來。

    有那麽一刹那,段之翼以為她是跑向自己。

    可讓他失望是,衛藍卻是直接繞過他衝出了門。因為動作太大,甚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將他手中盒子碰倒地。

    她慌慌張張地道了聲對不起,彎腰拾起盒子放迴他手中,看都沒看他一眼,又繼續朝走廊跑去。

    “趙飛,趙飛,你等等。”

    “衛藍,有事?”

    “我昨晚放你課桌裏巧克力,你看到沒?我今天都沒看到你拿出來。”

    “看到了,我昨晚就吃光光了。”

    “不是吧,你不怕牙爛掉啊!”

    “哈哈哈,騙你,笨蛋。我拿迴去了,還沒舍得吃呢。”

    “你才笨蛋。你下午還去打球嗎?”

    “去啊!你別忘了去

    看啊。”

    “切……有什麽好看,你們老是打不過高三那幫大個子。”

    段之翼覺得自己什麽都聽不見了。鋪天蓋地羞恥和憤怒淹沒了他。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就是個大傻叉。

    =================================

    不用催促劇情,現是培養感情節奏。少年時代小段段簡直單純得讓人吐血啊~~

    想好了,許小東是窩下個故事男……呃……配。吼吼,鹵煮認真思考了一下為神馬專欄收藏辣麽少,應該奏是頭像太帥緣故。但是人長得太帥不是窩錯啊~~繼續打滾求收藏鹵煮專欄:

    46、真真...

    一頓飯吃下來,因為段之翼的各種無理取鬧,兩人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餐廳裏隻剩寥寥幾個服務員。

    總之,衛藍覺得今日自己是丟人丟到太平洋了,一個二十好幾快奔三的女人,竟然學人家小年輕,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個麵癱男喂食。

    反觀段之翼,倒是一掃最初的不愉,對她的表現頗為滿意。

    迴到辦公室,大家都已經投入到下午的工作,對衛藍的迴歸,都紛紛報以深切的同情,以及丟下她一人麵對冰山boss的愧疚。

    衛藍鬆了一口氣,至少說明她和段之翼在餐廳的那一出,還沒被人發現傳播。她可不願意這麽快就走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隻是她這口氣還沒舒完畢,許小東噙著壞笑,晃晃悠悠到她桌前,捧著嘴小聲道:“我真的不八卦,就是想問下老板娘,老板在家裏是不是也這麽麵癱?”

    衛藍怔了怔,反應過來,壓著嗓子嗔道:“少給我胡說八道。”

    許小東繼續:“你就別裝了,你們這種地下戀,怎麽能逃過小爺我的火眼金睛。”

    衛藍有點不自在,她和段之翼能算得上戀麽?可如果不是,每日同床共枕坐著最親密的事,剛剛還在餐廳裏丟人現眼,那又算是什麽?

    這樣想著,她自己也有點亂了。端起水杯瞪了眼許小東:“懶得理你,我去茶水間泡咖啡。”

    茶水間在樓上,衛藍端著一杯泡好的咖啡,路過前台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正是郭真真在和前台小妹爭論。

    “小姐,我真的已經通報joe了,可他沒有時間見你。”

    “你再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如果不見我

    ,他會後悔的。”

    “小姐……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前台小妹為難地對她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自從那日在醫院之後,衛藍再沒見過郭真真,兩人隻通過一次電話。郭真真輕描淡寫告訴她已經和段之翼分手,沒什麽事,叫她不用擔心。

    再之後,因為自己的一大堆事紛遝而來,亂作一團,衛藍也就沒有閑暇去考慮郭真真過得如何。

    現下忽然見到她,還是在azure,衛藍多少有些心虛。說來說去,段之翼和郭真真鬧得這一出,和她脫不了幹係。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解釋,衛藍略微思考後,便打算趁著郭真真不注意,端著咖啡杯折迴茶水間先躲開她再說。

    隻是她還未邁開步子,郭真真已經轉過身發現了她。她咦了一聲,朝她走來:“衛藍?你怎麽在這裏?”

    衛藍訕訕一笑,硬著頭皮迎向她:“我現在在azure雜誌部上班。”

    郭真真顯然很意外,但旋即又了然地點點頭:“我前段時間路過藍光工作室,想順便去看你。恰好遇見你們那裏的小助理下樓。她跟我說你和明光分手了。我不太相信,本來想打電話問你,可一直煩事纏身,又怕是真的,打電話給你會提起你傷心事。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了。可你和明光好好的,怎麽會忽然分手?”

    衛藍笑笑:“兩人出了點問題,就分手了。”

    郭真真大致已經從感情失敗的傷痛中恢複過來,臉上不見之前的頹敗,還認真地看了看衛藍的臉,似乎是放心地點點頭:“看來你沒什麽事。那我就放心了。”

    衛藍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真真,你沒事了吧?”

    郭真真不以為意地揮揮手:“早就沒事了。我已經想通了,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頓了頓,又反問,“你怎麽會這麽巧,來azure上班?”

    “我離開工作室後,看到招聘信息就來了。”衛藍有些不自在地說謊,“再說,段之翼怎麽說也是老同學,應該會照應一下吧。”

    郭真真對她的話顯然不苟同:“要他照應肯定是別想了。不過azure不錯,也有發展前途,比你之前在藍光那個小工作室肯定好多了。雖說我有點不甘心,但你在這裏工作,我是不會介意的。”

    比起郭真真坦的誠爽快,衛藍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無恥小人,心裏一陣悶得慌。她幾乎都沒有勇氣再看這個

    少年時代的密友。

    郭真真沒察覺她的異狀,徑自抱怨:“段之翼真是太無情了。我是答應過不會再纏著他,但是也不用故意不見我吧。”

    “你找他有事?”衛藍小心翼翼問。

    郭真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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