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在將城陽公主安撫好之後,立馬借事來到了後院。


    “爹,薑牧現身了。”


    趙明誠來到書房,找到了他父親趙挺。


    今天是休沐日,趙挺沒去戶部,這會兒也是剛過飯點,正在書房看書,聽到趙明誠的話,立馬放下了手裏的書。


    若說現在最不想看到薑牧翻身的,莫過於這對父子,畢竟,當初趙挺為了趙明誠的前程,是不要臉皮的親自下場給薑牧安了個反賊身份。


    而趙明誠也是借這個機會才得了科考的前三甲。


    若是薑牧翻了身,這件事情遲早會傳出去,雖然京兆府定案的事情,趙挺有把握壓住,但趙明誠的名聲必定受損,傳出去也會說趙明誠得位不正。


    當前些日子傳出薑牧被魏帝欽定為稷下學宮院長的時候,趙家就已經準備動手了,隻不過朝堂上,魏帝的態度堅決,沒辦法阻止這件事情。


    而後,趙家就一直在尋找薑牧,但是,薑牧一直待在供奉閣裏,他們根本找不到機會。


    “爹,”趙明誠說道:“消息是從城陽公主那裏得來的,薑牧已經在與陛下商量重建稷下學宮的事情,我們時間不多了!”


    趙挺眼神微微一動,說道:“隻怪當初沒把這個寒門小子放在眼裏,沒想到他居然還有翻身的機會,早知道當初就直接讓他死在天牢了。”


    “爹,現在也不晚,”趙明誠說道:“既然我們想要阻止陛下重建稷下學宮,正好也可以從薑牧入手,若是院長都死了,重建稷下學宮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趙挺點了點頭,道:“你準備怎麽做?”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那小子。”趙明誠沉聲道。


    趙挺擺了擺手,道:“殺,是可以的,但現在不行,現在動手,就等於給陛下把柄,我們必須要先打掉薑牧的威勢。”


    趙明誠愣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


    “薑牧不是要當院長嗎?如果這時候讓他名聲掃地,第一步都不讓他踏出去,你說陛下還會在意他嗎?到時候,他就隻不過一介白身,生死也由不得他掌控了。”趙挺又緩緩拿起書,說道:“梁國應天書院的虞子期不是遊學到了臨安嗎?讓他去挑戰薑牧!”


    “若是薑牧堂堂稷下學宮院長,敗給他國書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子,還不名聲掃地?到時候,陛下若一意孤行讓此人當院長,恐怕堵不住悠悠眾口,自然就會放棄他。”


    趙明誠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說道:“我明白了,就算陛下生氣,也怪不了我們趙家,也牽扯不到我們趙家!”


    “對了,”趙挺問道:“讓你去查這小子這一年行蹤,查到了嗎?”


    “沒有,”趙明誠皺了皺眉,道:“爹,可能是陛下出手了,這小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年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


    …………


    傍晚,臨安城裏起了大風,滿城都是紛紛擾擾,不過,作為魏國最繁華的城,即便是如此,依舊是行人如織如縷。


    薑牧從皇城裏出來,把之前從稷下學宮帶來的學子名錄留在了禦書房。


    就是讓皇帝出麵,將如今書院在籍的學子全部叫迴書院,其實,薑牧也不是沒考慮由書院出麵,但最後考慮了一下,以如今書院的名頭,真沒幾個人會搭理。


    他也看過了,如今書院在籍的學子,有七十多人,幾乎全都是功勳子弟,和世家門閥不一樣,這些人都是父輩靠著軍功起來的二世祖,全都是不學無術之輩,送去混個書院身份,讓麵子上好看一點。


    隻有極少數一些是普通人家出身,又的確沒有能力,才來掛個名,混個出身的。


    薑牧現在首要的就是把稷下學宮的名聲給抓起來,至少也得讓書院有個書院的樣子。


    有皇帝出麵,這些學子可就沒得選擇了,隻要進了書院,那就是該他出手的時候了。


    隻要盡快把書院名聲抓起來,他就不怕建不起一個世家門閥不能插手的稷下學宮。


    …………


    馬車緩緩從皇城中出來,在地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車輪痕跡,薑牧身披一件白色披風,是皇帝禦賜的,這輛馬車也是皇帝專門安排的,不過,趕車的依舊是梁初。


    入了夜,臨安城中點起了千萬盞燈火,畢竟是京城,可以稱一聲不夜城,縱然黑夜,也難擋夜市的喧囂。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都待在臨安城中,但薑牧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欣賞一下這臨安夜景,今天倒是一償夙願。


    馬車行入鬧市裏,車夫放緩了速度,薑牧掀開車簾,望著熱鬧喧囂的街市,這個時代的民風還是比較開明,男男女女都可在外逗留,要是少了少男少女的懵懂,世間自然就少了很多風采。


    突然,馬車停在了一處鬧市。


    薑牧心裏疑惑,正準備詢問,鬧市裏突然響起一聲高亢的聲音:


    “大梁應天書院學子虞子期,特來懇請魏國稷下學宮院長薑先生賜教!”


    薑牧放下車簾,臉色微微陰沉。


    他從書院到皇宮,是非常隱蔽的,而他從皇宮出來更加隱蔽,不應該被人發現,即便有心之人有所察覺,也不應該這麽精準的被堵在這鬧市區。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不是不期而遇,而且,他也從未在正式場合露過麵,整個臨安城認識他的人也不過雙手之數。


    刹那間,鬧市區都安靜了片刻,然後立馬有很多人圍了過來,


    這段時間,皇帝欽點了一位稷下學宮院長的事情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畢竟,稷下學宮雖然落魄了,但是魏國幾十年的一個驕傲,備受矚目。


    聽到有人挑戰稷下學宮新任院長,自然會引起轟動。


    感受到周圍人越來越多,


    薑牧知道今天恐怕是很難善了了。


    他現在想要重啟稷下學宮,那就必須承擔起稷下學宮四個字帶來的厚重壓力,而如果現在他敗於一個他國書院的學子手上,必定威嚴掃地,重啟稷下學宮之事,不談也罷。


    如果現在敗了,或者勝得不徹底,薑牧即將麵對的就是整個魏國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口誅筆伐,


    一個不注意,那就真如同他之前所說,魏國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會淹死他,這個院長身份也不會有人承認,隻會當他是魏國之恥!


    這幕後之人,其心可誅。


    就在這時,街道上再一次響起:


    “請薑院長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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